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乙早在三人比試之時,便身形晃動,以四奇為中心,在此方圓五百裏,布下了一個周天防護大陣。
四奇修為高深,潛心比試之下,誰知會不會釀成秋蕭界空間坍塌的大禍呢?隨著三人在比試中法力不斷加大,風乙也在大陣內緣不斷地加固陣法,同時,也阻止了遠來觀看者的進入。
事後看來,若不是風乙的這一番小心舉措,說不定真的便能發生空間坍塌的悲劇。
因為便是在大陣之內,空間裂縫也經常地被撕現,而此時整個秋蕭界之中,能漫步太虛的能者,畢竟是少數。其餘的低階,隻要在空間坍塌中,被吸入太虛,不說其它的,便是那肆虐的罡風,便能將他們撕得粉碎,神魂俱滅!
這些觀看者,雖然不能親眼目睹,也不能用神識穿透大陣進行掃探,但從大陣內傳來的劇烈波動上來看,裏麵一定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直到一道血芒穿透大陣,星空破碎,眾人仰麵望去,臉上的驚駭已是一覽無遺地浮現出來。
“破碎星空!難道是步虛五老造成的?”第一時間,絕大多數修士均是這樣地想到。
“我們秋家,也許能渡過眼下這一危機!”秋鳳樓仰麵看著天空上那道超大裂縫,雙目中精光寒閃,語氣卻顯得很肯定。
赤鸞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雖然終於救下了南宮雷霸二人,自己卻被數麵血刃洞穿嬌軀。在血刃洞穿*的一刹那,她隻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和一縷精魂,隨著血刃的離去,而被其迅猛地帶走。
若不是在霎時,風甲拚盡全力,改變了血刃的攻擊方向,加上其速快疾無比,隻怕赤鸞身上的鮮血包括精魂,早被那數麵血刃吸得幹幹淨淨!縱是這樣,從此以後,赤鸞的一縷精魂,便永遠地留在那殘刃之中了!
南宮雷霸二人見狀,便想上前,扶起赤鸞查看一下她的傷勢。
忽然眼前一花,跟著一陣清風拂過,隻見丈許開外,風甲摟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赤鸞,神念進體,掃視起來。令風甲奇怪的是,明明見到有數道血匕穿其體而過,而此時她的身上,不見半點外傷,連一絲血跡也無。
隻見赤鸞的靈海,此時已是波濤洶湧,盤踞在上麵定在空中的精魂,已成半透明狀,且搖擺不定,顯是虛弱之極,隨時都會有消散的可能。進入大神之境或者是聖仙之境的那一刻,體內的雙色元嬰已化成精元,注入靈海之中。
靈海的大小,直接關係到大神之境者修為的高低。但精魂,隻要是生靈,自始至終都在體內存在,不同的是各自精魂的強弱。精魂的修煉,同樣是極為艱難和複雜的,它的強大,也與靈海的強大和精純程度包括吸收過程中的平穩與否密不可分。
隻是,赤鸞此時的靈海,宛如海嘯即將來臨,隨時都會爆發出強大的能量,從而將上麵離得不高的虛弱精魂淹沒或擊碎。精魂一旦消散,代表著一個生靈的真正死亡,且沒有任何重生或轉世的可能。
除了生靈之外,那些植物、山川、河流、界麵等死物,也有其精魂,不過那叫做魂脈,與生靈的精魂,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一陣風響過後,風乙已出現在眾人麵前,然後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撤掉防護大陣。咱們立即回步虛閣!”撬開赤鸞的牙關,喂下一枚護心丹後,風甲扔下這句話,便抱起赤鸞飄掠而去。
經此一事,凡是見過那把殘刃的人,心中,已深深地被烙下震驚於殘刃的威力和詭異的印記。其一半的威力,在風甲的操控下,已有半刃碎九星的可怕之處,而其漠視一切既定法則的程度,則更讓人震憾!
數道流光,劃破蒼穹,向著步虛閣掠去。
“這幾人,便是剛才引起天地動蕩,破碎星空的那幾人嗎?他們是誰?”無數旁觀者,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五道身影,朝著步虛閣而去,自然是步虛五老了!還能有誰?”一人冷冷地答道。
“別在這裏放屁了!據可靠消息,步虛五老已不在步虛閣,去向不明!”一人語出驚人,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人群似是炸開了鍋。
不過片刻,一個消息便已傳遍了整個秋蕭界,而在界外,還有不少人陸續地得到這一驚天消息:“步虛五老去向不明!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進府一事,恐怕有變!”一時,竊喜者有之,擔憂者有之,暗笑者有之,靜觀者有之,不懷好意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蠢蠢欲動者更是大有人在!隨之而來的,謀殺已變成明目張膽地打殺,盜竊也變成肆無忌憚地搶奪。
整個秋蕭界,重新又陷入了一片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之中,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步虛閣中,赤鸞原先的閣樓內。風甲與南宮雷霸二人盤膝而坐,成鼎形方位。在三人正中,赤鸞麵無血色,依然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地端坐在那裏。
三人一麵將自身的真元緩緩輸入赤鸞的體內,護其虛弱的精魂和平息那狂暴的靈海,生生地維持她一線微弱的生機不斷不絕;一麵各自心中悔恨交加,苦澀滿麵。
“若是三……三姐她魂飛,我……我與阿乙拚著修為盡廢,也要試著將六道輪回召喚而來,保其精魂不滅!”風甲眼中閃過一線狠戾之色,這樣地在心中想到。
精魂出竅,若是沒有六道輪回,隻能在空中遊蕩,不能見光,也不能遭遇到稍稍大一點兒的風雨,否則,便是時間過長,也會化成青煙消散。而赤鸞的精魂一旦進入六道輪回,看守之人可憑風甲的命令,將其精魂放入輪回中的一個獨特的空間中,暫時保證精魂的安全,然後,再尋奇藥滋潤其精魂,待其壯大後融入*中就行了!
