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屍氣襲來,如張大網罩住花姑姐。


    屍牙貫體而入,陣陣怨氣、陰氣被迅速吸走!


    花姑姐這才想起背後的黑僵閻王爺還沒解決,因金童險些魂飛魄散她才轉將怒火挪向了何成,卻忽略了黑僵閻王爺。


    何成吸引花姑姐注意力的計謀得逞,抬腳跺地,迅速朝著花姑姐衝去。


    她被黑僵困住卻還有反抗的能力,紅舌如鞭,“啪”一掃將何成抽飛出去。


    屍體雖被打飛,卻沒受到太大的傷。


    花姑姐敢對何成動粗,麵對黑僵卻無可奈何,隻能求饒,慘叫一聲:


    “啊!閻王爺,你放過我,我以後離開亂葬崗,再不回來!”


    體內陰氣飛速的流逝,讓她心生恐慌。


    正吸鬼的黑僵聞言迅速頓住。


    就在起身的何成暗道不妙,女鬼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準備脫身後放肆嘲笑僵屍無腦時。


    “哢嚓!”


    閻王爺竟張口,將那花容月貌的腦袋咬掉了五分之一!


    “啊!!”


    花姑姐又疼又怒,被咬處迅速複原,但形態卻虛幻了幾分。


    鬼無常形,人形也隻是一種狀態。


    常有人碰見會飛頭術的惡鬼,那不過是最低級的陰氣利用罷了,他們能將自己任意分割。


    但被吞了魂魄,靈魂受損卻無法補,丟一魂就癡傻,投胎也是個智障兒。


    被咬了一口,花姑姐的是靈魂。


    花姑姐苦於被閻王爺控物能力束縛難逃。


    何成終於跳到花姑姐麵前,抓起白/皙手臂張口便咬。


    一股隨即襲來。


    “經驗值+2、經驗值+1、經驗值+2……”


    兩三分鍾後,閻王爺瘦癟的身體又鼓又漲,無奈停下吸食。


    何成卻仍舊繼續。


    鬼叫哀嚎不絕於耳,他卻吸食的更歡了。


    花姑姐飽滿圓潤的胸口幹癟下來,滑/嫩白/皙的手臂又皺又幹,臉蛋布滿褶子。


    隻是苦於何成等級太低,吸食起來速度極慢,閻王爺倒也義氣,幫忙抓/住吊死鬼任何成吸食。


    “喔喔喔~!!”


    雞叫五更天,東方泛白。


    以5級吸16級的花姑姐,足耗了一個多小時。


    “太陽出來,你們不放過我自己休想活命!”


    花姑姐見白線躍出山頭長出一口氣,這仇一定要報,但保命為先。


    黑僵閻王爺也認同點頭,他們邪物最怕日光。


    “閻王爺,能不能將她搓扁捏小,我要一口吞了她!”


    “吞了我?”


    花姑姐蒼老似七十老太的臉不屑看向何成。


    “閻王爺也唔敢吞我,你吞我必定爆體,做個散碎豆兒僵屍!”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靜等便是!”何成瞅向黑僵,黑僵點頭。


    若說仇視態度是殺之而後快,友善關係則是無私信任幫助。


    迄今為止,何成還未被黑僵拒絕過。


    謾罵聲中,花姑姐被黑僵抬手捏扁,揉成一顆紅球。


    何成一口吞下,女鬼的罵聲消失,濃縮的能量瞬間在何成爆發。


    “經驗值+110!”


    顧不得多想,何成一躍跳進棺材中,閻王爺也抓著身旁男女娃兒鬼魂躲進棺材裏,棺蓋合攏,陽光灑下……


    棺材中,


    何成身體正不停膨/脹,剛是殺了花姑姐得到的經驗,吸收的陰氣和怨氣卻還在他體內散發。


    靠著他白僵的嘴,吸食花姑姐的鬼體,每秒不過吸收2點經驗的陰氣。


    現在進入他體內爆炸開的剩餘的陰氣卻還有將近50點,如果不能解決,必然如花姑姐說的炸成如豆兒般的散碎僵屍。


    但陰氣進了他體內的卻不同,膨/脹的陰氣好似一個水池,被水管連接到經驗條上,還未來得及炸開便被牽引到了該去的地方。


    “升級,當前等級lv6”


    經驗條一陣猛躥,6級的經驗條又竄了五分之一才停下。


    他鼓/脹的身體頓時消腫,恢複常態。


    漆黑擋不住他的視線,望著身上堅硬如刺的白毛/相互糾纏,如龍紋互相鎖扣盤成一件寶甲,何成仰頭靜靜臥著。


    殺百人不如殺一鬼,不夠,他還想殺!


    另有一幻想,如若成僵屍至尊是否能取回心跳?


    ……


    辰時,


    曉日破雲而出。


    茅山第一家的金子牌匾下,紅漆大門打開,身穿青袍白褂的道士深吸口氣,走出門來。


    迎麵破敗窮酸的茅山第一家正巧也開了門。


    “阿發!”


    長臉道士看著對門窮酸道士,背手大喊一聲,架勢十足。


    “哦,來了!”


    穿黃袍,頭頂八卦帽的猥/瑣道童忙跑來,一手拿木梳,另一手打開了發油,剜出一塊發油將梳子遞過去。


    抹上發油,長臉道士一頭黑發油膩發亮。


    對麵窮酸道士嘴角一抽,毫不留情出言說道:“哼,真以為自己帥啊,搞怪!”


