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遠遠地便望見一山,高插雲霄,險峻峭拔,山色青翠。王風一行得知這便是教廷總部聖都所在地。漸行漸近,隻見山腳下數千重甲騎兵早就列隊靜立,身後還有數萬的步兵,嚴陣以待。山風輕拂中,無形的殺氣已漫卷而來。
百萬車隊終於緩緩停下,由於伊莎三公主國勢強大,所以一直走在最前端,也算是教廷賜與其的一種榮耀吧。隻見數名騎士策馬上前,其中一人大聲道:“除了聖女和親兵,其餘人馬上返回!每位聖女跟隨的親兵人數,不得超過十人!請!”
話音一落,身後的騎兵步兵登時讓開一條數丈寬的通道,直對山腳台階。伊莎、麗絲、香娜兒走下蓬車,回頭對王風等人點點頭,隨即輕撩長裙,向前行去。按照原先安排,裝扮好了的王風一行和格魯及十數個親兵隨後跟了上去。
從甲兵通道中穿過後,便到了山腳台階前。倆名長袍人對眾人一一審視一番,然後一人手拿名冊,登記審查,另一人拿出一個水晶球般的物事,高舉向上,對著眾人晃了數晃,見無異常,當下點頭放行。
眾人拾級而上,身後不斷地跟上來其他的聖女親兵,回頭遠遠地向下望去,滾滾人流如一條長龍般地向山上蜿蜒而行。中途遇到路旁有亭子,內麵裝有清水和幹糧,眾人便坐下休息一陣,然後又上路。
如此大約經過了十來個亭子,已近山頂,隻見雲霧飄渺,山風清冽,樹木叢生,鳥語陣陣。走出一片山林後,眼前已是豁然開朗。
一片金碧輝煌的府第群落已顯現在眾人麵前,仰頭望處,隻見最高山頂上的一處宮殿,色作純白,潔淨如雪,日光照射之下,竟添朦朧之感。從格魯口中得知,那便是教皇的居所,果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概。
在教廷衛士的帶領下,眾人依次進入大殿。隨即,將伊莎三人與王風一行分開,帶向後堂,而王風等人,則被領向靠左處行去。伊莎三女回頭看向王風,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王風點點頭,意思是讓她們放心。三女這才一步三回首地跟隨眾衛士而去。
那十數名衛士領著王風一行隻顧前行,隻見殿內守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眾人都發覺,不少隱蔽處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氣息,顯是另伏有高手。將王風等人安排妥當後,一名衛士開口道:“請諸位不要隨意走動,否則後果自負!所需之物,自有人料理。待聖女選排入定後,你們便可回去!”說完,轉身離去。
王風一行各自坐定,放出神念,以便探查一番。哪知神念放出後,遠近不過數十丈開外,眾人均是心驚不已,紛紛轉麵瞧著王風。隻見王風依舊是雙目緊閉,良久,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遂開口道:“整個聖山,已加了法禁。縱然如此,此處在我眼裏,也是了如指掌!”法禁,自然是寶器配合秘法使用,以此來禁錮內外的靈識神念窺探,比之周天禁製,效果更為明顯。
眾人聞言,都放下心來,也為王風的神念之強大欽佩不已。
此時,在最高處潔白的宮殿中,一個白色長袍人獨坐一室,仔細地盯著麵前的一麵橢圓形的銅鏡。隻見此人相貌清雋,皮膚白淨,形體瘦削。唇邊隻有淡淡的胡須,反射在透窗而入的日光中,竟是金黃色的。他,正是華爾界之主,教皇克爾文。
早在一年前,他便接到上界通知,任命他為掌管數個界麵的總教皇。記得當時聽到這一消息後,克爾文足足興奮了一個月,而聖都教皇宮中的侍女,幾乎個個都被他駕馭一遍。
想到這裏,克爾文麵上露出洋洋笑意。為了顯示出總教皇的氣派,又臨到聖女選送之期,克爾文當即下令,其掌管的數個界麵,今年的聖女須送到他這個總教皇的聖都來。
克爾文看著麵前桌麵上的一麵銅鏡,隻見那麵銅鏡中,顯現出數個方格。每個方格中均有一幅閃動的圖像,細看之下,正是從各國遴選出來,然後萬裏迢迢來此的聖女們。
她們都是數個處在一室,門外都有衛兵把守,同時還有專門的侍女伺候。隻見克爾文手指點向一處方格,那麵方格便瞬間變大,占滿整個鏡麵,而其中的人物,放大後,也清晰了許多,眉目發絲,纖毫畢現。隨著克爾文手指的輕輕移動,圖像也移動不定,從一個聖女的畫麵,立即轉到另一個聖女的畫麵。
觀看良久後,又像翻書般地手指一劃,另外數個方格已經出現在鏡中。如此反複多次,這近百名聖女的容貌特點,已深深地印在克爾文的腦中。他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十數個女子,剩下的,便讓他們去挑吧。
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克爾文想起了剛才第二十二號靜室中的那三個女子。從鏡子旁的一張紙上寫出的信息中,他知道那同處一室的三個女子,是艾蘭帝國、法西王國和德倫王國的公主。
近百名聖女中,以這三個公主的姿色為首,又是名副其實的公主身份,當然是他這個教皇才能首先享用的。
敲門聲響起,克爾文頭也不回地開口道:“進來!”一名侍女雙手托著一個銀盤,悄然而入。看著擁有撩人體態的俏麗侍女,克爾文微微一笑,眼前浮現起了數日前與眼前之人在臥室中銷魂的情景。
想到此處,小腹中一線熱流不自主的升起。克爾文一把將那位豔麗侍女摟入懷中,用力地在她全身揉搓起來。那侍女一聲驚叫,手中銀盤差點傾翻,連忙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摟住克爾文的脖頸,咯咯嬌笑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隻有沉重的喘息聲和偶爾發出的*聲。不久後,二人衣衫盡去,就在地毯上翻雲覆雨起來。
探到此處,王風連忙收回神念,定了定神,心中對這個教廷的形像有了更深的感觸。雖然他不知道教皇已打起了伊莎、麗絲和香娜兒三位公主的主意,但也讓他更加提防了。再次閉目,思忖了半天,王風心中已有了定計。睜開雙眼後,與眾人傳音一番,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間調息去了。
王風此時與七位夫人留在原室,再次放出神念來,又關注起教皇的一舉一動。
卻說克爾文與那侍女完事後,披上衣服,雙雙坐下,開始享用起銀盤中的美味來。揭開銀蓋,入眼赫然是一個剝了皮的小狗般形狀的東西。教皇拿起銀製刀叉,輕輕地割下一塊,塞時口中嚐了嚐,隨後在塊大塊地吃了起來。
見那侍女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克爾文笑道:“你也來嚐嚐,味道好極了!”那侍女就著克爾文遞過來的叉子,上麵正挑著一塊,隨即笑著吃了。覺得味道不錯,那侍女問道:“這是什麽東西?竟這樣好吃!”
