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口,卻說不出話。那些,都是曾經了吧?自打小姐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請我代她好好照顧她的孩子,也好好照顧她愛的男人那天起那個希望出去走天下的苑離就已經死了。又或許,早在我被賣進南王府被小姐取名未央之時,那個叫苑離的小姑娘就已經死了。死在穀羅城之外那個小村莊裏。隻有青巒,從開始到現在,固執的隻願喚我苑離。


    “不要老想著姐姐……是你太在乎她了。她隻會固執的希望大家都向著,自私得將自己舍不得的一切強加在你的身上。”青巒的手不知在何時緊握。“苑離姐姐……好好的想想吧……他不值得你留戀,不是嗎?一個連你自己都不確定他是不是愛你的男人,一個曾經那麽愛姐姐卻可以輕易變心身邊妃子無數的男人……若是你放不開安寧,你可以帶著她一起走。若擔心她過於嬌弱,你且將她托付給我——”


    “不要再說了。”我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他的話。為什麽要讓我一直平靜無波的心蠢蠢欲動呢?曾經,我用了多長時間去習慣一個新的身份,讓自己扮演一個完美的夏侯未央。即使小姐食言忘記她曾答應過讓我出去走天下的諾言,即使她折斷了可以讓我翔於天空的翅膀,我也未曾因此而怨她。當初已經被遺忘的夢想再次被提起之時,竟覺得自己已然滄桑。


    青巒不再開口,安靜的坐在一邊。我的手碰觸到了杯緣,忍不住的顫抖。掩下自己已然被擾亂的平靜,起身欲走向青巒,卻又收回了腳步。凝視著他微斂的眉眼好一會兒,終於緩緩背過身去,讓自己平靜的開口:“青巒,你先回去吧!”


    青巒不置可否,放下手中的茶,起身,道:“苑離姐姐,好好想想吧!”


    說完便離開了。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唇瓣終究還是被自己咬破。方才被擾亂的心,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先前那個叫虛霧的宮女不知什麽時候又進了前殿,她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娘娘,禦膳房那邊譴人來問您是否傳午膳……”


    “本宮吃不下。”我揮手。“你先退下便是。”


    虛霧沒有退下,反而問道:“要不,奴婢去給娘娘準備些您喜愛的點心?都是當初琳琅姐姐教奴婢做的……”


    我聞“琳琅”二字迅速轉過身,看著自己麵前那個有些怯懦的宮女許久,歎了口氣,問道:“你叫虛無?”


    小宮女咬了咬唇瓣,道:“娘娘,奴婢叫虛霧,大霧的霧。”


    忽然又聽到她大叫:“娘、娘娘,您的唇瓣流血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說完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我仿佛看到了琳琅和琉璃站在自己身邊的模樣,出聲叫住了她。她不解的轉頭,我朝她露出微笑:“虛霧,在琳琅和琉璃沒回來之前,你就暫時替代她們跟在本宮身邊吧!”


    “奴婢謝娘娘。”虛霧跪下謝恩,低斂著眉眼,嘴角卻不經意勾起了一個弧度。


    琳琅接受了幾天的審訊後,終於被關進了天牢。我一直擔心她在大理寺那邊受到酷刑,一接到她被關進天牢的消息後立刻就帶著虛霧趕往天牢。


    也不知是否是巧合,在途中竟然遇上了宛玉。


    宛玉看著跟在我身後手中拿著大衣和點心的虛霧,笑意中帶著嘲諷:“皇後娘娘這陣勢,可是要去天牢?”


    我冷眼看她,她又說道:“那天牢可是肮髒地方,皇後身份高貴,去那裏可有失了身份……”


    “佛說心淨則明。若是心地純良,那天牢又怎會是肮髒之地?”我冷淡道:“宛貴妃,人心可要比天牢肮髒多了。你說對麽?”


    宛玉臉色有些難看,我道:“本宮正準備去天牢,你可想一起去看看?”


    “臣妾恭送娘娘。”宛玉讓出道,話卻說得咬牙切齒。


    我無意和她糾纏下去,舉步離開。自然未發現一直低著頭走在我身後的虛霧回過頭去朝宛玉露出詭異的笑。


    到了天牢,放得知琳琅和琉璃被關在了一起。早在幾天前,琉璃聽到琳琅被人陷害的消息焦急不已,這會兒兩人關在了一起,她應該能安下心了吧?我邊想邊向前。


    片刻之後進了關押琳琅與琉璃的牢房,她們兩人一見我忙上前來。特別是好幾日未曾見到的琳琅。


    “琳琅,這些天你沒事吧?”我擔憂的問。


    “奴婢該死,讓娘娘擔心了。大理寺的人礙於娘娘鳳顏,並未多加為難奴婢。”琳琅道。


    琉璃有些擔憂的問道:“娘娘,我們都進了這鬼地方,宮中的宮女照顧您可覺得稱心?原先還以為有琳琅在不必擔心你,可現在連琳琅都進來了,若他們照顧的不盡心可怎麽辦……”


    我安撫得拍了拍她的手:“不必擔心,近來都是虛霧在照顧我。”


    我朝門外的虛霧叫了一聲,她便走了進來。她走到琳琅和琉璃麵前,叫道:“琳琅姐姐,琉璃姐姐。”


    “原來是你呀虛霧,我們不在這些日子可要好好照顧娘娘,不然等我出去後剝了你的皮……”琉璃原本和這小宮女就滿熟的,半玩笑半威脅道。


    倒是琳琅在見到虛霧之時臉色微變,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她拉起虛霧的手,話中有話的說道:“虛霧,你可別讓我們失望了。”


    虛霧點頭,我便朝她說道:“你先出去吧!”


    虛霧走之後,我在琉璃的床上坐下,換上了一副嚴肅之色,望向琳琅,道:“琳琅,你如實告訴我,那個太監,究竟是怎麽回事?大理寺的人說那是當初在蘇妃身邊服侍過的太監,一個大家都以為已經死了的太監,這麽長時間以來都被你藏在了某座偏僻的宮殿中。告訴我,蘇妃的事與你無關。”


    琳琅聽到這話沒多大反映,琉璃倒白了臉。我和琉璃皆望著琳琅,等著她回話。琳琅望著我許久,隻道:“奴婢是清白的。”


    我迎上她的眼,澄淨一片,隻印出我的影子,當即相信她,不做任何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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