二人緩步走向房門,略一猶豫後,風甲踏步而入,秋含楓緊跟其後,也走了進去。


    房子不大,長寬不過二丈。


    四壁上都嵌有數顆光線柔和的月光石,閃閃發光。由於牆壁雪白,加上光線的折射,二人頓感眼前大亮。空蕩又狹小的房間中,一個黃衣老者盤腿坐在地上,鬆姿鶴形,形貌蒼古,在這雪白明亮的房間中,既顯得醒目,又是那樣地和諧,似是與整個房間,融為一體,盡管兩者之間的顏色差距是那樣地大。


    “坐吧!老夫有話要跟你們說!”黃衣老者見二人連袂而入,緩緩地睜開眼睛,道:“相信你們心中也有諸多疑問,老夫隻要是知道的,定當告之你們!”


    二人相視一眼,依言盤腿坐下,三人成品字形相對。


    風甲自走入禁製,到進了房中,無盡的念力如大網般地將禁製內包括這間房子籠罩,然後細細地探查了一遍。令他驚詫的是,房間外的禁製,已構成了一個獨特的空間,而禁製中的這間房子,竟然又是這一個獨特空間中的空間。


    而在禁製與房子中間,卻又有無數個空間被壓縮和折疊,表麵上看來,一切都是無形的,什麽都沒有,實際上,要是把這無數被壓縮和折疊的空間鋪展開來,依風甲最保守的估計,絕對有一方蒼宇那麽大。至少不比現在的這個藍冰蒼宇小。所以,他的念力,在此處顯得是多麽的微不足道。


    尤其是麵前的這個黃衣老者,當風甲的念力從他身上掃過時,沒有一絲毫的停頓或滯礙,仿佛掃過空氣一樣,自然也看不出其修為之深淺。有影之身,實則無形。


    “不用猜探!這不過是老夫投在這個界麵的一道虛影!”黃衣老者似是感覺到了風甲的念力探查,微微笑道:“老夫的姓名來曆,嗯,如有可能,你日後自知!不過,估計你也大略猜出了老夫的修為境界。


    今天,老夫不為其它,隻為閣下釋疑!”略頓一頓,黃衣老者接著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道:“老哥哥,還有老二老三老四,你們要真是隨便派一個古神來多好!這事還用得著小弟我親自出馬麽?真不知尊主是怎麽想的……”


    “古神?”二人聞言,心頭一震。相視一眼,各自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之色。雖然深知玄光歸元府和鴻蒙之門來頭頗大,但是麵對府中的這位古神時,盡管隻是一個投影,風甲和秋含楓還是吃驚不小。


    要知便是大神頂峰之境者,麵對古神之境者時,縱是古境初期,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就好像一個凡夫俗子,麵對一個先天虛丹修士那樣。


    “嗯……見過古神前輩!在下先請問,前輩為何來此歸元府?還有,這歸元府與前輩……或者是與其他古神前輩有何關聯?再就是……再就是此歸元府或鴻蒙之門與藍冰蒼宇又有什麽關聯……”風甲心中的疑問太多了,原本隻想問幾件事,結果一個念頭接著一個念頭不斷地從心中冒了出來,令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嗬嗬……在回答閣下所提的問題之前,先讓老夫自述一番。也許,你聽了老夫的此番敘述之後,你心中的疑問將迎刃而解!”


    黃衣老者態度甚是和藹,當下含笑而談:“先從大麵兒說起。以金華蒼宇為中心,青漢蒼宇、赤霄蒼宇、玉寒蒼宇、黃晉蒼宇、藍冰蒼宇甚至包括遙遠的玄幽蒼宇和極蒼之宇,畫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圈。這相隔不遠的八大蒼宇,統稱為人係八宇。


    這八宇的存在至今,已過去了近半個衍紀。其中,青漢蒼宇最為年輕,從開創到現在,隻過去了數百個會元,按照青漢蒼宇人界的時間換算,還不到百億年;而極蒼之宇最為古老,也是人係的最前沿星域,存在有近半個衍紀之久。”


