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她——”禦史似乎不打算就此罷休。


    “朕說夠了。”殷翟皓音調轉冷,望著禦史的眼神更是冰冷無比。


    禦史迎上他的視線之冷被其中的冷意震住,隨即又壯起了膽子,跪立在地,繼續道:“臣自知鬥膽,懇請皇上聽臣把話說完。”


    殷翟皓麵色更是森冷,在百官麵前卻也不好發作,索性不再開口。禦史乘機說道:“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在臣等勸說無效之下,皇上執意破例讓娘娘代理國事,娘娘自當為了皇上而全力以赴,即使碰到難題,還可與宰相大人商討。而臣所上之奏折,娘娘既是看了卻未曾與宰相大人說起,這讓臣不得不懷疑娘娘此舉的居心。自南方地龍翻身之災後,原已被人逐漸遺忘的朝天慶典之事又在南方各地流傳了起來,且南方已百姓有集眾鬧事。此事若不謹慎處理,定養成大患。臣懇請皇上謹慎處理此事……”


    殷翟皓望向我,我眼神無焦距。他轉而向禦史冷笑道:“依卿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這……”禦史一時語塞。他為官多年,向來懂得察言觀色,可這次他明知道殷翟皓袒護於我卻緊咬著我不放,又道:“皇上,此乃大事,又豈是臣一人能獨斷之?”


    “眾卿有和意見?”


    有冷風自殿外吹入,我猛然清醒過來。


    仔細一想,當日確有南方災難的奏折,可惜我還沒作出批示——當日的情形在腦海中回放,整個人更是僵立在原地。


    那日的奏折我放於一邊,而後都是殷翟皓接手處理的。我迅速抬眼看向殷翟皓,張動著唇瓣不知該說什麽。殷翟皓似乎未曾想起些什麽……我的腦海一片混亂。


    接下來的幾天,我更是不曾見到類似的奏折,那奏折,又上哪去了?看奏折之人,除了我與上官軒梧,便是殷翟皓,可他少於看折子,大部分國事皆由上官軒梧做定奪。


    我的視線移向上官軒梧,看到他的側臉。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神色在察覺到我的視線之後望向我,眼底無波,卻看得我心驚。


    到底是誰?


    心忽然扯疼了起來。為何就連他們,也會如此?


    上官軒梧漠然移開了視線,而殷翟皓隻將怒意壓向了朝臣,殿上的氣氛漸漸肅冷。那幾個閃著炭火的火盆子似乎沒了用處,我恍若置身冰窖。


    大殿之上的一派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所有人都變得躁動起來。殿外的冷意一絲絲的謐入,站在殷翟皓身邊的德福打了個冷顫,輕輕歎息了一聲。


    禦史一直在等待著別人開口,等了許久之後,大殿之上終於有了動靜。上官軒梧上前一步,語帶恭敬,卻透出了寒氣:“以臣之見,皇後失德,使得南方飽受疾苦。國以民為本,故臣鬥膽請求——廢後。”


    “廢後”二字擲地有聲,使得原本沉默的朝廷越發的安靜,就連殷翟皓也吃驚的望向上官軒梧。


    “你說什麽?”殷翟皓再開口,語調漸平穩。


    上官軒梧微微低頭,眉眼平靜,重複道:“臣,鬥膽請求皇上下旨廢後。”


    此時,朝堂之上亂騰一片,朝中大臣皆私下議論。殷翟皓也不多加阻攔,放任他們朝議。他們時不時暗中打量於我,企圖從我的臉上看出點什麽。我卻平靜得連自個兒都不敢相信。似乎,廢後之於我無什麽影響。


    一片混亂之後,大殿之上又恢複了平靜。上奏本參我的禦史第一個站出身來附議道:“臣與宰相所思相同,故臣亦鬥膽請求廢後。”


    此聲之後,又有數位大臣站出身來,借附和於他們。


    符合聲之多我不意外,這足見宰相上官軒梧的權勢。意料之外,又官員站出身來,道:“人非聖賢,熟能無過。皇後娘娘自在位以來,以賢德聞名於天下,又豈會枉顧百姓的姓名而做出如此輕率之事?臣以為,這其中必有蹊蹺。還請皇上聖查。”


    有人起頭,自然有人附和,兩方人馬鬧成了一團,殷翟皓卻不理會他們。他看向我,我亦站在原地看著他,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索性別開了頭。


    殷翟皓壓抑了許久的怒意化成重中一掌拍向椅背,“砰”得一聲響,四周吵鬧的官員們全都安靜了下來。


    殷翟皓看向我,冷聲道:“皇後可要為自己辯解?”


    低頭不語許久,話才出了齒縫:“臣妾該如何辯解?”


    “是不屑辯解還是不知如何辯解?”殷翟皓的話猶如冰刀,刺向我的心尖。


    上官軒梧跪立在地,道:“吾皇向來賞罰分明,請求皇上一視同仁,不以私心偏袒於皇後娘娘。”


    “臣等亦鬥膽……”


    大殿之上,隻有少數幾個大臣站立著身子立挺於我。殷翟皓不語,看著我的眼神中夾雜著憤怒,還有幾抹受傷的神色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他豁得從龍椅上站起,甩袖走向我們。安靜得大殿之上隻有他一個的聲音在回蕩:“如此,順了你們的心意便是。”


    我聞言愣了愣,臉上卻露出了笑——連我也不知為何這時我還能露出笑。看了一臉陰霾的殷翟皓一眼,隨即跪立在地,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殷翟皓的腳步頓了頓,又快步從我身邊走過。德福忙跟上他,叫道:“退朝——”


    他的衣擺因為巨大弧度而帶起的風,刮疼了我的臉,而我的心卻茫然不知所謂。


    疼,抑或不疼。


    殷翟皓在一片聖明聲之中離開,依舊繞著大殿的是德福那尖細的聲音。我緩緩從地上站起,那些還未散開的朝臣們見我沒走,依舊跪立在地。上官軒梧率先起身,其他人也跟著起了身。我看著上官軒梧一如尋常的臉,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倒是那些官員,或抱著笑話的心態,或抱著悲憫得神色。


    在上官軒梧淡漠的一眼下,群臣漸漸散開,也有人還不時回望向我的方向,卻又懼怕於上官軒梧,終究還是退出了大殿。


    殿中之剩下我和上官軒梧,沉默對望之後,他問:“為什麽不說你也不曾看到呢?”


    “我看到了。”我平靜的說著事實。即使未曾經過我的手做出批示,我確實是看到了。


    上官軒梧與我相對無言,我毫不猶豫的轉了身。


    此時,我不想看見他,抑或另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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