六道輪回這一無上法器,出自王風之手,更是在三清、佛祖以及各界能者的共同操控下,將它融入青漢蒼宇的一處虛空,後又換至新開辟的幽冥界當中,並讓新上任的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代為掌管。
其中蘊含的法則規則,包羅萬象,無論人神仙鬼,妖魔精怪,隻要是生靈,其靈魂出竅後,除去其它的因素,通常會在第一時間進入六道輪回,然後視自身情況而定,被送入各道,或投胎重生,或永不超生!
除了王風本人,無人能召喚其出現,便是佛祖三清等也不能。風甲風乙作為他的第一第二分身,自然清楚王風留在六道輪回上的法訣印記,隻是修為遠不及本體,能否召喚而來,還在兩可之間。
“無神丹妙藥,我等縱然能一直堅持下去,三姐的精魂還是有越來越虛弱的跡象。照這樣下去的話,魂飛魄散,隻是時間的問題了!”風甲憂心如焚,就在他準備孤注一擲召喚六道之時,忽聽到在門外護法的風乙沉聲喝道:“來者止步!否則,殺無赦!”
“王盟主見諒!老夫秋鳳樓,有要事求見!”秋鳳樓蒼老的聲音在閣樓下響起。
“不見!任何人靠近閣樓,殺無赦!包括秋家之人在內!”風乙用從無這樣霸道又冷漠的語氣道。一絲殺氣隨著語音落地,彌漫開來。
“老夫雖不知王盟主一行有何變故,但老夫實有心相助。我步虛閣中人雖然修為低淺,但還有各種法寶丹藥,價值不菲……”秋鳳樓帶著一臉地苦笑,站在原地一步不敢前挪地說了出來。
“進來說話!”風甲不待他說完,在閣樓內冷冷地道。
進門後,以秋鳳樓的眼光閱曆,自是看出了赤鸞重傷在身,不禁問道:“傷在何處?”
“靈海咆哮,精魂衰竭!”風甲眼神一黯,低聲道。
“哦?先試試這個!”說著,秋鳳樓手指夾著一枚紅色的丹丸,朝赤鸞行去。
正行間,數股冰寒的殺氣已將他籠罩,同時,數道神識也已將他牢牢地鎖定。在這一刻,滿身是汗的秋鳳樓在心中很肯定地想到,隻要他再往前行走半步,立即會成為一團血霧消散。
強定心神,秋鳳樓冷靜地道:“老夫並無惡意。此丹要七日定魂丸,無論精魂如何虛弱,隻要有一絲一縷存在,在七日內,可保不散!”
“七日過後呢?”風甲冷冷地問道。
“七日過後,若無養神丹或培靈丹續服,則傷者必死無疑!”秋鳳樓心知此時不是說謊或言語不實的時候,當下有一句說一句。
“此二丹你可有?”風甲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急急地問道。
秋鳳樓不言不語,隻點了點頭。
“條件?”南宮龍侯心思縝密,秋鳳樓惶惶而來,自是有急事相求。隻是此時,為了赤鸞,已變成雙方的交易了。
“如若四位相信老夫,先將此丹讓傷者服下再說!至於條件,四位能答應則答應,不能答應,老夫也不免強!”感覺到渾身一鬆,手指中夾著的丹丸已離手而去,被風甲捏在手中。
“請問怎麽服用?”秋鳳樓身後的風乙語氣稍緩,麵上略帶歉然之色。
“直接入口即可!”秋鳳樓說完,退到一旁,靜坐在椅子上。
自丹藥進口,已過去兩個時辰了。在此中間,風乙繼續在門外護法,風甲南宮雷霸三人自始至終用神識密切地關注著赤鸞靈海精魂的變化。
定魂丹果有奇效,服下去不久,原本飄蕩不定的精魂,頓時安寧了不少,雖說依然虛弱,而下麵的靈海仍舊在翻滾,但是隨著時間的加長,藥力逐步地發揮,赤鸞那半透明的精魂,終於有了一絲凝實的跡象。
這一現象,立即讓三人狂喜不已!
