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人傑聞言不由冷笑兩聲,橫了墨少白一眼,淡淡道:“出賣同門?這可不是出賣同門,本座隻不過說出事實而已。再說,就算本座不言語,蒼鬆子師兄也遲早會查清楚,到時候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


    此言一出,太清宗的眾人不由大為錯愕,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哈哈哈哈哈,正是這個道理。嘖嘖嘖,本座原本以為太清宗的人都是一幫庸才,沒想到竟然還出了你這麽個人才,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看到幾人生出了嫌隙,蒼鬆子眼珠滴溜溜一轉,眸中暗暗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隨後竟是當著幾人的麵,對蘇人傑大加讚賞起來。


    墨少白早已經聽得怒火中燒,一張臉變得通紅無比,不過他並沒有發作,而是恨恨地瞪了蘇人傑一眼後,就退到了一旁,既然蘇人傑已經將禍水引向了周方,他也隻能選擇袖手旁觀。


    周方見狀,主動站了出來,衝著蒼鬆子一抱拳,道:“不瞞前輩,山上麵什麽都沒有,若是你不信的話,大可自己上去一看。”


    “什麽都沒有?你莫非在誑我不成?若是什麽都沒有,你們又為什麽在這裏打個你死我活?”聽到周方已經去過上方,蒼鬆子臉色不由微微一滯,半晌才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聽到這話後,周方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想了想之後又說道:“晚輩幾人不過是解決私人恩怨,和這座山峰的寶藏無關。這些都是我太清宗的事,前輩應該不會打算插手吧?”


    “嘿嘿嘿,你們太清宗的事,本座才懶得插手。不過這座山峰裏的寶物,本座是要定了。小子,若是你不想自討苦吃的話,就老老實實地交出戒指。”蒼鬆子擺了擺手,示意不會介入他們之間的恩怨,隨後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方,就輕描淡寫地說道。


    周方不由啞然失笑,忍不住譏諷道:“我以為前輩是得道高人,原來也不過是個覬覦他人法寶的小人,嘿嘿嘿嘿嘿,到底還是原形畢露了。且不說本座沒在上麵得到什麽好東西,就算是有所收獲,你也休想讓本座交出來。”


    “什麽?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子,你莫非想死不成?”聽到周方的話,蒼鬆子雙眼一眯,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一股濃厚的殺機。


    事到如今,雙方儼然都已經撕破了臉。


    周方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突然高聲道:“蒼鬆子,你身為玉清宗的高手,卻悍然對太清宗的弟子動手,真要把兩大宗門的交情拋之腦後嗎?你想要殺本座也容易,可本座倒要看看,等你殺了本座之後,該怎麽善後,要知道這裏還有五名太清宗的弟子,若是你不把他們全部滅口的話,今天的事遲早會流傳出去,到時候兩大宗門的高層怪罪下來,本座倒要看看你怎麽解釋。”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原本無論是長青院的奚衡青、蘇人傑等人,還是長機院的墨少白和秦無忌,都打定主意準備袖手旁觀,看蒼鬆子如何收拾周方,但是現在周方這一番話說出口,立刻將他們拖下了水,因為這些人名義上都是太清宗弟子,按照門規應該同氣連枝,共禦外侮。


    隻不過要是出手相助,且不說他們心裏肯定不甘,也會得罪蒼鬆子這個高手,可要是袖手旁觀的話,事後也一定會惹來大麻煩,到時候門派追究下來,幾個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誰也不能保證蒼鬆子會不會為了封鎖消息,同樣對他們幾個人下手。


    想明白其中利害後,幾人均是麵色變幻不定,相互不停對視,卻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子,好手段,好計謀。不過很可惜的是,縱使你能口綻蓮花,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比不上本座通天的手段。你就放心地去吧,他們幾個事後絕對不會再想起你的。”蒼鬆子很顯然也明白這層道理,不過他卻是不慌不忙,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周方心中不由一震,正在想他到底有什麽通天手段的時間,突然聽得蒼鬆子“呔”了一聲,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隻見兩道精光正從蒼鬆子的雙眸中迸出,刹那之間就鑽入他的眼中。


    頓時,周方就好像中了定身術一般,立刻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起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們兩個為什麽紋絲不動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奇怪,太奇怪了,難不成兩人是在暗中傳話?”


