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鳳呆子一樣的倔強,汪崢語重心長地說,“樹挪死,人挪活。想必換個環境,也許更能激發你的潛力,人的資質也許是天生的,但老師始終相信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擁有無限的可能。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老師相信,你會有登高望遠的那一天!”


    石鳳聽了動容,含淚拚命點著頭,“我會的,我會記住!”


    看著石鳳想通了,汪崢也鬆了口氣,對著銘度行了一禮打算告退,石鳳卻突然笑了,“先生,你讓我看春圖,我看了,也知道小孩是怎麽生出來的了!”


    轟隆隆——


    如五雷轟頂!


    本來精神不濟的汪崢聽見石鳳的話身子搖晃了一下,大腦嗡嗡響著石鳳剛剛說的話。甚至聽不見周圍其它的聲音,隻見眼前一個個人嘴巴張得大大的裂開了,臉上肌肉抽搐。如果有地縫,汪崢立馬鑽進去!


    “石鳳!”


    汪崢從牙齒吐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又無奈,結果還沒等著他說什麽,一個充滿青春氣息柔軟的身體撲進了他懷中,幾縷調皮的發絲鑽進了他的鼻孔,香香的、癢癢的。


    “先生,我會想你的!”少女小聲說,耳根都紅透了,擁抱了一下,轉身跑到了銘度長老身邊,低著頭再不看汪崢。


    而另一邊的花蝶雅袖子裏的手死死攥著,指甲掐進了肉裏都感覺不到痛。


    銘度長老也被雷得不輕,目瞪口呆,半晌反應過來,看得汪崢心中發毛,“我喜歡你說的話。資質是天定,人的潛力卻無窮,還有那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正是我輩修士的目標,你很不錯!”


    汪崢謙虛一番,掏出兩個小紙包,灰撲撲的,塞進石鳳、花蝶雅兩人手中,“祝賀你們,一點小禮物。”不管兩人的表情,點點頭,慌忙退下去了。


    那裏麵,每人兩張符籙,一張火符,一張神行符,都是極品,給花蝶雅的還多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對待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就算無意,也不需要傷了她。這次汪崢估計也隻有花蝶雅一人能入選,但也多準備了點東西,萬一班上有人入選了呢?


    石鳳是意外之喜。


    內事院將被錄取的學生檔案送上,並將上供的靈米、靈藥和靈茶等交割給昆侖派,昆侖派也交給內事院一方盒子。


    眾人陸續登上飛舟,最後兩位長老和院長等人告別,兩人轉身進去,飛舟升空,轉瞬不見。隻留下茫茫從天而降的大雪,和站在雪花中一堆悒悒不樂的學生。


    有人忿忿不平,被選走的未必有他們強。


    先不說武者,就說修士,資質比石鳳好的沒通過的至少有數十人,但那又如何,昆侖派最不缺的就是資質好的人,數千年的大派,也最不缺天才,什麽是天才,不是完全由資質決定的,這麽簡單的道理,昆侖派不可能不懂。


    何況,符籙並那麽簡單、簡單地區分資質好壞,它是一個綜合素質的測定。


    院長照例安慰學生一番,學生沉默地聽著。


    天空,雪花飛舞,紛紛揚揚,冰雪撲打在臉上,冷冷的。


    學生心頭如冬天一樣嚴寒,結束了。還是令郎那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昆侖派每年都會來,失落的人這樣想到。居然最後得到安慰的卻是來自那個他們嘲笑的先生。


    汪崢上課的一些話,如名言警句早已被學生傳遍了整個校園,人人張口能來一句,但此時此刻他們想到的名言就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來激勵自己。


    令郎,也就是汪崢這次又出名了,讓女學生看春圖,還研究生孩子。


    汪崢幾乎是捂著臉走的,人群還沒散開,他就跑了,人跑了,名聲卻留下了,還有石鳳嘀咕的那些話,在場的修士都牢記著,說不定下次用上也可通過了。


    英才班本來大放異彩,他們被錄取的人數最多,結果被石鳳和汪崢搶了風頭,宋誌文臉黑了下來,心中罵道:奸夫**!這次他並沒有等到院長等人的恭喜,大家直接散了。還好,內事院送來幾枚靈幣,讓他感到安慰不少。最讓他不能釋懷的是花蝶雅走了,人卻留在了他心裏。


    汪崢回到宿舍,臉都還在發燒,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兩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一把抱起安琪,“好女兒,快安慰安慰爹爹受傷的心靈!”