忽聽一聲嚶嚀聲響起,三人聽在耳中,直如天籟之音。隻見赤鸞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了一下,然後又緊緊地閉上了。蒼白如紙的臉上,竟有一絲血色浮現。
三人這才站起身來,目光炯炯地看著秋鳳樓不語。
秋鳳樓見狀一怔,連忙起身,拱手道:“養神培靈二丹,在定魂丹服用過後,需要間隔十個時辰。傷者在這十個時辰中,不能打擾,可以自己靜養調息。告辭!”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風甲道:“且慢!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留下風乙護法,四人走向風甲的閣樓。
“我的五位老祖宗,其中有三位早在多年以前,便雲遊天外;更是在不久前,另外兩位也飄然而去,不知所蹤。這次作為進府資格的分配者,實不相瞞,我秋家步虛閣收獲頗豐。
但是,就在剛剛不久前,五老不在步虛閣的這一消息走漏後,我秋家的危機也隨之而來……”風甲的閣樓中,秋鳳樓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了一遍,三人大致也聽了個清楚。
說著,秋易水帶著秋一葉和秋含楓也來了。步虛閣的四大核心人物,與風甲等人再次聚在一起。
聽完秋鳳樓之言,南宮問道:“這進入玄光歸元府的資格分配權,是何人給你們的?十萬年前的那次,也是你們步虛閣在行此權利嗎?”這二問直接切中要害,一時令秋鳳樓不知所措。
想了半晌,秋鳳樓歎道:“事到如今,老夫就將一切都說出來罷!”身旁的秋易水父子三人,不禁低下了頭,一陣沉默。
“十萬年前,老夫等還未出世。那次玄光歸元府的出現,沒有什麽事先的資格戰!是我的五位老祖宗,也就是步虛五老在守護和操控。進入者沒有人數、修為、身份等諸多限製,隻要能進入府中,就要直接闖關。無論是丹器法寶、鴻蒙之鑰等,憑實力能拿多少,便可拿多少。闖不過者,將會被傳送出府外,取消進府資格……隻是那一次,鴻蒙之鑰一把都沒有出現。所以說,這次鴻蒙之門的開啟,也許……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首次開啟。”閣樓中,隻有秋鳳樓那蒼渾的聲音在回蕩著。
“至於是何人賜給我秋家這一權利,實不相瞞,那是……那是親創赤霄蒼宇的赤陽原神!”秋鳳樓話一落音,風甲三人的目光“霍”地一閃。
南宮龍侯突然冷笑一聲,道:“赤陽原神?也罷,不管是誰,與我等無關!將養神培靈二丹拿來,再說出你的條件!如何?”
看到秋鳳樓點了點頭,秋易水上前,拿出兩個小玉瓶,遞給南宮。
南宮順手接過,看都不看,轉手交給風甲。風甲神念掃過,再揭起瓶蓋,低頭一嗅,心中已經了然,有九成把握斷定是真丹,朝著南宮雷霸二人一點頭。
隻聽秋易水一邊退一邊說道:“十個時辰後先養神,再隔十個時辰服培靈。三日過後,便見分曉!然後服用一些尋常固本丹藥,靜心調養月餘,若無變故,自可恢複如初!”
秋鳳樓低頭想了半天,道:“我秋家步虛閣自開創以來,已有二十餘萬年。其中朋友雖多,仇家卻也不少!在曆代祖宗的嘔心瀝血、南征北戰中,終於躋身藍冰十大宗門之列。
老夫不才,雖然不能帶領全閣上下,位列十大宗門之首,但在祖宗英靈護佑之下,卻也將如今的步虛閣,上升了一個台階,名列三甲。這次進府資格戰,除了有上……上邊兒的旨意,實還有老夫的貪心在作怪……隨著形勢急轉直下,我步虛閣秋家,已是身處虎狼環伺、鷹瞵鶚視之下……”
“王盟主等人對我秋家屢有大恩,原本不應該談條件,但如今我秋家實是無可奈何呀……”
定了定神,秋鳳樓又道:“老夫的條件,有三個:一是保證我步虛閣上下的安全;二是無論出現何種情況,在百年之內,要保證一葉的安全;三是這次進府,希望盟主能帶上含楓,一者她對於歸元府的情況了解得多,可能對盟主一行有所幫助;再者,如果這次有五把鴻蒙之鑰一同出現,希望盟主在進入鴻蒙之門時,能帶上含楓……至於老夫這樣安排有何目的,恕老夫暫時不能說……”秋鳳樓的言語之中,有些不實或遮遮掩掩,還隱隱透出一絲托孤之意。
風甲三人用神念作了一番短暫地交流後,南宮龍侯道:“這三個條件,需要修改一下!一,在一定的範圍內,我們暫時保證步虛閣上下的安全,直至歸元府一事過後;二,百年之內,若有變故,如我等有何不測,或者步虛五老回轉,或者步虛閣秋家有了自保的能力,秋少閣主的安全一事作罷!三,令孫女與我等同行進府,可以!
但是日後的鴻蒙之門,再沒有得到鴻蒙之鑰前,我們不敢保證!”
秋鳳樓閉目沉思片刻後,睜開雙眼毅然答道:“成交!”父子二人懸著的心,此時已放下不少。
就在秋鳳樓當著風甲三人的麵,對秋一葉和秋含楓叮囑時,忽聽府衛來報:“稟太上閣主、閣主、少閣主,以凝雲宗為首的五大聯盟宗門登門拜訪!”
“來得好快!易兒,咱們走!葉兒和楓兒暫時就呆在這兒!若有異變,還望王盟主等信守諾言,出手相助!”數句言語,秋鳳樓便向在座眾人都道了一遍,然後帶著秋易水,走了出去。
那邊閣樓中的赤鸞,有了風乙這個護法,可謂萬無一失。此時的閣樓中,風甲三人不言不語地看著二兄妹,各自麵色稍緩。
在這三人的注視下,秋一葉還好,畢竟與三人見過幾麵,當下也不覺緊張,公子哥的紈絝氣,隨著他的一言一語,一絲絲地顯露出來。
隻有秋含楓,一副嬌滴滴地樣子,羞怯中帶著好奇,時不時偷偷地瞟向三人。若論相貌,秋含楓之美,與赤鸞不相上下,隻是也許是修為或年齡的差距,秋含楓沒有赤鸞那種成熟的風韻,也無她那種高貴的氣質。
盡管,秋含楓家世也算是大富大貴,但是她身上的那種高貴氣質很是有限,更多的,是一種浮華,還有一些涉世不深的那種成熟前的青澀。清純二字,可以從秋含楓的身上找出一些含意!
