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港市綠洲精神病院的一間診療室內,一位發病的男患者正在不停的亂吼亂叫,亂踢亂咬,好幾個護士眼看都快按不住了。


    這時,門猛的一開,一位留著幹練短發、劍眉杏眼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就是那個連女鬼都敢調戲的喬克恩,唯一忌憚的女人————楚月醫生。


    幾個護士見狀,忙征求道:“楚醫生,這個病人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辦法控製,您趕緊讓我們注射鎮靜劑吧。”


    楚月沒有理這茬,而是很仔細的打量了病人幾下,之後從脖子上把一條外形奇怪的項鏈摘了下來,纏到自己的右手上。說了聲:“讓開。”


    護士們喊道:“楚醫生,這位病人現在可是十分的……啊!(被揍了一下)十分的……危險啊!”


    楚月眼一瞪:“都給我讓開!”


    護士們互相看了看對方,最後隻能都點了點頭,接著一個護士數道:“聽我口令,1!2!3!跑!”話音剛落,幾個護士分別鬆開按住病人的手,向旁邊做鳥獸散,離開一段距離後分別迅速的跑到了楚月的背後。


    那位那病人一下子所有的障礙都不存在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等他意識到自己自由之後,刷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由於眼睛過度上翻,他的眼中幾乎都看不到黑眼珠了,嘴巴鼻子裏全都流淌著粘稠惡心的液體。


    他用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白眼掃了幾下之後,發現了楚月站在那裏,他突然大吼一聲,張開雙臂朝著楚月撲了過來。


    後麵的護士有的都嚇得捂起了眼睛,有的叫了出來。然而楚月卻眼睛一眯,等病人撲到身前後,前腿蹬地,後腳迅速向後退了半步。身子猛然斜後方一閃,緊接著一個漂亮的右手擺拳結結實實的錘到了病人的下巴上。


    病人的下巴在接觸到楚月手上纏著的項鏈之後,就好像觸電一般的慘叫起來,然後向後幾個趔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身後一個護士目瞪口呆的結巴著說:“剛才那一拳……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呢……”


    旁邊一個護士接道:“那不是失蹤的那個喬克恩最喜歡的招數嗎……”


    楚月轉身瞪了她們一眼:“嘀咕什麽呢?”


    護士們都嚇一跳:“沒……沒什麽……”


    楚月把纏在右手的項鏈拿下來,甩了甩手指,再把項鏈放到自己的白大褂上擦了擦,然後重新戴回脖子上:“趁著他無意識的時候,你們幾個把他倒吊起來。然後想辦法捉一隻鳥來,不能太大,麻雀之類的我看就差不多,給鳥喂幾顆糯米。


    然後把鳥腿上係上繩子,塞進病人嘴巴裏去。從外邊按住嘴巴,等什麽時候聽到病人身體裏麵發出慘叫的聲音了就拉出來。之後記得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鳥燒掉,一根羽毛都別剩,之後一切就好了。”


    幾個護士再次互相看了看:“這……楚醫生您這是要幹什麽啊?”


    楚月用略帶痞氣的語調說:“讓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哪那麽多廢話啊?反正出了什麽事沒你們的責任,對了,我一會兒故意把這病人的病情寫嚴重點,治療過程寫的困難點。咱們多坑他們家家屬點錢,給你們都多發點紅包,好不好?”


    護士們用像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楚月。


    楚月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咬著牙低聲道:“我去,我連說話都不自覺像那個混蛋了!”


    之後她迅速調整了語調高聲道:“總之呢,你們快點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如果有醫院的領導問起來,就說這是我最新發明的‘生物技術心理暗示仿生學催眠療法’,去吧!”說完楚月邁開大步走出了診療室。


    幾個護士再一次互相看看對方,有一個歎口氣道:“額……自從那個喬克恩失蹤後,楚醫生好像就……”


    另一個附和道:“對呀,我看,用不了多久,需要咱們用力按在床上的人說不定就是楚醫生了……”


    一個護士為難的說:“那咱們到底按不按她說的去做啊?”


    一個護士看看倒在地上、下巴都快被打變形的病人,哆嗦了一下:“你們說呢?我去買糯米,你們誰去抓鳥吧,我可不想也來被揍這麽一拳!”


    眾護士聽後紛紛覺得有理,於是四散開分別去執行楚月的荒唐指示了。


    再說楚月,剛從診療室出來後沒多久,迎麵就跑過來一個護士:“楚醫生,原來您在這裏呢!”


    楚月問:“怎麽了?又有人發病了啊?”


    護士說:“不是,是有個女人專門來找您,現在正在咱們醫院的7號家屬接待室裏呢。”


    楚月疑惑的問:“找我?什麽事啊?”


    “不知道,她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立刻見到您。”


    “哦,那行,你去忙吧,我知道了。”


    楚月改變方向朝著家屬接待室走去,到了7號接待室之後,楚月微微攏了攏自己的頭發,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楚月就發現接待室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身穿緊身皮衣、身材豐滿的高個子女人。


    楚月關上門,走到女人近前伸出手:“你好,我是這裏的主治醫師楚月,請問你是?”


