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風體內存有五種神火後,他的心性脾氣比以前暴烈了許多。若非他生性善良,且又習得玉玲瓏、若冰二位夫人的冰清玉潔決,隻怕也難抑製住這種火爆的殺氣。常人若是如此,早就被心魔入侵,不是身喪,便是成魔了。縱是這般,王風卻也未親手傷害一條人命,當然,若是妖魔鬼怪,那又另當別論。


    此時的王風,冷冷地看著眼前五人,背上的紫雪長刀與他自己身上溢出的衝天殺氣相互呼應,發出一聲清悅的輕鳴,五人的皮膚被這無形的殺氣37603331劃破,不禁寸裂開來,立時全身上下,鮮血淋漓。


    因為五人之前運轉五毒獸心怒時,衣衫盡毀,此時回複原身後,已經是赤條條地一絲不掛,這讓不遠處的青、紅、妙月、端木眾女輕啐一聲,掉轉頭去。就連底下的飛雪,也低著頭紅著臉,或瞧著別處。


    那五毒萬獸旗和那化魂幡已殘破不堪,被王風收在手上。一絲神識進入,隻見化魂幡中陰風陣陣,鬼哭狼嚎,無數冤魂封禁其內,竟是常人的精魂;而那五毒萬獸旗中,每麵旗子內各有一毒物,正在大口吞噬各種猛獸的獸魂,然後隨意變化成被吞噬後猛獸的形體,猙獰咆哮,吼聲連連。王風心驚,將旗幡收起,沉吟不語。


    所謂五毒,為蠍子、蜘蛛、蟾蜍、蜈蚣和毒蛇。這五物天生帶毒,且又奇毒無比。而且幾乎每一界麵都有其蹤影,滅之不絕。


    神龍見李太俠五人一絲未掛,飛身下掠,在下麵被七將失手擊斃的死屍上,剝下幾套衣衫來,然後來到王風身旁。王風皺眉道:“先將衣服穿上!”說著,默運冰清玉潔決,慢慢地定下心神,將殺氣抑製住。李太俠五人哆哆嗦嗦地將衣服穿好後,王風道:“走!”率先急掠而去。眾人過來,將五人挾在中間,也跟隨王風而去。


    吳能拿出旱地飛舟,將眾囚犯和被製住的俠神宗弟子一咕腦地裝進飛舟中,然後同飛雪七將一起,也跟了上去。這麽多人在飛舟上,顯得很是擁擠,幸虧路不是很遠。


    這時,早就聞信而來站在遠處觀望的次神界中人,這才湧上前去,看著被毀的宗府和一地的死屍,嘖嘖稱歎,一時也不知王風這群人是何方神聖,竟將實力強橫的俠神宗,說滅就滅了,都在胡亂地猜測。而俠神宗其它處的宗門弟子雖然也早已來到,但見宗主已被擒住,哪裏還敢過來,為了怕以前所得罪的人的報複,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了。真可謂是樹倒猢猻散。


    再次來到金沙原,王風一行押著五人,來到另外一處,準備審問。其餘被解救出來的近千餘名囚犯在不遠處靜坐,而那受傷被擒的俠神宗弟子,則在另一邊被七將看得牢牢的。


    揮身布下一麵結禁,王風冷聲對李太俠道:“兩條路,選一個。一是我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不得隱瞞;二是直接搜你們的魂,那樣會更方便!但這樣一來,你們這一身的修為算是廢了。所以,我建議,你們選擇第一種。”


    李太俠聞言,盯了王風一眼,目光極是狠毒,卻不開口說話。王風見狀,冷哼道:“你們在書房中所說的一些,我早已知道。此時這多此一舉,隻不過讓旁人聽聽而已!”李太俠身形微微抖動一下,依舊沒有開口。


    王風沉聲道:“秦長老,搜魂!”秦正上前,正要動手,忽然李太俠仰天大笑起來,遂紅著眼瞪著眾人,叫道:“就憑他這個神王之境,想搜我的魂?別做夢了,老夫等一時大意,失手被擒,如今雖然神功盡破,有死而已。但想要用搜魂來對付我們,你們還辦不到!”


