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次的選拔會以這種形式出現,這樣看來武道議會的主辦方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提前逼出一些潛藏在選手中的黑馬然後調整倍率甚至進行其他幕後的操作嗎?”


    白遠站在台上輕輕磨了磨指甲淡淡的思索道,這樣混戰的方法雖然快捷,但也存在著巨大的風險,說不定就會有著什麽運氣實在逆天的家夥僥幸通過了百強的選拔進入了正式比賽,而武道議會就算明知這種潛在的風險也願意進行嚐試,很明顯就是幕後有著其他的謀劃。


    “除了武道大會本身,應該還有來自外部的威脅。難不成也有登仙會的餘孽在未經武道議會允許的情況下混入了比賽之中。”


    雖然是疑問,但白遠的語氣裏卻帶著一絲肯定,目光打量著周圍選手模樣,他很清楚雖然張靜初告訴了自己一些關於登仙會部分隱晦的情報和他們與武道議會私下裏的勾當,交易,但是作為官方,擁有光明正大身份的武道議會本身也絕對不會是鐵板一塊,更是不會允許登仙會的餘孽光明正大的參加武道大會的正式比賽,防止他們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做出讓議會方麵難以下台的事情來。


    “這麽看來,暫時否認登仙會行動的勢力在武道議會內部占據了上分,不然也不會突兀的出現像混戰這種打算掃滅登仙會勢力潛在的參賽選手的情形。”


    正在白遠站在台上沉默的思考的時候,場外的主持人終於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的解說,手一揮,將鏡頭的視線轉向了場內。


    “接下來就是第一場的比賽即將開始,我們可以看到一百位選手已然站在了特製的擂台之上,遠比之前擂台麵積大上十倍有餘的巨大場地之上所有的選手都已經躍躍欲試”


    武道議會為選手們挑選的擂台經過改換之後已經變成了類似於古希臘鬥獸場一樣寬廣的場地,這種特製的場地規模無時無刻的不在顯露出一股肅殺的氛圍,血腥的廝殺即將降臨在所有人的麵前,在參加大會之前所有的選手都已經選擇簽訂了生死協議,隻要選擇踏上了擂台,就沒有人會在開始之前退出!


    “混戰的前提就是保存實力,以便於在最後獲取勝利。”


    抬頭仰望著從頭頂灑落的陽光,白遠冷漠的視線微微眯起,身軀卻陡然的放鬆下來,他渾身的毛孔沐浴在陽光之中將四周的光線扭曲,腳踏大地之上,方圓數丈的土石泥沙開始微弱的震顫起來。


    “那麽現在比賽開始!”


    主持人聲嘶力竭的呐喊從他的耳畔傳來,但是在此時此刻所有人的聲音都好像從白遠的耳邊遠去了一樣,顯得極其靜謐與疏離。


    “我的身家清白,在明麵上足以證明我與登仙會沒有任何的聯係,而我成為武道家這個情報在鴻遠武館的高層眼裏又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就像是消融了氣息,與腳下的大地融為一體,隱沒在選手之中的白遠注視著眼前捉對廝殺的參賽選手,有在混亂中胡亂出手招致圍攻的莽漢,也有隱藏在人群邊緣蠢蠢欲動的投機者,更有著一些實力強悍,暫時傲立場中,無人敢惹的或是十數人圍攻的強者。


    “脫胎於五行格鬥術與小五行混元氣的武魂意誌模擬可以讓我現在可以完美的衍生升華反推出任何地火水風相關的模擬武魂投影,關於火的進度早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便是”


    以己心觀天心,視線仿佛臨架於高空中俯視一切,將所有情景盡收眼底的白遠手指舒展,雙手手掌朝下向正前方虛按,他的上半身身軀筆直的挺立,兩腿彎曲周身的氣流在他的呼吸間驟然鼓蕩,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向四周擴散。


    掩藏在滾滾的煙塵之中的白遠默默的放開了某種限製,腦海內蠢蠢欲動的虛擬人格在瞬間就化生而出掌握了身軀的控製權。


    而此時白遠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動靜還有奇怪的動作瞬間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將場上原本專心致誌於廝殺的選手們近半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憑借著出眾的眼力現場幾乎所有的選手在煙塵逐漸消散之前就注意到了他手上奇怪的動作。


