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你的臉色有點差,哪裏不舒服嗎?”


    “無礙,銀針一事多謝呈公子費心,日後公子有任何需要幫忙,盡管告訴許某。”


    “大人太客氣了,我一直視大人為友!”


    “倒是許曳狹隘了,啟藍兄!”


    呈家是五大世家之一,且與容家敵對,以後同姬家對抗,呈家是一份很大的助力。況且,呈啟藍似乎,還不錯。


    “哈哈哈,那我也同宋大人一同稱呼,曳兄弟了。”


    一來一往,顏念念收獲了一個有力的盟友。


    回到尉府,沈歡正在神色難看的守在大門口,這是頭一次在他懶散的臉上看到嚴肅的表情。


    “發生什麽了?”


    沈歡見到顏念念,把人拉到角落,低聲告訴她殷昊出事了。


    西征國與北棠交戰月餘,數戰,西征幾乎屢戰屢敗,因此不得已退兵。


    西征退兵,殷昊順理成章的班師回朝,沒想到路過落花城時遭遇山體滑坡,走在前麵的主帥和副將遇險,但謝油和謝麥及時脫險,殷昊下落不明。


    聽聞殷昊失蹤,顏念念大腦瞬間空白。


    “王上知道消息了嗎?”副將都能逃脫的險境,顏念念根本不相信殷昊會躲不過,其中肯定發生了其他事情。


    “應該很快就知道了,步眠傳信比普通信使快了半日。”


    “我這就進宮請旨出城。尉府和趙權,你幫我盯緊了。”


    “放心,許曳,你要小心,侯爺這次不可能是意外,如遇到難處,可到任何帶有沈字標記的鋪子求助!”


    沈家產業遍布北棠,隻在蘇寇財力之下,他不能把殷喜獨自留在王城。沈歡權衡利弊,鄭重的遞過去一枚木牌,顏念念看過收下。


    “多謝!”


    午時,在信使入宮報信前,顏念念不知用了什麽理由,竟然真的得了禦令出城。


    出城前給官柚留信,要他保護周老去一趟落花城,為了以防不測。


    周妙人年紀大,經不起顛簸,顏念念不能帶上他一塊同行,因擔心殷昊安危,率先獨自前行。


    千裏之外,落花城所轄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附近,大軍已尋了三日,卻不見殷昊一片衣角。


    步眠堅信殷昊還活著。


    “大軍駐留在此不是長久之計,謝麥,你帶著大軍先回,留三百人隨我繼續搜尋侯爺。”


    主帥失蹤,謝油這個副將最大,他不留痕跡的遞給謝麥一個眼神。


    步眠一路上感覺姓謝的這兩沒安好心,但他勢單力薄,獨木難支。眼看著大軍先行,留下了三百個士兵,仔細一瞧,還都是謝油的親信。


    步眠瞬間脊背發涼。侯爺失蹤的那天,自己被一個小將拖住,在大軍的末尾,等到前麵發生意外,他趕過去時,一切都晚了。謝油是攝政王的人,他家侯爺肯定是被暗算了。


    “步侍衛,當時侯爺被衝到山崖之下,大軍搜的不仔細,不如我們連夜搜崖可好。”


    謝油陰惻惻的問。


    殷昊活不成了,那日借著滑坡的混亂,他和謝麥兩人砍了殷昊數刀,還有一劍刺中了心口。他留下,就是為了試圖找到殷昊的屍身,如果找得到,毀屍滅跡最好。


    沒辦法,有樾安候在,王爺的計劃就施展不了。


    “勞謝大人費心了。”步眠硬著頭皮開口。隨後謝油帶著三百人用繩索下墜,意欲搜尋,這一過程中,碰巧步眠用的那根繩索不甚斷裂,青天白日下,謝油同三百個親信眼睜睜的目送步眠驚叫著墜落,變成一個黑點,進而失去蹤影。


    “大人,下麵真深啊,咱們還下去嗎?”


    步眠掉落的瞬間,眾人看著深不可測的崖底暗暗咋舌。行軍打仗這麽多年,也沒見過這麽深的懸崖,掉下去百分百沒救了。


    “繩子還有多長?”


    “還有七八十米長。”


    謝油沉思片刻,估量了剛才步眠掉落的距離,命令所有人不用在探。當初選這動手的時候,就是看中了這裏的地形險惡,為了保險起見,謝油最後留了兩個親信駐守落花城。


    “十日後,沒有異像,回城複命。”


    “屬下遵命。”


    一路風塵仆仆,顏念念已經與回城的大軍打了罩麵,這日在官道旁的小攤上落腳,迎麵遇見了謝油。


    顏念念在是近來新任尉府正尉,謝油是出征副將,兩人官階沒有太多差距,北棠以文官為尊,謝油率先見禮。


    看見顏念念孤身一人,想起他和樾安候私交甚篤,頓時心有疑慮。


    “正尉大人為何如此匆忙?”


    “恩師重病,我心掛念,特此奏請王上要了恩典歸鄉。”


    顏念念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完全因為許曳的老家和落花城碰巧在一個方向,隻不過,許曳的老家要更遠一些。就算謝油回去查,也查不到什麽。


    “既如此,謝油便不耽擱正尉大人歸鄉了,告辭!”


    “告辭!”


    謝油轉身,眉頭緊鎖不散,他跟尉府正尉是第一次說話,但對方的聲音,他好像在哪聽過。


    到底在哪呢。


    看著謝油一行人走遠,顏念念的心懸了懸,她以南霆郡主入北棠國界之時,就是此人代表容辰迎接的。


    這一個罩麵,顏念念不僅擔心謝油對自己產生懷疑,還確定了殷昊境況危險,因為這一路都沒有看到步眠。


    來不及多想,一襲墨衣的少年,策馬在官道上飛奔而過。


    另一側,繩索斷裂後跌落懸崖的步眠福大命大,掉在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樹木上。


    等他看清楚自己的情況後,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高崖墜落毫發無傷簡直是運氣逆天,但此刻步眠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掉在了樹杈間的一個巨大的窩裏,還砸裂了一枚蛋。


    據猜測,是金雕的蛋,小家夥的母親也或者是父親,此刻正撲閃著那一米多寬的巨翅朝他撲過來。


    步眠慘叫著站起身,被金雕拂到鳥窩外,整個人從三米來高的樹上掉落,金雕追著啄他。


    一人一雕,一追一逃。


    不知不覺跑了很遠,突然看到到了一處山洞,洞口血跡斑駁,此時步眠的手臂已經被金雕啄掉了好幾塊肉,他焦急萬分,生怕山洞裏有比金雕更凶險的野獸。


    山崖下的天色,暗的極快,金雕盤旋在空中,似乎找不到步眠的方向了。


    他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無意間瞥見洞口的石頭上掛著一條紫色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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