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褚裕帝那句,‘也許隻是你母妃不得寵罷了!這些事說到底也沒個實際,一切僅憑謙文帝對你的態度也說明不了什麽?’


    這句話讓她十分氣憤,她猜到褚裕帝來找她不簡單,本想跟他談些條件什麽的達成某些協議,現在看來,是不必了!她寧願與虎謀皮,也不要與披著羊皮的狼的虛偽之人達成交易,洛靈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起身給褚裕帝彎下身行了個禮。


    “天牢地界陰寒,皇上乃是萬金之軀,實在不宜久留於此,還請皇上盡早離去保重龍體。”


    褚裕帝聽她這麽說有些拉不下臉,明明說得好好的話怎麽扯到淩千雪頭上了?


    這一扯,兩人皆是吹胡子瞪眼,看來是談不下去了。


    他袖子一揮,剛走兩步又側過身來盯著一襲白衣的洛靈,眼眸裏盡是冰寒。


    “洛靈,女子無才便是德,有時候過於聰明未必是件好事。淩千雪一事朕希望你心裏知道就行,別試圖去改變什麽?你要知道,僅憑你一個女子,什麽也改變不了!”


    洛靈不語,麵上隻是帶著不明深意的笑意。


    “皇上教訓的是,民女不該奢望什麽?”


    “明日,朕再來看你!”


    說完這句,天牢的鐵門再次關上。


    她大概也確定出來一些事情,褚裕帝已經重新起了要與大勳開戰的心思。隻是,什麽事是他連夕月公主聯姻都可以拋在腦後的呢?那聘禮可是五座城池,任誰都會心動?


    除非……有比這五座城池更重大的利益,若不是那利益巨大,褚裕帝又何須費心將唾手可得的五座城池拒之門外?


    不!他不是拒之門外,而是嫌太少……


    看來,能暗中開出條件的人,在大勳又與夏侯焱有利益爭執的人……夏侯捷?


    洛靈想到這兒眼前一黑,腳下一軟,不可置信的癱軟在地。


    “子軒……但願不是你!”


    戌時時分聽風樓內,劉彩蝶早已等候在此。


    遲遲不見莫曉月前來,劉彩蝶不耐煩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小二上來添了幾次茶水,匆匆添完之後便退下。直到第六次的時候,劉彩蝶不耐煩的站起身。


    莫不是莫曉月不敢來了?難道莫曉月就不怕她將證據交給夏侯焱?


    就要離去時,包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客官,有位小姐要見你!”


    劉彩蝶重新坐下,理了理衣衫。


    “讓她進來!”


    聽得出她的語氣是極其不耐煩的,隻差到了要發火的地步。


    門咯吱一聲打開,小二將莫曉月領上來後又恭敬的退了下去,隨後將兩人關在屋裏。


    見到門口站著的莫曉月,她外披黑色鬥篷,裏麵一身青色緞子長裙。


    劉彩蝶用煩躁的口氣。


    “莫曉月,本妃說好的戌時,現在都什麽時辰了?”


    莫曉月撇去以往的溫柔,眸中閃過一絲狠意,她帶著詭異的笑容朝劉彩蝶走去,自己落座到她對麵。


    “我很好奇,九王妃打算用什麽證據威脅我?”


    她毫不客氣的拿著桌上的點心品嚐了起來。


    劉彩蝶眯了眯眸子,咬牙切齒道,“表姐姐這是急了嗎?”


    “我不急,劉彩蝶。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日無故找我麻煩,耽誤了我的大事?”


    莫曉月直呼其名,眼神裏更是泄露著晦暗不明的殺意。


    “嗬嗬!”劉彩蝶忽略掉她眼裏的殺氣,“表姐姐莫不是忘了,我手中有您不是莫家小姐的證據。”


    “說來聽聽!”莫曉月耐著性子。


    劉彩蝶故意賣關子,“隻要你幫乖乖我做事,我就告訴你!”


    “什麽事?”莫曉月問。


    劉彩蝶壓低聲音,“夏侯洛靈如今關在天牢,想必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她又怕像上次跟林默雨說話,門被突然踢開。所以故意說得很小聲。


    莫曉月一挑眉,眼中似有深意嗎,“那九王妃又是從哪裏知道的呢?”


    “你別管我從哪裏得知?要是此次她不死,出來後隻要以後你在她身邊做本妃的眼睛,本妃自然不會揭穿你!”


    劉彩蝶好不容易抓住了莫曉月的小辮子,而她又是夏侯洛靈十分交好的朋友,自然要利用一番,為以後行事打下基礎。


    “就為這個事?”


    莫曉月語氣有些陰寒,盯著劉彩蝶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劉彩蝶被她盯得有些莫名的害怕,


    “你……用這種眼神看本妃做什麽?”


    “劉彩蝶,你真是蠢得可以?我的事,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去查的。你想用我做你的探子,你覺得……你不是在自尋死路?”


