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不棄地追逐良久後,王風終於漸漸地靠近那元時之器。從耀眼的流光中,那長條物體上的金蝌文已隱約可辨,而此時的王風,真元還未告竭,卻反常地將弱水令和穿雲梭祭出,自己則在其中調息起來。養精蓄銳後,方能一鼓作氣地貼近那元時之器。


    待真元充盈,王風收起一令一梭,身形閃晃之下,已離那巨大長條物體不過數丈之遠了。凝神戒備時,果然從那長條物體上,竄出一隻怪獸來,其速如光似電,眨眼之間,便已撲到王風麵前。


    王風略一側身,驚神指出,一道寬長的氣刃斜斬而去,意至刃出,心到刃隨,比那怪獸的速度,竟快了幾分。王風心念電轉:“修為又精進不少了!”


    隻見那怪獸獸口大張,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王風略一尋思,便明白在這無盡虛空中,尋常物體是發不出聲音來的,所以長時間來,四周隻剩有一片死寂。


    一竄血珠迸現,並緩緩飄浮在半空,若非在輕輕晃顫,王風還以為時間已經完全停止了。驚神氣刃之下,那怪獸前爪已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顯是受傷不輕。這時,又有數隻一模一樣的怪獸無聲無息地向王風撲了過來,王風雙腕一翻,一對火球已出現在兩手掌心,閃晃不已。正是可焚萬物的至罡神炎。


    王風之所以不再用驚神指或萬刃絕斬,實是不想傷害麵前的這數隻元時獸,亮出至罡神炎,純粹是起到一個威脅震懾作用。果不其然,那數隻怪獸一個急刹,停住身形,獸眼死死盯著王風兩掌中的那兩團火球,竟帶有一絲畏懼之色。


    王風暗籲了一口氣,想用伏獸篇絕學與怪獸作一番交流,不知有沒有效果,思忖之下,還是先試試再說。神念悄悄探出,靈壓稍放,傳念道:“我無惡意,隻想看看元時之器!”


    神念傳出後,隻見那數隻怪獸似是怔了一怔,打量王風片刻,其中一隻回傳道:“什麽元時之器?你跟了這麽久,有何企圖?莫非不要命了嗎?”這下輪到王風愕然了,轉念道:“哦,是了,這元時之器可能不叫元時之器,怪獸自然不懂!”又道:“我是說,隻想看看這長條巨物!”


    那怪獸冷哼道:“長條巨物?你可知這是何物?”王風微一躬身,道:“正要請教!”那怪獸似乎也看出王風舉止和藹,不帶殺氣,雖然不知禮數為何物,但看在眼中,怒意也消減不少。


    當下那怪獸答道:“你說的這長條巨物,名叫時空河堤!我們十二兄弟,便是在其中出生的。可以說,這時空河堤便是我們的家。但想靠近看看,卻也不行!”


    王風“哦”了一聲,忖道:“難怪道經上有雲:‘其時如河,柔順綿長;其空若堤,堅剛厚固’。可不正是時空河堤!如此巧合,確也神妙。”


    王風又道:“不知這時空河堤之名,是你們自己取的,還是別人告訴你們聽的?”話剛傳完,那怪獸已怒相突現,獸眼中卻滿是驚駭之色。王風見狀,暗叫不妙,隻得默運冰清玉潔決,先將自己心神安定,然後真元緩緩湧動,一道清涼平和的光芒自周身護罩中洋溢地透出,如春雨潤物般地向那數隻怪獸漫卷而去。


    柔光籠罩之下,那數隻怪獸先是一驚,隨後被這道柔光輕拂,渾身聳豎的獸毛漸漸平順下來,顯然怒意消退,安靜了不少。王風一麵繼續運功,一麵忖道:“伏獸篇中的‘柔’字決果是了得,配合冰清玉潔決使用,更是不凡。”


    眼前那數隻怪獸敵意頓消,怒氣稍平,忽然,又有數隻怪獸竄了出來,衝著王風呲牙咧嘴,凶相畢露。王風大驚,麵上卻仍然帶著和藹的笑容,底下卻增加功力運行。也許是後來的這數隻怪獸見同伴神態悠然,麵對陌生人也不驚不躁,也許是王風加大功力運行後起了作用,這後來的數隻怪獸終於也安靜了下來。


    王風默默地數了一下眼前的怪獸,發現加上原先受傷的那隻,剛好是十二隻。仔細打量這些怪獸,隻見它們長得一模一樣,龍頭虎身,全身毛色金黃,四肢卻帶有七彩鱗甲,體長近丈,高有數尺,比起其它異獸,實是小個子了。狀似麒麟,卻有四爪。