克爾文道:“你吃過的乳豬、乳羊、乳牛等物,有這般味道嗎?”那侍女搖了搖頭。道:“我雖然嚐過,卻無眼前之物這般鮮嫩。這……這究竟是何物?瞧原先形狀,是……是乳狗嗎?”
克爾文仰天一笑,道:“乳狗?哈哈……隻有人,才有這等的美味!這是乳胎,是從孕婦腹中取出的剛剛足月的胎兒!”那侍女嬌軀一震,隨即轉麵大聲嘔吐起來。克爾文見狀,搖頭笑了笑,不去理會,隻顧大口地享用眼前的美食來。
王風忽然冷哼一聲,眾夫人倒嚇了一跳。飛雪柔聲道:“你……你發現了什麽?”其餘幾位夫人見王風怒氣之下,麵目扭曲,竟帶猙獰之態,卻也心驚。
以王風修為,極少有事讓他氣成如此模樣。歐陽怕他抑製不住,連忙握住王風的雙手,連聲道:“你還是說給我們聽聽吧!”玉
玲瓏和若冰此時輕吟道:“心若冰清,而神元自寧;天崩地裂,我自如玉光潔……怒火疾勁,如風拂雲撫;處變難驚,則意態自然平定……”王風心神一凜,隨著二女的冰清玉潔決,顯衍真元如一線清泉,遊走於周身經絡中,慢慢地將體內沸騰翻湧的至罡神炎壓了下去,而顯衍真元所到之處,一片涼爽之意充斥其中,又自全身毛孔處洋溢出來。
眾夫人見王風怒火平息,而麵上神華瑩然,儼然寶相莊重,卻不知王風的神念修為又精進一分。片刻後,王風淡淡地道:“那教皇,竟然食用……食用紫河車!”眾夫人聞言,已是花容失色,心頭狂震。紫珠、紅雲二女不自禁地又嘔吐起來。
王風見狀,心中一動,上前為紅雲把起脈來。隻見王風皺眉不語,麵色若喜若狂,隨後又把向紫珠的右腕。良久後,仔細地觀察起二人麵色,隨即運轉極淵重瞳,向二女腹部瞧去。紅雲、紫珠見狀,已是嬌羞滿麵,低下頭去。眾夫人見王風雙眼金光燦然,熠熠有輝,盯著二女肚腹,一時卻也不解其意。
忽然,王風收功,仰天笑道:“我王風有後了!難怪最近時日,你二人動輒嘔吐,細觀氣色,卻也瞧不出什麽來,我還道你們膽氣弱。哪知竟是身懷有孕!這倆個小家夥藏得可真夠深的了,若非細查,隻怕再過數年,也難以發覺!”
眾夫人又驚又喜,玉玲瓏道:“你是說……紅雲、紫珠倆位妹妹,已有喜了?”
王風點了點頭,麵上已是笑逐顏開。見眾夫人圍著紅雲、紫珠二女問這問那,雖是紛亂,卻也顯出關心倍致之態。王風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我活了數百歲,才有了自己的孩子。這要是放在人界老家,卻又是……又是從何說起!”
搖頭笑了笑,看著玉玲瓏她們將倆名孕婦日後的生活已是安排得妥妥當當。紫珠、紅雲聽著眾夫人七嘴八舌的安排,點頭不已,俱是漲紅了俏臉,心中又是自豪,又有一絲初為人母的喜悅。
過了不久,吳能、秦正他們也得知了這一喜信,都向王風道賀。如此,眾人在一片喜氣中度過了數日。一天,大家早早聚在一起,商議事情來。王風用神念一直關注著教皇和伊莎三公主的動靜,並沒有發現異常。
今天,正是聖女選派之日,也是王風計劃的實施之日。為了妥當,王風將玉玲瓏、若冰、青霞、紅雲、紫珠五位夫人裝入三才布袋之中,其餘人等跟在王風身邊,見機行事。
在數名衛士的帶領下,一行向山頂而去。一路上,行人不斷,卻無人高聲談笑,入耳淨是匆匆的腳步聲。
來到山頂教皇居所前的一處寬敞平地,隻見那裏早早就站滿了許多人,穿紅著綠,五顏六色。王風一行在衛士的示意下,來到一處指定位置靜立。對麵大殿外,站滿了牧師、傳教士和穿著紅色長袍的大主教,兩旁都是手持長矛,斜掛長弓的重甲騎兵,約有千餘眾。
台階上中間的平台處,竟有十數位騎著翼龍的龍騎士,同樣是全副盔甲,高傲地俯視著眾人。
隆隆的腳步聲傳來,數千名持槍掛刀的步兵動作整齊畫一地將整個山頂平地包圍起來,從情狀上看,竟是戒嚴了。隨著一陣悠揚的鍾聲響起,回蕩在山頂,遠遠地傳了開來。一陣呼喝聲高叫道:“有請聖女!”
