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你的話太多了也太吵了。”


    白遠空洞的眼神越過眼前衣袍鼓蕩隨著勁氣波動獵獵作響,黑發狂舞的天日烈並起兩指在他即將揮下拳頭的瞬間在虛空中劃出無數淒厲的殘影,所有手指的殘影在呼吸間匯聚盛開如同綻放的花朵,在最後一刻他的指尖就像是鮮花的花蕊一般透過天日烈身軀表麵覆蓋的氣旋點在了天日烈的額頭正中。


    【奔流】


    麵不改色的白遠眼中浮現出麵前近在咫尺的已經完全失去威力的拳頭的倒影,緩緩轉身,雙手輕輕撣開,撫平鴻遠武館衣袍上細微的褶皺向台下走去。


    他完全的無視了站在原地不再動彈的天日烈的身影將其完全視作了空氣。


    觀眾與裁判在短暫的寂靜過後猛地回過神來。


    驚疑不定的呼喊不絕於耳的響徹在場地之上。


    “喂,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到底誰輸誰贏?!”


    ...


    “咦?!”


    場邊幾個匯聚在一起觀看這場比賽的選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皺了皺眉頭,神情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陳師兄,怎麽了?”


    正在滿懷疑惑揣測台上的兩人比賽的結果的小師妹聽到自家師兄的疑惑聲回頭詢問道。


    “那個人把水行殺法變種之後,很強...”


    “嗯?不會吧?比賽到底誰輸誰贏?”


    “繼續看下去,師妹,一氣道的那個選手已經死了。”


    微微歎了一口氣,男人轉身向休息室走去。


    嗯?


    死了?


    他的師弟師妹們都摸不著頭腦的注視眼前擂台上身軀還在微微顫動的天日烈,完全沒有看出他有任何已經死去的現象。


    正在台上的裁判猶豫的注視著麵容猙獰扭曲,眼角微微抖動的天日烈與已經跳下擂台看起來就像是放棄比賽資格的白遠艱難的開口道:


    “由於白堂靜選手選擇離開擂台,天日烈選手仍然站立,擁有戰鬥的能力,那麽我宣布勝利者是...”


    噗嗤!


    就在他的話音即將落下的瞬間,站在原地靜止不動,眼角抖動的天日烈全身上下猛然間綻放出無數宛如嬰兒嘴巴的細小傷口,就像是被無形的利刃切割一樣,殷紅的血液在經過短暫的擠壓之後宛如利箭一般從傷口處噴濺而出就好像是噴泉一樣將整片擂台都染成了猩紅的血色。


    更像是一朵盛開的血色花朵!


    整個過程在外人的眼裏幹淨利落,突然浮現的血腥讓現場的氣氛寂靜詭異的有些可怕。


    而當這股刺鼻,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衝天而起之後,頓時就將所有人懷疑,抱怨的話語以及一氣道成員歡呼,雀躍的呼聲,還有裁判最後的宣判憋在了嘴巴裏,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聲音一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砰!


    隨著天日烈冰冷慘白的屍體栽倒在地,滿頭大汗,驚恐萬分的裁判忍不住的用衣袖擦拭著額頭的冷汗,顫抖的補充道:


    “...由於天日烈選手的死亡,勝利者是鴻遠武館的白堂靜選手!”


    轟!


    除了一氣道以外的所有觀眾神色激動漲紅的站起身發出了遠超之前的震耳欲聾的歡呼咆哮。


    “好,太棒了,就是要這樣殺一殺東瀛家夥的銳氣!”


    “精彩,精彩,白堂靜我下一場一定來支持你的比賽!”


    ...


    類似的高喊聲不絕於耳,就算是白遠已經披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賽場,在外界似乎也可以隱約的聽見。


    而站在道場的某個角落同樣觀看著這場比賽的張教習見此情景卻瞳孔微微一縮,站在角落的陰影中沉吟了一會兒之後轉而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一邊的衣服轉身離開了道場。


    “嗬嗬,奔流被白堂靜你小子用成這幅模樣,也算是有新意了。”


    ......


    已經走出比賽賽場的白遠坐在回到武館的出租車上,背靠在座椅上感受著那股粘附在警員身上的一絲陰影正在迅速的移動著,趕往中環區的外圍。


    “哦?我布下的棋子總算開始動作了嗎?”


    裝作像是閉目養神一樣眯起雙眼的白遠分出一部分的心神,意識透體而出越過重重阻隔瞬息之間就來到了那位警員的位置,並借助他的視線開始仔細的觀察起狀況來。


    此時那位名叫張天宇的年輕警員正臉色蒼白的坐在一輛警車的後座上。


    “組長,那個連環殺人團夥又作案了嗎?”


    他的手指緊張的顫抖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向坐在前排副駕駛上的一位女警察。


    顧幼薇的臉龐微微側過來瞥了一眼初出茅廬顯得異常緊張的張天宇內心有些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安慰道:


    “張天宇警員,這次隻是去現場調查而已,沒有必要這麽緊張。”


    張天宇眼中一絲淡淡的白芒閃過,“我...組長,我沒有緊張,我隻是早上沒吃早飯,有點低血糖。”


    他略有些結巴的斷斷續續的解釋道,臉色有些漲紅。


    “好了,你小子低血糖話還這麽多,是不是想要和組長搭訕啊。”


    坐在張天宇身邊的一位麵色老成,身材魁梧的警員好笑的撞了撞張天宇的肩膀,止住了他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解釋,正是之前與白遠有過一麵之緣的孟陽平警員。


    “第一次出案子就是這種大案,你小子也挺幸運。”


    孟陽平作為初出茅廬的實習警員張天宇的師傅自然要防止自己帶的徒弟在自家組長麵前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降低他的評價不說,還會對自家徒弟日後的晉升有其他影響。


    所以他機智的挑開了話頭,將話題轉向了其他方麵。


    ...


    注意到是在他們談話的白遠在簡單的聽了幾句之後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在察覺到已經來到武館門口之後便推開車門走下了出租車。uu看書.ukanshum


    “隻要保證棋子暫時性的安全,不會在混亂中被殺死就可以了。”


    他注視著麵前鴻遠武館龍飛鳳舞的大字和裏麵隱約傳出的呼喊默默的考慮到。


    “至於辦案,尋找線索還是依靠專業的人士會更加有效率,我隻需要最後的果實和將牽扯其中的疑似登仙會的成員一網打盡防止他們破壞武道大會,破壞我的計劃的同時接手我需要的資源與渠道。”


    修長蒼白的手掌緩緩推開武館的大門,他的身影在思索間逐漸消失在了黑洞洞的大門的縫隙之中。


    “查找凶手是警察們的事情,而我的小寵物已經足以扼殺潛在的隱患。”


    早已在閑暇的時間裏通過分裂的能量遠距離操控對其身軀進行血療異化改造的白遠完全不擔心這位初出茅廬的雛鳥的安危,如果他的試驗品可以如此簡單的就被殺死,那白遠早該以頭搶地,自裁以回歸本體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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