    女人站起來,握住楚月的手:“我叫丁紫瑩。”


    楚月想了想,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對不起,我應該不認識你,請問你找我……”


    丁紫瑩看了看被楚月關好的門,又看了看屋頂:“這裏沒攝像頭、竊聽器什麽的吧?”


    楚月一笑:“這裏平時是用來讓病人和探病的家屬互相接觸的地方,當然有監控了,不然出什麽事情我們醫院方麵不好劃分責任。”


    丁紫瑩點點頭:“哦,那我們換個地方吧。你說你是主治醫師,我不太懂你們這精神病院的編製啊,不過到了這個級別,應該有自己的辦公室了吧?”


    楚月莫名的對麵前這個女人生出一股反感:“對不起,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在這裏談吧。如果你實在不想在這談,很抱歉,我還很忙的……”


    丁紫瑩朝著楚月走去,想要靠近點和她說話。楚月見狀後立刻右腳後撤半步,左手微微攥拳,擺出一個警戒的姿勢。


    丁紫瑩停住腳步看了看笑道:“我就知道那個混蛋肯定和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果然沒猜錯。說說看,他除了他自己改編過的格鬥術,還教了你什麽?”


    楚月聽後,心裏一驚,但表麵上依然強裝鎮定:“你在說什麽?”


    丁紫瑩轉過身往門口走:“我將有那個混蛋的消息,你不想聽我就走了。”


    楚月忙喊道:“等一下!”


    丁紫瑩停住腳步。


    楚月原地思考了兩秒鍾,然後快步走到門口:“跟我來。”


    楚月領著丁紫瑩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仔細的從裏麵鎖上門。


    楚月指了指桌前的一張椅子:“坐。”然後自己繞到辦公桌後麵坐了下來,向前探出身子急切的問:“你知道喬克恩的消息?”


    丁紫瑩對著楚月的胸口看了看:“哼,我說他住院的時候非讓小虎給他帶‘魚鱗珠’幹嗎呢,原來是送給你的。”


    楚月一低頭,看到自己剛才用來打病人的項鏈露出了一點來,忙用手塞回去。然後她仔細看看丁紫瑩,見到丁紫瑩對自己一臉不滿的樣子,楚月冷笑一聲:“怎麽了,吃醋了?”


    丁紫瑩大笑:“別逗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咱倆站在一起,我會因為男人吃你的醋?”


    放在以前,楚月可能就要站起來扛起自己的椅子往丁紫瑩的臉上掄了。不過她現在沒有這麽做,因為和喬克恩在一起的一年裏,她別的沒學會,鬥嘴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那誰說的準啊,現在又不是所有男人都那麽膚淺,隻喜歡胸大無腦的,也還是有人看重內涵的嘛。”


    丁紫瑩果然被這一句話激怒了,她被激怒不是因為這句話的內容,而是楚月說這句話的語氣和感覺,實在太像喬克恩了。


    丁紫瑩不屑的說:“勸你省省吧,你不是他的菜。”


    楚月:“哦?那這麽說你是咯?”


    丁紫瑩認真的說:“我也不是。而且,我告訴你,別把我和喬克恩的關係形容成愛情那種自私無聊的情感。我們兩個一起出生入死那麽多次建立起的情感,比脆弱可笑的愛情要堅實厚重的多。”


    楚月還以為對方會繼續和自己鬥嘴,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也表示道:“那我也告訴你,也別以為我和喬克恩之間有什麽特殊感情。他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在我認為他痊愈之前,我有責任完成對他的治療,僅此而已。”


    丁紫瑩說:“不,uu看書 ww.uukanhuom 你們遠不止這些關係,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楚月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丁紫瑩問:“喬克恩和你提過他以前的工作嗎?”


    楚月說:“提過啊,他以前不是個私家偵探兼網絡作家麽?”


    丁紫瑩一笑:“這麽瞎的理由你也信?告訴你,喬克恩之前是一位隸屬於‘唐峰夜市’的職業捉鬼師。唐峰夜市是專門負責介紹普通人和捉鬼師聯係生意的地方,裏麵的捉鬼師被稱為擺攤者,喬克恩是前任一號攤位攤主,我是二號。”


    楚月聽後眨眨眼:“我覺得,我還是比較相信私家偵探兼網絡作家這個說法。”


    丁紫瑩指了指被楚月藏起來的項鏈:“他給你這個,起碼代表了兩件事。第一,你曾經需要這個東西,換句話說,你曾經碰到過靈異事件。第二,你相信這個東西,也相信喬克恩擁有著異於常人的本事。要不然你不會把它戴在脖子上,更不會去學一個自己正在治療的病人教給自己的招式。”


    楚月點點頭:“你說的對,他讓我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好吧,就算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麽糖做的夜市真的存在,那喬克恩現在是回到那裏了嗎?”


    丁紫瑩搖搖頭:“沒有,至少沒有正式回去,而且他現在連我們夜市的人也找不到了。”


    楚月驟起眉:“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他的消息嗎?”


    丁紫瑩說:“不,我剛才說是,我將會有他的消息,但是那需要你的幫助。”


    楚月疑惑的問:“需要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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