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書房中,風甲和聖仙三絕在傾心交談。


    “數日後的藍冰之行,四弟有什麽計劃?”南宮龍侯不急不徐地問道。


    “嗯……首先,我需要一件神兵。此行不可托大,說起來你們也許不相信,我天道盟之丹器房聞名二宇,我作為盟主的第一分身,居然無一件稱手的兵器!”風甲略一沉吟,然後有些自嘲地笑道。唯一的一件神兵碎天銀錘,自那日從烈雷手中奪得後,在返回青漢的途中,便抹去印記,交給了皇甫紫日。


    “神兵,自古罕有!休說一框宇宙,便是另外那幾框,隻怕也不多見!”三聖從風甲口中,已然了解了關於六框宇宙的些許概念。聽到風甲之言後,雷霸有點兒感歎地道。


    “一般神兵,隻怕你也不放在眼裏。不如……再去哪裏借一件?”赤鸞看著風甲一臉的無奈,禁不住開口道。


    “平夷一事,已是杯弓蛇影。休說神兵罕見,就算是有,他們隻怕也不想借給我……何必強人所難?要是我本尊在此,便是沒有紫雪,假以數日,也會有一件上品神兵問世!”


    風甲顯然對於九義解中的丹器篇領悟透徹,雖說其中所載也極為有限,但配合至罡神焰和玄妙的陣法,還有盟中那無數的天材地寶,想不煉製出一件神兵都難。是以他的回答中透出一股傲氣。


    隻是煉器一途,尤其是煉製上品神兵和神器,頗為玄奧。就算他是王風的第一分身,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做到。而聖仙三絕,一心隻想提高修為,煉丹尚可,但對於煉器,也是所知有限。


    “我們三人的神兵,卻也是本命兵器……不過,我還有一柄下品神劍,要是實在沒有其它的選擇,你……你就湊合著用罷!”赤鸞說著,手中已多了一把青光寒閃的長劍,卻無劍鞘,一看便知這雖然不是她的本命兵器,但長久地放在體內焙煉,也與她的心神有著些許地相通。


    南宮、雷霸二人相視一眼,心中各自一聲微歎。他們眼中的三妹,已是情根深種,難以自拔了!隻是,她這種甘心的付出,有可能永遠得不到回報。


    二位兄長的擔憂,其實赤鸞自己也早就想到了。隻不過,她的這種付出,不僅是心甘情願,同時也無怨無悔,宛如撲向燈焰的那隻小小的飛蛾,明知投入其中將會是毀滅,但是那一瞬間的過程,是那樣的淒美,而她所追求的,不多,正是這一彈指間的輝煌!


    風甲默默地接過長劍,心中一陣輕輕的顫抖。大神之境,境道空明而不縈一物,早已是無喜無悲的境界。這種境界,或許叫無情,抑或叫絕情。但王風的道境,始終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他偏重於武修


    。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來,憑他自己的天份、資質以及得天獨厚的條件,卻與古境還有不少的距離的原因。實力雖強,道境不夠,心中雖有古神的仁,卻沒有將其凝煉和擴大。於是,這種仁,便成了修真道路上的大忌情,或稱之為欲。


    王風所修,本就不是金丹正道,盡管,曾經他也結過金丹,而且所結的金丹更比其他的修士大得多。但為了親人,或者是為了空冥訣,那顆大大的金丹,被他自己用空冥神功硬生生地化去了。或許,這也是他以如今的境界,心中情欲仍濃的一個原因。


    接過長劍,風甲的心中此時已深深地烙下一個印記。這個印記,便是一個少女,他的結義三姐,赤鸞!估計哪一天,風甲在化為虛無的那一刻,這個印記,就算融入天地,卻也亙古不散!


    看著手中的長劍,風甲眼中劃過一絲決然之色,但是手中長劍反射而出的光芒,似乎更柔和了,就如同他內心最深處的那一縷印記。


    “此劍,還是不稱手!我需要的,是一件上品的神兵!三姐好意,小弟心領!”說完,風甲目光看著長劍,遞了回去。赤鸞心中湧起一股酸澀,鳳目中,突然地升起了一片霧氣。整整十息,卻不伸手接過,隻是幽怨地看著他。


    風甲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與她對視,依舊伸著手,將長劍定在赤鸞身前。


    “四弟修為精絕,這劍,原本就不配!倒是我有些強人所難了!”赤鸞終於纖腕一伸,將長劍收起,同時漫不經心地笑道。隻是如花笑容,掩蓋不了那淒婉之色。


    一陣沉默中,氣氛有些壓抑。


    忽然,風甲臉上露出一種解脫的神色來。對三聖笑道:“大哥二哥三姐,你們還不認識我的親姐姐和姐夫吧?”三聖神色一動,剛想作答,忽聽一個聲音傳來:“阿弟,聽說你在赤霄受傷了?現在恢複得怎麽樣……”聲音嬌潤,但露出些許焦急之意。