    這時,那元時之器或叫時空河堤已停止疾掠,與王風眾獸一樣,隻靜靜地浮在虛空中,金光照射之處,那些風暴中急劇亂竄的大小石塊紛紛消失,光圈之內,已無半塊。這讓王風放心不少。


    良久,王風真元告竭,而此時在光圈之中,當是安全,已無護體的需要,王風慢慢停止運功,虛立著自行調息起來。隻見麵前的十二隻怪獸似是已有睡意,不知何時,那隻受傷的怪獸前爪上的傷口也已消失不見了,像是痊愈。


    忽聽一隻怪獸向王風傳音道:“你急著想看看時空河堤,到底是為什麽?”王風道:“一是為了拯救世人,二是為了追求修為巔峰!如此而已!”那怪獸聽後,怔了半晌,似是在想什麽。過了良久,那怪獸緩緩地道:“修為巔峰?縱然你盡然參透這時空河堤,在六框蒼宇中,那也算不了什麽!”


    王風心頭狂震,卻不敢插言,隻靜靜地聽著那怪獸敘述。那怪獸又道:“你適才問我這時空河堤之名是如何而來,也罷,我將這不知過了多少個衍紀中發生的一些事,隨便說一些與你聽罷!”


    “自從我們十二兄弟出生後,便呆在這時空河堤之中。那時當然不叫時空河堤。據我們所知,這無盡宇宙共有六框,每框有千億之多的蒼宇。如青漢蒼宇、金華蒼宇、黃晉蒼宇、赤霄蒼宇、極蒼之宇等等。


    每個元時,便有無數的界麵、蒼宇毀滅,然後又有無數的界麵、蒼宇誕生。我們和我們的家,就在六框蒼宇中隨意遊蕩,每當一個蒼宇新生時,我們碰上了,便在那裏留下元時精素,於是,那一方蒼宇便有了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


    “有一次,當我們遊蕩在最後一框蒼宇時,也是第六框蒼宇時,終於碰上了框架崩塌。整個一框蒼宇,其中千億個宇宙,無數個界麵,紛紛一爆而碎,然後急劇收縮,形成一個無法想像和說明的黑洞。


    而其中一股巨大的吸扯力,將我們和我們的家往內麵拉扯。這時,我們發現背後有一片白霧湧起,越來越大,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渦旋,對準那黑洞,反吸之力突然爆發。


    我們在這兩股巨力反向拉扯之下,時空河堤已承受不起,眼見將支離破碎,忽然,隻見那片白霧中伸出一隻白色巨手,將整個時空河堤還有我們牢牢捂住,巨壓之下,我們便暈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到我們醒來時,腦子中便多了許多東西,而我們的家,上麵便刻有這許許多多的文字。這些文字,我們在暈過去之前不認識,睡了一覺,醒來後,伸手一摸這些文字,便自然而然地認識了,而且也自然而然地叫我們的家為時空河堤。


    不過,我們知道,救下我們的,不是某一個人或某一個神,純粹是一種偶然,一種我們還不知道的自然法則。”


    王風聽完這一切,強定心神,開口道:“你所說的這一切,老實說,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也聽得甚是糊塗。現在我想說的是,能讓我看看你們的家嗎?”


    那怪獸與其它十一隻怪獸商量一番後,遂道:“隻要你打敗我們其中一個,就可以觀看一個元時。也就是說,就算你一一擊敗了我們,最多也隻能看十二個元時。超過時間,我們可就要連手趕你走了!”王風隻得點頭,心想十二個時辰雖然不長,但總能記下些。


    當下開口道:“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些文字希望你們能翻譯給我聽。”那怪獸道:“真是好笑!隻要你觸摸這些文字,自然便能認識,還要多此一舉嗎?”王風大喜,當下微一側身,傳音道:“如此,還等什麽?誰先上?”