    聽到這裏,風甲含楓二人一臉的詫異。風甲還好,畢竟修為已達大神中上期之境,於時空法則的領悟,古神之境以下者,無出其右。


    所以風甲的詫異,是不知黃衣老者為何又說出初進西府時,他在那巨屏般的峭壁上看到的文字信息;秋含楓則聽得是一頭霧水,不知老者所雲何事。


    隻聽那黃衣老者接著道:“從整個人係宇宙來說,實際上這人係八宇,都屬於整個人係的邊境。所謂人係宇宙,也叫做人尊道宇宙。走出了極蒼之宇後,一路向前,便是無邊無際的漫漫太虛,無光無物,沒有盡頭。


    便是以原神之境的修為,終其一生,或者永遠,也走不出這漆黑空無的太虛之淵。”


    “因為這漫無邊際的太虛之淵,實際上是人尊道與天、地二尊道之間的空間壁障。所謂天、地、人三係,便是一、二、三框宇宙。在這三係中,最古老的界麵,有的都存在了數個衍紀之久。


    就在一個衍紀前,這天、地、人三係之間本沒有空間壁障,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三係之主爆發了一次大戰。


    那一戰,毀滅蒼宇無數個,三尊道主也是三敗俱傷!那時,還沒有其它物種出現,準確地來說,這純粹是三個人之間的戰鬥!”


    風甲心中更加疑惑,心道:“若說三係宇宙便是指三框宇宙,這明顯與十二元時獸所說不符。日後定要向元時獸們問問清楚……”心中在想,卻沒有說出來。風甲又禁不住問道:“既然那時沒有任何物種出現,那此事前輩又是如何得知的?”


    “老夫自然知道!不過此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安靜地聽老夫把話說完。


    至於信與不信,那也由你!”黃衣老者搖了搖頭,又道:“直到過了近一個衍紀,對於近一個衍紀前的那次大戰,三尊道主依然有些糊塗,各自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當初會稀裏糊塗地亂戰一場。


    後來,看到各自本係中無數物種的誕生,相互之間也是殺伐不斷,三主這才在心中隱約地猜測到了,那是因為他們剛通靈智不久,一個生靈或物種的侵略天性使然,為了占領地盤,這才互相大打出手。


    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始的本能反應,三主在大戰過後,痛定思痛,各自畫地為牢,無比廣大的神通加上漫長的時間,三係之間於是便形成了這無邊無際的太虛深淵,也叫空間壁障。


    盡管現在明白了,但仇怨已結,勢難罷休!”


    風甲再不插口,隻與秋含楓一起,靜靜地聽著老者淡淡地敘述著:“三係中,天尊道存在時間最為長久,實力也最為強大,總想報一箭之仇,同時還想野心勃勃地一統三係。


    隻是,麵對當初自己親手布下的空間壁障,他毫無把握打破!


    包括其他二主,也不能打破。因為他們親手布下的這種空間壁障,隨著時日的遷延,越來越堅固,終於造成了這種作繭自縛的狀態。而一旦強行打破,後果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甚至很有可能,這天、地、人三道將毀滅無形,重頭再來!


    隻有錐洞,才無視空間和時間的法則,從一個宇宙,通向另一個宇宙。所以錐洞也被稱之為宇宙通道。”


    “錐洞?”風甲驚問道。


    “對!”黃衣老者瞟了一眼目瞪口呆、不知所謂的秋含楓,然後繼續道:“隻是,錐洞不同於黑洞,但二者也有相似之處,那就是通過和吞噬。錐洞不僅罕見,而且還是定向傳通。


    也就是說,一個錐洞,隻能連接兩個空間,或者叫兩個宇宙;而黑洞,因為宇宙是多維的,進入其中後,還不一定是通向哪一維空間,包括平行空間或者是錯位空間等等。當然,也有可能與錐洞一樣,進入黑洞後會通向對麵的一個宇宙。”


    “相比黑洞,錐洞更不穩定。因為以三主的修為,一般黑洞的毀滅力,他們可以直接無視。


    但是錐洞,雖然遠比一個最一般的黑洞還要小上無數倍,也沒有黑洞那般恐怖的吞噬力,但黑洞無法吞噬它。盡管它的主要作用是定向通過,相反,它能吞噬黑洞。”


    “雖然也如同黑洞那般無物不吞,錐洞卻沒有那種恐怖的拉吸力。也就是說,隻有進入錐洞其中,才有可能被其吞噬。而在其外麵,哪怕靠得再近,對於修為強大者來說,麵對這種微乎其微的拉吸力,沒有任何危險。


    隻是,錐洞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沒有人知道,它什麽時候突然消失,或者突然與另一個未知的宇宙相通。所以,對三主而言,進入錐洞,不僅需要修為和實力,同時,更需要運氣。因為也許在進入錐洞後,它突然消失,或者改變連通空間,天知道進入其中者的下場會怎樣!”


