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崢將指南針拿出遞給天璣真人,“師傅,在北川風雪大陣之中,我就是依靠它才沒有迷路。”


    汪崢將原理解釋了一遍,天璣真人拿起來觀看,驚訝地說:“思遠,好精巧的心思。”


    “也是,你向來謹慎,謀定而後動,為師在這一點非常放心,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滿意。”天璣真人沉思說:“但是,思遠,善遊者溺,善騎者墜,快是你的優勢,但不能自傲,你說過的血老怪起碼逃命的時候速度就不比你慢,還有那頭巨魔猿,你的快僅僅是仰仗著符文利器,並不是你真的快,你可以,別人同樣可以,借助飛行法器,速度不會比你慢,你所能斬殺真人,很大功勞都是來自窮奇在前擋著。”


    “是啊,我可以,別人同樣也可以。”汪崢驀然而驚醒,“謝師傅提點!”


    天璣真人笑道:“你能意識到就好。實際上,符文之上,我還從未見過比你更有天賦的人,所以,速度依舊是你的優勢,也不要妄自菲薄。”


    汪崢點頭稱是,又談起了真言術,在對戰真人的時候,真言術往往出其不意,立下不小功勞,汪崢將自己的真言術展露給天璣真人看。


    天璣真人麵色開心而又憂傷,“思遠,看來你得了千瀾仙人的真傳了,隻是,師傅在岔路走得太遠,回頭也晚了,不過,岔路也有岔路的風景,術這東西,形成自己的真意就好,師傅不能按照你的來練了,不過你讓師傅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這足夠了。”


    “師傅?”汪崢想不到天璣真人如此固執。


    天璣真人擺擺手製止了汪崢的話,“如果有一天,千瀾仙人站在你麵前說,說你的真言術也練岔了,你怎麽想?你會放棄你研究多年的心血從頭再來嗎?肯定不會,你隻會根據他的指點糾正一些錯誤,而一些地方你會繼續錯誤下去,所以,同一種術法,不同人修煉,效果會不同,就是因為理解上的差異。”


    汪崢無言以對。


    “所以思遠,功法真意求得是完美,術之上求得是合理,為師現在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些理論,確實與正宗真言術關係不大了,但並不後悔。”


    “思遠,你將杯中的茶水用真言術讓其出來!”天璣真人道。


    汪崢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發動真言術,水一下從杯子中出來,一滴不剩,水柱依舊是茶杯的形狀,冒著縷縷熱氣,這對汪崢來說太簡單了。


    “讓其變成一縷縷連續的水線!”天璣真人又道。


    汪崢愕然,“師傅,我控物訣可以,可真言術沒那麽精細。”水柱在變成水線的時候,粗細不一,斷斷續續,並不能連貫,些許水滴濺出飄在了空中。


    真言術雖然囊括萬千法則變化,但指得都是大道法則,像這種小技巧也可以做到,效果並不好,汪崢也從未想過用真言術去做這種事,一個控物訣就可以搞定。


    天璣真人卻鄭重其事。


    汪崢施展完,天璣真人施展,讓杯中茶水一起出來的時候,水不受控製成了一灘水,並沒有做到汪崢那樣保持完整的形狀。


    這說明天璣真人在真言術上遜色汪崢,但接下來水變線的時候,汪崢睜大了眼睛,一條粗細均勻的水線在空中盤繞,如同線團。


    汪崢就算施展控物訣也做不到如此精細。


    天璣真人將水引導到杯中說道:“這就是我的研究,岔道之上的精細之術,《九九真言術》中,九大真言這八年來我已經放棄,就那效果,隻是在九小真言術上下了功夫,在某一方麵略有所成。我叫它《微真言術》,我將其傳給你,加上你的真言術,無論施法還是用劍訣都完美了。”


    天璣真人將自己的一縷念力傳給汪崢,汪崢感受一番,恍然,《微真言術》是對真言術的一個補充和拓展,意義非凡。


    “謝師傅!”


    汪崢又請教了一些修行不解之處,師徒兩人一直討論到深夜才罷,汪崢道:“師傅,有沒有厲害的劍訣,我有一把叫紫衣的劍,它能幻化出人形,我想給她找一部劍訣修煉。”


    天璣真人並未多問什麽,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一卷遞給汪崢,“這是我所擁有的最厲害的劍訣了,《落木劍訣》,一種分影劍訣,你就不要練了,浪費時間。”


    汪崢接過嘿嘿笑著,師傅還真不客氣,起身告辭,又突然停住,“師傅,明天我想去西昆侖見我女兒,到時候我把她帶過來讓您看。”


    “嗯。思遠,我們是修士,不避諱一些情愛,但適可而止,順其自然。”


    汪崢走出去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天璣真人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師傅是什麽意思,不讓我貪戀情愛?”


    汪崢自問,自己並不貪戀,就算和魏青青有點曖昧,說來有點虛偽,但也止步於紅顏的範疇,精神上的一種伴侶,相信魏青青也是一樣的,他體會得到。


    但師傅那麽鄭重,u看書 .ukansh 汪崢不由多想,情愛不止是男女之情,還有父女之情,“師傅難道是警告我不要太過愛安琪?”


    汪崢覺得真相了,想到西王母關於‘修行風景’類似的話,心中有點憂鬱。


    第二天天亮,汪崢一早拜別天璣真人,架著飛劍向西昆侖飛去。東西昆侖相距不過五萬裏,一個小時後,汪崢飛出兩萬多裏,到了一座南北貫通的巍峨大山旁,正是‘鳥身’,東西昆侖山的脊梁。


    汪崢收了飛劍落在山巔上,雙目眺望,碧藍的天空霞光萬裏,雲山雲海從腳下一直延伸天際,風吹來,雲流霧滾,變幻莫測,如萬馬奔騰。


    回過頭,目測,脊梁寬約上百裏,南北綿延沒有裂穀,仿佛一尊整體巨石無限拉長形成的一般。


    上麵還算平坦,汪崢打坐恢複法力。過了一會兒,起身,飛躍過脊梁,便是西昆侖,汪崢領略到了不同的風光,與東昆侖相比,西昆侖更顯得粗狂奔放,山體幾乎都是冰冷的岩石,少見綠色,風頭更猛,吹過一些峽穀縫隙,發出嗚嗚的響聲。


    此時,西昆侖一片冰天雪地,皚皚白雪隨處可見,狂風過境,卷起千堆雪,漫山遍野如同下雪天。


    門派,西昆侖。


    某一處幽靜山穀之中,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顯得心不在焉,一旁守著的同樣是個俏麗的少女,梳著雙髻丫鬟頭,正一臉焦急地詢問:“小姐,你這幾天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樣子?”


    少女正是安琪,身旁的丫鬟就是小影。


    安琪呆呆的,目光沒有焦距,托著下巴,偶爾微笑,偶爾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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