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盡快趕上楊雪立,韋南英連中午飯都沒吃,馬不停蹄地往前趕,直到了下午,陽光普照,今天的太陽讓他感到了熱,此刻他的額頭都在不停地冒汗,馬也跑得氣喘籲籲,可他沒有讓它停下來。


    正奔走間,忽然看到前方有幾個黑衣人從空中降落,韋南英立刻勒住馬韁,仔細一看,那幾個黑衣人都身穿著黑鬥篷,戴著黑麵具,手裏都拿著彎刀或者長劍,穩穩地落在地上,擋住了韋南英前進的去路。這時,韋南英身後也忽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身著打扮跟前麵那幾個一模一樣,他們瞬間湧上來,向韋南英殺來。


    韋南英雖然會些武功,但畢竟對付這麽多人,而且他們看上去一個個都身手不凡,自己還沒有勝算,於是高高躍起,腳尖一點馬背,飛身而起,往後飛出數丈,然後穩穩站定。再看自己剛才所騎的那匹馬,已被那群黑衣人砍成了幾段。那群黑衣人立刻又跑過來,將韋南英團團圍住。


    過了許久,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道:“閣下是武當弟子?”韋南英道:“你們是何人?又怎知我是武當弟子?”那個黑衣人道:“閣下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家主人賞識閣下的為人和武功,特命在下前來請閣下前往一敘。”韋南英道:“你們的主人是誰?”那個黑衣人道:“閣下到了自然知曉。”韋南英的目光從周圍的幾個黑衣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一字字道:“你們是魔教的人?”那個黑衣人道:“閣下還是不要想得太多,若閣下答應前往,於你我都有好處,更免了一場爭鬥。”韋南英冷哼一聲,道:“我乃武當弟子,豈能向你們魔教的人妥協?廢話少說,動手吧!”那個黑衣人道:“既然閣下執意不肯,莫怪我等不客氣了!”話一說完,幾個黑衣人一起蜂擁而上。


    韋南英立刻拔出了劍,然後用劍擋開了左邊幾個黑衣人的進攻,右邊幾個黑衣人的刀劍已經朝他的肋部刺了過來,他立刻飛身而起,從那幾個黑衣人的頭頂掠過,他剛剛站定,剛才在他左邊的那幾個黑衣人已高高躍起,腳尖一點下麵幾個黑衣人的肩,飛身朝韋南英刺過來。韋南英的劍也挺快的,左右兩邊各揮了一下,隔開了他們的刀劍,然後這幾個黑衣人向兩邊散開,他們身後的幾個衝了過來,刀尖和劍尖都對準著韋南英。


    韋南英心想他們聚在一起,這樣很難擊敗他們,得要把他們分開,然後各個擊破,於是他自下向上揮一劍,這一劍蘊含了極大的內力,發出的劍光像一道中心線一樣,真的隔開了那幾個黑衣人,他們自然知道這一劍的威力,因此都向兩邊散開了。韋南英自然不再停頓,瞬間向其中兩個黑衣人攻過去,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韋南英的劍已經在他們的咽喉處留下了一道劍痕。然後韋南英繼續向另外幾個攻過去,但其他幾個已有了防備,而且很快又聚攏在一起。


    韋南英曾與魔教中人交過手,現在隻是對付區區幾個人而已,雖然他隻有一個人,但他還是有把握,可是沒想到,除了剛才趁對手不注意時,殺了那兩個,其他的有了防備之後,他卻一個都沒傷著,反倒被他們全力壓製住了,隻過了十幾招,他就被幾個黑衣人踢倒,倒在了地上。


    那幾個黑衣人正慢慢向韋南英走過去,韋南英自知今天必落入魔教手中,可忽然間,空中又出現兩條人影,並不是黑衣人,而是穿著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服裝,他們手裏都拿著劍。


    幾個黑衣人立馬也意識到了,他們立刻散開,隻見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落地之後,分別向兩邊攻出。那男子對付幾個黑衣人,劍法和招式都很簡單,跟韋南英差不了多少,那女子的劍法卻非常淩厲,隻見她一揮劍,就將來攻她的那幾個黑衣人手中的刀劍全部折斷,那幾個黑衣人顯然沒想到此人有如此厲害,他們還驚訝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斷劍,那女子的劍又朝他們劈過來,劍刃從他們的咽喉處劃過,速度之快。那女子又去看那個男子,還沒有打敗那幾個黑衣人,於是立刻飛身而起,出其不意,將那幾個黑衣人殺死。