    風甲眉頭一皺,心道是誰這麽多嘴,將此事說給她聽?眼前一花,三道人影已出現在房門處。


    四人站起身來,不約而同地望去。隻見當先是一位美婦,身著白衣,玉容絕美,宛如姑射真人;身後一男子麵貌俊朗,儒士打扮,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種威儀之態;最後一人,鬼鬼祟祟地露出半張俏臉,正是火鳳兒。


    看到這一切,風甲恍然大悟,原來是火鳳兒將此事說給他們聽的,隻是不知短短數天,她們怎麽會攪在一起。前麵二人,自然便是小雨和龍五了。


    介紹完畢,七人重新坐下,一麵寒喧,一麵互相打量著對方。


    王風與小雨雖是一母同胞,但二人的相貌卻無相似之處。王風相貌一般,皮膚不怎麽白,雖然氣質超群,但若盡斂,直是人界的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凡夫俗子;反觀小雨,不僅容顏絕美,此時畢竟也在天仙界昊天帝府居住多年,舉止言談中,自有一種雍容華貴之態,倍加奪目。


    漸漸地談起這次藍冰之行,風甲苦無稱手神兵,時間也相對緊迫,便想再上大神界,請青宇神帝幫幫忙。但風甲轉念一想,還是不妥。神兵有限,多數有主。況且,青宇神帝對他,那是火羽對聖仙三絕所不能比的,何必又讓他為難呢?


    “或許,我可以想想辦法!隻是……”看著眾人的神色,龍五沉吟良久,有些猶豫地道。


    “隻是什麽?”小雨的語氣有些急促,弟弟的事,她更是關心萬倍。


    “那件物事,你也見過!是正是邪,是吉是凶,說實話,便是家父也不敢斷言!”龍五的笑容有些無奈,同時又有些擔憂地回答道。


    “你是說在封寶樓的那件……那件物事嗎?那種東西,也虧你說得出口!白送我也不要!什麽破爛玩意兒……”小雨又氣又急,哪裏有好言語。


    龍五正色道:“那件東西,來曆非同小可!要不然,也不會放在頂閣上封印!聽家父偶爾言及,那東西從氣息上來看,無論是神兵還是魔兵,都堪稱極品……不過,我所知有限,不如弟弟你親自去問問家父吧……”


    風甲聽著聽著,雙目中大放異彩。


    天仙界。封寶樓。


    昊天大帝與風甲靜靜地站在大門前,看著高大宏偉的封寶樓不語。


    “這便是天仙界所有至寶的封存之地!隻有拿到這裏,再加以封印,這些充滿靈性的至寶才不會逃遁!”昊天負手而立,淡淡地對身旁的風甲說道。


    “雖然加上了重重封印,但還是靈壓逼人!封寶樓,果然名副其實!”風甲雙目一閃地道。


    大門無風自開,二人並肩而入,朝內行去。隻見內麵白蒙蒙地一片,如同濃霧,其中更有銀芒點點,不停地閃爍。風甲神識一掃,隻覺略顯呆滯,但還是知道這封寶樓從外麵看來一般,進入其中後,實際上已大得超乎他原有的判斷。眼前的這片霧氣和銀芒,便是封印或禁製了。


    昊天似是漫步在後花園中一樣,一路上隨手袖袍輕拂,那層濃濃的白霧紛紛翻湧,露出一條寬近丈許的通道來。在這條通道中七彎八折地前行,風甲感覺這條破開禁製後的通道,一路蜿蜒向上,直如無盡頭。


    二人都沒有開口,隻顧不疾不徐地前行。良久過後,終於昊天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宛如實質的濃霧不語。風甲也隨之停步,暗暗地神識輕掃。隻覺前頭,有一扇暗紅色的房門,陣陣衝天的靈壓自房門內迫了過來,帶起濃霧輕輕地翻滾,無形而似有質。


    忽聽昊天道:“盟主想借的這把殘刃,說實話,是這封寶樓最為神秘的一件寶物,但對我們用處不大。因為自這把殘刃進入這裏之後,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解開我母親親手設下的封印,然後使用它,便是我也不能。”風甲眼中精光一閃,不禁問道:“令堂大人?”


    昊天不答,揮手解除禁製,然後走上前去,推開那扇暗紅色的房門,側身而立道:“盟主請!”


