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依鬆還是不依不饒,他又舉起劍向柯月華攻擊,柯月華當然不會任他宰割,而且她這次出手比剛才要更重一些了,張依鬆本就沒有什麽力氣,這次接連受了柯月華三掌,鮮血立刻又從嘴裏流出,身體也失去了重心,就要倒下去,還好旁邊的柳依婧扶住了他。


    韋南英看到張依鬆傷成這樣,登時惱怒了起來,將剛才柯月華還要繼續向張依鬆打出的最一掌給攔住了,然後怒道:“你要真傷了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柯月華凝注著他的眼睛,道:“那他傷害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替我出手?”韋南英道:“我們本就不是同一陣線上的人。”柯月華道:“好,他們也跟我不是同一陣線上的,我現在就要他們死。”話一說完,格開韋南英,朝張依鬆和柳依婧攻了過去。


    張尹強看到柯月華要傷害到柳依婧了,他想過去阻攔,但他現在也沒有力氣站起來,隻叫了句:“不要!”就在這時,韋南英突然擋開了柯月華向他們打出的一招,然後攔在他們麵前,說道:“好,那我們就拚了!”話一說完,就舉劍朝柯月華的心髒刺了過去,他萬萬沒想到,柯月華這次居然又站著不動,他原以為柯月華會閃避或者抵擋,等他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了,他立馬想移開劍刃,可是往旁邊移開不到一尺,就刺入了柯月華的身體裏,刺入了她的左肩。


    鮮血不停地流,一滴一滴地流,滴落在地上,韋南英吃了一大驚,就好像這把劍刺入了他自己的左肩一樣。柯月華緩緩垂下頭,看著這把刺入自己左肩的劍,但她的表情卻沒有那麽痛苦,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有淚水,淚水如泉湧一般流了出來。有時人在痛苦到極點的時候,反而會像柯月華現在這樣,一點表情也沒有,那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韋南英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在顫抖,他的身子似乎也在顫抖,他說道:“你……你為什麽不躲?”柯月華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柔聲道:“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願。但是,你並沒有殺死我,我很高興。”在這個時候,她在意的是韋南英剛才沒有刺她的心髒,並沒有去想韋南英這一劍刺傷了她,她臉上的笑容不是淒涼和絕望的,而是開心和幸福的。


    韋南英垂下了頭,似乎已無顏麵對柯月華的雙眼,忽然一聲大喝,將劍拔了出來,鮮血立刻又如噴泉一般湧出,柯月華緊撫著左肩,身子再難站穩,往後退去,直退到石壁上,緊緊地靠著。韋南英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柳依婧和張依鬆說道:“快走!”於是帶著他們兩個,走出石門外去了。


    柯月華就算心理素質再好,此刻也不禁要流下淚來,她左肩上的傷口的疼痛,哪裏比得上她心裏的痛?張尹強看著她,也在為她傷心、難過。


    韋南英帶著柳依婧和張依鬆走出石門後不久,忽然看到一人攔在前麵,手裏拿著一把劍,表情冷漠,直視著他們。這人正是高濟。


    韋南英立刻做好防備,喝道:“讓開!”高濟冷哼一聲,道:“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韋南英遲疑一會兒,道:“你想怎麽樣?”高濟道:“你以為我教的總壇是你們武當山的後花園嗎?任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何況,你傷了我教的兩位護法使者,你覺得我會輕易地放你走嗎?”


    韋南英道:“好,那我們就來決一死戰,反正我們師兄妹三人進了這裏,就沒打算活著出去。”高濟冷笑道:“正派弟子果然有幾分骨氣,既然如此,我讓你幾招。”話一說完,將手中的劍背在身後,隻用一隻手伸出去。韋南英此刻也顧不得高濟是不是在侮辱他的武功,現在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哪有心情去想什麽麵子的問題?當下他舉劍就朝高濟刺了過去。


    韋南英瞬間之內就刺出了五招,卻連高濟的衣襟都沒碰到,高濟確實隻讓他這幾招,忽然間,高濟拔出了劍,向韋南英重重劈下來。這一劍蘊含了極大的內力,韋南英雖然擋住了這一擊,但還是被這股內力給震得向後飛了出去,落到柳依婧和張依鬆的身後去了。高濟穩穩落地,怒視著韋南英,他很惱怒韋南英,自然是在為自己的師妹柯月華抱不平。


