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清忍受著表姐和表姐夫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折磨,但是不得不承認高潮老師的方法也許將是他暫時可以使用的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會不會能讓裴鳶感覺到自己的心意什麽的,都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重要的是,既然裴鳶喜歡自己成為總攻什麽的,他就展示給她看好了。至少,可以讓她滿意,讓她開心。


    但是,他接下來要表演的故事的另外一名男主角是誰好呢?


    沈風瀾嗎?雖然這是眾望所歸但是顧銘肯定會殺了自己的吧……想到這裏陸硯清又驚詫了,那種腐化的、認為顧銘和沈風瀾是一對的思想是已經深入骨髓了嗎……


    ……


    下午的時候陸硯清是搭著高潮老師的順風車一起去學校的,是這麽多年來極少數的沒有等著裴鳶一起上學。


    當他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高潮老師先下車,非常紳士的為陸硯清打開車門。


    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路過的同學包括裴鳶,是的,恰好路過的裴鳶,體內的八卦因子都泛濫起來,以為可敬可愛的高潮老師終於找到了他命定的愛人。


    裴鳶一邊叼著冰棍一邊看著高潮老師的車,接下來高潮老師或許會展現出一位美膩溫柔的大姐姐,但也有可能是溫柔體貼的大哥哥,當然裴鳶是更喜歡大哥哥這種傾向的。


    車門緩緩開啟,萬眾矚目的高潮老師的另一位終於從車裏優雅地露出了一雙幹淨簡單的運動鞋。


    裴鳶激動了一小下,果然是大哥哥呢!高潮老師,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緊接著露出的兩條修長端直的腿告訴裴鳶高潮老師的貨絕壁是上等極品,她激動的連自己手中的冰棍戳到臉上了都渾然不覺。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人終於露出了一整張臉。


    然而不管揭露真相的過程有多麽艱巨多麽令人激動,結果就在那裏不來不去。陸硯清的臉如此唐突的出現在裴鳶麵前,裴鳶終於想起來自己今天上學路上總覺得丟了什麽是為什麽了。


    原來是丟了陸硯清。


    原來是陸硯清尋找到了真愛就不要自己了,嗎?


    頃刻之間悲痛立即包圍住裴鳶,她甚至覺得難以呼吸,她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敏感脆弱的女人,才發現自己有多麽不舍得將陸硯清交到別人的手中。


    “咚——”麵前毫無預兆的出現一顆斑斑駁駁的大梧桐樹,裴鳶捂著撞痛的腦袋,終於將自己快要僵住的脖子擰了回來。


    被撞了才發現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麽混蛋,裴鳶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告誡自己:小鹿找到真愛應該為他高興!怎麽能因為窺視小鹿的美色就將小鹿囚禁在自己的身邊!要不是這麽多年來自己一直跟在小鹿身邊礙著小鹿,人家早就是極品大總攻了!


    這麽安慰自己之後,剛才那種心被揪成一團的感覺漸漸減少,裴鳶理了理頭發,努力地以一張開開心心的臉走向班級。


    裴鳶到了班裏之後,不一會兒陸硯清也走了進來。依然沒有像之前那樣老遠就對著裴鳶笑,而是直接選擇了無視,默默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裴鳶再麻痹也意思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小鹿的確是對自己冷淡了許多,但這究竟是為什麽?


    暫且不管為什麽小鹿對自己冷淡,隻問問自己,為什麽小鹿一冷淡自己心裏就跟死了似的,像是水漫了頭頂的窒息之感。


    這究竟……是為什麽。


    裴鳶再也受不了了,伸手戳了戳他,“小鹿小鹿,回頭。”


    “嗯?”陸硯清回頭,依然是從前那般溫暖的笑意,毫無半絲裴鳶意識到的冷淡,他不解地問裴鳶,“怎麽了裴鳶?”


    是跟從前一樣的小鹿麽……


    的確是的啊,那樣的笑,那樣的語調。


    可是,為什麽裴鳶的心裏依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沒……沒什麽。”裴鳶底下頭看漫畫,用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陸硯清遲疑片刻,也沒有多問,將頭轉過去開始認真的做那些永遠做不完的預測卷。


    ……


    下午第二節課下課,周司跑到二班的窗口把陸硯清叫了出去。


    自從那晚的打架事件和有難同當事件之後,顧銘沈風瀾周司陸硯清就成了學校傳說中的“每一個都帥的要死成績超讚並且完全形影不離的校園花樣美少男”。


    “形影不離”這四個字是學習的女生用來表示她們和普通的花癡不是一個等級的,她們的flowerfour自然也不是普通的flowerfour。


    周司依然把陸硯清當做永遠的競爭對手,現在是學習方麵的。


    他端著一本高中化學競賽題,和陸硯清趴在走廊的護欄上,指著某道關於激發態氧原子的題目跟陸硯清炫耀,“我隻花了半節課就解出來了,你能嗎?”


    此刻陸硯清真心覺得小孩子心理的周司格外可愛,跟他說了問題的答案之後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頭頂。


    周司是怒了,被跟自己差不了幾歲的人摸頭頂這種事情促使他憤慨地拍開了陸硯清的手,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等著,我下節課再找一題超難的給你做。”


    說完之後周司便回了教室,導致陸硯清口中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做那麽難的題目要死啊,高考又考不到!