    “哦?現場有一位選手突然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此時煙塵逐漸消散,重新顯露出奇異動作的白遠被神情浮誇的主持人眼尖的注意到了與眾不同的怪異之處將鏡頭調轉到了白遠的身上,瞬間他手握話筒尖利的聲音響徹全場。


    而場外觀眾與無數觀看直播的群眾也都紛紛議論起來,其中不乏因為白遠在戰鬥中突然做出極其愚蠢,看起來毫無防範的動作大為不滿,認為其嘩眾取寵的人。


    就連場內的選手也有幾位心直口快的發出了不屑的嗤笑,而一些自忖實力出眾的參賽選手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移動腳步,向遠離白遠的方向迅速移動著。


    “在混戰的一開始就準備明顯是極其耗費體力的招式秘術,你能夠打敗幾個人,在釋放出如此吸引仇恨的秘術元氣大傷的你又怎麽可能留到最後獲得機會?”


    “難道是想要通過強力的秘術招式進行炒作來達到為武館招攬名氣的目的?不得不說,你成功了。”


    一位麵目陰冷的參賽選手一邊向外圍移動一邊在內心不屑的暗笑道“不過我還要多謝你吸引對手的注意力,現在場內大部分的選手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省下了我許多的體力。”


    與這位選手抱著相同想法的一些選手也是一邊將譏諷的目光投向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一邊繼續移動著腳步的同時並沒有出言提醒那些並沒有什麽眼力的選手。


    甚至在有幾位選手在白遠明顯蓄力達到關鍵時候試探著衝上前準備在其關鍵時刻進行落井下石的時候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無論是誰勝誰敗,都會有選手倒下,由不得他們不樂觀。


    就連場外坐在觀眾席上的鴻遠武館的一幹弟子與教習們都露出了遺憾,可惜,甚至失望的神色。


    “聽說白堂靜入選小組賽之後元貝我還想著這小子將要一飛衝天了,現在看起來還是爛泥扶不上牆,太過於衝動了啊!”


    出言的學員很明顯就看出了白遠蓄力的招式雖然動靜很大,但也極其耗費體力,特別是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後幾乎沒有成功施展的可能,必然要被打斷秘術招式,甚至直接落敗。


    “沒錯,沒錯,沒想到白堂靜這家夥這麽不懂得抓住機會,這樣看起來現在我上我也行,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留到最後。”


    一位語氣不瑟的學員搖了搖頭,指點江山般的評價道,臉上竟然有著一些憤憤不平的神色。


    “喂,你們幾個說什麽呢?!”坐在前麵的陸明遠回過頭來怒氣衝衝的怒斥道,他很明顯也被白遠突如其來,看起來極其愚蠢的打算幹擾到了情緒,但陸明遠依舊要在人前維護這個早已比自己強大的師弟。


    “擺明了的事情,還需要我們多說?”


    “嗬嗬,就算是進入了初賽也不過是蠢貨而已,上不得台麵。”


    哪怕是白遠進入了初賽為鴻遠武館大大的掙了臉麵,但畢竟實質性的好處沒有落到其他的學員身上,那些沒有參加的學員自然對白遠的際遇極其的嫉妒,甚至充滿怨氣,抱怨這等好處為什麽沒有落在自己頭上的學員也是大有人在,不在少數。


    至於其他同樣進入小組賽的真傳學員,就不是這些連真傳都不是的學員們可以揣測的了,他們自然不會與不在一個階級的人相比較。


    正在幾人仍舊在憤憤不平的抱怨的時候,坐在貴賓席內的一眾真傳弟子與館主長老,還有幾位教習之中也有幾位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這小子,可惜了。”


    正在一位長老撫摸著白須輕輕歎息的時候,華飛卻偏過頭拍了拍坐在身後聽到長老話語不由自主的麵露緊張,驚疑神色的張靜初道“長老未免言之過早了,既然白堂靜有這個信心,我想他也不會是那種有的放矢的人不是嗎?”


    無視真傳弟子學員中的幾人聽到自己的話麵麵相覷露出震驚的神色,華飛坐在首位讚歎的撫掌道“在我看來,他很有魄力!”