    秦正怒道:“辦到辦不到,一試便知!”說著單手按在李太俠頭頂,神識急灌而入,向他的靈海探去。不一會兒,秦正滿麵通紅,另一隻手又加了上去。忽然,隻聽秦正大叫一聲,退了開來,目中盡是驚駭之色,臉色有些蒼白,竟然吃了個小虧。


    李太俠五人麵上盡是嘲弄之態,隨後又掃視眾人,眼帶挑釁之色。王風歎了口氣,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說著,伸手按在李太俠頭頂上。不過幾息之間,李太俠大叫道:“住手,我說就是!”王風鬆開手,看著李太俠。隻見李太俠一臉驚怖,如見鬼魅。大口地喘了幾下,向身邊四人看去。


    五人相視一眼,隨後猛地撲向眾人,王風微微一笑,似是早已料到這五人會作臨死反噬似的,站著巍然不動。向他撲來的李太俠突然倒退,一邊用手劃破肚皮,一個紫金雙色的元嬰破腹而出,向遠方遁去。王風手一揮,一隻巨手已拿向元嬰,隻聽那元嬰一聲厲叫:“你……你快放開我!”已被王風牢牢地抓在手中。


    而其餘的四人無一例外,被神龍秦正玄滅等人一一格殺當場,四處逃竄的元嬰被眾女逮了個正著,由於經驗不足,被手中長劍碰到,那四元嬰立刻“啵”的一聲輕響,化為四股淡煙飛散。此時李太俠的*“撲通”一聲倒地,臨死之前那雙震憾的雙眼,瞪得大大的。


    當元嬰破體而出時,五人的精魂往注在元嬰上,除了李太俠,其餘四人隨著元嬰的爆碎而魂消魄散。無一例外,五人都是那種雙色元嬰,這是神王以上之境的標誌。天仙以下,元嬰分三色,從下至上為玄、青、赤,天仙之境元嬰則為銀白色,金仙為金色元嬰。


    神王以上之境者則為雙色元嬰,或青白二色,或紫金二色,或赤玄二色不等,是看各人所修功法來成色的。及至大神之境後,則又化嬰為晶,沒有元嬰了,隻是在靈海深處有一個亮閃閃的晶點,西方主神的神格和這靈晶有些類似。


    眼前這一連串的情景,讓眾人目瞪口呆,都如同看怪物似地看著王風。王風笑了笑,道:“幸虧這五人元氣大傷,不能自爆,否則,那可有好看的了。”說著,將手中的元嬰加印,讓其再不能逃遁,然後托在手中,眾人也已圍了過來。


    隻見那紫金雙色元嬰拳頭大小,麵目栩栩如生,酷似李太俠,一臉的痿靡之色。王風道:“還是那句話,我問你答。隻要你知無不言,我不會傷害你!”那元嬰點點頭。王風給它注入一絲靈氣,那元嬰雙目一亮,顯是恢複了生氣。


    王風道:“那神劍府府主端木嘯天如今在何處?”那元嬰道:“被關押在中崇神君府!”聲音尖細,刺耳之極。王風又道:“你將你們在書房中所謀之事,這就原原本本地講一遍罷!不得隱瞞,否則,讓你嚐嚐七殺噬靈的滋味!”那元嬰小小的身軀一震,點頭不已。


    七殺乃遠古凶星,生性殘忍,與北鬥雙煞之破軍、貪狼同為上界三凶,這便是凶名遠播的“破狼”了。不說這三凶嗜血如狂,就連將元嬰精魂也視為美味。隻要落於其手,一般情況下那是在劫難逃,尤其是這三凶對付手上的元嬰精魂,各有一套巧妙方法,可以讓其立時進肚裹腹,也能使其永生不滅,受盡煎熬。


    隻聽那元嬰道:“在書房中,我們商議,化魂幡中的精魂已剩下不多了,準備抽空去一趟人界搜集一下。


    要是冥鬼兩界上告東嶽神君,我們就直接將萬獸旗中的五毒放進去,如此一來,諒他們也不敢上告。五百多年前,人界兵禍連結,死亡無數,我們那時便收集了許多剛剛死去之人的精魂,若是遲了,這些精魂便去冥鬼二界了,然後進入轉生池,投胎轉世。所以,我等商議,準備早點行動,若是精魂不足,說不得……說不得要用一點兒手段了!”


    王風怒道:“你們的手段便是禍害人界生靈,是也不是?”那元嬰點點頭。王風又道:“你們還說了些什麽?與那西邊兒的有何勾當?五神君參沒參與?”


