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僵……僵屍?”老魏半信半疑。“你是說…他讓粽子給咬啦?”


    隨即將自己雙手揣進兜裏,就好像有東西馬上要咬他一樣。嘟囔說:“臥槽!合著這底下還他媽藏著一隻大粽子呢…乖乖……”


    老魏忽然又明白了一點兒,九零後所說的黑驢蹄子八成就是眼前這個老家夥,他要是真是東北張家的人,對付個半死不活的粽子,應該什麽沒問題吧…


    他天馬行空般想著,就聽九零後說:“僵屍口水的結論,最終沒被高院采納,他們根本不相信什麽僵屍,也就更加不會相信錢永河的那些…逃脫罪責的‘謊言’,隻因為警方和考古隊的那句結論——主墓室棺槨沒被打開過!”


    錢九零說到這兒,長歎了一聲。


    “高院做出了終審判決,把一個可能無辜的人判了死刑,而就在宣判的同時,一封匿名信再一次打破了審判流程。”


    “信上說,主棺槨確實被打開過,上麵還寫了詳細的破解流程,機關的位置,棺槨的開啟方法等等…非常詳細。”


    “隻可惜,高院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警方和考古隊的專家們給出的結論,這封神秘的匿名信,最終沒能成為翻案的有力證據!”


    老魏此時都沒意識到九零後和錢永河之間的聯係,或許是他嘴裏總喊著九零後,竟忽視了對方的姓氏。


    張老頭並不糊塗,自從錢九零的事兒被傳開後,他就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後來聽他說起錢永河的事情,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二者之間的關係。


    “他是你什麽人?”老頭問道。


    “義父!”


    錢九零並沒打算隱瞞,老魏到是大吃了一驚,心中暗想:“難怪九零後這麽清楚錢永河的事兒,原來是父子…這麽說,九零後想盜墓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他義父?”


    想張口問問,但張老頭的事兒還沒談妥,隻好忍著先不說話。


    錢九零說:“我查過那封信的寄件路線,雖然上麵沒寫寄信地址,但郵遞員是跑不掉的,從郵遞員口中得知,這封信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寄的。”


    “能見到主墓室的棺槨,說明這個人肯定是考古隊的成員,年紀又在六七十歲左右,而且是個老頭…”


    “我想壹號大墓裏除了關教授,就隻剩下您了…”


    “後來我又從‘神探張’那裏找到了您得照片,找那郵遞員一看,正是閣下!”


    “再之後,我到考古隊仔細查閱了您的記錄,一個在考古隊工作了近五十年的元老級人物,為何到現在還隻是個中層人士?是為人不合群,遭人排擠…還是這個人有意為之,不想冒尖兒?”


    “似乎人就是這樣,好言相問的時候沒人告訴你,隻有打著投訴或者起訴的名義,他們才會說出實情,我假借工會收到投訴的名義,得知了您,也就是張敏才老先生,從始至終就沒打算升職,他是誌願留在中層的…”


    “呼……五十年的時間,對爭名奪利一點不動心,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就開始調查和您有關的一切,可檔案上幾乎找不出任何痕跡,沒辦法,我隻好找那些和您同一年代進入考古隊的人問問。”


    “很幸運,如今在世的還有兩位,關教授是一個,但他比您要晚幾年,沒什麽用,另外一個,是個姓王的老爺子。”


    “他是在您之前進的考古隊,聽說三十多年前,因為一些不好的事,他離開了考古隊…”


    “現在老人家住在養老院,生活不是很好,年紀雖然挺大,但對金錢依然沉迷,用兩萬元的價格,賣給了我一條傳說,是關於一個‘土夫子’的傳說……”


    “他說有個叫張敏才的,可能是土夫子出身,因為那個時候國家缺少人才,所以一些願意改邪歸正的民家專家也被吸納到了考古隊。”


    “王老爺子其實也不例外,他在以前也是個民間專家,外號‘入地眼’,有些本領,但見到這個張敏才之後,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那時候國家處於特殊時期,王老爺子不敢惹是生非,隨即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等後來一次發掘古墓時,他忽然想起了那個人是誰,雖不確定,但有種感覺,感覺眼前的那個張敏才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紅極一時,位居老九門之首,東北張家的領頭人——張民生!”


    “王老爺子有緣親眼見過張民生一次,但看人家的相貌和年紀,都比自己小,就覺得可能是張民生的兒子,因為和自己沒有利益衝突,王老爺子也從沒向別人說起過這事兒。”


    “王老爺子的這番話,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但想到匿名信裏對棺槨機關如此清楚,又讓我不得不相信,張老,就是當年的張民生!”


    張老頭聽他說了很久,uu看書.ukahu.om 一直沒言語,聽到這裏,也隻是微微一笑:“我是姓張,但不是什麽張民生,小夥子,你認錯人了…”


    “不會!”


    “就算我的眼睛有問題,認錯了人,但您子孫後代的眼睛肯定認不錯!”


    “我托人查過您的家人,兒子是軍官,孫子也在考軍校,兒媳和孫女也都是官人兒,四口之家,前程都不錯!”


    “可要是因為政審問題不過關的話……”


    錢九零沒在繼續往下說,隻見張老頭抬了一下眼皮,隨即又恢複了原狀。


    九零後又說:“上個月的清明節,我去了一趟長沙鏢子嶺,那裏有幾座孤墳,一家四口人非常恭敬的祭拜了那個地方……”


    九零後還是直說一半,給他和張老頭的談判留一些餘地。


    “後來那一家四口又去了鏢子嶺周邊的一處農家,我就是在那裏遇到張民生的結拜兄弟的,老人家病得很重,在那一家四口離開的第二天晚上就病故了…”


    “我和他說了義父的事情,老人家很同情,臨死前將‘荒馬嶺’的事告訴了我…”


    “他死以後,我將他安葬在了鏢子嶺那幾座孤墳的邊上,麵向西,一直守護著老九門裏那些逝去的亡魂…”


    錢九零無奈的哼笑著,說道:“我說過,我不喜歡威逼別人。現在,我隻需要三個人,在七天裏做一些事情,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就可以了…”


    張老頭沉思了一陣,將黑紅兩種棋子分別裝進兩個皮口袋裏,起身道:“你的故事很不錯,不過…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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