“自從老祖宗們離開後,那些雜毛還真敢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哼哼,他們大概是忘了,當初是誰帶著厚禮,厚顏謙卑地上門來求見?怎麽就在一轉眼間,眼看老祖宗不在了,以為我秋家無人了,便認定我秋家好欺負了……我步虛閣還有五百多萬弟子,怎麽也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秋一葉侃侃而談,風甲三人直聽得暗暗搖頭,心道:“秋家步虛閣的垮台之兆,已經在麵前的這個秋少閣主身上顯露出來了……步虛閣,昔日的一方雄主,也是後繼無人了……”
正在想著,忽聽前方隱隱傳來秋易水的一聲怒吼:“五大聯盟,卑鄙無恥,竟然暗算害人……”秋一葉已是俏臉發白,怔怔地坐在那裏;秋含楓猛地站起來,驚呼道:“爹……”然後上前幾步,朝著風甲三人盈盈一拜,道:“請王盟主趕緊出手相助,遲則來不及了……”說完,已是淚光瑩瑩了。
風甲笑道:“不礙事!以二位閣主修為,有心防備之下,焉能受到對方暗算?估計是二位閣主之計。再說,他們沒出聲,我等安敢冒然前去?秋姑娘放心便是!”
眼前秋含楓適才的舉止,已讓風甲三人改變了先前的對她的評價。
此女,並不是那種花瓶式的公主!至少從目前來看,勝乃兄百倍不止。
這時,一陣細微的空間波動傳來,風甲皺眉道:“有高手出現!你兄妹二人不要出去,有阿乙在,安全不是問題!我們這就出去看看!”說完,餘音猶響在耳邊,三人早已不見。
此時步虛閣的大廳中,數名衣著各異之人將秋鳳樓父子團團圍住,地上橫陳著數十具屍體,從衣著上看,都是步虛閣中人。
門外的周天禁製還在閃爍著點點銀芒,倒也不怕外麵眾多不懷好意者一時半會兒地破禁而入,然後群而攻之。
而在這戰團之外,百餘名步虛閣弟子手持兵器,神情慌張,身形進退不定,顯是心裏在猶豫不前。
秋鳳樓身為步虛閣的太上閣主,怎麽說也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之人。
當五宗宗主來訪後,他直接請進,反正這一天總是要來的,遲解決不如早解決。眾弟子雖然修為不弱,但哪裏是五宗宗主的對手,一時死傷累累。
為了不讓眾弟子白白送命,秋鳳樓當下將他們喝退,然後以二對五力戰不退。眾弟子見二閣主身陷險境,想上前助戰,奈何有閣主的命令在先,所以一時躊躇不前。
“打開府庫,滾出步虛閣,饒你們不死!”一名黑衣男子冷冷地道。
“做夢!我秋家隻有戰死的英雄,沒有屈服的鼠輩!想要霸占我步虛閣,就要付出血的代價!”秋易水怒喝道。
“好!如你所願!”一名青衣老者麵無表情地道。然後又朝著其他四人道:“我等先解決麵前之人,然後再商量分配事宜,如何?”眾人點頭答應。
“動手!速戰速決!”青衣老者沉喝一聲,與其他四人一起,向秋鳳樓父子二人撲了過去。
秋鳳樓麵色一沉,一拍額頭,一個白森森的圓珠滴溜溜地飄浮而出,急速地旋轉在半空中。一股冰寒徹骨的殺氣已彌漫了整個大廳。
“神器!化劍珠?”五人中有人驚呼而出,同時各自身形暴退。隻見那粒圓溜溜的白珠子忽然毫光大放,刺目之極,跟著數道破風聲響起,一陣滔天的殺氣,向五宗宗方漫卷而去。
劍氣縱橫,嗤嗤聲大作。五宗宗主各自的法寶,在他們身形閃退之時,一一浮現在身前,或牌或盾,或鏡或甲,全力抵擋那神器化劍珠之威。
“破!”隨著秋鳳樓的一聲大喝,五把寒光閃亮的長劍平空閃現,分別對著五宗宗主,急射而去。轟轟聲中,地動山搖,石塊柱角等碎片嗽嗽落下,就邊門外的那層周天禁製,也有承受不住的樣子,如波紋似的蕩漾起來,然後又急晃不定。
神器一擊之下,五宗宗主雖未受傷,但護體法寶,已然盡碎,散落了一地。
各自麵上略顯驚詫之色。隻見那五柄長劍一擊無功,跟著一個倒轉,劍身一停一凝,然後又向五人分射而出。
五宗宗主對此神器已是大感頭疼,明明秋家父子二人修為不及自己,怎奈他們的法寶法器層出不窮,自己這邊每人最低也毀去了兩件法寶了,兀自戰他們不下,心中自是鬱悶。
“這樣下去可不行!凝雲宗主,你隻要將他們二人纏住三息,讓其無暇祭出法寶神器來,餘下的,便交給我們如何?”那青衣老者對那黑衣男子傳音道。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青衣老者又向其餘三人傳音一番後,一場生死大戰宣告拉幕!
此時,步虛閣的半空上,周天禁製之外,一場激戰也在展開!
“你等何人?為何插手此事?不如咱們有商有量,所得之物,分你們一半如何?”一名山羊胡子的銀衣老者,對著麵前禦風而立的南宮雷霸二人說道。
失去了大神頂峰之境者催運的周天禁製,對於二聖來說,形同虛設。
與風甲自閣中分別後,二聖便悄無聲息地來到半空上,與對麵三名不速之客交了數招。發現來者竟也達大神中期之境,實力強橫,且又是以二對三!
“滾!”雷霸因赤鸞受傷,原本沒什麽好心情,此時隻想打個痛快,發泄一番。當下並沒有將對方三人放在眼裏,粗暴地蹦出這麽一個字。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殺!”三人氣勢突然爆發,一陣滔天的威壓破體而去,向二聖撞將過去!