站在傳教士和紅袍主教身後的數百名白裙修女,此時齊齊地高聲吟唱起來,各個神情肅穆,意態莊嚴。歌聲和鍾聲中,那近百名聖女在前後眾衛士和侍女們的陪同下,緩步走上山來。那包圍著眾人的步兵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待眾聖女一行走過後,包圍圈即又合攏。
隻見聖女們來到那些傳教士和主教們麵前,隨後轉麵而立,麵對眾人,靜立不語。王風見伊莎、麗絲、香娜兒三人不住地向自己這邊掃視,顯是在尋找自己一行,當下向她們傳音道:“放心,我們都在你們對麵。不要妄動!”三女麵露喜色,然後聽話地凝神向前平視。
這時,那呼喝聲又叫道:“有請眾長老!有請軍統領!有請衛統領!有請騎隊長!有請步隊長!”接二連三的呼聲中,數十人也走上前來,有的左盼右顧,神情高傲;有的一邊走,一邊直盯著聖女們打量;還有的與身邊之人輕聲笑談著,對眾聖女指指點點。
伊莎三人麵對此情此景,芳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悲愴之感。堂堂公主之尊,如今像物品般地被人擺在這裏,任由挑選。隻怕自己的命運,比之一件無知無覺的物品,下場更為淒慘。
微微亂了一陣,隨後呼喝聲又叫道:“有請皇子!有請教皇陛下!”剛停下吟唱不久的眾修女,此時聽到呼喝聲後,又一起開口,大聲吟唱起來。
眾人仰麵望去,隻見教皇克爾文帶著五個青年從上望下走來。克爾文神采奕奕,麵帶微笑,一邊走,一邊向腳下仰視的眾人揮手。身後的五個青年人正是他的兒子教廷皇子。他們其中的一個,也是未來的教皇,當然要等老教皇死去,或者飛升神界,他們才有機會。
父子六人來到龍騎士身後的一處高階上,臉上都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微微向山下神情激動的眾人含首示意。良久,隻見克爾文抬起雙手,虛按了幾下,歡呼驚歎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
目光四下掃了掃,克爾文甚是滿意,隻聽他開口朗聲道:“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是偉大的光明神降臨的一天!眾聖女不遠萬裏來到聖都,可以看出她們乃至她們的國家,對光明神的忠誠之心!
我作為光明神之子,代表教廷,代表神,向她們和她們的國家表示感謝!……”克爾文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山穀中回蕩。隻見他慷慨呈詞,神情激昂,語氣中充滿了誘惑力和煽動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有種跪下頂禮膜拜的衝動。
果然,不知不覺間,已有不少人跪了下來,口中喃喃,神情激動,雙目中異光大盛,俱是興奮之極。王風心若止水,站在那裏冷眼旁觀。忽然,一個細小的聲音傳入耳中:“王盟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克爾文洋洋灑灑地說了數個時辰,真佩服他的口才。不用演講稿,直如舌綻蓮花,而後紛墜。大概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累了,擺了擺手,早有侍女、衛士搬來椅子和食物,分發給自己父子和腳下的聖女們,不少來挑選聖女的長老、統領們也有位可坐。
此時,山頂平地一片寂靜,隻有他們進食的輕微響聲,以及戰馬翼龍沉重的呼吸聲傳來。而王風、飛雪、歐陽和吳能、秦正、韓森、金傲等人卻早已不見了。以他們修為,無聲無息地離開這戒備森嚴之地,又是什麽難事?
一處山坳中,王風等人赫然坐在其中。他們對麵還坐有倆人,俱是一襲灰袍,頭帶包巾。一看之下,竟是佛界的玄滅、無塵師徒二人。隻是他們改穿長衣,頭戴包巾,旁人也瞧不出他們是和尚。
詢問一番,王風才得知師徒二人也來到此地的原因。
原來,在金華蒼宇和青漢蒼宇的交界處,有一個界麵,名叫阿育界。雖然是金華蒼宇的轄地,但早在數十年前,佛界的苦行僧們就在阿育界傳經布道,宣揚佛法。其界中,數個國家的王族深受佛法熏陶,漸明佛理,頂著教會的壓力,於是各各頒詔,讓全國兼信佛教。
也許是阿育界離金華腹地較遠,難以控製,也許是佛法無邊,眾僧了得,還有可能是東西諸神之戰臨近,金華諸神無暇顧及這細小瑣事。總之,阿育界的教廷眼睜睜地看著佛教在其地發揚光大,牢牢地站住了腳。
既然神不會插手,教廷的高手實力也不及眾僧,那就另想他法了。於是,一向未曾遴選聖女的阿育界,十數個王國在半年前,紛紛接到教廷指令,讓他們將各自的公主親送至當地聖都。
那兼信佛教的幾個王國,見其他的王國對教廷的命令老實聽從,加上教廷畢竟勢大,哪裏能夠抵製,隻得準備遴選聖女,送往聖都,同時與在其國中的苦行僧商議。
佛界原本與金華蒼宇隔得近,對其宇中教廷的行事舉止,在長期的關注下,也清楚不少。聽了阿育界苦行僧的報告後,佛界高層立即決定,派了數十名高僧前往阿育界,玄滅師徒亦在其中。
他們的計劃是,改裝易形,以各國親兵的身份,分頭護送各國的公主前往聖都,順便在聖都碰頭,如有可能,拔掉這根安插在阿育界的毒刺。和尚們雖然慈悲,但行事也不是那麽心慈手軟,關乎到本教利益時,與常人無異。
