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道通道:“不過,好在這個神秘少年似乎與魔教有著深仇大恨,若是他能與我們同仇敵愾,共同對付魔教,那就太好了。”張依鬆歎道:“隻可惜,現在咱們連人家在哪兒都不知道。韋師兄,你親眼見到過那神秘少俠的出手,又跟金花使者過過招,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更厲害一些。”這個問題有些人想到了,但是沒問,可更多的人都沒有想到,現下張依鬆問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韋南英,包括葛道通及各位掌門。


    隻見韋南英不停地撓頭,皺著眉,好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他各派中的弟子們有些在想:“韋師兄的武功在武當派中的已經算是頂尖人物了,柳師姐的劍法在各門派中更是難逢敵手,他們都對那神秘少年和金花使者如此稱讚,這兩個神秘人得有多厲害啊?”


    所有人都在等韋南英的回答,大殿裏一片寂靜,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可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陣哈哈大笑之聲,聲音是從殿外傳來的,隻是聽聲音的話,感覺這個人就在殿外,但他們的目光朝殿外看去,沒看見有人,而且以葛道通、林公複等幾位掌門的功力,他們可以判斷出這個發笑的人還遠在數十丈之外,足見這人內力之強。隻聽那個聲音又說道:“五大門派齊聚武當,久違了!”這一句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大,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就看見殿外從空降落下一人,接著,外麵就聚攏了許多身披黑鬥篷,頭戴黑麵具,手持刀劍的人。這些人顯然是魔教的人,那個領頭的就是剛才發笑又說話的。


    這時,葛道通等幾位掌門都站起身來,大殿裏的所有人都走出了大殿,看見殿外全是魔教中人,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身著黑衣的人。看來魔教已經攻上了武當山,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直接衝到了大殿。


    那個領頭的手裏拿著一把銀色的劍,長得挺英俊的,而且唇若塗脂,頭發泛黃,雖然一直保持著笑容,但在這些武林正道人士看起來,那樣的笑容顯然是不懷好意,讓人看了著實討厭。


    葛道通指著那個領頭人物,低聲對身邊的另幾個掌門說道:“此人是高濟,是魔教中地位相當高的護法尊者。”由於武當在近些年來多次與魔教交手,因此對魔教中的一些人相對了解。其他幾個掌門料想:“此人絕不是金花使者!”但他們剛才聽見這個高濟發笑又說話,還遠在數十丈之外,而一句話後,就立馬來到了這裏,足見其內力之強,輕功之高,幾個掌門都不禁有些覺得沒把握能敵得過這人,可那個金花使者還沒現身,也不知在不在這裏,於是當下都挺直身子,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


    隻見高濟的目光從各位掌門及所有的弟子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向前走了幾步,向葛道通拱手道:“葛掌門,別來無恙啊?”葛道通也抱拳還禮,冷哼一聲,道:“有勞高護法掛念,老夫安然無恙!”高濟哈哈大笑幾聲,道:“那就好!這次在下聽說各位掌門齊聚武當山,於是便特意興師動眾,前來武當山,讓屬下一睹各大門派的風采,我想,葛掌門不會介意我等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山來吧。”他這句話,明顯是在向眾人示威,他帶著這麽多人衝上山來,的確無聲無息,等葛道通他們幾個掌門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率人來到了殿外。葛道通他們幾個人麵麵相覷,都在對魔教這番行動感到驚訝。


    過了許久,高濟慢慢走了過去,走到葛道通及幾位掌門的身邊,道:“想十年前,各位聚集在武當山,那時各位還英姿煥發,精神百倍,如今卻已鬢發斑白,模樣也大不如從前了,唉,想想時光如水,日月如梭,讓人想著都不免傷感哪。”他這句話說的倒是真的,但葛道通他們幾個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但他們都知道魔教中人定是不懷好意。