    安琪聽了咯咯一笑,然後親了汪崢一口。


    “一口怎麽夠!”


    吧唧吧唧,安琪一連親了幾口,汪崢才樂嗬嗬起來,和女兒玩。圓月一邊做衣服,一邊看著父女倆玩兒,感覺日子很好,隻是會想起小姐,不知道她在哪裏,如果她也回來,也許就圓滿了吧。


    ……………………


    就在南方的三水郡無雙城中,一個衣不遮體的蓬頭垢麵的女乞丐正躲在平民窟一條巷道的角落裏,她雙目無神,神情慌亂,正在被一群男乞丐圍著肆無忌憚地調笑,一個男乞丐說:“寶貝,我們來生個孩子吧!”


    眾乞丐跟著大笑。


    “孩子?”


    如一道閃電,女乞丐迷茫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清明,“女兒,思遠?”清明如同流星劃過轉瞬不見,眼神又迷茫起來,“思遠,我的女兒?”


    周圍的乞丐再次哄笑,“好,我們的女兒叫思遠!”


    這個女子正是失蹤的玉蓮,四年來,漂泊流浪,嚐盡了人間疾苦,市井百態,她雖然瘋癲,但遇到的事情從來都記得,隻不過有點混亂,理不清頭緒,但好意歹意她還是看得清的。


    一般有人打她罵她,她都不理會,還會嘻嘻跟著笑,卻不容許有人拿手碰她,心中會莫名覺得心慌,好像有人那樣對待過她一樣,她似乎害怕想起。


    等到幾個人的手快要碰觸到她身體時,玉蓮出手了,一群乞丐看不清人影就倒下了,臭水溝裏躺著一片。


    玉蓮知道自己力氣大,所以習以為常。眼中的清明再次閃過,“女兒,女兒,思遠?”玉蓮覺得頭疼,死勁兒捶打著頭。


    一個在街口獐頭鼠目的家夥將眼前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以為見了鬼,差點嚇得尿褲子,當看到玉蓮的樣子,眼神忍不住一亮,發達了,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春葉,走,跟我回家!”


    “回家?”想起回家,她腦中第一印象是門口兩個憨態可掬的石獅子。


    “對,u看書 .ukanhu.cm 回家,我是你哥哥春望。家裏有吃的,饅頭又大又香,還有肉!”


    玉蓮清明再次散去,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回家,走!”


    她四處流浪,常常饑一頓飽一頓,在野外就吃些野果,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不吃不喝,到了城裏,她餓了就去飯店拿,經常被人追打。不過那些人追不上,哪怕道宮人出馬,連她一根頭發都碰不到。


    她雖然不怕挨打,但也知道拿人手短,吃飯要付錢,所以聽了春望的許諾,她很愉快地跟著他走了。


    春望帶著玉蓮走出巷子,在一家小店要了一桌豐盛的飯,看著玉蓮將一桌五個人的飯菜一掃而光,不驚反喜,非常人行非常事。


    “春葉,要聽哥哥的話!”


    “嗯,聽哥哥的話!”玉蓮將最後一塊饅頭塞進肚裏說。


    “哥哥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嗯,那必須有飯吃!”


    “好,沒問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好!”玉蓮一聽有吃的,很開心。


    春望本是一名小幫派普通的弟子,有幾分眼力,這次辦事正好碰巧遇上了玉蓮,看到她是個傻子,靈機一動將她騙來。


    當晚,某個小幫派,龍頭改天換地。如今,龍頭老大是一名美的如天仙一樣的女子,狗頭軍師是春望,春望也沒想到自己撿回來的女子洗漱打扮完,如此美,不似人間人。讓人在她麵前自慚形,最後又是靈機一動,幹脆將幫派改名仙女幫。


    有著玉蓮做後盾,春望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野望,仙女幫走上了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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