    “堵塞錐洞,相比通過錐洞,要簡單得多。憑著強大的修為、逆天的法寶和玄奧的法陣,就能將其掩蓋或堵塞。”


    “為了應對天尊道即將對人尊道發動的戰爭,人尊道主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盡管天尊道強大無比!


    於是,便有了十萬年前的第一次府、門的出現!隻是,由於偷潛過來的天係高階的幹預,第一次府、門開啟,以失敗而告終。”


    “人尊道主之所以要開啟玄光歸元府和鴻蒙之門,而且安排十萬年一次,這是有著無可奈何的原因。


    在整個人尊道宇宙中,存在著無數的蒼宇和無數的人界。


    而其中所有的物種中,最成功的物種,便是與人尊道主身上流動著一樣的鮮紅血液的人類!


    而在人類中選擇能者,來擔當大任,或者是說應對天人之戰,這是人尊道主最基本也是唯一不變的原則和條件!隻有人類,才會潛力無窮,才與那人定勝天之說相契合!隻是,一個能者,想要修至古境,通常情況下,十萬年時間,實在是隻少不多……”


    “出於磨煉和考驗他的選定者,人尊道主便安排了玄光歸元府和鴻蒙之門出現一事。而與之同時進入這一府一門中的其它非人類,便充當一塊磨刀石的作用。


    府、門之中的寶物,便是變向地賜與選定者,助其修煉和成長,直至達到如他手下的那般境界。”


    “在第一次府、門開啟之前,人尊道主運用神通,選定了多個有潛力的人類。但是,他沒有料道天、人二係之間,會出現了錐洞,而天係那邊兒更是通過錐洞,潛入到了人係,並對玄光歸元府一事進行了破壞,從而導致鴻蒙之門開啟失敗。


    估計那青衣童子為了不讓人尊道這邊兒過早地有所察覺,所以對於玄光歸元府的破壞,不算很大。但也讓人係那一次的計劃落空了!”


    “可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還有與……與她又有什麽關係?”風甲一臉地疑惑,當下問道:“前輩今天叫我們進來,不會隻是對我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吧?”


    “小子,你耐心點兒好不好?聽我把話說完後,一切你都知道了!”黃衣老者語帶慍音,麵上卻平淡如水,不帶絲毫火氣,反而還有著些許笑意。


    又道:“成大事者,除了天資運數等等,毫無例外,都還有著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耐心!十萬年都等過來了,你還在乎這幾句話的時間麽?”


    “什麽十萬年?在下可沒有活這麽久!再說,前輩也知道,在下如今不過是一個分身,很多事,在下是沒有資格知曉的。不過,秋姑娘可能有事要麻煩前輩,還望前輩相助!”


    風甲看著秋含楓道:“你將你想要得到的東西說與前輩聽聽吧!也許那東西就在前輩手中呢!”


    “秋家想找的東西,老夫知道,也的確在老夫手裏。”不待秋含楓回答,黃衣老者道:“但是這件事,稍等一下再說。


    小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玄光歸元府和鴻蒙之門,為什麽非要在藍冰蒼宇和玉寒蒼宇出現嗎?你與他人交換的那把鴻蒙之鑰為什麽與眾不同?而老夫,又為什麽找上你……你這個分身,談了這麽多在你眼裏全是不著邊際的廢話?”


    風甲心中道:“是啊!這是為何?”抱拳道:“請前輩明示!”看了一眼秋含楓,隻見她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十萬年前,第一次府、門開啟,也就是說,這是第一批被選中者的考驗的開始。這批被選中者,共有數十人,都是人係八宇中的物種!”黃衣老者見風甲認真聆聽,並未開口插問,眼露讚許之色,接著道:“之所以說是物種,那是因為這數十位被選中者裏麵,除了人類,還有妖魔鬼怪等異類!經過層層篩選,最後,隻有來自藍冰蒼宇和玉寒蒼宇的十餘人通過了初次選拔。


    隻要經過最後一關考驗,他們便是第三框宇宙未來的將帥!而這最後一關,便是進府入門。這也是府、門為何要在藍冰、玉寒二宇出現的原因。”


    “說實話,當初尊主如此安排,我們大是不解!因為被選中者,在我們眼裏,不過是一些凡夫俗子,日後還要成為統領古神們的將帥,甚至還要帶領他們,對抗第一框宇宙天尊道……想想便殊難理解!古神,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從他們中間抽選將帥,那是何等的方便快捷,何必還要大費周章地在這些凡夫俗子中篩選呢?”