    一隻怪獸縱身一撲,已壓向王風頭頂。王風心道:“好家夥,說打便打,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閃身避過,反手一掌,徑拍那怪獸頭頂。為了不傷到怪獸,王風隻得用震天掌應敵了。


    隻見那怪獸微一偏頭,大口一張,反咬王風手掌。這一下,守中帶攻,動作迅捷,其修為已經在神龍之上了。王風暗喝一聲“好”,五指屈縮,改掌為拳,手臂暴漲數寸,掌、頭相接,已重重地擊在那怪獸頭頂上。那怪獸頓時被擊得翻了一個跟鬥,退滾數丈之遠。


    而王風的手腕,也反震得發麻,心中驚訝這怪獸好硬的鐵頭。


    隻見那怪獸定住身形,看了看王風,又轉麵看了看圍成半圓的十一個兄弟,忽然對著王風猛一張口,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白色光球已急噴而出。隻見那光球乍一離口後,速度卻變得極慢,緩緩地飄浮在王風與怪獸之間,隨後旋轉起來,懸掛在半空不動。


    這時,王風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就連動一動手指、抬一抬手臂,卻也無比艱難。而麵前的那隻怪獸,卻很悠然的大搖大擺地向自己走了過來,獸麵上似是還帶有一絲嘲弄之態。


    “時間靜止!”王風*雖然被禁錮,但神念思想卻絲毫未受到影響。在這一瞬間,王風似乎悟到了什麽,隻是麵對漸行漸近的那隻怪獸,無暇深想,隻得暫時封印在靈海深處,待閑時再翻出研究。見那怪獸走近,一雙獸眼冷冷地盯著自己,王風極淵重瞳暴發而出。*固然不能動彈,神念卻運轉自如,而極淵重瞳,便是靠神念來催運的。


    隻見王風雙目中金光一閃,兩道金線疾射而出,自麵前的那雙獸眼急竄而入。隻見那怪獸忽然翻倒,在虛空中滾動不停,而整個獸身也抽搐不已,顯是痛苦之極。忽然,那光球已消失不見,王風行動已盡然恢複。


    隻聽一隻怪獸道:“請停手!這一局,你贏了!”王風收回極淵重瞳之絲,朝怪獸們點了點頭,徑向時空河堤而去。那怪獸還是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王風來到時空河堤近前,此時,那時空河堤已變小了許多,隻有數丈長寬。繞著整個時空河堤打量一番,王風發現這時空河堤呈長矩形,渾身刻滿了無數的蝌蚪文字,通體銀黃,滑不溜手。


    不過,王風還是發現在下方,靠近底部之處,缺了一個雞蛋般大小的坑洞。再行到正上方,隻見一道長槽內,白霧衝天,似是一鍋沸水在翻騰不已。王風運轉極淵重瞳,向內瞧去,卻看不清什麽,隻隱隱看到如水銀般地東西在流動翻滾。


    找到首行文字,王風伸手一摸,果然,那古裏古怪的文字已在自己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自己所認識的字體。心喜之下,王風也不細想文詞之意,隻顧邊摸邊記,先烙印在靈海中再說。


    一路急摸強記,不知過了多久,王風已繞過整個時空河堤一周,將上麵的文字已記了個七七八八了。


    見怪獸們還在遠遠地等候,王風不及細想時間到了沒到,又從頭摸起,再次繞了一周。待到繞過第三周過後,王風盤膝坐在虛空中,閉目入定起來。不久,當王風睜開眼睛後,時空河堤上的近百萬字已盡數印入腦海,沒有遺留下半個字跡了。這也歸功於王風那強大的神念,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其深深生生地印在腦海之中。


    不知為何,眼前時間飛逝,已過去良久,還不見一隻怪獸上來,要王風進行下一輪比試。王風見狀,遂不管其它,又上升至槽口,向內麵探去。這一靜心之間,神念神目並用之下,王風驚訝地發現,其中如水銀般翻滾不定的東西,竟也是一個個細小的銀光閃閃的文字聚在一起,如同一槽翻滾的米粒般大小的珍珠。


    剛想伸手抓去,隻聽一隻怪獸道:“一個元時已到!請下來進行第二輪比試!”王風一驚,心念動處,走了回來,笑道:“這麽快便過了一個元時嗎?你們可不要唬我!”


    那隻怪獸雙眼一翻,道:“千真萬確是一個元時。我們十二兄弟,每人掌管一個元時。每人調息一周後,便是一個元時已過。”


    王風道:“那你說說看,你們的一個元時,相當於……嗯……相當於人界的多少?”那怪獸道:“人界嘛……我隻知道一個元時,便是人界的六十個月,至於多少個時辰,你自己可以算算。”王風既驚且喜,當下道:“如此看來,你們實是沒有騙我。來吧,這一次是誰?”


