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森柏帶著三人出了異空間,三人心頭感覺輕鬆不少,空間雖然不同領域,但別人的空間,如同別人的家一樣,三人處處被限製著,出來天高任鳥飛。


    鍾森柏喊來一個弟子將三人帶出陰冥界,臨走不忘放狠話:“西王母,別高興太早,這個仇我記下了。”


    青玉真人恥笑道:“不服現在再來?毀我山門,壞我道途,我還記著呢,今後你飼鬼門是我昆侖派必殺之人,除非縮頭在陰冥界!”


    三人一出陰冥界,兩女就催促汪崢全力放開速度飛行,飛出上萬裏,汪崢打算修整一下,青玉真人急道:“快走,不要停!”


    汪崢回頭看到遠處一道金光追來,正是桐棺,大驚失色,帶著兩女急速飛行,半個時辰後,玉蓮說道:“它退了。”


    汪崢這才解開頭號封印,讓頭號栽著三人繼續飛行。


    “怎麽回事?”


    青玉真人道:“在陰冥界,葬老人可能有所忌憚,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汪崢不知道青玉真人哪來的自信,總之,他沒有任何把握,仙器扇子最多有一擊之力,但是不能持久,真言術固然厲害,但對付一個散仙,他還沒那麽自大。


    葬老人明明一下可以捏死他們,卻放出來,再追殺,感覺不可思議。


    玉蓮道:“陰冥界是人界、鬼界交界處,他鎮守此地,大戰可能引起兩界通道被毀,三界會因此而動蕩不安,所以有所顧忌。他追殺我們,也是一個警告。”


    “原來如此!”汪崢半信半疑,不再探究,玉蓮吐出戒指一看,臉色大變,花容慘淡,“汪崢,你竟然騙我,安琪呢?”


    汪崢給她的隻是一個空戒指,越想越心寒,臉色也越冷。


    汪崢慢條斯理地道:“玉蓮,安琪自然在我這裏。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感應之下,安琪是你我的女兒,這麽重要的寶貝我豈能暴露出來?”


    “哪你——”玉蓮一想明白了,一顆心也沉到了穀底,汪崢是用她做餌,故布疑陣,如果戰鬥起來,她必定帶著安琪先逃,臨戰前,汪崢特將一戒指交給她,隻要葬老人不傻,就不會放過她,甚至一出手先滅掉她。


    哪怕為了女兒,汪崢這樣設計她,心仿佛被割裂成了數瓣,疼痛莫名,心中曾經記憶中的一點愛戀即將熄滅,什麽人世間的情愛也不過如此!但臉上不由地兩行清淚落下。


    汪崢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問世界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若死,我豈能獨活?”


    大手握住小手。


    玉蓮身子一抖,猛然僵住,紅著臉白了他一眼,“什麽‘生死相許’,你是修士,還拿紅塵癡男怨女說事,也不害臊!”心中卻五味雜陳,她已經不是那個玉蓮了,大量的記憶告訴她,她曾經是個什麽人,心境也發生了逆轉,不再是個見識淺薄的門派女弟子,一點小感動豈能撼動她數萬年堅如磐石的心?


    玉蓮的臉色變化自然逃不過汪崢的眼睛,汪崢一攬她的纖腰落在了解封的窮奇背上,兩人共乘一騎,稍微落後頭號,而青玉真人如雕塑一樣在頭號背上打坐,自始至終未睜開過眼睛。


    “你幹什麽?”玉蓮有點驚慌,汪崢微微一笑吻下,玉蓮嗚嗚幾聲,掙脫不得。一個人初得大量記憶,必然夢幻和現實交替,他對此深有體會,決不能等到玉蓮適應心境,否則,他不可能動搖曾經一位仙界大能的身心。


    吻畢,彼此都有點氣喘,玉蓮更是嬌豔欲滴,一雙眸子如同雨露後的葡萄,汪崢道:“我不管你是仙界的西王母轉生,還是什麽,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妻子,明白嗎?”


