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慧晨雖然不知道周成的意圖但是也沒有多問,開始檢查起管線。許久後他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然後看向周成道:“這裏有問題啊。”


    “什麽問題?”


    “你看!”他指著一處管線分支道:“這裏是蒸汽輸出管線,應該是為汽輪機做動力源的,但是卻被改動過了,中間加了一根四分管,通往兩處分支。”


    “你能看出這兩處分支都是去往哪裏的嗎?”


    “其中一處應該是焊接到了某房間的空調供水管線上了,另一處更加奇怪……”


    “哦?”周成立即有了精神,目光緊盯著耿慧晨。


    “另一處竟然接到了一處汙水管線上了,這太不應該了。”


    “汙水管線?”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這根汙水管線到底是做什麽的,但是肯定是排放汙水的,比如廚房的汙水排放、各個艙房的洗漱汙水、還有每個走廊和房間的排水口等等。”


    周成沒有說話,而是突然陷入了沉思。


    良久後他微微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高瓊道:“看來當我們看到204的血字時,有人正在操控這裏的蒸汽閥門,令空調盤管產生高壓蒸汽,顯現出血書。”


    “應該是這樣的,那麽排汙管線接上蒸汽是做什麽的呢?”高瓊反問。


    周成沒有回答,隻是臉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耿慧晨看見周成的表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一旁的高瓊看見周成這樣熟悉的表情,自然知道這個家夥又有新的發現了。


    周成沒有理會兩個人的心思,他走下爬梯,然後向著眾人道:“大家都行動起來,把這裏的燃煤歸攏一下,我們將鍋爐運行,爭取能夠將汽輪機啟動。”


    眾人沒有遲疑都行動了起來,開始將煤堆進行歸攏。六個小時後,鍋爐恢複了運行,汽輪機也開始運轉了起來。


    周成鬆了一口氣,看向食堂的老趙道:“大家都餓了,回食堂給大家弄點吃的吧。”


    “好嘞,我這就去。”老趙答應了一聲,然後叫上幾名食堂的工作人員離開了設備艙。


    就當老趙他們打開艙門的那一刻,一股冷空氣傳來進來。令周成不禁打了個寒顫。


    “大家有沒有覺得越來越冷了?”馬洛澤突然開口道。


    其實不用他說,所有人都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船艙裏越來越冷了。


    “別管那麽多了,我們都快餓死了,去吃飯吧。”有人打斷了馬洛澤的疑惑。


    一提到“餓”這個字眼,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肚子在不停的打鼓,畢竟在這裏已經呆了將近八個小時了。


    東林市嶺南公安分局!


    黃誌成匆忙的打開局長席善彬辦公室的屋門,他將手中的一份報告遞到席局的麵前道:“席局,死者的dna檢測報告出來了,雖然並沒有在公安係統的數據庫中的找到與其相匹配的結果,但是我們通過最近失蹤人口的調查,確定了死者的身份。”


    “哦?說說看!”席善彬並沒有看那份報告,而是目光充滿期待的看向黃誌成。


    而黃誌成卻露出異樣的神情,似乎有些為難,這不禁令席局感到有些奇怪繼續開口追問:“怎麽?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黃誌成歎了口氣道:“席局,雖然死者的身份確認了,但是我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說說看。”


    “我們的轄區民警通過調查,發現了位於西貢小區的4號樓4單元302的出租屋裏的租戶失蹤了,報案的是他們的房東。”黃誌成頓了頓接著說:“據房東講,房子是三年前租出去的,當時租這個房子的人叫張雨霞,後來過了半年這個叫張雨霞的女子又找了個叫王娜的女子與她合租,兩個人一直住在那裏沒有搬走過。”


    席善彬聽到這裏突然打斷道:“這和你說的奇怪有什麽關係?”


    “席局別急啊,據房東的描述,那個叫王娜的女子似乎是個啞巴,從來沒有見過她說過話,也沒有見過她出去工作,好像是靠著張雨霞在養活她。直到前幾天房東帶著物業的人去她們的出租屋查水表,發現這兩個人都不在,連續去了兩天都沒有這兩個人的蹤影,後來民警正好在調查失蹤人口的事情,房東便將此事告知了轄區民警,經過我們在她們家中采集到的毛發等進行提取dna卻與死者的dna完全符合,所以我們斷定死者就是這兩個人之一。”


    “你是說,失蹤的是兩個人?”席善彬驚訝道。


    “是的,我們對此做了跟進調查,這個名叫張雨霞的女子是河州市人,她的父親叫張永存母親叫林國玲,我們從她的家中提取到了張雨霞牙具上的dna與死者的dna不同,所以我們斷定死者就是另一個失蹤的女子王娜。然而奇怪的是,我們通過對王娜的調查,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席善彬緊盯著黃誌成道:“怎麽個奇怪?”


    “這個叫王娜的女子根本無從查出出身和來曆,她的所有資料都是空白,而且……”


    “而且什麽?”席局有些按耐不住焦急的問。


    “而且,她給房東的身份證複印件是三年前我市發生的軍師複仇案的一位凶手王娜的身份證,uu看書 uukanshu 可是當時王娜是跳樓而死,當時我們警方全部目睹了整個自殺的過程,試問一個死人怎麽會又出現呢?”


    席善彬的眉頭皺了起來道:“難道這個死者是冒用當年王娜的身份證?又或者這個王娜根本就沒有死?”


    “那怎麽可能?當時我也在現場,是我親眼看見王娜死在我的麵前的,所以我想應該是死者冒用了王娜的身份證,她的真實姓名我們卻不得而知。”黃誌成顯然覺得席局的想法過於荒謬,瞪著眼睛解釋道。


    “那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席善彬問道。


    黃誌成想了想說:“首先要想辦法找到這個張雨霞,也許她能夠給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其次想辦法查清死者的真實身份。”


    “你的這兩個方案似乎都不太容易完成啊?”


    “現在唯一見過死者的就是房東,我打算通過他的描述對死者進行畫像,這樣也許能夠找出死者的真實身份。”


    黃誌成的想法得到了席善彬的認同,他同意的點了點頭。


    冰山號繼續在黑暗的夜裏穿梭,失去了動力的輪船如隨風飄擺的柳葉,把自己的命運和方向交給了悠悠的海風。索性做一個行屍走肉,不管未來是走向了生的希望還是死的迷茫。


    雖然汽輪機已經被重新開啟,但是駕駛室中卻沒有人啟動輪船,冰山號就這樣漂流著。


    此時的餐廳內部坐滿了人,等待著食物的到來,雖然他們知道給自己的食物未必能夠讓自己吃飽,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食欲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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