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施蘭的眼眶中決堤而出,“現在才知道你有多愚蠢了是不是?哼!之前你還狠心趕我走!”


    厲北堯心裏一抽,便低下頭來吻她,吻她的眼,她的淚,“對不起,是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嗎?”


    正因為是他的錯,所以老天爺才將他困在那大石塊下吧,要不然他也不會頓悟出這個道理。


    施蘭聽了,淚流得更加洶湧,生氣地捶著他的肩膀,“誰哭了?你值得我為你哭嗎?你這個混蛋!流氓!人渣!”


    “好好好!我是混蛋!我是流氓!我是人渣!你別生氣了好嗎?”


    他全都應了,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擁回自己懷裏,“沒有什麽是比回到你身邊。”


    是啊,沒有什麽是比一家人團聚更重要的了。


    家,要有他才溫暖。


    施蘭咬著唇,拚命不讓自己哭出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將自己濕了的臉埋在他的懷裏。


    厲北堯知道她想哭卻不敢哭,憋得難受呢,便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難受,要不你就打我,隨便你怎麽撒氣我都不怪你。”


    “哼!你是該打!”施蘭啐了一句。


    她還真的掄起拳頭砸了他一下,其實也沒多大的勁兒,厲北堯卻痛哼了一聲,誇張地呲牙咧嘴道,“哎唷,好痛!讓你打,你還真打啊,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去你的!”


    施蘭又嗔怪了一聲,可這一次,明顯不生氣了。


    厲北堯瞄了一眼她的臉色,捧住她的臉蛋兒,用自己的唇瓣封住她的,纏綿而又繾綣的吻席卷而來……


    咚咚咚——


    有人敲門兒,不知道一大早是誰?


    施蘭嚇了一大跳,趕緊推開了他,便走過去拉開了門。


    進來的人是厲北傾和郎越,他們倆專程從寧城市請來了一個醫療專家組,給厲北堯診病。


    一時間七八個人杵在病房裏,施蘭連站的地方都沒了,隻好來到外麵的走廊上等待。


    她擔心厲北堯,小心翼翼地從門口的窗戶裏瞄了他幾眼,發現兩名專家正在跟他做檢查,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看起來情緒還算正常,醫生專家們也頻頻點頭說著什麽……


    經曆了生與死,彼此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愛的存在,這種重於生命的愛,讓他倆都明白——沒有什麽是比陪伴在對方身邊更重要的了。


    過了一會兒,專家們從裏麵走出來了,施蘭看著他們陸陸續續離開,一顆心卻是懸在嗓子眼兒裏,不知道厲北堯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見到最後一名醫生恰是之前給厲北堯檢查私處的那位專家,她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手。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可她還是問出了口,“醫生,他……他的身體怎麽樣,還有救嗎?”


    那位專家自然是知道施蘭想問什麽,了然於胸,笑了笑:“放心,像厲二少這樣的病症,在我們醫院已經不是先例了,所以我們有信心治愈他。不過,除了物理方麵的治療外,需要多給他做一些心理治療,這樣才能盡快讓他恢複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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