哪知他們師徒二人,夾在護送聖女親兵隊中,行程近半時,便被早在半道上等候的教廷中人請上一件空間法器。師徒二人勢單,也不願就此罷手,隻得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何況以二人修為,至不濟,帶著本國公主逃遁,還是能輕易辦到的。於是,裝作渾然不知,師徒二人跟隨眾人登上了那件空間法器。
不知過了多久,從空間法器出來後,便已是華爾界了。在教廷中人的帶同下,行了數日,終於見到了阿育界中其他各國的護送親兵隊,同伴數十人也在其中,這讓師徒二人放心不少。在一個小小的王國逗留月餘後,便向這聖都進發。這也是伊莎她們得知今年聖女人數多了一倍的原因。至於教廷為什麽讓阿育界的聖女穿界來此,他們也搞不懂。
直到月餘前,近百聖女齊聚旦其國,無塵眼尖,竟在百萬人中發現了王風。一行人中,也幸虧隻有王風以原來麵容示人,縱是身穿親兵衣甲,但麵部威風的紫色胡子,卻是惹眼之極。因為不清楚王風為何來此,所以師徒二人未向其同伴道明,也沒有冒然與王風相見。
一路上,玄滅無塵師徒默默地觀察良久,發現王風與他們一樣,也是護送某國公主來此。直到山頂平地,事情臨近,玄滅才傳音王風,然後有了這處山坳間的相見。
說完經過後,王風也向二人談了談來此的前因後果。玄滅想了想,拿出一枚玉簡,遞給王風道:“這裏麵裝的是金華蒼宇大多界麵的定位地圖,找人尋物,用它極為方便。也是我佛教眾多遊曆苦行僧的辛勤成果。”
王風大喜,有了這東西,便能隨時去金華蒼宇中任何想去的界麵,不會首先如同無頭蒼蠅那般,胡亂闖撞一番,然後明了定位後再行事。有了這東西,節省了不少時間。王風接過後,烙印到腦海中,然後將玉簡還給玄滅。
商談一陣後,眾人又悄然回到山頂平地,那些衛士哪會查覺。
此時,教皇克爾文已休息完畢,站起身來,在萬眾矚目中,又是一番長篇大論。身後五個皇子中的一個,不自主地打了個哈欠,剛打到一半,猛然驚醒,見身邊四個兄弟怒目而視,連忙驚惶地低下頭來。
終於,教皇克爾文講話完畢,微微一擺手,早就迫不及待的眾長老、統領們魚貫上前,向近百名聖女走去。克爾文身後的五個兒子,此時也走了下來。那些聖女們見對麵走來一大群色迷迷的如狼似虎的人,早就是俏臉發白,嬌軀亂顫了,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
王風讓眾人暗捺心神,冷眼旁觀。奇怪的是,那些長老統領們來到伊莎、麗絲、香娜兒三女身前時,紛紛退開,臉上猶帶不舍之色,卻隻得向其他聖女走近過去。王風極目一瞧,隻見伊莎三女*前繡有一朵小小的白環,而其他聖女則沒有。
王風難解其意,隻是猜測,這一奇怪現像定是與這白環有關。他哪裏知道,繡有白環的聖女,那是教皇克爾文要的,哪個敢膽邊生毛,打起教皇親選定的聖女主意?
除了伊莎三女外,其他聖女被伸過來的無數隻手亂摸亂捏一番,身上衣衫淩亂,蒼白的臉上,淚珠早已是滾滾劃落。卻依然不敢反抗,強忍著發抖的身子,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裏。忽聽得“砰砰”聲響起,數名聖女不知是難以忍受,還是心膽俱裂,已暈倒在地。
王風一行冷冷地看著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心中早把那所謂的光明神咒了千萬遍。王風暗暗發誓,日後定要向光明神討個公道,隻要真有此神存在的話。
就在眾長老、統領及其他挑選聖女者,選好了各自的聖女後,邊摟邊抱地回轉身形,準備離去時,一聲大喝傳來,如雷動於九天之上:“站住!”
一時,喧嘩的山頂一片死寂,片刻後,一名回過神來的統領喝道:“什麽人在金頂大呼小叫,給我滾出……啊……”後麵的一個“來”字還未出口,慘叫聲已經脫口而出。隻見那名統領雙膝關節正中破了一個洞,血如泉水般地噴湧而去,而他在地上雙手抱膝,不斷地翻滾哀嚎。
慘聲未了,“嗤嗤”數響,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斷地傳來,眨眼間便又有數名配婚者倒地慘呼,同樣是膝蓋破洞,已經殘廢。這時,場地中早已是大亂,驚呼叫罵之聲震天響起,眾人或凝神戒備,或四散開來,更有的,向不遠處的守衛兵士那裏跑去。那些逃跑者還未跑出數丈遠,石子破風聲中,紛紛又倒地不起。
這樣一來,平地中的那些配婚者已經被嚇呆了,再也不敢移動一步,隻得站在原地哆嗦不定。山風吹過,傳來一陣躁臭氣味,原來,有的膽小配婚者竟被嚇得是屎尿齊出了。
原本這些配婚者修為都不低,有的已達元嬰之境。但在王風一行強大的靈壓下,加上身邊同伴紛紛詭異地倒地殘廢,哪還會有鬥誌?何況,從四麵席卷而至的強大靈壓,在他們眼裏,隻有傳說中的主神才能散發出來,一時魂飛魄散,現出如此醜狀,已是在所難免了。
克爾文也是驚駭之極,眼前的一幕,讓他難以置信。當下二話不說,一卷物事赫然拿在手中,準備待機而發。
百萬車隊終於緩緩停下,由於伊莎三公主國勢強大,所以一直走在最前端,也算是教廷賜與其的一種榮耀吧。隻見數名騎士策馬上前,其中一人大聲道:“除了聖女和親兵,其餘人馬上返回!每位聖女跟隨的親兵人數,不得超過十人!請!”