    一隻怪獸朝上張了張口,遂向前行了幾步,距離王風約莫二丈之處,停止不動,隻用那雙獸眼盯著王風上下打量。王風可不願與它對峙相耗,時間可貴。當下左手一翻,一個火球已托在掌上。


    跟著身形一晃,便已到那怪獸麵前,靈壓暴發,將那怪獸牢牢鎖定。眼前形勢,隻要那怪獸略略一動,王風將如離弦之箭般即至,而且,手中那蕩漾著巨大能量波動的火球將對那怪獸作致命的一擊。


    37603331見那怪獸渾身哆嗦,顯是驚駭莫名,王風傳音道:“認輸吧!我這團火球可焚萬物,你信不信?”那怪獸驚惶地點了點頭,又轉麵向另外一隻怪獸看了看,這才回傳道:“我輸了!”


    再次回到長槽之上,王風心中一動,伸手向長槽內翻滾不定的銀色字體摸去。剛一觸摸到字體,那長槽突然生出一股巨大吸力,將王風的手臂吸住,竟帶著*向內吸扯。


    王風大驚,當下運功抵抗,想掙脫這股吸扯之力。偶爾回首一瞥間,見那十二隻元時獸沒看向自己這邊,一隻隻虛爬在那裏閉目養神。王風暗暗稱奇,心中卻暗恨這些怪獸事先不提及此事。


    這一分神之下,王風再也抵擋不住這股巨大的吸力,抓撐住槽緣的左手一鬆,身形一翻,整個身軀已掉進槽內。這時,不遠處的一隻怪獸看見了眼前之狀,隻茫然地抬了抬頭,遂又閉上獸目,似是不理王風的死活了。


    王風被吸入長槽內,立即被那無數的銀色字體包圍,銀光閃耀,刺目之極。王風已是目不能視物,入眼盡是一片幹幹淨淨的銀白。過不多時,這些刺目的銀白消失,眼前又驟然一黑。王風眨了眨眼,隻見眼前那無數的銀白字體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點點螢光,如同黑夜中出現無數的盤旋飛舞的螢火蟲。


    王風虛立在長槽之中,四麵上下看了看,發現這長槽之大,似是無邊無際,長槽之深,也似深不見底。細一思索,王風便猜到這長槽之內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獨立空間。


    正在打量這槽內情像時,王風忽覺雙手有些微微刺痛,連忙抬手一看,隻見一隻隻螢火從雙手中一穿而過,同時,無數個字跡也出現在腦海之中。


    這時,麵部、脖頸等處,也是如蟻咬噬,扭頭細看之下,那無數點的螢火同樣是如穿無物之境般地透體穿過。在這些螢火穿過*的同時,無數個字體紛紛自腦海浮現,就像是在槽外親手觸摸那些金蝌文一般。


    低頭看了看,王風發現這些螢火觸碰到衣衫時,被輕輕地彈回,一旦碰上*的肌膚,便會一穿而過,包括頭部麵上。卻也沒有造成創傷,隻是有些許刺痛而已。


    見到此時異狀,王風暗暗稱奇:“難道這衣衫竟比得上我堅逾金剛的肌膚嗎?”


    再不細想,連忙整理腦中那亂七八糟的字體,想拚湊出文理相通的詞句來。可是這樣一來,當真是談何容易!一是所接收的字體有限,隻有頭部臉麵及雙手等*之處能被螢火穿過;二是當字體在腦中紛紛湧現之時,卻也是雜亂無章,竟無一句完整的詞語。


    正當王風苦苦尋思良策之時,那些螢火突然被一道耀眼的強光遮掩住,銀白色的光芒已是鋪天蓋地般地席卷而來,四麵八方,重又進入一片銀白的世界。


    王風無奈之極,眼下目不能視物,而那些螢火也消失不見,便是想強記,也無可能了。約莫在一片空無的銀光中呆了近兩個時辰,眼前又驟然一黑,王風期待已久的點點螢火又突兀地出現了。


    王風心中一動,明知槽內空無一物,還是像做賊般地四下看了看,然後脫盡衣衫,疊好後放在一旁。那些衣衫卻不往下掉落或飄向遠處,隻是同王風一樣,靜靜地懸浮在原地。


    此時的王風,已是赤條條地一絲不掛,盤腿而坐,全神貫注地接收紛飛而來、又透體穿過的無數點螢火,一麵又將神念催運至極限,整理搜索留在腦海中的字體。在數個時辰過後,強光又湧現出來,螢火消失。兩個時辰後,強光消失,螢火浮現。如此反複往來,王風依然坐在那裏,閉目入定。


    隨著接收的字體越來越多,那些印在腦海中的詞句也越來越多。此消彼長之下,一些毫無規律、雜亂無章的單個字體相對地越來越少。王風現在要做的,便是將這些或長或短的詞句整理出前後順序來,雖然無暇思考其中含義,但強記在腦中,還是能夠勉強辦到的。