    那元嬰道:“當年,我們聯手滅了神劍府,端木嘯天逃亡後,那西方二使就走了。臨走時說若是他們與東方道門大戰時,要我們在後麵放一把火,事成後,分幾個界麵與我們。五大神君對此事卻也不知,隻是與我等聯手,將神劍府鏟除。我俠神宗和天毒宗早就看穿了神君的鬼把戲,不過相互利用而已。”


    王風又問了皇甫紫日之事,那元嬰怒道:“那皇極宗的小子與老夫的曾孫女早在半月前就雙雙私奔,不知去向!老夫多次追捕未果,卻又因這是家醜,沒有傳與他人知曉!若是被老夫抓住,定要他倆好看!”


    王風與飛雪相視一眼,二人俱是喜憂參半,一陣無語。隨後又向妙月和青、紅二位夫人使了個眼色,王風將元嬰放在妙月手中,然後輕歎一聲,走了開去。


    妙月三人心知王風要她們問自己想問之事。妙月道:“在千餘年前,有個叫慕容白的修真界來者,你是否記得?”元嬰點了點頭,道:“記得!”


    妙月聲音微顫著道:“我問你,為何要殺了慕容白?後來他的夫人和嫂子來找你沒有?你又把她們怎麽樣了?”


    元嬰道:“我讓慕容白為我煉製化魂幡,誰知那小子不識抬舉,說什麽這等邪物,他是不會煉的,被逼不過,隻是一拖再拖,敷衍了事。老夫一怒之下,為了不讓此事傳與他人聽,隻得滅口。


    後來得知他與本府中的一名賤婢私通,而那名賤婢有一兄長嫂子也在次神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除個幹淨!沒料到在慕容白的拚死護送下,將那二女送至他界,老夫當時還很不安,若是化魂幡之事被神君知曉,那可大事不妙了。後來卻發現無甚動靜,而那二女後又送上門來,說不得,隻好斬草除根了!”


    三女聽到此處,早已是淚如雨下,紅雲怒吒一聲,纖手一抓,用力一捏,在元嬰發出的一聲尖叫中,已將那李太俠的元嬰連同精魂,捏得粉碎。眾人一聲歎息,包括王風在內,都沒有多說什麽。


    王風沉吟良久,開口道:“將俠神宗被擒弟子全放了,讓他們自謀生路。也將被囚於俠神宗內的眾人送到東嶽神君府,請神君定奪,這事就由吳長老和二位高僧親自去一趟東嶽府。其餘人等,和我一起去中崇神君府,將端木府主救出來!”


    吳能道:“咱們是不是要與東嶽神君打個招呼?然後再去中崇神君府要人?”王風想了想,道:“其實倚天神尊已問起了端木府主的近況,隻是這次端木府主被囚,不知他知不知道。這樣罷,咱們先去神君府,以防遲則生變,傳音火兒,讓她去一趟天神界,將此事說清楚,請倚天神尊出麵要比我們來得方便。”


    金沙原與中崇神君府相距不遠。眾囚犯和那些被擒的俠神宗弟子千恩萬謝王風等人的活命之恩,特別是那些囚犯,要不是這次得救,隻怕也會在被殺後,被封入化魂幡了。當下不得已,隻得讓眾囚犯自行離去,派二名家將護送一程。等到二將回來,眾人一起往中崇神君府而去。


    不過片刻,眾人來到中崇神君府。在這之前,王風讓秦正幹脆回天道盟一趟,將此事與歐陽說明白,然後再讓她去向倚天神尊稟報。


    王風先讓玄滅師徒進府,佛界與五神君一向關係不錯,讓他倆先向神君要人,如果實在不行,王風眾人就進府,具體怎樣做視情況而定。


    過不多時,中崇神君派人出來請王風等人進府。來到大堂,敘過禮後,分主賓而坐。中間正位上坐著一人,身著黃衣,長髯及*,劍眉星目,麵色淡然。這便是中崇神君了。


    隻聽他道:“端木嘯天確是囚於此處。此人屢次與正道對抗,殺戮無數,實是罪無可恕!佛界二位高僧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我聽了,端木嘯天雖說於大關節上還能把持得住,但他有罪也是實情啊!何況,沒有東嶽神君發話,我也不敢自作主張!請諸位見諒!”