四奇修為高深,潛心比試之下,誰知會不會釀成秋蕭界空間坍塌的大禍呢?隨著三人在比試中法力不斷加大,風乙也在大陣內緣不斷地加固陣法,同時,也阻止了遠來觀看者的進入。
事後看來,若不是風乙的這一番小心舉措,說不定真的便能發生空間坍塌的悲劇。
因為便是在大陣之內,空間裂縫也經常地被撕現,而此時整個秋蕭界之中,能漫步太虛的能者,畢竟是少數。其餘的低階,隻要在空間坍塌中,被吸入太虛,不說其它的,便是那肆虐的罡風,便能將他們撕得粉碎,神魂俱滅!
這些觀看者,雖然不能親眼目睹,也不能用神識穿透大陣進行掃探,但從大陣內傳來的劇烈波動上來看,裏麵一定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直到一道血芒穿透大陣,星空破碎,眾人仰麵望去,臉上的驚駭已是一覽無遺地浮現出來。
“破碎星空!難道是步虛五老造成的?”第一時間,絕大多數修士均是這樣地想到。
“我們秋家,也許能渡過眼下這一危機!”秋鳳樓仰麵看著天空上那道超大裂縫,雙目中精光寒閃,語氣卻顯得很肯定。
赤鸞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雖然終於救下了南宮雷霸二人,自己卻被數麵血刃洞穿嬌軀。在血刃洞穿*的一刹那,她隻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和一縷精魂,隨著血刃的離去,而被其迅猛地帶走。
若不是在霎時,風甲拚盡全力,改變了血刃的攻擊方向,加上其速快疾無比,隻怕赤鸞身上的鮮血包括精魂,早被那數麵血刃吸得幹幹淨淨!縱是這樣,從此以後,赤鸞的一縷精魂,便永遠地留在那殘刃之中了!
南宮雷霸二人見狀,便想上前,扶起赤鸞查看一下她的傷勢。
忽然眼前一花,跟著一陣清風拂過,隻見丈許開外,風甲摟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赤鸞,神念進體,掃視起來。令風甲奇怪的是,明明見到有數道血匕穿其體而過,而此時她的身上,不見半點外傷,連一絲血跡也無。
隻見赤鸞的靈海,此時已是波濤洶湧,盤踞在上麵定在空中的精魂,已成半透明狀,且搖擺不定,顯是虛弱之極,隨時都會有消散的可能。進入大神之境或者是聖仙之境的那一刻,體內的雙色元嬰已化成精元,注入靈海之中。
靈海的大小,直接關係到大神之境者修為的高低。但精魂,隻要是生靈,自始至終都在體內存在,不同的是各自精魂的強弱。精魂的修煉,同樣是極為艱難和複雜的,它的強大,也與靈海的強大和精純程度包括吸收過程中的平穩與否密不可分。
隻是,赤鸞此時的靈海,宛如海嘯即將來臨,隨時都會爆發出強大的能量,從而將上麵離得不高的虛弱精魂淹沒或擊碎。精魂一旦消散,代表著一個生靈的真正死亡,且沒有任何重生或轉世的可能。
除了生靈之外,那些植物、山川、河流、界麵等死物,也有其精魂,不過那叫做魂脈,與生靈的精魂,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一陣風響過後,風乙已出現在眾人麵前,然後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撤掉防護大陣。咱們立即回步虛閣!”撬開赤鸞的牙關,喂下一枚護心丹後,風甲扔下這句話,便抱起赤鸞飄掠而去。
經此一事,凡是見過那把殘刃的人,心中,已深深地被烙下震驚於殘刃的威力和詭異的印記。其一半的威力,在風甲的操控下,已有半刃碎九星的可怕之處,而其漠視一切既定法則的程度,則更讓人震憾!
數道流光,劃破蒼穹,向著步虛閣掠去。
“這幾人,便是剛才引起天地動蕩,破碎星空的那幾人嗎?他們是誰?”無數旁觀者,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五道身影,朝著步虛閣而去,自然是步虛五老了!還能有誰?”一人冷冷地答道。
“別在這裏放屁了!據可靠消息,步虛五老已不在步虛閣,去向不明!”一人語出驚人,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人群似是炸開了鍋。
不過片刻,一個消息便已傳遍了整個秋蕭界,而在界外,還有不少人陸續地得到這一驚天消息:“步虛五老去向不明!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進府一事,恐怕有變!”一時,竊喜者有之,擔憂者有之,暗笑者有之,靜觀者有之,不懷好意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蠢蠢欲動者更是大有人在!隨之而來的,謀殺已變成明目張膽地打殺,盜竊也變成肆無忌憚地搶奪。
整個秋蕭界,重新又陷入了一片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之中,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步虛閣中,赤鸞原先的閣樓內。風甲與南宮雷霸二人盤膝而坐,成鼎形方位。在三人正中,赤鸞麵無血色,依然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地端坐在那裏。
三人一麵將自身的真元緩緩輸入赤鸞的體內,護其虛弱的精魂和平息那狂暴的靈海,生生地維持她一線微弱的生機不斷不絕;一麵各自心中悔恨交加,苦澀滿麵。
“若是三……三姐她魂飛,我……我與阿乙拚著修為盡廢,也要試著將六道輪回召喚而來,保其精魂不滅!”風甲眼中閃過一線狠戾之色,這樣地在心中想到。
精魂出竅,若是沒有六道輪回,隻能在空中遊蕩,不能見光,也不能遭遇到稍稍大一點兒的風雨,否則,便是時間過長,也會化成青煙消散。而赤鸞的精魂一旦進入六道輪回,看守之人可憑風甲的命令,將其精魂放入輪回中的一個獨特的空間中,暫時保證精魂的安全,然後,再尋奇藥滋潤其精魂,待其壯大後融入*中就行了!