    她欲言又止,語氣雖柔,卻讓人聽了不禁膽戰心寒。


    “莫曉月,你敢這麽跟本妃說話?”


    “看來九王妃知道的事情還是不夠多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要真是知道了,說不準根本不敢來找我!”莫曉月扯出一絲陰險的笑意。


    劉彩蝶實在想不通,她才是威脅莫曉月的人,怎麽反而兩句話就被她嚇住了呢?


    她重新調整心態,一拍桌子帶著怒氣。


    “你以為你是誰?表姐姐這表演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好了,本妃勸你別入戲太深,以免最後演砸了無法收場?”


    “哦?”莫曉月似乎來了興趣,悠悠說道,“其實什麽證據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了,我隻相信,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話剛落音,外麵一名帶著麵具的蛇裝扮相女子手持彎蛇劍破窗而入。隨之進來的還有一名長相普通的小廝,隻是這小廝是被彎蛇劍女子扔進來的,重重的砸在兩人麵前的桌子上,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那蛇裝扮相的女子眼裏閃過一絲狠意,手中的劍像是割牛羊一般的將桌上男子頭顱割下。


    劉彩蝶不止驚慌失措,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還惡心不止,她捂著嚇得發紫的唇想要逃跑,卻發現門一打開外麵的樓道裏同樣幾名蛇裝扮相的女子朝她走來。


    劉彩蝶不得不退回房內,此刻,那殺了男人的蛇裝女子畢恭畢敬的走到莫曉月跟前,抱了抱拳。


    “主人,附近的尾巴都已經處理幹淨了!”


    莫曉月緩緩起身,眼神直直的盯著擔心害怕的劉彩蝶。


    她笑魘如花,眼神中透露出與平時毫不相幹的狠意,一張臉詭異的嚇人。


    “那就好!劉彩蝶,你不是一直都在暗中查我嗎?如今,不用你查了。”


    “你……你到底是誰?”


    劉彩蝶不自覺的往後一退。


    莫曉月揚了揚嘴角的弧度,伸手捏住劉彩蝶的臉,盯著她吐出一句話來。


    “血諜樓樓主,司馬薏柔!”


    “那是什麽?”


    劉彩蝶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別說是她,可能很多人都沒聽過。因為查到血諜樓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是什麽?嗬嗬……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鬆開劉彩蝶的臉,眼裏晦暗不明的閃爍著光芒,莫曉月拍了拍手掌。


    “帶回去,將這張皮原原本本的剝下來養著,這下,血諜樓又多了一名九王妃!嗬嗬……”


    劉彩蝶嚇得要死,腿一軟跪在莫曉月麵前連連求饒,


    “不要啊,莫曉月……不,表姐,我……什麽都不知道,求你不要……求你放我一條命!”


    這時,劉彩蝶才知道莫曉月竟是如此可怕之人。


    “劉彩蝶,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嗎?”


    莫曉月居高臨下的蔑視著她,眼神中皆是冰冷之色。


    “表姐,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錯了表姐!不要殺我……”


    劉彩蝶連連磕頭,一聽說莫曉月要剝了她的皮,她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怕的要死。


    忽然想到了什麽,劉彩蝶額頭上冒著冷汗,仰視著莫曉月。


    “表姐,如果你真的殺了我,九王殿下一定會有所懷疑,就算別人偽裝的再好,還是會露出破綻的!”


    莫曉月無動於衷,掩麵而笑,“九王妃真是多慮了,看來你還真的不了解血諜樓啊,血諜樓做出來的皮人兒!別說九王,就連你親爹親娘都未必認得出來,就連身上的胎記都一模一樣。隻是,我不知道你之前找出了什麽證據,認為我不是莫家的女兒?”


    “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會放過我?”劉彩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莫曉月彎下腰,盯著劉彩蝶冷冷道,“沒有人能夠跟我談條件?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的。”


    她冷冷的下著命令,“帶下去,先把她的心智攝了再剝皮,以免到時候在九王麵前露出什麽馬腳!”


    “表姐,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劉彩蝶抱著莫曉月的腳苦苦哀求,她淚流滿臉,早已嚇得將所謂的尊嚴氣勢通通拋之腦後。


    莫曉月一腳將她踢開,邪笑著,“九王妃就慢慢享受吧!”


    很快,幾名蛇裝扮相的將地上的劉彩蝶強行拖走。


    房內,其他人紛紛退去,隻剩一名帶著麵具的蛇裝扮相女子。那女子始終低著頭等待著莫曉月的命令。


    “主子,今夜我們殺了這麽多探子,會不會把事情鬧得太大?”


    莫曉月看著窗外的殘月,“宣陽城這潭水,是越來越渾了!我記得,劉彩蝶這次來汴京還帶了漳州的幾名影衛?因夏侯焱的人看劉彩蝶看的緊,所以那幾名影衛並不敢接近劉彩蝶,隻能是劉彩蝶主動傳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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