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小瞧你了,說吧,什麽消息?”


    宏伏海心中取舍之下,臉上的猶豫立刻被果斷代替。


    孟陽微微一笑,立刻趁熱打鐵道:“再過三天,你們這裏便有一隊六十人的遊商前來,正是我們凶魔部落的遊商,裏麵運輸五百株九品階級藥草,錢財三千兩,鐵石百塊,還有五十匹綢段。”


    宏伏海認真的看了孟陽一眼,見其不似開玩笑,直視道:“你這是讓我搶你的遊商?”


    “宏幫主誤會了...”


    孟陽伸出食指擺了擺:“準確的來說,是凶魔部落的遊商,或者是我四哥的遊商。”


    “原來如此。”


    聽到孟陽如此一說,宏伏海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三天,我會在附近的倉城要塞等待宏幫主的好消息。”


    話音一落,孟陽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當他剛剛走了幾步,不由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說道:“快到冬天了,宏族長部落身在寒風侵襲的山頂,是該給全部落的人買上禦寒的衣服,籌備一些冬貨了,希望三天後,我們還能再見。”


    說罷,孟陽走出門外,留下目露複雜,望其背影的宏伏海。


    ......


    三人下山後,已經熟絡的簡山和齊姓男子,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不過當兩人坐上凶獸,準備離開後,簡山才知道齊姓男子的臉皮厚到何種程度,簡直跟之前那匪氣十足,有令人敬佩的身影重疊不到一起,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嘿嘿,簡山兄呀,以我對我們族長的了解,三曰後定然會派我去喚你,到時候我去找你的話,你可要請我喝酒大吃一頓,順便買些禮物送給族人,就這麽說定了。”


    “......”


    簡山頓時氣的要罵娘,他有多少錢,比誰都清楚,窮的那叫個叮當響。


    當初若不是拉不下臉,早就當山匪去了,此刻看到齊姓男子一副就這麽決定的模樣,臉唰的一下黑了起來,想說什麽,但看著周圍那一個個目露凶狠的土匪,和腦海中回想山頂上看到的一幕,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可就是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放心,齊兄若來,定會好好招待。”


    孟陽微微一笑,拍了拍簡山肩膀,隨即坐著凶獸與簡山向來時的路離去。


    夕陽西落下,兩人兩獸的背影,在黃沙荒蕪的幹路上,漸漸拉長。


    讓一直盯望的齊姓男子,舔了舔幹裂的嘴巴,他可是好久都沒喝到酒了。


    然而他在舔嘴唇,其他人,卻在吞口水,一見孟陽和簡山離開,嘩啦一下子全部湧在齊姓男子身邊,說什麽的都有。


    “齊仼,你記得我上次可是請你去蒼城要塞吃過飯的,你到時候去也帶上我。”


    “吃飯算什麽,我與齊仼兄可是去蒼城妓院,拚過刺刀的過命兄弟,要帶也是帶我...”


    ......


    “大人,你說宏伏海會與我們合作嗎?”


    路上,略感無聊的簡山,不由向孟陽提問。


    然而正在思索事情的孟陽反問道:“你覺得會不會?”


    雖然不知道孟陽為什麽這麽問他,但簡山還是沉吟道:“會!”


    “為什麽?”孟陽繼續發問。


    簡山想了一會,張了張嘴:“畢竟和我們合作是有好處拿的。”


    “為什麽和我們合作就有好處拿,和別人合作就沒有有,若他將我們出賣,又如何?”


    “可我們知道他們的底細啊。”簡山一急,立刻說道。


    孟陽搖了搖頭:“既然你能想到,別人怎麽可能想不到,剛剛山上的一幕,提醒我們想錯了,這宏伏海背後根本沒有人支持,不然不會光明正大的建立神堂,這豈不是告訴背後滅了他們部落的人,你在養虎為患麽?”


    “那這麽說,大人也沒有把握?”簡山有些不信的望著孟陽。


    “有些事情一旦牽扯到自己之外的人,沒有誰擁有百分百把握,我也一樣,你可知我為什麽此次出來帶著你嗎?又知為何你問我問題,我卻將同樣的話問你嗎?”


    簡山一聽孟陽的語氣有些嚴肅,以為是自己剛剛打擾到孟悅的思緒,惹得他不高興,低著頭,不敢說話。


    而簡山這副模樣,孟陽豈能不知他在想什麽。


    “凶魔部落,隻是我踏出強者的第一步,而我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除了沒有真正可以撼動凶魔部落的實力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將你帶在我的身邊,就是希望有一天,我離開凶魔部落的時候,你能替我管理這一切,問題反問你,是讓你多動動腦子,寧可多想一些因素,也不要讓突發事情打的自己措手不及,uu看書 .uukashu 甚至一敗塗地,此刻有我,沒有我怎麽辦?”


    孟陽覺得自己若現在不敲打敲打一下,簡山遲早因為對自己的依賴而毀了自己。


    畢竟跟一個聰明想法很多的人在一起,時間一長,若碰到任何事情,隻會詢問,不會自己考慮,難倒就不想想,若有一天這人離開,你如何生存?


    簡山瞳孔一抖,如驚醒的夢中人一般,帶著複雜的目光望著孟陽。


    緊皺的眉頭,鬆開又皺起後,他才恍然大悟,一時間也明白孟陽的良苦用心。


    “大人,簡山知錯了。”


    望著簡山真心悔改的愧疚神色,孟陽語氣一軟,目露追憶道:“以前我與你一樣,很依賴我的族公,因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雖然我們並無血緣,但我一直將他當做父親和榜樣,直到我的族公被人害死,我那一刻才醒悟。”


    “小樹成長為大樹,不是因為他經曆的狂風暴雨,也不是春夏秋冬,而是他想長大,他想成為大樹,守護身後比他弱小的幼苗,守護那為他擋風遮雨過,卻已經駝背的老樹,或者已經白首歸壽的老樹,他想告訴思念的老樹,他,長大了......”


    “無論是狂風暴雨的艱難險阻,還是春夏秋冬的輪回宿命,我孟陽永遠不會服輸,永遠都不會低頭,因為隻要我想,我就敢做,隻要我做,我就在前進。”


    簡山眼睛越睜越大,麵色越來越震驚,那從孟陽口中吐出的滿含不甘,卻不甘無能的話,滲透腦海卻化作驚天巨雷,轟然作響,炸的他全身毛孔張開,熱血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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