六道輪回這一無上法器,出自王風之手,更是在三清、佛祖以及各界能者的共同操控下,將它融入青漢蒼宇的一處虛空,後又換至新開辟的幽冥界當中,並讓新上任的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代為掌管。
其中蘊含的法則規則,包羅萬象,無論人神仙鬼,妖魔精怪,隻要是生靈,其靈魂出竅後,除去其它的因素,通常會在第一時間進入六道輪回,然後視自身情況而定,被送入各道,或投胎重生,或永不超生!
除了王風本人,無人能召喚其出現,便是佛祖三清等也不能。風甲風乙作為他的第一第二分身,自然清楚王風留在六道輪回上的法訣印記,隻是修為遠不及本體,能否召喚而來,還在兩可之間。
“無神丹妙藥,我等縱然能一直堅持下去,三姐的精魂還是有越來越虛弱的跡象。照這樣下去的話,魂飛魄散,隻是時間的問題了!”風甲憂心如焚,就在他準備孤注一擲召喚六道之時,忽聽到在門外護法的風乙沉聲喝道:“來者止步!否則,殺無赦!”
“王盟主見諒!老夫秋鳳樓,有要事求見!”秋鳳樓蒼老的聲音在閣樓下響起。
“不見!任何人靠近閣樓,殺無赦!包括秋家之人在內!”風乙用從無這樣霸道又冷漠的語氣道。一絲殺氣隨著語音落地,彌漫開來。
“老夫雖不知王盟主一行有何變故,但老夫實有心相助。我步虛閣中人雖然修為低淺,但還有各種法寶丹藥,價值不菲……”秋鳳樓帶著一臉地苦笑,站在原地一步不敢前挪地說了出來。
“進來說話!”風甲不待他說完,在閣樓內冷冷地道。
進門後,以秋鳳樓的眼光閱曆,自是看出了赤鸞重傷在身,不禁問道:“傷在何處?”
“靈海咆哮,精魂衰竭!”風甲眼神一黯,低聲道。
“哦?先試試這個!”說著,秋鳳樓手指夾著一枚紅色的丹丸,朝赤鸞行去。
正行間,數股冰寒的殺氣已將他籠罩,同時,數道神識也已將他牢牢地鎖定。在這一刻,滿身是汗的秋鳳樓在心中很肯定地想到,隻要他再往前行走半步,立即會成為一團血霧消散。
強定心神,秋鳳樓冷靜地道:“老夫並無惡意。此丹要七日定魂丸,無論精魂如何虛弱,隻要有一絲一縷存在,在七日內,可保不散!”
“七日過後呢?”風甲冷冷地問道。
“七日過後,若無養神丹或培靈丹續服,則傷者必死無疑!”秋鳳樓心知此時不是說謊或言語不實的時候,當下有一句說一句。
“此二丹你可有?”風甲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急急地問道。
秋鳳樓不言不語,隻點了點頭。
“條件?”南宮龍侯心思縝密,秋鳳樓惶惶而來,自是有急事相求。隻是此時,為了赤鸞,已變成雙方的交易了。
“如若四位相信老夫,先將此丹讓傷者服下再說!至於條件,四位能答應則答應,不能答應,老夫也不免強!”感覺到渾身一鬆,手指中夾著的丹丸已離手而去,被風甲捏在手中。
“請問怎麽服用?”秋鳳樓身後的風乙語氣稍緩,麵上略帶歉然之色。
“直接入口即可!”秋鳳樓說完,退到一旁,靜坐在椅子上。
自丹藥進口,已過去兩個時辰了。在此中間,風乙繼續在門外護法,風甲南宮雷霸三人自始至終用神識密切地關注著赤鸞靈海精魂的變化。
定魂丹果有奇效,服下去不久,原本飄蕩不定的精魂,頓時安寧了不少,雖說依然虛弱,而下麵的靈海仍舊在翻滾,但是隨著時間的加長,藥力逐步地發揮,赤鸞那半透明的精魂,終於有了一絲凝實的跡象。
這一現象,立即讓三人狂喜不已!
忽聽一聲嚶嚀聲響起,三人聽在耳中,直如天籟之音。隻見赤鸞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了一下,然後又緊緊地閉上了。蒼白如紙的臉上,竟有一絲血色浮現。
三人這才站起身來,目光炯炯地看著秋鳳樓不語。
秋鳳樓見狀一怔,連忙起身,拱手道:“養神培靈二丹,在定魂丹服用過後,需要間隔十個時辰。傷者在這十個時辰中,不能打擾,可以自己靜養調息。告辭!”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風甲道:“且慢!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留下風乙護法,四人走向風甲的閣樓。
“我的五位老祖宗,其中有三位早在多年以前,便雲遊天外;更是在不久前,另外兩位也飄然而去,不知所蹤。這次作為進府資格的分配者,實不相瞞,我秋家步虛閣收獲頗豐。
但是,就在剛剛不久前,五老不在步虛閣的這一消息走漏後,我秋家的危機也隨之而來……”風甲的閣樓中,秋鳳樓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了一遍,三人大致也聽了個清楚。
說著,秋易水帶著秋一葉和秋含楓也來了。步虛閣的四大核心人物,與風甲等人再次聚在一起。
聽完秋鳳樓之言,南宮問道:“這進入玄光歸元府的資格分配權,是何人給你們的?十萬年前的那次,也是你們步虛閣在行此權利嗎?”這二問直接切中要害,一時令秋鳳樓不知所措。
想了半晌,秋鳳樓歎道:“事到如今,老夫就將一切都說出來罷!”身旁的秋易水父子三人,不禁低下了頭,一陣沉默。
“十萬年前,老夫等還未出世。那次玄光歸元府的出現,沒有什麽事先的資格戰!是我的五位老祖宗,也就是步虛五老在守護和操控。進入者沒有人數、修為、身份等諸多限製,隻要能進入府中,就要直接闖關。無論是丹器法寶、鴻蒙之鑰等,憑實力能拿多少,便可拿多少。闖不過者,將會被傳送出府外,取消進府資格……隻是那一次,鴻蒙之鑰一把都沒有出現。所以說,這次鴻蒙之門的開啟,也許……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首次開啟。”閣樓中,隻有秋鳳樓那蒼渾的聲音在回蕩著。
“至於是何人賜給我秋家這一權利,實不相瞞,那是……那是親創赤霄蒼宇的赤陽原神!”秋鳳樓話一落音,風甲三人的目光“霍”地一閃。
南宮龍侯突然冷笑一聲,道:“赤陽原神?也罷,不管是誰,與我等無關!將養神培靈二丹拿來,再說出你的條件!如何?”