話音一落,身後的騎兵步兵登時讓開一條數丈寬的通道,直對山腳台階。伊莎、麗絲、香娜兒走下蓬車,回頭對王風等人點點頭,隨即輕撩長裙,向前行去。按照原先安排,裝扮好了的王風一行和格魯及十數個親兵隨後跟了上去。
從甲兵通道中穿過後,便到了山腳台階前。倆名長袍人對眾人一一審視一番,然後一人手拿名冊,登記審查,另一人拿出一個水晶球般的物事,高舉向上,對著眾人晃了數晃,見無異常,當下點頭放行。
眾人拾級而上,身後不斷地跟上來其他的聖女親兵,回頭遠遠地向下望去,滾滾人流如一條長龍般地向山上蜿蜒而行。中途遇到路旁有亭子,內麵裝有清水和幹糧,眾人便坐下休息一陣,然後又上路。
如此大約經過了十來個亭子,已近山頂,隻見雲霧飄渺,山風清冽,樹木叢生,鳥語陣陣。走出一片山林後,眼前已是豁然開朗。
一片金碧輝煌的府第群落已顯現在眾人麵前,仰頭望處,隻見最高山頂上的一處宮殿,色作純白,潔淨如雪,日光照射之下,竟添朦朧之感。從格魯口中得知,那便是教皇的居所,果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概。
在教廷衛士的帶領下,眾人依次進入大殿。隨即,將伊莎三人與王風一行分開,帶向後堂,而王風等人,則被領向靠左處行去。伊莎三女回頭看向王風,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王風點點頭,意思是讓她們放心。三女這才一步三回首地跟隨眾衛士而去。
那十數名衛士領著王風一行隻顧前行,隻見殿內守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眾人都發覺,不少隱蔽處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氣息,顯是另伏有高手。將王風等人安排妥當後,一名衛士開口道:“請諸位不要隨意走動,否則後果自負!所需之物,自有人料理。待聖女選排入定後,你們便可回去!”說完,轉身離去。
王風一行各自坐定,放出神念,以便探查一番。哪知神念放出後,遠近不過數十丈開外,眾人均是心驚不已,紛紛轉麵瞧著王風。隻見王風依舊是雙目緊閉,良久,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遂開口道:“整個聖山,已加了法禁。縱然如此,此處在我眼裏,也是了如指掌!”法禁,自然是寶器配合秘法使用,以此來禁錮內外的靈識神念窺探,比之周天禁製,效果更為明顯。
眾人聞言,都放下心來,也為王風的神念之強大欽佩不已。
此時,在最高處潔白的宮殿中,一個白色長袍人獨坐一室,仔細地盯著麵前的一麵橢圓形的銅鏡。隻見此人相貌清雋,皮膚白淨,形體瘦削。唇邊隻有淡淡的胡須,反射在透窗而入的日光中,竟是金黃色的。他,正是華爾界之主,教皇克爾文。
早在一年前,他便接到上界通知,任命他為掌管數個界麵的總教皇。記得當時聽到這一消息後,克爾文足足興奮了一個月,而聖都教皇宮中的侍女,幾乎個個都被他駕馭一遍。
想到這裏,克爾文麵上露出洋洋笑意。為了顯示出總教皇的氣派,又臨到聖女選送之期,克爾文當即下令,其掌管的數個界麵,今年的聖女須送到他這個總教皇的聖都來。
克爾文看著麵前桌麵上的一麵銅鏡,隻見那麵銅鏡中,顯現出數個方格。每個方格中均有一幅閃動的圖像,細看之下,正是從各國遴選出來,然後萬裏迢迢來此的聖女們。
她們都是數個處在一室,門外都有衛兵把守,同時還有專門的侍女伺候。隻見克爾文手指點向一處方格,那麵方格便瞬間變大,占滿整個鏡麵,而其中的人物,放大後,也清晰了許多,眉目發絲,纖毫畢現。隨著克爾文手指的輕輕移動,圖像也移動不定,從一個聖女的畫麵,立即轉到另一個聖女的畫麵。
觀看良久後,又像翻書般地手指一劃,另外數個方格已經出現在鏡中。如此反複多次,這近百名聖女的容貌特點,已深深地印在克爾文的腦中。他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十數個女子,剩下的,便讓他們去挑吧。
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克爾文想起了剛才第二十二號靜室中的那三個女子。從鏡子旁的一張紙上寫出的信息中,他知道那同處一室的三個女子,是艾蘭帝國、法西王國和德倫王國的公主。
近百名聖女中,以這三個公主的姿色為首,又是名副其實的公主身份,當然是他這個教皇才能首先享用的。
敲門聲響起,克爾文頭也不回地開口道:“進來!”一名侍女雙手托著一個銀盤,悄然而入。看著擁有撩人體態的俏麗侍女,克爾文微微一笑,眼前浮現起了數日前與眼前之人在臥室中銷魂的情景。
想到此處,小腹中一線熱流不自主的升起。克爾文一把將那位豔麗侍女摟入懷中,用力地在她全身揉搓起來。那侍女一聲驚叫,手中銀盤差點傾翻,連忙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摟住克爾文的脖頸,咯咯嬌笑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隻有沉重的喘息聲和偶爾發出的*聲。不久後,二人衣衫盡去,就在地毯上翻雲覆雨起來。
探到此處,王風連忙收回神念,定了定神,心中對這個教廷的形像有了更深的感觸。雖然他不知道教皇已打起了伊莎、麗絲和香娜兒三位公主的主意,但也讓他更加提防了。再次閉目,思忖了半天,王風心中已有了定計。睜開雙眼後,與眾人傳音一番,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間調息去了。
王風此時與七位夫人留在原室,再次放出神念來,又關注起教皇的一舉一動。
卻說克爾文與那侍女完事後,披上衣服,雙雙坐下,開始享用起銀盤中的美味來。揭開銀蓋,入眼赫然是一個剝了皮的小狗般形狀的東西。教皇拿起銀製刀叉,輕輕地割下一塊,塞時口中嚐了嚐,隨後在塊大塊地吃了起來。
見那侍女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克爾文笑道:“你也來嚐嚐,味道好極了!”那侍女就著克爾文遞過來的叉子,上麵正挑著一塊,隨即笑著吃了。覺得味道不錯,那侍女問道:“這是什麽東西?竟這樣好吃!”