    半晌,奚衡青等人才發現周方和蒼鬆子的異狀,又仔細看了片刻後,這才忍不住低聲嘀咕道。


    “小心!那個蒼鬆子使出的好像是神魂之術,這種法術隻有元嬰期的高手才能修煉,怪不得他會說事後我們會記不得姓周的,原來他修煉的是神魂之術。”墨少白的見識最廣,隻見他細細看了半晌,突然失聲地喊了起來。


    “什麽?神魂之術?”


    “原來是神魂之術!怪不得他說我們事後不會記得姓周的,原來他想抹掉我們的記憶。”


    “居然是元嬰期的高手,幸好剛才我們沒聽姓周的,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聽到墨少白的話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當即紛紛變了臉色,心中既有幾分後怕又有幾分僥幸。


    “墨師兄,我們要不要趁機動手,將這個叫蒼鬆子的給殺了?”就在這時,秦無忌突然壓低了聲音,悄悄對墨少白說道。


    墨少白頓時有幾分意動,在心中衡量了半晌後,這才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件事不妥。這個蒼鬆子既然敢明目張膽使出神魂之術,肯定留了後手,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不定正中對方的圈套。先等等看再說,說不定他對姓周的施法之後,有可能留對方一條小命。”


    他還有後半句沒有說,若是周方真的中了對方的神魂之術,十有八九會變成一具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到時候就算還有小命在,也肯定是生不如死。


    秦無忌並不知道這些,既然墨少白說不動手,他也隻能悻悻作罷。


    ……


    轟!


    就在兩道精光鑽入周方眼中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巨響,震得周方眼前一黑,竟是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等他再度清醒過來時,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些東西。


    這一發現非同小可,周方立刻屏氣凝神,放出神識仔細一看,隻見一團青色氣體正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氣團的速度極快,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他的整個腦海看了一遍。


    “哼哼,不過是個金丹期的小子,又怎麽發現得了本座的手段?就算這小子的心性再強,今天也要讓他變成白癡一個。”遊曳了半晌之後,青色氣團中就傳來一道清晰的話語,正是蒼鬆子的聲音。


    周方隱隱覺得對方的手段和神識之力有幾分相似,卻又不敢肯定,隻得在心中暗忖道:“原來蒼鬆子打的是這個主意,隻要我的意識一消失,就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自然任由他擺布,好惡毒的心機!”


    就在這時,青色氣團已經化為一個微小的人形,正是蒼鬆子的模樣,隻見他左右看了看,就“嗖”的一聲鑽入周方的穀神穴中,竟是直接找到了周方的神海。


    嗚嗚嗚嗚嗚!


    就在他剛進入周方的穀神穴之際,周方的神海立刻運轉起來,頓時生出一股股強橫的吸力,當即落在青色小人的身上,就要將他拉扯進其中。


    “這是……區區一個金丹修士,怎麽會有神海這種玩意?這……這不可能!本座……”


    蒼鬆子立刻感受到一股股巨力在拉扯著自己的身體,他想都不想就先分出一部分法力,擋住巨力之後再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緩緩旋轉的神海出現在眼前,蒼鬆子不由大吃一驚,忍不住當場驚呼出來。


    “哼!蒼鬆子,你以為隻有你才會神識之力嗎?”話音剛落,神海中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隻見一團白色氣體從神海中緩緩升起,化為一道身影,正是周方。


    蒼鬆子聞言不由甩了甩頭,又仔細地看了看,臉上還是一副茫然的神色,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金丹期的修士怎麽會修煉出神海?怎麽本座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井底之蛙!”周方聞言不由冷笑道。uu看書 w.uukashu


    蒼鬆子像是魔怔了,口中一直念叨著“井底之蛙”四個字,足足過了半天的時間,他才猛然醒悟過來,不由大喝一聲:“不好,本座竟是大意了。”


    說罷,他就如同一道離弦之箭般,就要衝出周方的穀神穴。


    到了這個時候,周方哪裏還不明白,對方從一開始就小看了他,所以才會使出神魂之術,若是對方隻用靈海法力的話,三個自己也不是蒼鬆子的對手,不過現在卻是有了一線生機,所以自然不會容得蒼鬆子說走就走。


    嗖嗖嗖嗖嗖!


    就在蒼鬆子動身之際,神海中突然激射出數十道神識之力,速度比閃電還要快幾分,直奔向蒼鬆子的背心,蒼鬆子也是了得,如同腦後長眼一般,竟是陡然轉變了一個方向,輕鬆地躲過了這些神識之力,不過如此一來,神識之力也將穀神穴的出口封了個嚴嚴實實,當即斷了蒼鬆子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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