    正在所有人為白遠的舉動顯露出種種情緒的時候,場中的原本紛亂的情景再起變化。


    幾名想要趁機向白遠出手的選手在距離白遠數米之遠的時候突然神色大變的停滯了腳步,原本前衝的動作紛紛靜止了下來,就像是受到無形力量的拉扯一樣,猛地站在了原地,更有甚者,體力稍有不如的選手直接被一股龐然巨力壓製的跪倒在了地上,掙紮著無法動彈。


    此時距離稍遠的其餘十幾名選手神色驚疑不定的麵麵相覷,正當其中有人麵露猶豫之色想要向後退去,脫離白遠招式範圍的時候,一位眼尖的選手猛地注意到了四周地麵上不斷震動的沙土,突然放聲大喝道“快,快阻止他,他”


    低垂頭顱,發根微微泛白的白遠麵露一絲猙獰的神色原本懸浮的雙手猛然下砸,宛如萬噸巨錘一般驟然間砸落在地麵之上!


    “大地啊,覺醒吧!”


    “荒大地!”


    轟轟轟!


    在白遠雙錘觸碰在地麵的瞬間,宛如水波一般的紋路層層疊疊的像外擴散,無數的煙塵如同土龍一般衝向四周在所有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片刻時間裏炸裂湧動,場地中間原本凝實的土地在觸碰到白遠雙掌的瞬間就好像變成了柔軟的沙土隨後在他意誌的操控之下開始不斷的劇烈震動,塌陷,將場地之中的所有選手都包裹在了波及的範圍之內,無人可以逃脫。


    場地之中在呼吸間的功夫就有十數名選手被塌陷,開裂的土地所吞噬,陷入了地底,隨後被不斷湧動的泥土碎塊所掩埋淹沒,完全的失去了蹤跡和掙紮的跡象。


    在沉重到難以想象的重力壓製之下,更多的選手被影響變成了失去行動能力的布偶,被完全的壓製跪倒,趴伏在地麵上不得動彈,然後被迅速湧動宛如浪潮的昏黃色土浪所淹沒吞噬。


    “啊啊啊啊!”


    場內尚有餘力的選手不斷的傳出掙紮慘叫與哀嚎幾乎響徹全場,但也很快就淹沒在了大地的脈動之中,幾乎沒有掀起半點波浪。


    場外隨時關注著賽場內情況的主持人發出了震撼的驚呼。


    “哦哦哦!”


    “白堂靜選手出乎意料的招式簡直是混戰的絕對利器,雖然在煙塵之中我們暫時無法得知結果,但是很明顯,白堂靜選手現在似乎取得了絕對的優勢!”


    主持人緊緊地握住話筒似乎是接到什麽吩咐之後,滿頭大汗聲嘶力竭的呐喊道。


    在主持人熱烈語氣的挑動下無數觀眾的高呼與呼喊也響徹全場,幾乎快要壓製住了場內大地震動的轟鳴與地麵碎裂塌陷的炸響。


    觀眾席上的陸明遠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大聲的呼喊鼓掌,完全無視背後臉色難看的幾位學員,顯得無比的興奮和激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白堂靜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華飛緩緩起身,微笑著鼓掌道“這樣看來白堂靜的武魂應該與大地土行的方麵有關,老張,你之後可要多多注意,關注一下。”


    僅僅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場內的混亂就已經平息了下來,原本平整的參賽場地就好像是被重新犁過一遍一樣變得坑坑窪窪,充滿了陷落的土坑與碎裂的土塊。


    還有數十名肢體折斷的選手被掩埋在場地上的裂縫與地陷之中,不斷的發出慘叫與哀嚎。u看書 ww.kans


    “乖乖地安睡吧!”


    單手扶額細碎的白發從指縫間散落額頭,仰頭以餘光不屑的注視著場地內殘存的選手的七枷社的虛擬人格低沉的訴說著,他原本緊緊扣上的漆黑武道服的胸口敞開,顯露出一身強健的肌肉線條與凶悍的氣質。


    “去死吧!”


    “多虧了你,最後的名額我拿下了!”


    就在七枷社正以不屑的姿態對賽場內無法動彈的選手發出嘲諷的同時一道隱晦的刀光從虛無中瞬間顯現而出,直衝七枷社門戶大開的胸腹襲來,如同彗星襲月,長虹貫日一般帶著無比慘烈的氣勢直衝向前。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一位隱藏至今的選手眼見便要殺死唯一站立的對手,奪取勝利的果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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