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無數次的休息和掙紮,於敏終於爬到了甲板上,她第一時間開始四處觀望,然而,令她驚訝的是,甲板上空無一人。


    她強忍著疲憊翻過身,躺在了甲板上,大口的喘著氣。


    “怎麽回事?他們人呢?難道都回到船艙了?”如今的於敏隻能猜想,她需要躺在這裏恢複體力。


    她又休息了近二十分鍾,感覺體力有所恢複。她翻過身感覺一陣刺骨的冰冷,身上的水因為蒸發而透著陣陣的涼氣。


    甲板上一如既往的安靜,甚至安靜的過了分,此刻就連輕微的海風聲都仿佛配合著這一幕,安靜了下來。


    於敏抬起還在有些顫抖的雙腿,開始向著駕駛艙走去。那裏沒有人,從外麵就已經看到了,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的打開了艙門,沒有任何意外和驚喜,真的沒有人,就連物品也不曾有。


    她加快了腳步奔往船艙,那裏由於太陽的反光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她用手推開有些鏽跡斑斑的艙門,向裏麵看了看,四列整齊的座椅空蕩蕩的靜默在那裏,好像在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她四下掃量著,所有人都不見了,這裏仿佛根本就從來都不曾有過人。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一艘幽靈船上,被大海夾帶著遊蕩了很多年;又或者她本來就是這幽靈船的一部分,如今有了靈智,在尋找著自己的夥伴!


    她想起了一件事,所有人的裝備也都不見了,難道他們都下海去尋找自己了嗎?


    顯然不可能,他們完全可以利用自製的安全導鎖將自己拉上來。


    “不對!”於敏發現不僅裝備都不見了,就連他們的衣服、物品等都不見了,難道他們是離開了嗎?還是根本就從來都不曾來過?


    她又四下裏看了看,自己的衣物還在,他們仍然擺放在自己當時放下的位置。


    於敏趕緊快走幾步,她匆忙的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兒她拿出了她的手機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隻要有手機在,就有了救命的稻草。


    她尋找了一番然後撥通了海藍的電話,然而,許久後電話傳來機械式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心中一驚,莫名的恐懼突然襲上心頭。他強忍住內心的恐慌,又找到了謝斌的電話撥打了出去。


    同樣,電話中隻傳來一句話,那句話不斷的重複著,於敏卻愣在了那裏,任憑手機中不停的念叨著兩句話:“對不起您撥打打電話已關機,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對不起您撥打打電話已關機,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


    直到手機發出了“嘟嘟”的忙音,於敏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她想了想然後拿起手機搜索了一番,最終她選擇了她老公的電話。


    “嘟嘟……。喂!怎麽了?小敏,我還要幾天就回去了。”


    電話接通了,這隻能證明不是自己的電話壞了,而是海藍他們失蹤了。


    “喂,小敏!”


    “哦,我沒事,你們玩的開心點。就這樣!”


    電話被於敏掛斷了,她不能讓她的老公為她擔心,並沒有將現在的處境告訴他。


    她的目光望向了深邃的大海,想從那裏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然而海麵平靜的出奇,沒有告訴她想知道的答案。


    “不能再等了!”於敏意識到她需要幫助,她唯一能選擇的就是報警,尋求警察的幫助。但是她要怎麽說呢?是說所有人都失蹤了?這簡直是有些荒唐。而且她根本不能確定其他人到底怎麽樣了。


    警察還是來了,於敏沒有任何選擇。


    一位年輕的警察正在詢問著於敏。


    “你是說,你從水中一上來,他們就消失了?”


    “是的,是這樣的。”於敏回答。


    “這樣,你把所有的人員的信息都詳細的說一下,我們也好方便調查。”


    “好的。”


    於敏敘述著口供,而另一位年老的警察卻在查看著船隻。


    “調查出船的來曆了嗎?”老警察問一個剛剛放下電話的年輕警員。


    “我查過了,在現有的注冊船隻中並沒有找到這艘船的任何信息。”


    “哦?”老警察想了想然後說:“難道是一支已經報廢的船隻?”


    “這個……需要回去在詳細的查詢了。”


    老警察點了點頭。


    一係列的檢查問詢完畢後,於敏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中。


    仿佛時間倒敘,她再一次如僵屍般直直的摔在了床上,她沒有去醫院做檢查,雖然她感覺胸部和耳膜都伴隨著劇痛。


    她望著天花板繼續的發著愣,這無非是另一種打發時間的好方式,可是她沒有堅持多久,她將手機再次拿出撥打了海藍的電話。


    電話關機中,她決定等待,也許海藍手機沒電了,晚上也許就開機了,也許……雖然這一切都是也許,但‘也許’才是人類絕望時最大的希望。看書 ww.ukansu


    人們似乎總是會為自己陷入困境中找一個心理安慰,所以“也許”就成了安慰自己的代名詞。


    她睡著了,連身上的海水留下的汙垢都沒有去清洗,衝澡對他來講是耗費精力的一件事,她太疲憊了。


    於敏醒來時已經是夜晚的十點多了,她的肚子在不停的哀嚎著,希望主人給予一些東西吃。可是她第一時間不是管自己的肚子,而是拿起手機撥出了海藍的電話。


    電話中再次傳來同樣的機械式語言,令於敏感到厭煩與不安。


    她又撥打了謝斌的電話,結果還是一樣。她索性將手機扔到一邊。


    身上難受的要命,她決定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吃些東西,也許填飽肚子頭腦會靈光些。


    溫暖的水流從她的身體緩緩滑落,令她緊繃的全身有了些許緩和,她任憑著溫水不停的噴灑在自己的頭頂,而自己隻是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輕鬆。


    她在試圖縷清思路,把這一整天的事都仔細的回想了一遍。


    海藍失蹤了,謝斌失蹤了,他們絕不會在同一時間巧合的關機了,一定是出現了什麽意外。但是,又會是什麽樣的意外能讓二十二個人同時失蹤呢?


    可惜的是自己沒有其他人的電話,如果所有人都關機了,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明天要去海藍的家裏走一趟,也許她就在家中,也許她的家人還在找她。


    “早知道就要一個海藍老公的電話好了,現在也好問問情況。”於敏有些抱怨的仰起頭,任憑水流噴灑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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