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跺了跺腳,整個樓道又亮了起來,我準備繼續開始爬樓。


    然而,就當我的腳還沒有落地的刹那,我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響聲,那聲音似乎很常見,但是此時的我無法想到這是什麽聲音。


    我想繼續聽聽,但是那聲音隻發出一聲後便再也沒有了。


    我索性加快了腳步,一股腦的衝向了四樓。當我的腳剛剛踏上四樓的緩台時,我的腳步停住了,我發現401的門似乎有一道縫隙打開著,裏麵沒有光透出,室內應該沒有開燈。


    “難道曉雅忘記鎖門了?”我剛想過去扒開門向裏瞧瞧,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那門縫中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是的,我確認那是一雙眼睛,雖然我並沒有看到,但是這種感覺很是強烈。


    我突然愣在了那裏,與漆黑的門縫對望,我甚至有種想退回去的想法,盡快的離開這裏。


    然而,就當我不知所措時,我突然聽到了門縫中似乎有喘息聲,那聲音很微弱,像是對方也在小心的呼吸著。


    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想聽的真切一點。


    “我不是不讓你來嗎?你很不聽話!我很生氣!”


    門縫中突然傳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是曉雅的沒錯,但是卻是冰冷的刺骨,就像是在自言自語,沒有刻意地對著我說一樣。


    “你回去吧!”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出。


    “不!”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果斷的拒絕了她接著說:“曉雅,我們是夫妻,你不能總是這樣,我要進去看看。”


    門縫中突然靜了,她像是在猶豫著什麽,許久後就聽她的聲音再次傳出。


    “你真的想進來?”


    “是的!”我堅決的回答。


    “那你等等。”曉雅說完竟然將門關閉了。


    我更加的奇怪了,曉雅在做什麽?有什麽我不能看的嗎?我有些怒氣,真的想再次敲門,但是我忍住了。


    我懷著忐忑和無比焦慮的心情在樓梯裏踱來踱去,大約十分鍾左右,門突然開了。


    曉雅露出冷冰冰的一張臉看向我,淡漠的說了一聲:“進來吧!”


    我走了進去,客廳裏此時仍然亮著那盞幽暗的台燈,但是我並沒有看見有正在製作的玩具娃娃。


    “你在這裏做什麽?”我問。


    她示意我坐下,然後給我倒了杯水,說:“沒什麽,還沒開始工作呢,你就來了。”


    我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說:“曉雅,我們真的要好好的談談了。”


    曉雅的眼神突然有些迷離,似乎在想著什麽,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突然轉身走向衛生間。


    “我先去洗手間,回來再談。”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刹那,我突然發現她隱藏在衣袖裏的手,似乎沾著鮮血。


    我心中一驚,剛想拉住她問問是不是受傷了,誰知,她竟下意識的將手縮回了袖子裏。


    這個舉動令我知道,她不想讓我看到她的手,她到洗手間難道是為了洗掉手上的血液嗎?想到這,我不禁搖了搖我的頭,我這是都在想什麽?


    這時,就聽衛生間的門被曉雅打開了,她走進去又將門隨手關閉,就在衛生間的門打開的刹那,我忽然聞到一股腥臊的味道,那種味道我隻有在屠宰場參觀時聞到過,那是血的味道,大量血的味道。


    我感覺不對了,這股味道不禁衛生間有,整個客廳似乎也有這股味道,我急忙四下掃了掃,竟然發現地上有被剛剛拖布拖過的痕跡,我用手摸了摸那尚未幹涸的地方,放到眼前看了看,我的手指上多了一抹紅色,沒錯那是血。


    所有地麵上的擦痕都是奔著一個方向抹擦的,那似乎是拖拽過得痕跡,那些因為慌忙而擦拭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見,全部進入了那間漆黑的臥室。


    我看了一眼洗手間的門,那裏依然傳出流水的聲音,曉雅應該還在洗著什麽,我決定偷偷的進入臥室看一看,也許所有的答案就在那間臥室裏。


    我來到臥室的門前,透過門縫傳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


    我慢慢的打開臥室的門,盡量避免發出聲音,我聽了聽,衛生間的水聲仍在繼續,我稍鬆了口氣索性又將門開的更大,客廳幽暗的燈光一股腦的湧進漆黑的臥室,我趕緊快速適應著眼前的昏暗。漸漸地,臥室內的景物開始緩緩的變得清晰,當我看清臥室內的情形時,我的腦袋轟的一聲,感覺整個空間都旋轉了起來。


    隻見地麵上全部是如人般大小的洋娃娃,洋娃娃的長相各不相同,但都有著相同的詭異表情,它們都在笑!笑容是那樣的嘲諷與怨毒。我真的不敢直視那些假的不能再假的麵容,假的不能再假的詭異微笑。


    令我更加震驚的還在後麵,那些洋娃娃包裹著一具具布滿鮮血的死屍,似乎有人想把這些屍體縫補到洋娃娃裏。那些都是女人!我本以為我看錯了,又或許我不敢相信那些是女人的屍體,我情願她們全部都是洋娃娃。


    我突然想起了剛剛進入樓道時那熟悉的聲音,沒錯,那是剁肉的聲音,再聯想到眼前的情形,我頭皮都在發麻。


    “你……在……看……什麽?”