    柳依婧此刻還有一些力氣,雖然她明知自己不是高濟的對手,但她還是向高濟攻了過去。高濟一看柳依婧和張依鬆的臉色,就知道他們兩個已然身受重傷,因此對他們根本沒放在心上。柳依婧跟高濟交手,隻過了兩招,就被高濟打倒。張依鬆見到師姐倒下,也立刻衝上去,他就是一隻瘋狂的獅子,是要跟高濟拚命了。高濟卻沒有那麽弱,他自然看出了張依鬆那般瘋狂的樣子,隻輕輕一腳,就把他踢得飛了出去,撞在石壁上,然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時,韋南英站了起來,大吼一聲,飛身過來,雙手舉劍,朝高濟的腦袋劈下。高濟沒有選擇跟他硬碰硬,而是向後退去,閃過了這一擊,韋南英這一擊砍在了地上,將那一塊地給劈得淩亂,他絲毫不停又接連向高濟攻出十多招,都被高濟給閃過。


    忽然間,韋南英的劍刺向高濟的麵門,高濟閃過之後,一揮劍劃傷了他的右手,他手中的劍立時脫手落地。高濟的左手緊握著劍鞘,此刻一拳打過去,正打在韋南英的腹部,韋南英慘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還沒停下來,隻見高濟朝著他用劍一揮,劃出一道劍光,瞬間之內劈在了韋南英身上,韋南英登時噴出鮮血,滿臉都是痛苦之色。接著高濟又一腳將韋南英踢飛,撞在一處石壁上,然後倒在了地上,再難站起來。


    高濟的臉上都是憤怒之色,他一想到韋南英對柯月華無情無義,竟然還要出手傷害她,他們幾個同門的情誼就好比韋南英和柳依婧、張依鬆一樣,若不是看在柯月華的麵上,他早已對韋南英下手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不過他剛才下手的時候還是留了點情麵,隻是將韋南英重創,並沒有完全地下殺手。


    現在韋南英他們三個人當中,張依鬆一動不動,已然奄奄一息,不知還能撐多久,柳依婧此刻的雙眼要快要合上了,但她還是能撐住一會兒,韋南英的嘴角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血,他還想站起來,可是他沒有這個力氣了。


    高濟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區區幾個弟子也敢擅闖我教總壇。”韋南英掙紮著道:“要殺就殺,別那麽多廢話!”高濟將手中的劍收回劍鞘,冷笑道:“要殺你們還不容易?不過就這樣讓你們死了,還太可惜了,不如我把你們交給師父,讓你們見識一下他的手段。”韋南英不禁打了個寒顫,柳依婧雖然神色還是那樣蒼白而冷漠,但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擔憂。魔教中人個個窮凶極惡,更何況是他們的教主。


    他們的教主金花使者,也就是丁廣博,現在還在大廳裏,跟楊雪立對立著,楊雪立還沒有答應他的要求,而且一句話也沒說,從剛才到現在,連動都沒有動過。丁廣博也沒動,u看書uukansu 也一句話都沒說,他們兩個就這樣站著,他們好像兩尊石像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當然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剛才丁廣博已經囑咐過教眾了,沒有他的命令,誰敢擅自進入到這裏?連靠近都不敢。


    這是在洞裏麵,外麵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們一點都不知道,楊雪立也沒有算過自己進這裏有多少時辰了,他就是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他在等什麽?丁廣博的條件確實讓人難以拒絕,但楊雪立能答應嗎?他能放下他心中積存了長達十年的仇恨嗎?


    丁廣博也沒有計算時辰,他當然非常了解楊雪立,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限製這個,更沒有人可以勉強這個人,所以他一直在耐心地等待。


    這時,隻聽丁廣博長長舒了一口氣,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你也應該餓了吧?”楊雪立沒有說話,表情也沒變。丁廣博道:“行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吧,來啊,把東西端上來。”話一說完,就看見從這大廳的某個角落裏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女人。


    楊雪立一怔,原來這這個女人是從那個角落裏的一個暗門中走出來的,那暗門跟石壁是連在一起的,那根本就是一處石壁,因此誰進來這裏都不會去注意那裏的。


    隻見這個女人身穿一身粉紅色的衣服,卻也戴著粉紅色的絲綢麵罩,隻露出一雙動人的眼睛,她雙手捧著一個圓圓的盤子,上麵放著三盤菜,一個酒壺,兩隻杯子,她的腳步十分輕盈,看上去彬彬有禮,應該是一個十分賢惠的妻子,不知將來有哪一位公子有那麽好的福氣,可以娶到這麽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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