    但是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身後熾熱的目光。


    來自於他最在意的姑娘。


    從周司把陸硯清叫出去之後,在裴鳶心中故事就已經在按照套路發展了:小受學習遇到了麻煩,過來找小攻幫忙。小攻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難題,寵溺的摸了摸小受的腦袋。傲嬌小受立即炸毛,指著小攻的鼻子說“你又欺負我~”並且內心羞澀的回了自己的班級。默默注視著遠去的小受的背影的小攻始終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話: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逗你了。


    是嘛,小鹿的總攻之路果然無法阻止。


    可是……自己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究竟是鬧哪樣啊!!!


    ……


    糾結半天無果之後,終於等待了久違的放學鈴聲。


    幾乎是伴著下課鈴聲一起響起的,是陸硯清的手機。


    打開一看是青詞。


    那邊青詞說,“放學了吧?”


    “嗯。”陸硯清回答了一句。


    “後期已經弄好了,我把光盤順便給你帶過來了。”


    “啊?你來我們學校了?”陸硯清有些驚訝。


    “是啊,在學校門口,快出來,我快被包圍了。”


    陸硯清透過窗戶外邊看,果然某堆人山已經呈越來越宏大的姿態,山的中心自然就是可憐的青詞了。


    陸硯清立馬下樓拯救可憐的青詞,趁著混亂帶著青詞衝出重圍。然而混亂中自然有一些十分理智的腐女發現了這樣的場景——校園風雲榜領先人物陸硯清和cv大手青詞舉止曖昧關係不明,所以她們拿起手機劈裏啪啦一陣狂拍。


    “話說……”青詞有些氣喘,“你們學校的腐女真多啊,我在我自己的學校還沒這麽多人認識我呢。”


    “……其實你完全不必親自給我送過來的。”


    青詞掏出包裏的光盤,“那怎麽行嘛,畢竟是你的第一次,當然要我親自交托了。”


    ……陸硯清可以說他立馬想歪了嗎?


    “哎哎,你在這樣的學校裏真的受得了嗎?那些腐女應該沒有少意淫你吧。”青詞頗為擔憂的問道。


    忽略掉剛才腦海中浮現的不純潔的想法,陸硯清回答青詞的問題:“腐女依然是小眾,再說她們也不是一直這麽腐的,‘腐’這件事情不是才流行沒多久的麽。”


    “這個問題不好說啊,”青詞看了看陸硯清身後,非常詫異的問道,“哎?小水呢?怎麽沒跟你一起?”


    裴鳶……提起裴鳶陸硯清的心裏又是一陣抽搐,他看著手中的光盤百感交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錄製這篇廣播劇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要拿給裴鳶嗎……


    突然間陷入沉思的陸硯清嚇到了青詞,青詞伸手在陸硯清眼前晃了晃,發現他已經神遊太虛。


    “喂!”青詞猛然拍了一下陸硯清的後背,“回魂!”


    陸硯清嚇了一跳,立馬回過神來,“裴鳶她估計以後都不會在跟在我身後了。”


    “嗯?你們吵架了?”青詞問道。


    “……沒有啊。”


    “哎呀你們年輕人究竟在鬧哪樣啊,小兩口別有事沒事傲嬌給別人看,”青詞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教育陸硯清,“別遇見什麽困難就說‘以後都’,你們別這麽悲觀好不。”


    “……其實你也認為我和裴鳶應該在一起?”


    “本來就是從氣質上看完全擁有契合度的一對嘛,”青詞說道,“她攻,你受。”


    “……喂!她是女人啊!”


    “嘛,你完全沒有壓倒她的氣場啊,所以在她麵前你就是個受~”青詞很欠拍的摸了摸陸硯清的腦袋,“加油吧少年,我回家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青詞大笑著離去的背影,陸硯清再次陷入深思。


    果然在外人眼中……他們還是很登對的一對嗎?


    所以……果然不能放棄的吧。


    ……


    裴鳶還在學校磨蹭著,有些問題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好像從陸硯清今天跟她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她的心裏就感覺到了某些異於平常,令她十分不安、十分難過的情緒。


    “裴鳶你快點回家吃飯吧,待會兒還要上晚自習呢。”何帆催促她道。


    裴鳶依然靜坐在那裏,滿臉的苦楚。


    “喂你裝深沉啊,”何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既然這樣你繼續裝吧,我走了。”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裴鳶突然伸手拉住了何帆的衣角,“你說,我明明就一直在支持陸硯清變成大總攻,而在我的努力下他終於變成了總攻,我卻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麽開心了,這究竟是為什麽?”


    “哼~”何帆病嬌的哼了一聲,“早說了真正把陸硯清掰彎的時候別來找我哭。怎麽?現在發現自己真心愛他了?愛他我也不幫你!有本事你自己再給他掰回來。”


    “別胡說。”裴鳶瞪了何帆一眼,“我們之間十幾年的友誼怎麽可能會變質。”


    “嗬嗬嗬嗬,”何帆笑著,“那你倒是說究竟你是為什麽不開心啊?”


    “……我知道了,我早已經把小鹿當做親人了,所以看見他找到命定之人的感覺,就跟嫁女兒的心情是一樣的,僅僅是舍不得!”裴鳶說的理由,連自己都不信。


    “既然你這麽確定的話我也沒話可說了,”何帆把自己的衣角抽出來,“回家吃飯吧小鳶~”


    回家吃飯吧小鳶~


    這句話,多像是陸硯清經常說的話。


    突然間,裴鳶發現自己究竟為什麽從陸硯清在今天裏跟她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別扭起來了。


    因為,他喊的是“裴鳶”,而不是“小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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