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汪崢不為所動,手中的鞭子揚起。


    “我的孩兒!”


    女人大哭一聲,雙目赤紅,卻不敢狡辯了,咬牙說:“我打了你女兒!”當看到汪崢手腕再抖動,嚇得大聲說道:“我虐待你女兒,打她、罵她!”


    人群這才恍然,但也有人覺得汪崢太過了!


    “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大度一點。她打了你孩子,你打她不就完了!”


    汪崢冷笑著望著人群,“我最討厭別人勸我大度,你們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我女兒經曆了什麽?我女兒今年才四歲,三年前我送給她們家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嬰兒,我留下兩枚金幣,三年後,我看見我女兒,她滿身傷痕,大冬天隻穿一件破亂衣服,見人就害怕!讓我大度,我怎麽大度?打她,我為什麽要打她?我就是把她對我女兒做的,原原本本還給她,讓她感受一下,有錯嗎?”


    人群中不說話了,汪崢望著滿臉絕望地夫妻兩個,“拿了我的金幣,不光虐待我女兒,還叫我女兒‘小雜種!’”


    男人、女人不停地磕頭求饒,“求求你,要打打我們吧!”


    “怎麽,感受到了那種痛苦了?”汪崢諷刺一笑,“讓我饒過他們也可以,就是你們忍著不哭,忍著不傷心,忍著不憤怒,能不能做到,啊?”


    “好,能!”兩人連聲答應,裝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然而汪崢又兩鞭子下去的時候,兩人的臉都扭曲了,臉上僵笑著,可那眼淚不停地往下流,眼中充滿了祈求和仇恨。


    “忍不住,是吧?”


    汪崢啪啪啪的鞭子如雨點一樣落在兩個孩子身上,兩孩子已經沒有了哭喊的力氣,如同木偶一樣任由汪崢的鞭子落下,身子機械地抽搐著。


    眾人覺得淒慘,一些人甚至低下頭不敢看,他們見過複仇,也見過殺人,但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一邊是努力不哭泣的父母,一邊是奄奄一息的孩子,極具視覺衝擊力,他們覺得,寧願眼前的人殺了兩人,也不願看著如此折磨人。


    男人和女人看到鞭子落下,瘋了一樣撲來,不是衝著汪崢,而是衝著兩個孩子,他們想用身體護住孩子。


    汪崢怎麽能讓他們如願,用鞭子纏住了他們的腿腕子,一扯,將兩人甩了出去,幾番拚命撲來都無果,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鞭子落下,落在孩子身上,滿眼血紅色。


    “夠了!”


    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響起,眾人讓出一條路,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衣袂飄飄如同仙人,“前因後果我聽見了,你想懲罰他們已經夠了,你不是學院的先生嗎,心腸怎麽如此歹毒?”


    汪崢抬起頭,來人麵皮白淨,氣度不凡,感受著氣息,問:“你是修士,哪裏的修士?”


    汪崢沒等到他回答又道:“夠了、歹毒?你問問他們,我女兒被虐待了三年,身上到處是鞭痕,我這才打了他們孩子幾鞭子?當初我女兒天天被鞭打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你還不如殺了他們!”


    “我為什麽要殺他們?”汪崢冷笑著,“我恩怨分明,當初他們怎麽對待我女兒,我也怎樣對待他們的孩子。他們很幸運,我女兒現在活著,這一點我很感激他們。”


    啪啪啪!又是一陣鞭子聲。


    白衣年輕人拔出了劍,沉著臉,“你再不住手別怪我不客氣!”然而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背後被一道氣機鎖定,如跗骨之蛆,令他不敢動彈分毫,一滴冷汗落下,臉色陰沉地可怕。


    “你想管閑事?”汪崢怒瞪著白衣人,然而白衣人一動不動,汪崢也沒空搭理他,又是幾鞭子下去,兩個孩子從頭到腳如同血人一般,汪崢才罷了手。


    孩子看上去嚴重,但汪崢都避開了要害,也控製著力道,不然他一鞭子就將兩個孩子抽死了。


    汪崢走到男人女人麵前,聲音輕柔地說著:“你們該慶幸我女兒活著,如果有個萬一,我會當著你們的麵殺了你們兩個孩子。痛苦,是吧?你們這次感受到了吧?其實,我的心情和你們一樣的。”


    汪崢長嘯一聲,感覺心中舒暢了不少,上前解了馬,男人女人這才痛哭著爬到兩個孩子身邊大喊著救命,汪崢再也不看他們一眼。


    “閃開!”


    “閃開!”


    一陣囂張的叫喊從人群後傳來,人群讓出一條道,城衛兵來了,一個帶刀隊長攔住了汪崢,“你當街行凶,跟我們走一趟!”


    汪崢拿出學院的先生牌子遞給隊長,“我是學院先生,這是來複仇的,不是行凶,兩個孩子沒死!”


    隊長將牌子遞還給汪崢,堅持說:“不行,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不然不客氣,你們這群修士,到處禍亂!”


    汪崢收起牌子,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眯著眼睛說:“你別妖言惑眾,uu看書 .uukansh 修士手段詭異了點,但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這天下一些災難,衝在最前的也是修士。另外,朝廷也有規定,學院修士辦事,隻需說明即可,如果犯罪,拿出證據,需要稟報學院,兩方核對,交由朝廷道宮治罪,至於你要拿我,我覺得你是公權私用!”


    “胡說八道,你當街行凶,這是證據!”


    “嗬嗬,我剛才說了,我這是複仇,不是殺人。具體的,你若想了解,自己去調查,我不奉陪,如果你想動手,後果自己承擔!”


    “你——你一個學院先生——”


    “眼光挺準的嗎!”汪崢拉著馬施施然從年輕隊長身邊經過,年輕人握著刀的手青筋畢露,汪崢走過去了,他也最終沒敢拔刀,轉過身大吼:“記住,我叫步雲,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繩之以法的!”


    似乎是向某種惡勢力開戰的宣言一樣,汪崢聽了哈哈大笑,翻身上馬,頭也不回,這種人汪崢見多了,特別是有一群人,他們沒有修士天賦不能修煉,特別仇視修士,另外修士地位很高,他們更加不忿。他們被皇權挾裹著仇視而仇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修士壓著皇權,彼此掣肘,他們能有現在的地位?


    汪崢騎在馬背上,街上的喧囂成了背景,感覺時光從身邊嘩嘩流過,心中靜靜的,原來緊繃的神經鬆懈了、憋在心中的憤怒煙消雲散了,整個人懶洋洋的,輕鬆、寫意。


    想到安琪,莫名地開心,嘴角不由泛起笑容,牽掛不是負擔,是一種溫馨,如同一條線一樣,係著你不讓你四處亂飛、漂泊不定,想起來就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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