克爾文道:“你吃過的乳豬、乳羊、乳牛等物,有這般味道嗎?”那侍女搖了搖頭。道:“我雖然嚐過,卻無眼前之物這般鮮嫩。這……這究竟是何物?瞧原先形狀,是……是乳狗嗎?”
克爾文仰天一笑,道:“乳狗?哈哈……隻有人,才有這等的美味!這是乳胎,是從孕婦腹中取出的剛剛足月的胎兒!”那侍女嬌軀一震,隨即轉麵大聲嘔吐起來。克爾文見狀,搖頭笑了笑,不去理會,隻顧大口地享用眼前的美食來。
王風忽然冷哼一聲,眾夫人倒嚇了一跳。飛雪柔聲道:“你……你發現了什麽?”其餘幾位夫人見王風怒氣之下,麵目扭曲,竟帶猙獰之態,卻也心驚。
以王風修為,極少有事讓他氣成如此模樣。歐陽怕他抑製不住,連忙握住王風的雙手,連聲道:“你還是說給我們聽聽吧!”玉
玲瓏和若冰此時輕吟道:“心若冰清,而神元自寧;天崩地裂,我自如玉光潔……怒火疾勁,如風拂雲撫;處變難驚,則意態自然平定……”王風心神一凜,隨著二女的冰清玉潔決,顯衍真元如一線清泉,遊走於周身經絡中,慢慢地將體內沸騰翻湧的至罡神炎壓了下去,而顯衍真元所到之處,一片涼爽之意充斥其中,又自全身毛孔處洋溢出來。
眾夫人見王風怒火平息,而麵上神華瑩然,儼然寶相莊重,卻不知王風的神念修為又精進一分。片刻後,王風淡淡地道:“那教皇,竟然食用……食用紫河車!”眾夫人聞言,已是花容失色,心頭狂震。紫珠、紅雲二女不自禁地又嘔吐起來。
王風見狀,心中一動,上前為紅雲把起脈來。隻見王風皺眉不語,麵色若喜若狂,隨後又把向紫珠的右腕。良久後,仔細地觀察起二人麵色,隨即運轉極淵重瞳,向二女腹部瞧去。紅雲、紫珠見狀,已是嬌羞滿麵,低下頭去。眾夫人見王風雙眼金光燦然,熠熠有輝,盯著二女肚腹,一時卻也不解其意。
忽然,王風收功,仰天笑道:“我王風有後了!難怪最近時日,你二人動輒嘔吐,細觀氣色,卻也瞧不出什麽來,我還道你們膽氣弱。哪知竟是身懷有孕!這倆個小家夥藏得可真夠深的了,若非細查,隻怕再過數年,也難以發覺!”
眾夫人又驚又喜,玉玲瓏道:“你是說……紅雲、紫珠倆位妹妹,已有喜了?”
王風點了點頭,麵上已是笑逐顏開。見眾夫人圍著紅雲、紫珠二女問這問那,雖是紛亂,卻也顯出關心倍致之態。王風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我活了數百歲,才有了自己的孩子。這要是放在人界老家,卻又是……又是從何說起!”
搖頭笑了笑,看著玉玲瓏她們將倆名孕婦日後的生活已是安排得妥妥當當。紫珠、紅雲聽著眾夫人七嘴八舌的安排,點頭不已,俱是漲紅了俏臉,心中又是自豪,又有一絲初為人母的喜悅。
過了不久,吳能、秦正他們也得知了這一喜信,都向王風道賀。如此,眾人在一片喜氣中度過了數日。一天,大家早早聚在一起,商議事情來。王風用神念一直關注著教皇和伊莎三公主的動靜,並沒有發現異常。
今天,正是聖女選派之日,也是王風計劃的實施之日。為了妥當,王風將玉玲瓏、若冰、青霞、紅雲、紫珠五位夫人裝入三才布袋之中,其餘人等跟在王風身邊,見機行事。
在數名衛士的帶領下,一行向山頂而去。一路上,行人不斷,卻無人高聲談笑,入耳淨是匆匆的腳步聲。
來到山頂教皇居所前的一處寬敞平地,隻見那裏早早就站滿了許多人,穿紅著綠,五顏六色。王風一行在衛士的示意下,來到一處指定位置靜立。對麵大殿外,站滿了牧師、傳教士和穿著紅色長袍的大主教,兩旁都是手持長矛,斜掛長弓的重甲騎兵,約有千餘眾。
台階上中間的平台處,竟有十數位騎著翼龍的龍騎士,同樣是全副盔甲,高傲地俯視著眾人。
隆隆的腳步聲傳來,數千名持槍掛刀的步兵動作整齊畫一地將整個山頂平地包圍起來,從情狀上看,竟是戒嚴了。隨著一陣悠揚的鍾聲響起,回蕩在山頂,遠遠地傳了開來。一陣呼喝聲高叫道:“有請聖女!”