    那男子“哇”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師姐,你的劍法這麽高?我還從沒見過這麽快的劍法,今天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那女子的表情卻很冷漠,臉色也比較蒼白,聽了那個男子讚揚的話後,連一絲絲笑容都沒有,隻是慢慢地收起了劍,然後去看韋南英。


    韋南英認出了那個男子,道:“張師弟。”那個男子叫道:“韋師兄。”於是連忙跑過來,扶起了韋南英。原來那男子是昆侖派的弟子,名叫張依鬆,曾跟韋南英一起對抗過魔教,他們是老相識了。張依鬆又道:“韋師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姐,名叫柳依婧。”韋南英微笑著對柳依婧道:“師妹的劍法出神入化,在下實在佩服。”由於武當派現在是各大門派中輩分最高的,因此韋南英對各門派的弟子都稱“師弟”或者“師妹”。柳依婧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笑容,點頭道:“師兄過獎了。”


    由於從上午就開始趕路,韋南英到現在還沒有吃飯,於是他們找了家飯館,韋南英吃了個飽,之後韋南英問道:“師弟和師妹怎麽到這一片來了?”


    張依鬆道:“前些日子,我派之中得到了魔教的相關消息,知道魔教最近有所動靜,好像要大舉出入江湖,於是掌門就命我和師姐下山來打探一下。”韋南英道:“原來如此。”張依鬆道:“前幾日,我們打探到魔教中人在武當這一地帶出沒,因此我們二人就往武當這邊來了,沒想到遇上了師兄你。”韋南英道:“我也並不知道魔教的人在這一片出現,隻是今天他們突然衝出,將我攔下,我也感到非常吃驚。”張依鬆道:“那師兄下山又是為了執行什麽任務?”韋南英毫不隱瞞,於是將楊雪立去武當求助,今天與他分散的事情說了,並沒有提到昨天夜晚捉拿土匪和跟柯月華在一起的那回事。


    張依鬆道:“師兄說的那個少俠是什麽人?”韋南英道:“慚愧,我雖然跟他同行了兩日,但並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張依鬆沉思著道:“聽師兄這麽說,看來葛掌門也不知道此人的來曆,想必此人多半是個初出江湖的小輩吧。”韋南英道:“師弟千萬不要小看此人,連我派的掌門師叔都拿他沒辦法,而掌門又願意讓我隨他下山,想必掌門對此人也是信任有加,他一定不是個一般人。”張依鬆道:“既然師兄都這麽說,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我們現在該上哪兒去找這個人啊?”


    韋南英歎息一聲,道:“雖然我沒見過他的武功,但我知道,想找到他並不容易,而且,他現在還有沒有在這一片,都還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張依鬆道:“依師兄所說,此人跟魔教有著深仇大恨,一定會找魔教的人,咱們要是能找到魔教的人,興許就能見到他,順便可以打探一下魔教的行蹤。uu看書.uuknh”韋南英道:“師弟所言甚是。”又問柳依婧,她點了點頭,從坐在這裏開始,她都沒有說一句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當日夜晚,他們三個走在長街小巷中,此刻夜已深了,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旁邊的房子裏也都滅了燈火,這裏一片漆黑,而且冷風也在不停地吹,無論誰在這樣的情況下行走,都會有些害怕的。


    張依鬆現在渾身都在發抖,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冷風吹在身上實在太冷了,他說道:“師姐,師兄,咱們幹嘛要這麽晚出來找魔教的人啊?”韋南英道:“既然魔教的人在這裏出現過,說明他們可能就在這附近,而且魔教的人通常都躲在暗處,白天很少露麵,晚上才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機。”張依鬆道:“哦?”他還在不停地搓動自己的身體。柳依婧雖然是女人,但看上去一點也不比韋南英差,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的樣子,可見她的內心有多麽淡定,她出神入化的劍法有多麽高。


    他們三個找了大半個時辰,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張依鬆正想開口說回去,可忽然間,他看到前方有一個白影,正立在冷風之中,他一下子驚叫了出來,這一下倒嚇了韋南英一跳,他全身也顫抖了一下,柳依婧卻沒有,她隻是很快地把頭側了過來。


    隻見前麵有一個身穿一身白衣的人,漆黑的頭發,雖然背對著他們,但他們知道,那人戴著麵罩,他們再慢慢走近去看時,才發現那人是個女子,她站在這黑夜之中,寒風拂動著她的衣衫,而她卻像是尊石像一樣,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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