    進入房門,風甲環顧之下,眼露訝然之色,然後雙眼直盯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隻見房中空蕩蕩地,卻是極大。在一片朦朧的暗紅色的淡淡薄霧中,一個高大的架子上,橫置著一把斷刀,卻無刀把,隻剩有上半截,彎如新月,卻又像是被攔腰斬斷。從這半截上看,與歐陽火兒手中的碧月彎刀有些相似。


    刀身泛著悠悠的藍光,一股滄桑久遠的氣息撲麵而來。此情此景,令人覺得仿佛是在鴻蒙初判的時候,整個天地之中,便隻有這把斷刀似的,其它的,都不存在。


    “想必你也知道,我母親天皇古神感天而孕,生下了我,讓我管理三界,隨後便與地皇和人皇離去,始終沒有音信。直到十餘萬年前,她托共工大神帶回此物,讓我妥善保管,若有能解開封印之人,便交給他;但若是解不開,千萬不可強使,否則,定有大禍臨頭。


    至於其它的,她老人家卻也沒有多說。”昊天幽幽地看著眼前這把斷刀,語氣略帶激動地說了下去。


    “共工大神也解不開,但是他曾言道,此物非正非邪,似吉似凶,便是人皇,隻怕也算計不出其過去、現在和將來三大境象。不過共工大神斷言,此物氣息邪勝於正,凶大於吉,無形中,散發出一絲聞之不到、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要我慎而重之的安置。


    還說,我母親之所以將此物交給我保管,一是想憑借仙界的浩然仙氣焙養此物,盡管不知此物是正是邪,反正放在此處是有益無害;二是道祖洪鈞有所暗寓,讓她先將此物封印,放置仙界,能解開者便送之……”昊天將這把殘刃的來曆大致地說了一遍。


    自從第一眼看見這把殘刃後,風甲的目光便再沒有轉開。


    昊天的言語,他似聽非聽,隻顧死死地盯著,仿佛整個世界,他的眼中,便隻是這把斷刀似的。忽見一道閃亮的藍光劃過刀身,細如發絲,又疾如電光,跟著一聲細微的輕鳴聲發出,雖如蚊蚋之音,入耳卻清晰無比。


    昊天顯然也聽到了這道輕鳴聲,一臉地驚詫。因為自從這把斷刀進入這封寶樓以來,在他無數次的巡查下,從未發生的怪異現象。不由地轉頭向風甲瞧去,隻見風甲眼中浮現出一絲火熱,跟著又出現一絲茫然。


    “來吧……過來吧……”風甲聽著耳邊傳來這陣蒼涼又滄桑的呼喚,身不由己地向前走去。


    昊天剛想阻止,一怔之下,又停步不言,眼中露出一絲不解,不知風甲為何會徑直走上前去。


    隻見風甲來到架子下麵,仰頭向斷刀瞧著,眼中的火熱似乎更盛了。


    緩緩地抬起手,看似隨意地一招,藍光一閃,四尺來長的斷刀似乎一下子就出現在他的手中,快疾無比。風甲手掌輕輕地托著斷刀,一指如風般柔和地拂過刀麵,刀鋒並不銳利,入手卻極為沉重。又是一聲輕鳴發出,比適才發出的那道來得響亮。


    神念如同一隻觸手般地遊出,望刀身探去。隻見刀身上一道紫芒一閃,風甲隻覺陰一股極強的阻力,將神念彈開,如同一個霸道之極的人,在發怒之下,將來到身前的人猛地推開一樣。


    風甲一聲苦笑:“天皇古神竟如此慎重,在此斷刀身上布下這等強橫的禁製!”當下雙手五指屈曲成鉤,緊握刀身,神念緩慢又輕柔地向刀上探去。這次倒沒有被狠狠地彈開,但是隨著念力的加大,那道阻力也越來越大,反之,念力越小,阻力也越來越小,直有密不透風、軟硬不吃之狀。


    風甲不禁一陣惱怒,蠻勁大發,當下極淵重瞳閃現,結合念力,對著刀身就是一陣猛刺。跟著當中那道神目睜開,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如劍如匕般地射去。昊天見風甲三目閃動,金光燦亮,在原本便有些陰暗的封寶樓頂閣中,刀身反射出來的金光忽明忽暗,映照在風甲的臉上,吞吐不定。


    一時,在昊天的眼中,風甲的那張臉,似是隨著那閃動不停的金光,也在扭曲著,帶著令人心悸的猙獰之態。


    感覺封印有些鬆動,卻遠沒有瓦解的狀態,風甲心神一動,靈海深處的一縷純武之意抽出,融入金光之中,然後如針般地刺了下去。“叮”的一聲輕響,宛如實物相交,那道封印終於被這縷純武之意刺破了一個小孔,但是又有快速愈合的現象。