    黃衣老者麵上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過,跟著又道:“尊主對我們說,如此安排,是因為此中大有玄機。對抗天尊道,若用尋常手法,縱是我們人、地二道聯手,也沒有一絲贏他的可能!


    而唯一的變數,便是尊主他老人家近一個衍紀來無數次的推演結果,這才決定行此府、門之煉!不過,天尊道那邊兒同樣也推演出來了,恰好天、人二係之間,有了一個錐洞的出現……


    聽著黃衣老者古井無波般地敘述,風甲這時才明白了此事中的些許眉目。有了前車之鑒,縱是心中的疑問一個跟著一個地湧現,風甲也沉住氣,靜靜地聽著黃衣老者的言語。


    “那十餘名被選定者,與眾多來人第一次進入了玄光歸元府,奪取鴻蒙之鑰。不料,由於其中幾人早已被天尊道的青衣童子收買或者要挾,他們不僅對其他人大開殺戒,將眾多外來者趕出歸元府,而且,還將玉寒蒼宇的近十名選定者全部擊殺。


    等我們發覺這一切時,卻已經遲了……要是這幾名藍冰蒼宇的選定者沒有被天係那邊利用,說不定,他們便是最合適的,也是最符合條件的。”黃衣老者淡淡的語意,卻掩蓋不了十萬年前歸元府內的那次血雨腥風之氣。


    “據老夫所知,藍冰蒼宇的那幾名被選定者,乃是五兄弟,姓秋!”老者語出驚人,風甲心頭一陣狂震,而身旁的秋含楓,早已是臉色蒼白,顫抖著嬌軀,搖搖欲倒了。


    隻見黃衣老者轉麵對秋含楓笑道:“告訴我,小姑娘,你這次進府,是不是想拿回你的五位祖宗被天係的青衣童子掌握後,放在府內的證據?”秋含楓一陣暈眩,點了點頭後,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眼看就要倒下。風甲連忙將她扶住,然後慢慢地平放在一旁。


    “可是,那證據是什麽東西呢?那天係青衣童子又為何要將這個重要的證據放在此府中呢?”風甲忍不住問道。


    “那證據是一枚玉簡。上麵映載了秋家五兄弟向青衣童子宣誓效忠的整個過程,還有用來要挾五兄弟的重要之物,比如說是他們至親的下落和狀況!之所以沒有對他們下禁製,而隻掌握這枚玉簡,然後放進歸元府內,這便是那青衣童子的狡猾之處!


    要知再強的禁製,也能被解除。麵對我們發覺後的追殺,那青衣童子不能也不敢將這枚玉簡放在身上,因為一旦被我們所獲,天尊道那邊兒將前功盡棄!我們也是將計就計,放出風聲,在十萬年後將重開府、門,依然讓藍冰蒼宇秋家主持此事。麵對我們的將計就計,估計那青衣童子也有所發覺。


    於是,他將那枚玉簡放至歸元府內,由於我們規定主持人不能入府,這樣一來,那枚玉簡便在這看似危險之地呆了十萬年。”


    說完,黃衣老者手中已拿了一枚玉簡,正要遞給秋含楓,發現她早已不省人事,苦笑一聲,順手交給風甲,口中道:“總算秋家五兄弟懸崖勒馬,激流勇退……這枚玉簡,你就轉還給秋家罷!”風甲默默地接過,然後收了起來。


    “你在青漢天仙界得到的那把殘刃,與你從他人換來的那把鴻蒙之鑰,相信你自己也有所發覺它們之間的幹聯……唉,你……你好自為之吧!之所以找上你,原因還在你的本尊。不過,你這個分身,也很重要……”


    黃衣老者支支吾吾地說著,忽又自怨自歎道:“老三老四,這件事令小弟我太為難了……不管了,隻要是尊主的意旨,我……我也管不了那麽多!”