    聲音沒什麽掩飾,自然全鑽入了長臉道士耳中。


    “這不叫搞怪,這叫儀表”


    “死不要臉的”窮酸道士回了一句。


    兩人本是師兄弟,卻天生看不順眼,一講究能耐吃遍天,另一個講究場麵氣派,意見不和所以經常對鬥。


    長臉道士也不在意,手指順著頭發輕按,問著自己徒弟:“阿發,今天我們去哪兒談生意啊?”


    “九叔約我們在餘園”


    “我也約了他!”


    兩人相互攀比,得意踏入了餘園。


    餘園,鎮裏出名的茶館,有事詳談的高等位置。


    踏入大門,兩人腳步卻一頓。


    一樓大馬金刀坐著八位大哥,腰間揣著係著紅飄帶的槍,那可是一顆黑瓜子就能要了他們命的家夥。


    大哥們身後站著十幾位小弟,個個凶神惡煞。


    無一例外,左臂綁著一條黑布,看來是這群大哥的兄弟有喪。


    中間人九叔介紹了他們來,卻沒說主顧是誰,現在瞅著不是容易活兒。


    “兩位師傅,怎麽這麽晚啊?”


    一漢子站出來無意間亮出腰間的手槍,兩道士頓時蔫了。


    他們也唯有苦笑附和“是啊……”


    “我們老大等很久了,這邊請”


    長臉道士臉頰微抖,訕笑著與周圍大哥點頭,跟上了那漢子。


    一行四人踩著樓梯登上二樓。


    二樓上也有四人,站著三個,躺著一個。


    正中間站著的穿著繡“富”和“福”的長衫,八字胡不怒自威,自然是老大。


    “老大,兩位師傅來了”


    老大眉頭一挑,並不言語,等待著介紹。


    沒看見真本事,在他眼中算不得師傅。


    漢子挨個介紹,先說長臉道士“這位是金字招牌錢真人”


    又引向另一個道士“這位是……”


    “吳真人,派頭呢我不如他的大,不過我們這行不講派頭,最要緊講實際”


    吳真人搶了話頭,心裏打定了注意這次扳回一局,低頭來到躺著的那位麵前,這必定是今天的正角。


    雙目緊閉,麵色青白,早已歸西了。


    裝模作樣打量一番,吳真人驚訝道:“有沒有搞錯啊,這麽普通的常識都不知道?”


    “怎麽了?”漢子忙問。


    “死人不能睡高枕的嘛,不然他兩眼平望”


    吳真人雙指一探,正巧指在老大身上,老大不自然挪步。


    “望到哪個,哪個就倒黴”


    吳真人掏出一個低矮枕頭墊在屍體脖子下。


    老大胡子微抖,吳真人還未發現自己說話有問題,卻被心思靈巧的錢真人察覺了。


    “阿發!”


    錢真人搶先接話,自徒弟的八寶袋中抓來一個金絲繩編製的枕頭,側邊寫著“福祿壽全”,正上繡著一金豬背寶。


    “不錯,要睡低枕頭,低枕頭有很多種,你這種是窮人睡的”


    錢真人抬手敲著自家枕頭“砰砰”作響。


    “這種才是有錢人睡的。”


    錢真人丟了破爛枕頭,將自己的金枕墊在屍體脖下。


    空氣安靜了片刻,吳真人氣結,呼吸略顯急促,胸口多次起伏後才平靜下來。


    一回比拚算不得什麽,他走到屍體前捏開嘴。


    嘴角一勾,已經換了笑臉,uu看書.uuknhu.co挺著胸膛說道:“死人要含銅錢封口,要不然的話下地府,他會胡說八道,對活人非常不吉利啊!”


    吳真人手指一通亂指,又點向了老大。


    老大微微搖頭,身旁的護衛才放下摸/到槍的手。


    “你懂什麽,像老大這種有頭有臉的人,銅錢怎麽配得上?阿發!”


    道童阿發機靈的打開一賣相極佳的盒子。


    紅漆木的雅致盒子,打開盒子後,裏麵一排八枚,兩排共十六枚金鑲玉的銅錢,賣相自然是好的。


    “這種銅錢是唐太宗貞觀之寶,隻有我才有”


    老大看了暗暗點頭,心中有了計較。


    吳真人卻不願被比較下去,既然拚的是本事,他不信錢真人能準備好一切。


    “哼,活人才要麵子,死人不用那麽講究!睡低枕頭也不保險,你看他兩眼向上望,就會數瓦塊兒,數著數著就房倒屋塌嘍~!”


    掏出一塊白布來蓋在屍體頭上。


    吳真人得意說著:“一定要找塊白布遮著他的臉”


    “對啊,死人不要麵子,但是活人要啊,用這塊破尿片你說多難看”錢真人抬手用繡了金絲線的綢緞布取而代之。


    那番吳真人還不打算結束,湊到老大麵前說道:“我這個人老老實實的,有什麽就說什麽……”


    “嗯”


    老大擠出一個“嗯”,靜等下文。


    “呐,我老老實實的告訴你,這個死人長的獐頭鼠目,生前一定沒做過好事……”


    漆黑的槍管頂在腰間,吳真人總算停下了他這張惹人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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