    風甲哪會錯過如此良機,當下將極淵重瞳催運至極至,隻見三道赤金色的光芒自三目中一陣暴噴,連綿不絕地刺向刀身。


    數息過後,就在風甲念力跟連不上,快要放棄的時候,忽覺全身一震,極淵重瞳之念力和那縷純武之意似是一下子落空,對著刀身一竄即入。


    “嗡”的一聲刺耳之音傳來,頃刻又變得尖銳,如刀如劍般地刺入耳中,直奔心房。緊接著一陣滔天的靈壓自刀身上散發出來,眨眼間,便彌漫了整個不算小的空間。昊天麵對這迫人的靈壓,不禁退了一步,還是不夠,然後又退了一步。麵對這種洶湧澎湃又不竭不絕的靈壓,昊天就這樣一步步地退出房外,這才感覺壓力驟輕。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昊天心有餘悸地向房內瞧去。


    隻見在這股如巨浪翻滾的靈壓下,整個封寶樓禁不住一陣搖晃,先是一陣顫抖,如蜂蠅振翅,數息後,樓壁上的小石粒嗽嗽撲落,晃動越發地劇烈起來,宛如天崩地塌。


    這時,一道電光突兀地閃耀在房中,一閃即逝,平空而來,平空而去,“霹靂”一聲巨響,震耳發麻,如同實質般的那股滔天靈壓在一片深藍色光霧中,迅猛地向刀身上卷去,不過片刻,便再無一絲一縷。隨著一陣轟鳴的雷聲響過,刀身上又是一道藍芒閃過,比最初的那道要緩慢,又要粗亮得多。


    封印已破!


    風甲收回念力和那縷純武之意,然後閉上三目,再次放出神念,慢慢地掃過刀身。


    此時,在風甲的腦海中,是一片血紅的天地。麵前的天空,是血紅色的,下麵,是一片橫無際涯、血浪翻滾的血海。在這血海中,無數的生靈包括人類,在其中掙紮、呼喊,卻被一個接著一個滔天的血浪淹沒。


    而在血海的邊緣,同樣是血紅色的沙灘上,一群高大漆黑的人,麵朝著大海,在笑罵,又像是在咆哮。隻是在風甲的視角看去,看到的,是這群人的背影,麵目瞧不見。


    忽然,血紅色的天空中,出現一道幽藍又耀眼的閃電,如同一把利劍,劃破蒼穹。在這閃電的照耀下,血海中的波浪,似乎更加洶湧了,一層層衝天的巨浪怒吼著,咆哮著,向岸上的那群人卷去。隨著那道閃電的消失,巨大的血浪立即把原本就陰沉沉的天空遮蓋住,眼前一片漆黑。


    風甲這時猛然一驚,神念返回,隨即清醒了過來,睜開了雙眼。


    站在門外的昊天,此時也慢慢地走了進來。恰好看見麵前的風甲,忽然睜開眼睛,一道妖異的暗紅色的光芒一閃即逝。昊天一陣心寒,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盟主既然解開此封印,這把殘刃便是屬於你了!”


    “多謝大帝!待藍冰之行結束後,定會完壁歸趙!告辭!”


    “唉!盟主得此物,亦不知是福是禍。好自為之吧!”


    最後一聲歎息,是昊天看著遠處的風甲,自言自語地說道。


    就在封印解開的一刹那,隨著那道雷聲的消失,王風原本算得上是平直的天路,劃出了一個彎曲的軌跡……


    金華蒼宇。華爾界。


    此界麵,是隨著王風去了玄幽蒼宇伊莎、麗絲和香娜兒三位公主的故鄉。


    此時的高空上,五道人影一路徐徐前掠,腳下雲海翻騰,勁風撲麵。


    “你是什麽時候遇見我小雨姐姐的?”風甲笑道問道。


    “你們有事沒事就聚在一起閑扯,吵死人了!剛去了仙界,想到處走走,便遇上了小雨姐姐和龍五哥哥。聽著別人向他們倆兒打招呼,又從那個仙獸叫做什麽阿木的口中得知他們便是你的姐姐姐夫,這才認識!”火鳳兒嫣然一笑地道。