    就在我的腦中一片空白之時,隻聽我的身後傳來陰森森的聲音,那聲音此時已經不像了曉雅發出的,那是隻有厲鬼才能發出的怨毒之聲,因為那聲音太慢了,慢的讓人心悸。


    我隻感覺那聲音就在我的耳邊,我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毛正在被她的呼吸氣流吹動著。她就在我的身後,是的,她一定就在我的身後。


    我猛然回過頭,卻看見一個臉色蒼白,滿臉是血的曉雅正死死地盯著我,我什麽都沒有做,我什麽都沒有問,我隻感覺我的腎上腺在隱隱作痛,腦中突然刺痛了起來,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頭痛……!頭很痛!……!呼吸……!好難受,似乎沒有了氧氣,我感覺呼吸很困難,我漸漸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我的眼睛似乎睜不開了,因為無論我怎麽努力的睜開眼皮,都是一片黑暗。


    我摸了摸頭,還是一陣刺痛,我感覺我的身體在不停的晃動,像是兒時的搖籃帶著我不停的悠蕩著。


    我伸手向著前方的黑暗摸了摸,我感覺摸到了牆壁,不,應該是櫃子,那是木頭的觸感。


    我想邁步,卻發現我的腿似乎不聽使喚了,根本邁不出一步。


    我又向著其它的方向摸了摸,心中頓時一驚,四周都是木板的牆壁,難道我在櫃子裏?


    對了,我應該是躺著的,因為我剛剛蘇醒,我試著坐起來,卻發現頭碰撞在了木板上。


    “棺材!這他媽是棺材?難道我死了?不,我沒有死,那我為什麽會在棺材裏?是死而複生嗎?”我感覺氧氣越來越少了,我狠狠的對著上麵的木板砸了一拳。


    那木板似乎很厚,發出低微的沉悶聲。


    我剛想大喊,卻聽見有人說話,我靜靜的聆聽,卻發現那是曉雅的聲音。


    “你聽沒聽見有什麽聲音?”


    “什麽聲音?我沒聽到啊,別疑神疑鬼的。”


    回答曉雅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那是黑子的聲音。


    “黑子,咱們會不會被發現啊,畢竟這麽一個人好端端的就失蹤了。”曉雅再次發出忐忑的聲音。


    “還不怪你,我本來想嚇暈他,然後就說他突發疾病而死,誰讓你砸暈他的,弄得他滿頭都是血。”


    “這能怪我嗎?這個家夥膽子太大了,總是不暈,我隻有把他砸暈了,現在怎麽辦?”


    “沒事,我們把他的棺材裝到我的那艘小船裏,然後放入大海,再把船弄漏讓他沉入海底,誰能知道怎麽回事?最後找不到人,也就不了了之了。”黑子說完發出得意的笑聲。


    “我的那間屋子你處理了嗎?”曉雅詢問。


    “沒事,都是牲口的血和一些充氣的假人,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都洗幹淨了。”


    “都怪你,想了個這樣的注意,要是暴露了我們就完了。uu看書. ”曉雅似乎在抱怨。


    “切,當時可是你先看上人家的錢的,我才想到這個辦法的,現在你是他家產的合法繼承人,到時候我們一結婚,所有的財產就是我們的了。”


    此刻的我全明白了,我想到,當時讓我看到對麵女孩兒的正是這個和我喝酒的黑子,讓我堅持看那個女孩兒的也是這個黑子,讓我鼓起勇氣去追求那個女孩兒的又是這個黑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我認為最好的朋友……。


    我想大聲的喊出來,可是我發現嚴重的缺氧令我已經無法喊出,就連敲擊棺材的力氣也沒有了,我知道我死定了。


    我冤啊!我的命運就是在一隻小船裏死去,沉入大海的深處,帶著我的不甘和怨恨。


    我要用血記下這一切,哪怕我還有最後一口氣,我希望這艘船能夠飄到寒冷的海域,將我冰封在冰山裏,保存著我永生的記憶,讓我時時刻刻都記著這兩個人,讓我的執念永遠伴隨著他們直到噩夢的終結。


    對了,這艘小船就叫“冰山號”吧,讓他冰封住我的一切怨恨,等待著機會複仇!!同時歡迎有人到我的家來看我。


    帶血的文字就寫到這裏,李晶國三人都沉默了。


    “這艘船不就是冰山號嗎?難道……難道我們在他的棺材裏?”高瓊顫顫巍巍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別胡說,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李晶國瞪了一眼高瓊。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大喊:“人呢,服務員,怎麽回事?通往甲板的門怎麽都鎖了?”


    周成三人一聽心知不好,趕緊奔向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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