    葛道通忽然道:“高護法此言,似乎話裏有話啊!”高濟道:“葛掌門別誤會,在下可不是什麽文人雅士,隻是今日與葛掌門再次相見,難免會回憶起當年的情景。”葛道通冷哼道:“當年你們魔教在我六大門派舉行武林大會時,突然襲擊了我武當山,殺害了在場的許多無辜百姓及門中弟子,而那時,幾位掌門皆因比武切磋而消耗了大量的內力,幸虧是當年我派前任洪掌門未曾參加那次比試,因此留有餘力,否則,我等當真要被你們魔教血洗,整個武林都將毀在你們魔教手中。”高濟歎息一聲,道:“是啊,當年若非洪掌門,你們確實沒有今天了。洪掌門當年可真是意氣風發,僅憑一個人擋住了我教之中數十位高手,也正是因為他,才讓我們那次行動功敗垂成。”他又冷笑一聲,道:“不過沒關係,他隻不過是讓你們再在這個世上多活了十年而已,今天,我想你們不會再有這樣的運氣了吧。”


    高濟這番話顯然是在宣戰,正派之中有些弟子已經在做防備了,但那幾個掌門還是很淡定。高濟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淡定而感到驚訝,他又笑著道:“諸位雖然今日沒有消耗功力,但即便如此,今天也休想逃脫我教的圍攻。在下不妨實話告訴你們,此時此刻,整個武當山都被我教圍得水泄不通,你們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飛出去了。”梁敬站了出來,道:“高護法這麽說,未免太看不起我等武林正派了吧。”高濟哈哈笑幾聲,道:“我猜,這位應該是崆峒派的梁敬掌門吧。”梁敬道:“哦?高護法認得老夫?”高濟道:“不認得。但在下曾聽說過,在當今武林各大門派的掌門之中,唯有梁掌門是最不服輸,不服軟的一個,更重要的是沉不住氣,方才隻有閣下一人站出來,在下隻是胡亂一猜,竟然猜中了。既然如此,梁掌門,在下有禮了!”他說著,便抱拳向梁敬行了一禮。


    可梁敬剛才被高濟說了這麽一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他的脾氣確實不好,當下還真要動手了,還好他身邊的林公複拉住了他。


    高濟看著林公複,又看了看林公複身後的弟子們,忽然看到柳依婧,於是對林公複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昆侖掌門林公複吧,在下有禮了!”他向林公複抱拳行禮。林公複雖然感到驚奇,高濟為何會認出他,他的昆侖派在近些年雖然曾跟魔教交過手,但未跟高濟見過麵,當下抱拳還禮,道:“高護法是如何識出老夫的?”高濟道:“在下沒有認出你,而是認出了你身後的那位女弟子。”林公複不用回頭,就知道他說的是柳依婧。柳依婧的目光像刀劍般,盯著高濟,似乎眼中都要射出一兩把劍,u看書 .uuknshu.c朝高濟的腦門刺過去。隻聽高濟繼續道:“在下曾有幸跟這位女俠交過手,她所使的昆侖劍法非常奇妙,在下當時就想過,有朝一日,一定要親眼見見昆侖掌門,今日終於見到了,您能調教出這麽出色的女徒弟,想必不容易吧。”林公複也做出一副微笑的麵孔,道:“俗話說‘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老夫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罷了,至於,小徒能有今日之成就,那全是她自己的勤奮和天賦所造成。”高濟道:“老掌門如此謙虛,在下佩服!”


    過了一會兒,高濟又走到耿平的身前,抱拳道:“在下見過華山耿平掌門!”耿平也因為他認出了自己而感到驚訝,抱拳還禮道:“高護法好眼力。”高濟微笑道:“在下並不是看出來的,隻是在下已認出林掌門和梁掌門,葛掌門在下本就認得,這位大師想必是少林和尚,華山派不會是和尚和尼姑吧,於是在下就知道您便是耿掌門。”耿平冷笑道:“高護法所言不錯,在下正是耿平。”高濟道:“華山派在近些年來沒有什麽大作為,而是招賢納士,想要光大門楣,如今十年過去了,不知耿掌門是否達成自己的心願?”耿平道:“難得高護法對我華山派如此關心,老夫可以告訴高護法,如今的華山派比起十年前的華山派,可不是能夠相提並論的,雖然老夫年事已高,但門中弟子多有出類拔萃者,他們有足夠的能力扛起華山派這麵大旗,就不勞高護法擔憂了。”高濟哈哈大笑幾聲,道:“看來耿掌門倒是很抬高自己。不過,要說起與世無爭,隻求平凡一世的,應該屬少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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