    “阿木?它們不是和王刀它們在一起嗎?什麽時候又回去了?又是怎麽和你認識了?”風甲有些驚奇地問道。


    “原來你還不知道呀!嘻嘻……我剛來時,便看出它是一隻仙獸。那日,看見它鬼鬼祟祟地在丹器房外麵亂竄,便……便逮住了它。聽它說,是小雨姐姐將它們四兄弟帶回青漢的。


    於是它們就往返於天仙界和修真界之間。它還說,天仙界的丹房看守太嚴,守衛又凶,為了吃上一些丹藥解解饞,隻好偷偷地來到天道盟煉丹分堂。這裏的煉丹士對它們好多了,時不時地塞給它們一些丹藥吃……我已經答應它們了,不講給你聽。


    你要是為了這件事懲罰它們,我……我可不依!”火鳳兒說道這裏,對風甲嚷了起來。


    聖仙三絕相視莞爾。風甲也是搖頭苦笑,心道:“果然是人有人言,獸有獸語了。不過火鳳兒與小雨姐姐還算是有些投緣……想當初,與青霞、紅雲還有歐陽她們收伏這四座騎時的情景,隻怕便是在本尊看來,也是曆曆在目,宛如昨日吧!不知本尊現在怎麽樣了……”想著想著,眼望北方,目光似是穿透了無盡虛空。


    一路上,五人為了領略此宇各界麵的風光,不直接破空越界,隻利用各大界麵的傳送陣,一個界麵一個界麵地向西進發。


    再說,在傳送陣發動後形成的空間通道內,可以直接交談,而不需要用神念交流,相對也悠閑了許多。


    臨近青漢和金華二宇的數個蒼宇,除了最遠的玄幽外,經過數年不斷地向外探索,其空間坐標王風已掌握清楚。


    若以金華蒼宇為中心,玄幽蒼宇在極北之地,遙不可及;與之最近的,便是其東麵的青漢蒼宇;赤霄在正南,而黃晉蒼宇,在金華的正西;藍冰蒼宇,在其西南;玉寒蒼宇,則在其西北了。按光距來算,金華離青漢最近,其次是黃晉,玉寒,藍冰、赤霄,然後才是玄幽。


    這一日,五人來到金華蒼宇靠北的最後一個界麵,終於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一片無邊無際的莽莽叢林,風甲對火鳳兒笑道:“這個界麵,便是王刀等六家將駐守的界麵,也是你與我們分手之地。你就安心地與他們六人呆在一起,等王兵他們回來。”


    火鳳兒點了點頭,一副乖乖地樣子。這時,天際處幾個黑點突然地出現,眼前一花,六道人影已閃入眼簾。正是王兵等六大神獸。再一晃,雙方十一人已隔丈許遠而立。


    “大人,你終於來了?!”王兵衝著風甲抱拳道。身後五人也行了一禮。他們六家將,之所以常駐在此,便是為了等待王風他們回來,或者一旦接到傳音,隨時北上玄幽。


    看著眼前六人渾身上下靈壓逼人,風甲知道他們修為又有上升,而在聖仙三絕的麵上,各有一絲驚訝之色劃過。實在想不到,眼前的六人,竟是神獸所化,而且還是四弟的家將。暗暗估猜一下,這六家將的實力,絲毫不下於他們自己。


    “來來來,我為你們互相介紹一下……”風甲興致勃勃地說了出來。


    早就知道火鳳兒竟是五行神獸之一朱雀的表妹,也見過幾次麵,六家將對她的禮數更是周到。朱雀他們也認識,自從那天見到塍蛇也就是老大王兵與之切磋後,對朱雀的神通,大是拜服。


    還有就是,從王兵與他們平時的閑磕中,得知他們的老大與眼前的這個火鳳兒之間,有些不明不白。


    “如今看來,老大平常的吹噓,說他自己與火鳳兒之間如何如何,倒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為了日後的常久計,對這個未來的嫂子,還是要多加敬畏才是……”六家將目光一閃,均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到。


    神獸之間,大概與人類之間一樣,對方的神色和心裏所想,多少能看出一些。火鳳兒看著六家將的神色,俏臉一紅,鳳目中一絲嗔色劃過。


    簡單地談了數句後,風甲與聖仙三絕身形一晃,就此不見。


    “現在,你們六個,帶我去我的住處。我要一直等到那條臭長蟲回來!”火鳳兒眼中凶光一閃地說道。


    王刀六人不禁在心裏打了個哆嗦,連聲稱是,帶著火鳳兒掠空而去。


    “你,先將我住處打掃幹淨;你,這幾天充當一下導遊,我要好好的遊覽一番;還有你們,要將這些年來,那條臭蛇所經曆的一切,詳細地說與我聽……”半空中,火鳳兒那惡狠狠的聲音,在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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