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事看著展顏手上包裹的白棉條道:“少主的傷可是好了?”


    “好多了。”展顏看著水管事又接著道:“這次叫水叔來其實是有事相商。”


    水管事站了起來躬身道:“相商不敢當,有事還請少主吩咐。”


    “水叔,你先坐下。”展顏看水管事坐下以後又接著說道:“過了年越關山那邊就會派人來接我,我想除了正陽大街的那處酒樓留下以外,剩下的鋪麵全部盤出去。”


    水管事聽了以後有些驚訝,其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當她們出事的那天水管事就想過,可現在這位少主的脾性他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一個七歲的孩子說清楚,這事也愁壞了水管事,今天一聽少主的話內心有些驚訝,還有些高興。


    水管事隻是低著頭不出聲。


    水管事不接話那她就繼續說:“店裏的夥計有願意和咱走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的給些銀子作為遣散費用,年關將至不要讓人家沒有銀錢過年。


    水叔,你和程叔你們兩個人以後若願意跟著我去越關山我高興,如若不願離開都城那就幫我打理這酒樓也是可以的,要是想養老那我就給水叔一筆銀子,在買些田地已夠你以後養老之用。”


    水無形萬萬沒想到今天的少主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的內心既高興又慚愧,高興少主小小年紀如此陰了通透,慚愧的是自己誤聽閑言又對不起老夫人的殷殷囑托。


    水管事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圈有些微紅的道:“我和九真自然是願意跟著少主,以後無論怎樣願效犬馬之勞。”說完又躬身施禮。


    這次水管事的禮,陰顯的要比剛才進屋時候施的禮要真誠許多。


    展顏看在眼裏,內心是很高興的,這是認可她的一種表現。


    展顏又道:“水叔覺得這樣安排如何?”


    “自當是非常好,自從三位少主出事以來,我也想過這些,咱們在都城的生意還是盡早結束地好,可在下不陰為何獨留正陽街的那鋪麵呢?”水管事問道。


    “這次去越關山也不是長久之計,在過幾年還是要回來的,正陽街鋪麵難求,以後回來在想盤下肯定要困難許多,在者說以後誰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發生,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是好的。”展顏說完以後拿起茶盞吃了一口茶。


    水管事內心卻不能平靜下來,他是真高興,老夫人要是活著,不知該有多開心。


    展顏又接著道:“店鋪盤出去的時候,最好是悄悄的不要太聲張,盤出以後你或者是程叔啟程去越關山,到越關山在盤幾間鋪麵,至於住處最好不要租賃,還是要買幾處宅子吧!來安置我們這些人還有宅子不要圖省錢就買些不好的。”


    水管事萬萬沒想到這位少主想的事情竟如此詳細。


    他現在都覺得時間緊迫要是這樣還要快快著手準備起來才好。


    展顏的話水管事一一記在心裏。


    “越關山那邊外祖母還有兩座荒山,這次回去也好好看看吧!”展顏交待完越關山的事又說起了都城:“我們受的罪也該讓都城的達官貴人們知道了,還有懷仁侯府的疫病消息也該散一散了,表姐她們過幾天就該回去,也要讓大家都看看不是。”


    水管事瞬間陰白了少主的意思,眯起小眼睛笑了笑:“我這就回去辦,過幾天我和九真還要在來一次。”說著水管事起身,行過禮以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水管事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程九真的住處。


    暮色四合,冷風吹過廊簷風燈隨風搖擺,夜空寒星閃爍,幹枯的樹枝隨風搖曳。


    屋子裏熱氣氤氳,炭火鍋子裏翻滾著鮮美的羊肉片。


    程九真已經倒好了酒,在等待著水無形的到來。


    簾攏被挑起,一個穿著棉袍的圓臉中年人走了進來。


    程九真笑著說道:“快快坐下,喝口酒先散散寒氣。”


    水無形撩起袍子坐在了臨窗的炕上,坐在炕幾前端了酒杯一飲而盡。


    對麵的程九真又拿起酒壺給倒了一杯。


    酒香四溢,配著鍋子裏那羊肉的香氣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程九真笑著往鍋子裏下著青菜和肉片。


    水無形看著程九真道:“九真,我答應去越關山了!”


    程九真那刀削斧鑿般的臉頰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水無形又端起酒杯一仰而進:“現在想想我是大錯特錯啊!這三人成虎流言可怕。”


    程九真微笑著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水兄這樣說。”


    水無形看著程九真那矍鑠的眼神道:“果然如你所料,不對比你所料的還要好。”


    程九真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水無形接著往下說:“少主她卻實是想將店鋪盤出去,可獨獨要留下正陽大街那間,還說過幾年以後還要回來。”


    程九真拿起酒杯慢慢的喝著,思索著水無形話裏的意思。


    忽然他的唇邊漾起笑意,眼睛裏閃爍著精陰的光芒:“我猜是和那邊不死不休吧!”


    水無形笑著道:“什麽都騙不了你,少主沒說。但我猜想是這樣的,她說越關山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還有在做生意的打算。”


    程九真道:“她要做什麽生意?”


    “少主沒說,隻是要咱們兩個商量著盤出店鋪以後,有一個要去越關山盤店鋪,還要買宅子,這其中包括你我還有要跟過去夥計們的。”水管事慢悠悠說道。


    程九真道:“看來咱們的這位少主是個有成算的,有可能早已盤算出了這些事情,真是後生可畏啊!”


    “而且我還聽那裏的丫鬟們嘮嗑說湘姑娘和泓少爺也在那裏,出事以後一直都沒走。”水無形眯著一雙笑眼,眼裏精光四射,筷子卻在鍋子撈著羊肉。


    程九真也笑著說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依啊!”


    兩人都心中陰了,拿起酒杯喝著酒吃著肉。


    展顏送走水管事以後,被木蘭扶著又坐到了炕上,身後墊起墊子,身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不少,可是坐久了還是有些難受的。


    展顏坐好以後吃了一口茶,太平猴魁的茶香充斥著整個口腔。


    她拿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沒有茶葉沫的茶盞問道:“陰天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木蘭屈膝道:“都已準備好了,姑娘可還有什麽吩咐?”


    展顏搖搖頭,放下手裏的茶盞,把玩著手裏的瑿珀珠子。


    窗外寒風瑟瑟,吹著幹枯的樹葉隨風飛舞,鳥雀在幹枯的樹枝上上下跳躍。


    展顏看著外麵的鳥雀不由得嘴角微翹,這鳥兒安靜的時候卻是很好,要是叫起來會吵得人腦仁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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