看到秋鳳樓點了點頭,秋易水上前,拿出兩個小玉瓶,遞給南宮。
南宮順手接過,看都不看,轉手交給風甲。風甲神念掃過,再揭起瓶蓋,低頭一嗅,心中已經了然,有九成把握斷定是真丹,朝著南宮雷霸二人一點頭。
隻聽秋易水一邊退一邊說道:“十個時辰後先養神,再隔十個時辰服培靈。三日過後,便見分曉!然後服用一些尋常固本丹藥,靜心調養月餘,若無變故,自可恢複如初!”
秋鳳樓低頭想了半天,道:“我秋家步虛閣自開創以來,已有二十餘萬年。其中朋友雖多,仇家卻也不少!在曆代祖宗的嘔心瀝血、南征北戰中,終於躋身藍冰十大宗門之列。
老夫不才,雖然不能帶領全閣上下,位列十大宗門之首,但在祖宗英靈護佑之下,卻也將如今的步虛閣,上升了一個台階,名列三甲。這次進府資格戰,除了有上……上邊兒的旨意,實還有老夫的貪心在作怪……隨著形勢急轉直下,我步虛閣秋家,已是身處虎狼環伺、鷹瞵鶚視之下……”
“王盟主等人對我秋家屢有大恩,原本不應該談條件,但如今我秋家實是無可奈何呀……”
定了定神,秋鳳樓又道:“老夫的條件,有三個:一是保證我步虛閣上下的安全;二是無論出現何種情況,在百年之內,要保證一葉的安全;三是這次進府,希望盟主能帶上含楓,一者她對於歸元府的情況了解得多,可能對盟主一行有所幫助;再者,如果這次有五把鴻蒙之鑰一同出現,希望盟主在進入鴻蒙之門時,能帶上含楓……至於老夫這樣安排有何目的,恕老夫暫時不能說……”秋鳳樓的言語之中,有些不實或遮遮掩掩,還隱隱透出一絲托孤之意。
風甲三人用神念作了一番短暫地交流後,南宮龍侯道:“這三個條件,需要修改一下!一,在一定的範圍內,我們暫時保證步虛閣上下的安全,直至歸元府一事過後;二,百年之內,若有變故,如我等有何不測,或者步虛五老回轉,或者步虛閣秋家有了自保的能力,秋少閣主的安全一事作罷!三,令孫女與我等同行進府,可以!
但是日後的鴻蒙之門,再沒有得到鴻蒙之鑰前,我們不敢保證!”
秋鳳樓閉目沉思片刻後,睜開雙眼毅然答道:“成交!”父子二人懸著的心,此時已放下不少。
就在秋鳳樓當著風甲三人的麵,對秋一葉和秋含楓叮囑時,忽聽府衛來報:“稟太上閣主、閣主、少閣主,以凝雲宗為首的五大聯盟宗門登門拜訪!”
“來得好快!易兒,咱們走!葉兒和楓兒暫時就呆在這兒!若有異變,還望王盟主等信守諾言,出手相助!”數句言語,秋鳳樓便向在座眾人都道了一遍,然後帶著秋易水,走了出去。
那邊閣樓中的赤鸞,有了風乙這個護法,可謂萬無一失。此時的閣樓中,風甲三人不言不語地看著二兄妹,各自麵色稍緩。
在這三人的注視下,秋一葉還好,畢竟與三人見過幾麵,當下也不覺緊張,公子哥的紈絝氣,隨著他的一言一語,一絲絲地顯露出來。
隻有秋含楓,一副嬌滴滴地樣子,羞怯中帶著好奇,時不時偷偷地瞟向三人。若論相貌,秋含楓之美,與赤鸞不相上下,隻是也許是修為或年齡的差距,秋含楓沒有赤鸞那種成熟的風韻,也無她那種高貴的氣質。
盡管,秋含楓家世也算是大富大貴,但是她身上的那種高貴氣質很是有限,更多的,是一種浮華,還有一些涉世不深的那種成熟前的青澀。清純二字,可以從秋含楓的身上找出一些含意!