站在傳教士和紅袍主教身後的數百名白裙修女,此時齊齊地高聲吟唱起來,各個神情肅穆,意態莊嚴。歌聲和鍾聲中,那近百名聖女在前後眾衛士和侍女們的陪同下,緩步走上山來。那包圍著眾人的步兵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待眾聖女一行走過後,包圍圈即又合攏。
隻見聖女們來到那些傳教士和主教們麵前,隨後轉麵而立,麵對眾人,靜立不語。王風見伊莎、麗絲、香娜兒三人不住地向自己這邊掃視,顯是在尋找自己一行,當下向她們傳音道:“放心,我們都在你們對麵。不要妄動!”三女麵露喜色,然後聽話地凝神向前平視。
這時,那呼喝聲又叫道:“有請眾長老!有請軍統領!有請衛統領!有請騎隊長!有請步隊長!”接二連三的呼聲中,數十人也走上前來,有的左盼右顧,神情高傲;有的一邊走,一邊直盯著聖女們打量;還有的與身邊之人輕聲笑談著,對眾聖女指指點點。
伊莎三人麵對此情此景,芳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悲愴之感。堂堂公主之尊,如今像物品般地被人擺在這裏,任由挑選。隻怕自己的命運,比之一件無知無覺的物品,下場更為淒慘。
微微亂了一陣,隨後呼喝聲又叫道:“有請皇子!有請教皇陛下!”剛停下吟唱不久的眾修女,此時聽到呼喝聲後,又一起開口,大聲吟唱起來。
眾人仰麵望去,隻見教皇克爾文帶著五個青年從上望下走來。克爾文神采奕奕,麵帶微笑,一邊走,一邊向腳下仰視的眾人揮手。身後的五個青年人正是他的兒子教廷皇子。他們其中的一個,也是未來的教皇,當然要等老教皇死去,或者飛升神界,他們才有機會。
父子六人來到龍騎士身後的一處高階上,臉上都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微微向山下神情激動的眾人含首示意。良久,隻見克爾文抬起雙手,虛按了幾下,歡呼驚歎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
目光四下掃了掃,克爾文甚是滿意,隻聽他開口朗聲道:“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是偉大的光明神降臨的一天!眾聖女不遠萬裏來到聖都,可以看出她們乃至她們的國家,對光明神的忠誠之心!
我作為光明神之子,代表教廷,代表神,向她們和她們的國家表示感謝!……”克爾文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山穀中回蕩。隻見他慷慨呈詞,神情激昂,語氣中充滿了誘惑力和煽動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有種跪下頂禮膜拜的衝動。
果然,不知不覺間,已有不少人跪了下來,口中喃喃,神情激動,雙目中異光大盛,俱是興奮之極。王風心若止水,站在那裏冷眼旁觀。忽然,一個細小的聲音傳入耳中:“王盟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克爾文洋洋灑灑地說了數個時辰,真佩服他的口才。不用演講稿,直如舌綻蓮花,而後紛墜。大概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累了,擺了擺手,早有侍女、衛士搬來椅子和食物,分發給自己父子和腳下的聖女們,不少來挑選聖女的長老、統領們也有位可坐。
此時,山頂平地一片寂靜,隻有他們進食的輕微響聲,以及戰馬翼龍沉重的呼吸聲傳來。而王風、飛雪、歐陽和吳能、秦正、韓森、金傲等人卻早已不見了。以他們修為,無聲無息地離開這戒備森嚴之地,又是什麽難事?
一處山坳中,王風等人赫然坐在其中。他們對麵還坐有倆人,俱是一襲灰袍,頭帶包巾。一看之下,竟是佛界的玄滅、無塵師徒二人。隻是他們改穿長衣,頭戴包巾,旁人也瞧不出他們是和尚。
詢問一番,王風才得知師徒二人也來到此地的原因。
原來,在金華蒼宇和青漢蒼宇的交界處,有一個界麵,名叫阿育界。雖然是金華蒼宇的轄地,但早在數十年前,佛界的苦行僧們就在阿育界傳經布道,宣揚佛法。其界中,數個國家的王族深受佛法熏陶,漸明佛理,頂著教會的壓力,於是各各頒詔,讓全國兼信佛教。
也許是阿育界離金華腹地較遠,難以控製,也許是佛法無邊,眾僧了得,還有可能是東西諸神之戰臨近,金華諸神無暇顧及這細小瑣事。總之,阿育界的教廷眼睜睜地看著佛教在其地發揚光大,牢牢地站住了腳。
既然神不會插手,教廷的高手實力也不及眾僧,那就另想他法了。於是,一向未曾遴選聖女的阿育界,十數個王國在半年前,紛紛接到教廷指令,讓他們將各自的公主親送至當地聖都。
那兼信佛教的幾個王國,見其他的王國對教廷的命令老實聽從,加上教廷畢竟勢大,哪裏能夠抵製,隻得準備遴選聖女,送往聖都,同時與在其國中的苦行僧商議。
佛界原本與金華蒼宇隔得近,對其宇中教廷的行事舉止,在長期的關注下,也清楚不少。聽了阿育界苦行僧的報告後,佛界高層立即決定,派了數十名高僧前往阿育界,玄滅師徒亦在其中。