    玉蓮輕輕嗯了一聲,腦袋有點迷糊。


    汪崢趁機說些過往趣事,特別是一些閨中秘事,讓玉蓮羞得無地自容,一路之上,兩人情感突飛猛進,玉蓮大能的記憶隻能算是過往,遠沒有現實這麽刻骨銘心,一些東西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


    回到西昆侖,汪崢大大鬆了口氣,說情話不難,難得是說數萬裏路的情話,但他也確確實實感覺到玉蓮變了,變得更獨立,更有自己的想法,汪崢原來就不期望過她變成他的附屬品,因此也不失望,大家相敬如賓就好。


    回到青蓮穀,汪崢將安琪幾人放了出來,當安琪看到玉蓮的時候,忍不住流淚,“娘親!”哇的一聲撲進了她懷中大哭。


    汪崢看到玉蓮有一瞬間慌亂,接著柔情滿滿地將安琪抱住了,母愛是一種本能。接下來,圓月和小影、小狐狸、笨鵝一一上前相見,玉蓮冷淡不少。


    安琪挽著玉蓮的胳膊向其告狀,“爹爹說帶我曆練救娘親,說話不算數。”玉蓮安慰幾句,有點笨拙,以致於安琪向汪崢悄悄抱怨,“爹爹,我感覺娘親變了,對我冷淡不少。”


    “你畢竟大了,你娘親也不能像過去那樣對你不是?”同時,汪崢決定在安琪和圓月麵前撒個謊,“你娘親這次記憶有所損傷,你多和她相處說說以前的事情,圓月也一樣。”


    圓月恍然。


    傍晚,汪崢來到玉蓮的房間,玉蓮看見他大驚失色,“你要幹什麽?”心砰砰亂跳,一些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喃喃無語。


    汪崢拉起她的手,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帶著她到了山頂。


    “今晚,月色不錯!”汪崢拿出一壺茶,兩人品茗閑話,慢慢地,玉蓮偎依在了汪崢懷中,晚風輕輕吹著,汪崢舉杯誦讀了一首《明月幾時有》的詞,令玉蓮沉醉不已。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嗎?”玉蓮眼神忍不住迷離起來,不知在想什麽,目光逐漸輕靈起來。


    夜深後,兩人回到屋中,同床共寢,肌膚相親,玉蓮並不抗拒,反而比以往更主動。一連半月,一家人就生活在穀中,玉蓮基本恢複了以前的樣子,關愛安琪,善待圓月,偶爾也會親自下廚為汪崢做一頓飯菜。


    這一日,兩人獨坐亭中,汪崢道:“玉蓮,我打算回學院了,那麽對於安琪,你有什麽想法?”


    “該教的東西,我都封印在其識海之中,她跟著你去吧,曆練一番。”


    玉蓮不反對,這事就定了。


    “那麽,玉蓮,我聽青玉真人說,仙界西王母利用種靈法將靈魂分成數片,或轉生或寄生,如同種果樹一般,她是種子,你們是果子,可有這回事?”


    汪崢終於問起這件事情,否則寢食難安。


    “是,沒錯。”玉蓮道:“每個人的靈魂同源而又不同,有的覺醒,有的一直都在沉睡,甚至還有人永遠不會覺醒。”


    “那西王母是否還存在?”


    “她不在了,uu看書 .uanshu 或者說,我們在,她就在!”玉蓮道:“誰能成為真正的下一屆西王母,就在我們中間。”


    “那其他人呢?”


    玉蓮歎口氣道:“記得我在瘋魔期間,路過一個村莊,一貧窮人家的狗生了數十隻小狗,全部留下顯然不現實,他們不知道要留下哪一隻,正是寒冬臘月天,他們就將小狗盡數放到室外,第二天不被凍死活下來的那隻就留下。同樣,西王母隻能有一個,她用種靈法就是為了讓最厲害的一個脫穎而出。”


    “玉蓮,我們有女兒,就不能放棄那個身份嗎?”


    “不能,思遠,這是命運。”玉蓮抬起頭一滴淚落下,“我所開心的是我留下一個女兒,還有一個愛她如命的爹爹陪著她,我無憾了。”


    “玉蓮,你是我的妻,我無條件幫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玉蓮眼中帶淚笑了,玉手輕輕撫摸過汪崢的臉頰,“思遠,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作為妻子,不能陪在你身邊,我想說——對不起!”


    汪崢將玉蓮抱在懷中,今天的玉蓮情緒外露,顯得特別激動,大異於常,“玉蓮,我們是修士,不要介懷,我也不會將你束縛在身邊,對你不公平,你隻要記得,安琪和我是你最親的人,這就夠了。”


    “嗯,永不忘記!”玉蓮紅了眼。


    汪崢帶著安琪走了,還有圓月、小影、笨鵝、小狐狸,直到看不見蹤影,風幹了淚痕,玉蓮還在凝望著,微微歎了口氣,轉過身,恢複了那種俯視蒼生的漠然,看向對麵而來的青玉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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