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一看著對麵那個與柳承賢有三分相似的少年,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似乎是因為這個笑容太大讓人難以理解,唐河沒有搭理對方,繼續轉過身練拳。


    少年也不繼續糾纏,隻是默默地站在那看對方練拳,等唐河練到第三遍的時候,這才轉身離開。


    “小刀。”


    許初一朝女孩招了招手,隨即在她耳邊小聲言語了幾句。


    小刀一臉為難, 舉了舉自己被鐵鏈捆綁的雙手。


    “沒事!他倆都醉成什麽德行了!不礙事的!”,經過少年的循循善誘,小刀隻得托著鐵鏈,丁鈴鐺啦地朝著屋裏走去。


    許初一想了許久,又轉過頭看了看還在練拳的唐河,意味深長地說道:“明天你師傅會和我師傅打一架!你猜他倆誰會贏?”


    “自然是咱們師傅了!”


    問的明明是唐河,但是其餘三個偷懶的少年偏偏搭上了話。


    其中一個少年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不屑地接茬說道:“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拳呢!”


    “蕭定安,不一定!”


    原先還自顧自練拳的唐河撇了一眼昨夜被自己震飛出去的師弟,撩下這麽一句話後,便又練起拳。


    吃過虧的蕭定安冷哼一聲,看了眼左右兩邊的人,沒再出聲。


    許初一笑了笑,隻覺得這番畏手畏腳的性子,練武真是荒廢了,應當跟著洛陽,去修一個長生。


    “這樣吧!明日咱倆去觀戰!看看究竟是你師傅厲害,還是我師傅厲害!”許初一朝著一心練拳的唐河說道。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 聽沒聽進去。


    唐河沒有理睬這個客人,隻是繼續練拳,雖說是再普通不過的拳架子,可這個少年相信,隻要打的次數夠多,即便普通,也會變得不普通。


    而至於許初一所說的那些,他是絲毫不感興趣。


    武夫要比就比自己,拿師傅說事算什麽本事?


    更何況不過是切磋而已,又不是生死相搏!唐河不信姓蔣的會拿出看家本事,這樣的一場架,有什麽可看的?


    “初一哥哥!”


    小刀雙手捧著那半壺酒,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許初一幾步向前,拿起酒壺晃了晃,喝了一路了,還是剩下半壺,不得不說,這聖人手底下可都是好東西,就連喝酒用的酒壺都是個難得一見的寶貝。


    “謝謝你啊,小刀,你回去吧!”,許初一笑了笑, 一隻手拿著酒壺,另一隻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


    “那個……初一哥哥,這個能讓我嚐嚐嗎?”


    小刀踮起腳,看了看那個酒壺。


    “不行,小孩不能喝酒!不然會變傻子的!”,許初一說著將酒壺高高舉起,想要徹底斷了女孩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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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一臉的不開心,那嘴撅的很高。


    “那就看看,可以嗎?”小刀繼續說道。


    “不行!”


    少年這一次可沒了什麽好脾氣,說了不讓便是不讓。


    小刀皺了皺眉頭,做了個自以為極其難看的鬼臉。但女孩五官本就精致,這鬼臉非但不難看,相反略微顯得有些可愛。


    “大壞蛋!再也不理你了!”


    做完了鬼臉的小刀丟下了這麽一句說是罵人更像是撒嬌的話,便嘟著嘴,小跑著離開了。


    身上的鐵鏈雖然也是叮叮當當地作響,但比之前拿酒的時候,顯然能聽得出有些急促,顯然女孩是真生氣了。


    少年搖了搖頭,喃喃道:“可惜了!”


    剛剛嘴上還說著可惜,可卻不去追,少年轉頭便拎著那半壺酒走到了那三個偷懶少年的跟前,笑著說道:“這酒,你們能喝嗎?”


    三個人相互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這酒他們是真沒喝過,平常即便是院子裏有,可那也不夠自家師傅喝的,哪裏輪得到他們。


    不會就好。


    許初一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惜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酒不喝,拳頭怎麽能打的瀟灑?這世道都如此艱難了,不喝點酒,怎麽能看得順眼?”


    三個少年涉世未深,平日裏就跟著自家師傅練拳,哪裏能跟許初一這種跟著無賴瞎混過的人相比,不過短短幾句話的誘惑,就已經讓他們覺著這酒無論如何,今日都必需喝了。


    不喝酒,哪裏算得上武夫?不喝酒,哪裏算得上男人。


    看著眼前這三個醉醺醺,睡得如同死沉的少年,封一二哭笑不得,原先還以為起碼得喝上幾口,誰曾想,一人一口便睡去了。


    其中一個少年夢中還不忘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大丈夫……喝……”


    至於唐河,雖說與他們三人即是同鄉又是師兄弟,可顯然打心眼裏瞧不上他們。


    隻是撇了一眼,便不再看了。還是自顧自地練拳。


    許初一用手碰了碰他們三人,見確實都熟睡了,這才放下心來。


    “唐河!你和他們不一樣,不愧是唐晉的兒子。”


    隻是這一句話,便讓原先無論如何也沒能停下拳頭的少年放下了高舉的右手。


    “你是誰?”


    唐河雙目圓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柳承賢。”許初一抬起頭,重複道:“晏先生的學生,柳承賢。”


    其實許初一不是沒有想過用真實身份,但奈何即便說了對方也未必相信。


    自打進了院子,四個同鄉人,少年看了一圈,也就一直練拳的唐河算看得入眼,也值得與之聊聊。


    無奈人多眼雜,他也不知道究竟其餘三人有沒有真心拜了金甲力士為師傅的人,索性便隻能將他們灌醉。


    既然對方姓唐,那便不用多說,自然是皇家子弟,再加上相貌上與柳承賢有那麽三分相似,那麽他的身份自然就顯露無遺了。


    唐河將信將疑地瞅了一眼對麵的少年,冷哼一聲,說道:“所以呢?”


    許初一笑了笑,指了指前院說道:“明天那一戰,無論如何,你都要看,而且要看清楚了。因為之後,咱倆也要打一架。”


    “就你?”,唐河冷笑一聲,十分不屑。


    許初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對於唐河的態度很是滿意。


    若唐河叫他一聲哥哥,隨後言聽計從,那麽許初一反倒是有些頭疼。


    “你不恨我嗎?”許初一笑著問道。


    唐河低下頭,若要說恨倒是談不上。


    隻不過都是父皇的孩子,為什麽跟著晏道安走的不是自己?又憑什麽都出了清名天下,父皇還要他盡力幫助自己的哥哥,去做那顆墊腳石。


    他不明白,卻也不想明白。


    隻是有些羨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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