    時光飛逝,又似停止,當王風將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單個字體融入一句詞語中後,隻聽腦中一聲輕響,王風頓覺一陣暈眩,片刻後,一股清明之意如一汪清泉般,將腦中洗濾一遍。


    王風這時發現,自己的神念修為在這急劇的磨練後,竟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如此洗濾數遍後,烙印在靈海中的無數條長蛇般的詞句一一湧現出來,急速閃動之下,密密麻麻地形成一個大圓圈,慢慢旋轉,閃爍不停。


    這時,之前在時空河堤外麵記下的那近百萬字體也突然地湧現出來,同樣形成一個大圓圈,慢慢旋轉著,向那銀白色的字圈靠了過去。銀白字體也近百萬,所以靈海中這一金黃、一銀白的兩個字圈的體形一般大小,並隱隱有相吸之勢。王風見此情狀,心中忐忑不安,兩圈相融,一時不知是福是禍。


    隻見那兩個字圈終於觸碰在一起,王風身形一震,腦中“嗡”的一聲,似是炸裂開來,雙眼一閉,就此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當王風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柔軟的沙子之上,陽光刺目,微有風拂樹葉之聲輕送入耳。感覺身上還是赤條條地一絲不掛,王風一驚,連忙坐起,四下看看,竟空無一人,卻瞥見自己疊好了的衣衫還在身旁,而在衣衫之上,還壓著一塊石片。


    將石片輕輕地放在一旁,王風連忙穿上衣服,這才拿起那塊石片端詳起來。隻見石片黑黝黝的,平平無奇,上麵也無圖畫或字跡。心中一動,一縷神念放出,向石片掃去,然後進入石片之中。


    隻見在無盡虛空之中,十二隻元時獸靜立在自己麵前。而它們身後,便是那金光燦然的時空河堤了。一隻怪獸對王風傳音道:“你已盡數記下了時空各大法則,而我們也要走了。你現在看到的一切,是我們留在石片中的神念影像。相識一場,我們最後為你解說一番,記在心中即可。”


    “先前對你說過,就我們所知,有六框宇宙,其大無法想像。這次你追上我們,雖然還未出第三框宇宙,但離你的青漢、金華蒼宇,已過億萬裏之遙,而時間,也過了近兩百個元時了。


    不要驚慌,隻因你在追我們的過程中,身在時空河堤的軌跡之內,而後又在其光圈之中,所以,你一直處於時光加速當中。總之一句話,對於你們那裏的時光流速來說,還不到百年!”


    “我們之所以數番來到三框宇宙,是因為想尋回一塊掉落的空間之堤。相信你也看到了那塊坑洞,那是在一次意外中,被撞落的,隨後墜向你們的青漢、金華二宇的附近之處。如有可能,希望你能幫我們尋回。待尋回後,我們自會轉來找你要的。”


    “如今,我們把昏迷不醒的你送入附近的一個界麵。作為幫我們尋回那塊空間之堤的回報,這塊石片就送給你了。你可以嚐試著進入石片之中,如有可能,便將它煉化吧,用它來趕路,或者在內麵修行,當有玄妙之處。這石片同樣有時光加速之能,人界時光一年,內麵卻已過千年之久。”


    “差點兒忘了告訴你,這石片上留有第三框宇宙中各大蒼宇的空間坐標,你進入虛空後,即可分辨各宇之方位。至於能用多少時間返回,那就看你的能耐了。趕路的時間,可是沒有任何加速或延緩之效的!再見,我的朋友,後會有期!”


    眼前景像變淡,虛空也慢慢消失。此時,石片內卻是一個極大的空間,潔白幹淨,卻空無一物。


    收回神念,王風看著不遠處的大海,如呆如癡,怔怔不語。忽又猛地驚道:“不知我離開時空河堤後,又過了多久。要是真離青漢有億萬裏之遙,就算我已達至心至如歸極速,短時間內,還是難以趕回去的。”


    神念略放,發現整個界麵與人界有些相似,卻遠比人界多了許多海洋。同樣也有人蟲鳥獸、花草樹木等。自己目前身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海島上,眼前豔陽高照,海鳥飛翔。


    王風無心欣賞海景,隻顧思索如何能盡快地趕回去。忽然想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元時獸留下的石片,既然有時光加速之能,不如先把它煉化,然後用它來趕路便是!”想到便做,當下王風盤腿而坐,將石片定在身前,手指一彈,一點至罡神炎竄出,粘在那石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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