    王風尚未開口,端木雯怒道:“請問端木府主有什麽罪?多年以前,你們用陰謀詭計將他的夫人殺害,那算不算是有罪?這次他不願與邪門外道同流合汙,而被你們聯手滅門。若是端木府主與西方及另外兩大禁地聯起手來,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如此忠肝義膽之人,不僅沒得到好報,反而要將他置之死地!五大神君掌管人、鬼、冥三界的吉凶禍福、善惡之報,就連生死轉化、投胎輪回也需你們五大神君勘對無誤後,方可施行。手握如此重權,不說克盡職守、體天格物,反而為了所謂的君威對自己的子民舉起屠刀!試問,你們有沒有罪?”說到這裏,已是美目含淚。青、紅、飛雪妙月四女見狀,都輕聲勸慰。


    王風眾人點頭暗讚:“端木雯不愧是神劍府主之女!”中崇聞言,星目中閃過一道寒芒,開口道:“敢問姑娘何人?”吳能急使眼色,不料端木雯視而不見,大聲道:“我就是神劍府端木府主之女,端木雯!”中崇一驚,喝道:“原來是案犯!來人,將她拿下!”


    玄滅這時開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聲如洪鍾,遠遠地傳將開來。中崇目光閃爍,轉麵道:“聖僧有何話說?”玄滅道:“這位端木女施主與貧僧等一同前來,況且,修真界天道盟王盟主乃是她的好友,所謂得饒人去且饒人。神君這樣做,莫非直視在場各位高士如無物嗎?還請神君三思而行!”


    中崇一陣踟躕,目光四顧,隻見王風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淡然;端木雯在四女的陪護下,怒目而視;神龍與七大將早就蓄勢待發,隻等王風開口,就要上前廝殺;吳能、玄滅師徒三人眼望地麵,若有所思。中崇猶豫半晌,忽然哈哈一笑,道:“也罷,既是聖僧出言相求,我就自作主張,不予追究了!”


    王風忽然開口道:“請問神君,端木府主是否就在府上,還請讓他出來一見!”中崇冷哼一聲,道:“王盟主這是何意?敢情閣下帶著這麽多高手上府,是來逼宮的?要知,我這可不比妖魔二界呀!”王風莞爾一笑,還未答話,端木雯怒道:“是逼宮又怎樣?今日你若不放了我爹,我們就將你這神君府拆了!”


    中崇大怒,喝道:“得寸進尺!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何本事,敢到本府來撒野!”話一落音,隻見整個府堂人影閃動,近千名府衛已將府堂包圍。神龍一聲怒吼,身形急閃,向府衛衝了過去。


    其餘七家將見狀,也紛紛四下飛掠,如虎入羊群般地衝了過去,放手開揍。這當然是王風用傳音發出的命令,要他們將這些府衛盡數放倒,隻要不傷其性命便是。也好讓中崇見識見識,像中崇這等人,一向是自大慣了的,不給點兒顏色瞧瞧,他還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時“乒乒乓乓”聲響不絕耳,在眾衛士怒吒、驚呼、慘叫聲中,隻見到處是*橫飛,四處碰撞,牆壁地麵塵土飛揚,整個大堂已是亂成一團。中崇看著看著,一臉驚駭之色,拿出傳音符,急急地說了幾句,然後大喝一聲:“住手!”


    神龍八人哪裏肯聽,對中崇喝聲置若罔聞,當下更是身形如風,拳出如雨,不到片刻,那近千名府衛已無一個站著的,全都躺在地上哀嚎,或遠遠地跑了開去,再不露麵。


    神龍七將拍了拍手,然後回到王風身後靜立,看都不看神君一眼,像是沒發生此事一般。中崇鐵青著臉,要不是見這八人修為精絕,自己隻怕也是不敵,早就上前出手了。此時心道:“適才向另四神君傳音,他們說等下就從傳送陣過來,到時我們五人聯手,不怕他們跑上天去!”


    想到這裏,中崇冷哼一聲道:“看來諸位都是有備而來,我還真是失算了!既然如此,那端木嘯天便讓你等見上一見罷!”說完,喝道:“去將端木嘯天帶上來!”一人應聲而去。


    在眾人默然無語中,過不多時,端木嘯天已被人帶了上來。端木雯一見,就要上前,王風傳音道:“端木姑娘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說。”隻見端木嘯天在二名府衛地陪同下,走上堂來。邊走邊向眾人點頭而笑。


    分別數百年,端木嘯天頭上多了些許白發,隻是麵容變化不大,當他見到端木雯時,也露出一絲欣喜。王風極目注視下,已知端木嘯天被下了禁製,當下也不開口詢問中崇。


    隻聽中崇道:“端木府主,請坐!令千金帶著一群高手而來,隻想與你見上一麵。等下還得回你該去的地方。所以時間緊迫,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端木嘯天還未開口,端木雯已走上前來,拉起父親的手,道:“爹,咱們走,離開這虎域狼窩,有話咱們回去再說!”