他們的計劃是,改裝易形,以各國親兵的身份,分頭護送各國的公主前往聖都,順便在聖都碰頭,如有可能,拔掉這根安插在阿育界的毒刺。和尚們雖然慈悲,但行事也不是那麽心慈手軟,關乎到本教利益時,與常人無異。
哪知他們師徒二人,夾在護送聖女親兵隊中,行程近半時,便被早在半道上等候的教廷中人請上一件空間法器。師徒二人勢單,也不願就此罷手,隻得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何況以二人修為,至不濟,帶著本國公主逃遁,還是能輕易辦到的。於是,裝作渾然不知,師徒二人跟隨眾人登上了那件空間法器。
不知過了多久,從空間法器出來後,便已是華爾界了。在教廷中人的帶同下,行了數日,終於見到了阿育界中其他各國的護送親兵隊,同伴數十人也在其中,這讓師徒二人放心不少。在一個小小的王國逗留月餘後,便向這聖都進發。這也是伊莎她們得知今年聖女人數多了一倍的原因。至於教廷為什麽讓阿育界的聖女穿界來此,他們也搞不懂。
直到月餘前,近百聖女齊聚旦其國,無塵眼尖,竟在百萬人中發現了王風。一行人中,也幸虧隻有王風以原來麵容示人,縱是身穿親兵衣甲,但麵部威風的紫色胡子,卻是惹眼之極。因為不清楚王風為何來此,所以師徒二人未向其同伴道明,也沒有冒然與王風相見。
一路上,玄滅無塵師徒默默地觀察良久,發現王風與他們一樣,也是護送某國公主來此。直到山頂平地,事情臨近,玄滅才傳音王風,然後有了這處山坳間的相見。
說完經過後,王風也向二人談了談來此的前因後果。玄滅想了想,拿出一枚玉簡,遞給王風道:“這裏麵裝的是金華蒼宇大多界麵的定位地圖,找人尋物,用它極為方便。也是我佛教眾多遊曆苦行僧的辛勤成果。”
王風大喜,有了這東西,便能隨時去金華蒼宇中任何想去的界麵,不會首先如同無頭蒼蠅那般,胡亂闖撞一番,然後明了定位後再行事。有了這東西,節省了不少時間。王風接過後,烙印到腦海中,然後將玉簡還給玄滅。
商談一陣後,眾人又悄然回到山頂平地,那些衛士哪會查覺。
此時,教皇克爾文已休息完畢,站起身來,在萬眾矚目中,又是一番長篇大論。身後五個皇子中的一個,不自主地打了個哈欠,剛打到一半,猛然驚醒,見身邊四個兄弟怒目而視,連忙驚惶地低下頭來。
終於,教皇克爾文講話完畢,微微一擺手,早就迫不及待的眾長老、統領們魚貫上前,向近百名聖女走去。克爾文身後的五個兒子,此時也走了下來。那些聖女們見對麵走來一大群色迷迷的如狼似虎的人,早就是俏臉發白,嬌軀亂顫了,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
王風讓眾人暗捺心神,冷眼旁觀。奇怪的是,那些長老統領們來到伊莎、麗絲、香娜兒三女身前時,紛紛退開,臉上猶帶不舍之色,卻隻得向其他聖女走近過去。王風極目一瞧,隻見伊莎三女*前繡有一朵小小的白環,而其他聖女則沒有。
王風難解其意,隻是猜測,這一奇怪現像定是與這白環有關。他哪裏知道,繡有白環的聖女,那是教皇克爾文要的,哪個敢膽邊生毛,打起教皇親選定的聖女主意?
除了伊莎三女外,其他聖女被伸過來的無數隻手亂摸亂捏一番,身上衣衫淩亂,蒼白的臉上,淚珠早已是滾滾劃落。卻依然不敢反抗,強忍著發抖的身子,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裏。忽聽得“砰砰”聲響起,數名聖女不知是難以忍受,還是心膽俱裂,已暈倒在地。
王風一行冷冷地看著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心中早把那所謂的光明神咒了千萬遍。王風暗暗發誓,日後定要向光明神討個公道,隻要真有此神存在的話。
就在眾長老、統領及其他挑選聖女者,選好了各自的聖女後,邊摟邊抱地回轉身形,準備離去時,一聲大喝傳來,如雷動於九天之上:“站住!”
一時,喧嘩的山頂一片死寂,片刻後,一名回過神來的統領喝道:“什麽人在金頂大呼小叫,給我滾出……啊……”後麵的一個“來”字還未出口,慘叫聲已經脫口而出。隻見那名統領雙膝關節正中破了一個洞,血如泉水般地噴湧而去,而他在地上雙手抱膝,不斷地翻滾哀嚎。
慘聲未了,“嗤嗤”數響,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斷地傳來,眨眼間便又有數名配婚者倒地慘呼,同樣是膝蓋破洞,已經殘廢。這時,場地中早已是大亂,驚呼叫罵之聲震天響起,眾人或凝神戒備,或四散開來,更有的,向不遠處的守衛兵士那裏跑去。那些逃跑者還未跑出數丈遠,石子破風聲中,紛紛又倒地不起。
這樣一來,平地中的那些配婚者已經被嚇呆了,再也不敢移動一步,隻得站在原地哆嗦不定。山風吹過,傳來一陣躁臭氣味,原來,有的膽小配婚者竟被嚇得是屎尿齊出了。
原本這些配婚者修為都不低,有的已達元嬰之境。但在王風一行強大的靈壓下,加上身邊同伴紛紛詭異地倒地殘廢,哪還會有鬥誌?何況,從四麵席卷而至的強大靈壓,在他們眼裏,隻有傳說中的主神才能散發出來,一時魂飛魄散,現出如此醜狀,已是在所難免了。
克爾文也是驚駭之極,眼前的一幕,讓他難以置信。當下二話不說,一卷物事赫然拿在手中,準備待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