    風甲早已是一頭霧水,怔怔地望著黃衣老者發呆。又聽那黃衣老者道:“那青衣童子已被我們抓獲!雖然他什麽也不說,但我們猜測,那小子定然留有後手……”說到這裏,黃衣老者看著風甲,也發起呆來。就這樣,二人互相看著對方,一動不動,也不言不語。


    良久,忽然老者一揮衣袖,大聲道:“就說這麽多了!你們走罷!”衣袖拂處,一團白霧突卷,將風甲連同躺在地上的秋含楓包起,送出了房外,然後停也未停地將站在一起的少年男女輕卷,最後消失不見。


    風甲一行在白霧之中,暈頭轉向,一陣天旋地轉中,腳下一頓,隻覺雙足已踏實地。略一定神,隻見少年男女一臉地茫然,站在麵前,懷中的秋含楓兀自還未醒轉。


    風甲手指一彈,一絲元力急射而出,打入秋含楓的眉心。秋含楓之所以昏迷,那是因為驚懼交加,兼之在那黃衣老者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壓下,支撐不住。所以風甲一絲元力急射入體,秋含楓馬上便醒過來了。


    發現被風甲抱在懷中,秋含楓一陣嬌羞,連忙掙脫開,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這個你拿好,是剛才那黃衣老者讓我轉交給你的!”風甲將玉簡遞給秋含楓,又道:“我可沒看啊!再說上麵的禁製我也解不開!”


    做完這一切,風甲發現已來到歸元府的下方,也就是他們剛來時等待歸元府出現之地。隻是此時,四周空無一人,而原本在空中的歸元府,也無影無蹤。


    經過黃衣老者的一番講述,風甲總算大略弄懂了府門一事的來龍去脈,盡管他還有諸多疑問,但似乎不那麽重要了!


    “走吧!此間事已了,不知大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風甲說著,帶同三人縱光掠去。


    行了不久,傳送陣已到。看守人見風甲他們比來時多了倆人,暗自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待四人進入陣中後,催動法陣,隻見白芒閃耀中,四人已消失不見。


    離開鯤吾界,四人立即來到了秋蕭界。風甲走出傳送陣後,神念一掃,頓時變了臉色。當下身形一震,風乙已然出體。


    “步虛閣眼下遭逢異變,情況危急!我先行一步,你帶著他們三人隨後趕來!”餘音在耳,風甲已然不見。


    風乙對秋含楓等人道:“咱們也趕緊走吧!”說完,四人閃晃身形,急掠而行。


    秋蕭界傳送陣與步虛閣相距不遠,風甲一個閃晃,便已來到步虛閣上空。


    此時,他正俯視著下麵的情景。隻見步虛閣中,到處火光熊熊,濃煙衝天,陣陣廝殺聲不絕於耳地傳來。自閣外至閣內,到處都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正在進行著的激烈打鬥。時不時響起的震天慘叫聲中,一片刀光劍影。


    “步虛閣完了!”看著腳底下的慘狀,風甲在心中歎道。


    “來者何人?此間不幹你事,快快離去!”風甲正要查探三聖等人的蹤跡時,忽聽身後有人叫道。回頭一看,隻見三人憑風而立,冷冷地看著自己。


    風甲冷哼一聲,道:“此間發生何事?你等又是何人?”


    其中一人似是感覺到了風甲的不凡之處,伸手攔住就要一衝而上的二人,開口道:“步虛閣樹大招風,仇家遍地。這不,大家夥兒上門討債來了!閣下要是路過之人,與步虛閣無關,還請離去便是!”


    “哦?不過很可惜,在下正好與步虛閣有些淵源!既然碰到閣下三人,那麽就有勞閣下如實相告,此間,究竟發生了何事?”風甲倒背著雙手,淡淡地問道。


    “跟你說過,這隻不過是步虛閣的仇家,上門尋仇來了!閣下莫非也想分一杯羹?”那人皺眉道。


    “仇家上門尋仇?我看是想瓜分步虛閣吧!趁著步虛五老不在,行此不良之舉,難道就不怕日後五老的報複?”


    風甲一麵神念掃查,一麵對眼前三人說著。忽然,神色一動,他已查探到了三聖的位置。


    “幹你屁事?你若是再不離去,老子連同你一起收拾!”旁邊一人已失去耐心,一抖手中之刀,頓時衝著風甲吼道。


    “說出姓名來曆,還有此事經過,饒你不死!”風甲冷冷地說著,一股滔天的威壓破體而至,無形有質的殺氣,已將三人牢牢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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