    中崇聞言,笑道:“你要是想你父親死,可以踏也府門半步試試看!”端木雯一怔,又怒道:“你在我爹身上做了什麽手腳?趕緊解除掉,否則要你好看!”


    中崇微笑不語,隻聽府堂外麵一人道:“要何人好看?”話音一落,大堂門口已齊齊地站立四人,衣著與中崇一樣地打扮。玄滅合什道:“東嶽南巒西峰北嶺四大神君,貧僧玄滅恭候多時了!”


    來的四人正是四大神君,加上中崇,次神五君已悉數到齊了。王風心道:“傳送陣還真是方便,若是禦器飛行,最少也得好幾天吧!”


    隻聽其中一人頷首道:“原來是佛界高僧玄滅禪師到了。”說著,帶同三人緩步而入。


    為了不失禮數,王風眾人紛紛站起來,隻見當先一人一襲青衣,相貌儒雅,五絡長髯飄飄,大有神仙之態;後麵一人赤衣紅麵,劍髯戟張,氣勢威猛;再後一人白衣如雪,麵白無須,容貌俊美如婦;最後一人,乃是一黑衣老者,須發俱白,神態慈祥。


    從這四人服色上,便可分出是哪四大神君來。隻見四人一一上階,與中崇神君並肩而坐。隻見中崇嘴唇微動,顯然是在向這四君告知剛才發生的事。四人眉頭微皺,緩緩地向下坐的眾人看去。王風等人依舊是像入定的模樣,理也不理;隻有端木雯與端木嘯天父女倆在輕聲交談;青霞、紅雲、妙月、飛雪四女也在悄悄地在談著什麽。


    忽然,上坐的穿赤衣的南巒神君冷哼一聲,目光四顧,道:“剛才是誰將府衛們打傷的?站出來讓本君一見!”神龍等尚未發言,隻聽端木嘯天道:“在下的這幾位朋友因見不著在下,反而被府衛包圍,而且,中崇神君又出言不遜,以致雙方產生了誤會。


    何況事已發生了,不如雙方各退一步……”還未說完,南巒一聲怒喝:“你還是個囚犯,算個什麽東西?等稍後再收拾你!”


    這下輪到南巒神君了,話音剛落,一人冷聲傳來:“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在這裏大呼小叫。東嶽神君尚未發話,你插的什麽口?”


    南巒一聲暴吼,身形一晃,一拳向神龍轟去。回罵的正是神龍,剛才四神君進來時,聽王風傳音,說是為人不可缺了禮數,何況東嶽神君為人不壞,叫眾人不可妄動,自己起身相迎。神龍原本就是站著的,但見王風也起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在那裏忍著。這時見南巒出口傷人,哪裏還按捺得住,當下便出言反擊。


    這時五神君中最為暴躁的南巒說動手便動手,右拳帶著一道淩厲無匹的罡風向神龍卷至,神龍冷笑一聲,左拳已出,與南巒右拳對擊。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勁風四射,氣流激蕩,一旁眾人早已是真元湧現,護住*。一聲悶哼傳來,南巒身形急退,向來處倒竄而去。


    眼看南巒就要撞向上坐的四神君,東嶽歎道:“何必如此妄動!”左手輕揮,一股無形地真氣將南巒緩緩托住,讓他直接落在坐椅上。這一來,眾人想看南巒出的洋相已是不可能了。


    隻見南巒臉色蒼白,忽然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反觀神龍,這時依然站在王風身後,麵淡如水。四神君除了東嶽,其餘三人已是怒容滿麵。不過一招,南巒已被重創,五神君心中各思忖:“這天道盟哪裏來的這麽多高手?”而王風這邊的人也在靜候,看五神君下一步怎樣走。一時,堂中眾人名有所思,整個大堂,已慢安靜之極。


    忽然,王風站了起來,向端木嘯天那裏行去,來到他麵前,含笑不語。


    端木嘯天看著王風,虎目早已是淚光盈眶,哆嗦著站起身來,握著王風的手,微顫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此時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流落下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端木嘯天當年也是雄才大略、叱吒風雲的神劍府府主!此時見他流淚,王風心中也是感動:“如此熱血好漢,也不枉我們來此救他!”開口道:“先讓我將你身上禁製解除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亂世修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低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低調並收藏亂世修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