“自從老祖宗們離開後,那些雜毛還真敢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哼哼,他們大概是忘了,當初是誰帶著厚禮,厚顏謙卑地上門來求見?怎麽就在一轉眼間,眼看老祖宗不在了,以為我秋家無人了,便認定我秋家好欺負了……我步虛閣還有五百多萬弟子,怎麽也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秋一葉侃侃而談,風甲三人直聽得暗暗搖頭,心道:“秋家步虛閣的垮台之兆,已經在麵前的這個秋少閣主身上顯露出來了……步虛閣,昔日的一方雄主,也是後繼無人了……”
正在想著,忽聽前方隱隱傳來秋易水的一聲怒吼:“五大聯盟,卑鄙無恥,竟然暗算害人……”秋一葉已是俏臉發白,怔怔地坐在那裏;秋含楓猛地站起來,驚呼道:“爹……”然後上前幾步,朝著風甲三人盈盈一拜,道:“請王盟主趕緊出手相助,遲則來不及了……”說完,已是淚光瑩瑩了。
風甲笑道:“不礙事!以二位閣主修為,有心防備之下,焉能受到對方暗算?估計是二位閣主之計。再說,他們沒出聲,我等安敢冒然前去?秋姑娘放心便是!”
眼前秋含楓適才的舉止,已讓風甲三人改變了先前的對她的評價。
此女,並不是那種花瓶式的公主!至少從目前來看,勝乃兄百倍不止。
這時,一陣細微的空間波動傳來,風甲皺眉道:“有高手出現!你兄妹二人不要出去,有阿乙在,安全不是問題!我們這就出去看看!”說完,餘音猶響在耳邊,三人早已不見。
此時步虛閣的大廳中,數名衣著各異之人將秋鳳樓父子團團圍住,地上橫陳著數十具屍體,從衣著上看,都是步虛閣中人。
門外的周天禁製還在閃爍著點點銀芒,倒也不怕外麵眾多不懷好意者一時半會兒地破禁而入,然後群而攻之。
而在這戰團之外,百餘名步虛閣弟子手持兵器,神情慌張,身形進退不定,顯是心裏在猶豫不前。
秋鳳樓身為步虛閣的太上閣主,怎麽說也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之人。
當五宗宗主來訪後,他直接請進,反正這一天總是要來的,遲解決不如早解決。眾弟子雖然修為不弱,但哪裏是五宗宗主的對手,一時死傷累累。
為了不讓眾弟子白白送命,秋鳳樓當下將他們喝退,然後以二對五力戰不退。眾弟子見二閣主身陷險境,想上前助戰,奈何有閣主的命令在先,所以一時躊躇不前。
“打開府庫,滾出步虛閣,饒你們不死!”一名黑衣男子冷冷地道。
“做夢!我秋家隻有戰死的英雄,沒有屈服的鼠輩!想要霸占我步虛閣,就要付出血的代價!”秋易水怒喝道。
“好!如你所願!”一名青衣老者麵無表情地道。然後又朝著其他四人道:“我等先解決麵前之人,然後再商量分配事宜,如何?”眾人點頭答應。
“動手!速戰速決!”青衣老者沉喝一聲,與其他四人一起,向秋鳳樓父子二人撲了過去。
秋鳳樓麵色一沉,一拍額頭,一個白森森的圓珠滴溜溜地飄浮而出,急速地旋轉在半空中。一股冰寒徹骨的殺氣已彌漫了整個大廳。
“神器!化劍珠?”五人中有人驚呼而出,同時各自身形暴退。隻見那粒圓溜溜的白珠子忽然毫光大放,刺目之極,跟著數道破風聲響起,一陣滔天的殺氣,向五宗宗方漫卷而去。
劍氣縱橫,嗤嗤聲大作。五宗宗主各自的法寶,在他們身形閃退之時,一一浮現在身前,或牌或盾,或鏡或甲,全力抵擋那神器化劍珠之威。
“破!”隨著秋鳳樓的一聲大喝,五把寒光閃亮的長劍平空閃現,分別對著五宗宗主,急射而去。轟轟聲中,地動山搖,石塊柱角等碎片嗽嗽落下,就邊門外的那層周天禁製,也有承受不住的樣子,如波紋似的蕩漾起來,然後又急晃不定。
神器一擊之下,五宗宗主雖未受傷,但護體法寶,已然盡碎,散落了一地。
各自麵上略顯驚詫之色。隻見那五柄長劍一擊無功,跟著一個倒轉,劍身一停一凝,然後又向五人分射而出。
五宗宗主對此神器已是大感頭疼,明明秋家父子二人修為不及自己,怎奈他們的法寶法器層出不窮,自己這邊每人最低也毀去了兩件法寶了,兀自戰他們不下,心中自是鬱悶。
“這樣下去可不行!凝雲宗主,你隻要將他們二人纏住三息,讓其無暇祭出法寶神器來,餘下的,便交給我們如何?”那青衣老者對那黑衣男子傳音道。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青衣老者又向其餘三人傳音一番後,一場生死大戰宣告拉幕!
此時,步虛閣的半空上,周天禁製之外,一場激戰也在展開!
“你等何人?為何插手此事?不如咱們有商有量,所得之物,分你們一半如何?”一名山羊胡子的銀衣老者,對著麵前禦風而立的南宮雷霸二人說道。
失去了大神頂峰之境者催運的周天禁製,對於二聖來說,形同虛設。
與風甲自閣中分別後,二聖便悄無聲息地來到半空上,與對麵三名不速之客交了數招。發現來者竟也達大神中期之境,實力強橫,且又是以二對三!
“滾!”雷霸因赤鸞受傷,原本沒什麽好心情,此時隻想打個痛快,發泄一番。當下並沒有將對方三人放在眼裏,粗暴地蹦出這麽一個字。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殺!”三人氣勢突然爆發,一陣滔天的威壓破體而去,向二聖撞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