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靈不好意思笑笑,她又失神了。


    一抬頭,他已經順勢摟著她的腰身,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道,


    “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說完,他輕咬了下她的耳垂,這句話,她自然是明白的。洛靈埋在他的臂彎裏,不敢接話,臉紅的不行。


    夏侯焱用掌風吹了屋內的蠟燭,帶著洛靈悄然的出了屋子。


    外麵冬夜裏更冷,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在房頂上盡量飛的慢些。他厚實的袍子裹著她弱小的身軀,她就像一隻小貓似得沒啥重量,躲過了幾撥宮裏巡邏的暗衛。


    夏侯焱終於落到棲梧宮的屋簷上,洛靈隻覺得腰上又是一緊,最後輕飄飄的落在棲梧宮的庭院裏。


    滿院的風雪依舊飄落著,他迅速將她拉進黑暗的棲梧宮內,將帶來的蠟燭點燃了一隻,棲梧宮才勉強亮堂起來。


    外麵高高的圍牆圍著棲梧宮一圈,裏麵的人在屋內點蠟燭外麵巡邏的侍衛根本不會察覺。


    男人替她看著門口,“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洛靈微微點頭,借著微弱的燭光,四下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尋著當年淩千雪的遺物。


    費了些功夫,這裏隻有一些女子的衣裙,在殿內的桌椅裝飾一應俱全,染上了一層灰,若不是常年無人居住,這個地方寬敞豪華,用的東西堪比貴妃宮內。


    四下尋過後,洛靈在床邊上見到了一件淩亂的衣裳,她將那件衣衫拾起來,撣了撣上麵的灰塵。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件簡單的素色織物衣衫,而這樣的衣衫連宮女都不穿,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不對,這不是她以前在冷宮時穿的衣裳嗎?莫名的就回想起那次被太子的人追,後來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冷宮的床上,以至於身上的衣服被誰換下了都不知道。


    現在一想,十有八九那個時候是他將她救了,還帶來過這裏。


    回頭瞥了一眼門口幫她守著的男人,洛靈心裏懷揣著感動。暗罵一聲,這個夏侯焱,竟然從未對她說過這事。不過心裏卻燃起一股暖意,一想當時不是他人換的衣裳,她就莫名的覺得安心。


    她暫且將這事壓在心裏,繼續找尋。當年淩千雪在這裏住了兩月有餘,自然會留下些東西,在一旁的桌麵上,洛靈見到了一女子的畫像。


    那畫像上沾滿了灰塵,洛靈將灰塵撣去,那畫像上的女子隱隱約約露出的麵容倒是與她很像,這幅畫應該就是淩千雪了?


    淩千雪扮作男子,而這畫明顯是以女子的姿態入畫,雖然年代已久有些看不真切,但是這女子穿著的衣裙不會錯。


    現在她可以確定,淩千雪失身的那個男人,就是梁國皇帝。


    隻是這畫,會是梁國皇帝畫的嗎?因為上麵並未有提字或者蓋章。她拿起來仔細的觀詳著畫上的仕女圖。


    忽然,腦海中似乎有些許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浮現,仿佛是夏侯洛靈生前殘留的記憶片段。


    “母妃,我好痛,為什麽我身為父皇的公主,宣華公主欺負我就罷了,就連那些宮女都可以欺負我?”


    夏侯洛靈傷痕累累的躺在床上,不服輸的哭泣著。


    淩千雪坐在床邊,一臉心疼的安慰道,“靈兒,你千萬不要與宮內其他人發生衝突,你不一樣,我們母女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在這個宮裏母妃保護不了你。這是最後一顆藥,快點吃下去!”


    “母妃,每次女兒被人打得半死你總有藥救我,這藥效果這麽好,母妃又這麽漂亮,父皇為何要將你關在這兒?是不是母妃拿出這藥敬獻給父皇,他就會重視我們了?”


    每次夏侯洛靈吞下藥,不管身上傷如何重,沒多久身上的病就好了。


    在大勳皇宮受盡了欺負的夏侯洛靈始終想不明白,明明母妃就有獲寵的資本,可是她從來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直到宣華帶人闖入雪陽宮的那天,淩千雪死前突然衝著夏侯洛靈喊道,


    “靈兒,還記得娘跟你說的林叔叔嗎?你一定要逃出宮去,去梁國,去梁國找他!”


    手上的畫像忽然一鬆,掉在桌上發出沉悶的一道聲響。


    林叔叔?哪個林叔叔?


    她終究不是真正的夏侯洛靈,沒辦法擁有她全部的記憶,有的,隻是在她死前記憶最深刻的那一幕。


    淩千雪的話讓她沉思片刻,反正來梁國,是來對了。


    夏侯焱聽見聲響,連忙走過來問道,“發現什麽沒有?”


    洛靈微微搖頭,“我母妃生前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想必也不會在這裏留下什麽重要的線索,雪國皇室的藥方她一定是藏在了什麽地方?”


    夏侯焱拉著她冰涼的小手安慰道,“不急於一時,既然知道了雪妃娘娘當年之事,我們可以慢慢找。或許雪妃娘娘已經告訴夏侯洛靈了,隻是你並沒有她的記憶罷了。”


    剛剛那段記憶倒是讓她心神不寧,洛靈嘴裏念念叨叨,


    “以前你跟夏侯洛靈小時候在一起玩,有沒有聽她說過在梁國還有一位林叔叔?”


    她將期待的目光望向夏侯焱。


    夏侯焱回想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隨後認真的說道,


    “這個她倒是沒說過,如果藥方真跟這位姓林的人有關,倒也不難查。”


    “此話怎講?”


    洛靈有些小小的激動,可能是她思慮太多,一時間沒有夏侯焱想的透徹。


    夏侯焱順手將她腰身摟在懷裏,用體溫包裹著她,


    “當時雪妃娘娘出使梁國,沒幾天便住進了宮裏,民間是不太可能有這位林叔叔。雪妃娘娘住進宮裏後除了皇上,能見得男子少之又少。這樣一來,我們隻需要調查十六年前,能自由出入宮裏姓林的王公貴族即可,因為一般交情不深的人,雪妃娘娘也不會如此信任。這樣,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那位林叔叔來。”


    洛靈恍然大悟,她抬眼讚賞又愛慕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夫君,人家都說武功高強的人往往是莽夫之勇,我怎麽感覺你腦子也挺好使的?”


    男人臉上漾開一抹極其溫暖的笑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誰告訴你武功高強就得人笨了?難不成你希望為夫成為那樣的莽漢嗎?真是個可愛的傻孩子!”


    洛靈聽他喊傻孩子有些不樂意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才是傻孩子,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就算你不提醒我,再過兩天,我也能想到這裏!”


    她撅起不服輸的小嘴,甚是好看。


    夏侯焱樂了,忍不住搬出陳年舊事來,“哈哈!我家靈兒真是可愛……以前是誰見著我就一口一個皇叔的?在皇叔麵前,你可不就是個孩子?還是個……”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邪邪的笑語,“還是個被我天天欺負的小丫頭片子!”


    “你?唔……”


    洛靈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他摁著後腦勺強行的吻了上來,柔軟溫熱的唇瓣狠狠地壓著她喘不過氣來,時而溫柔的舔。舐,時而霸道的允。吸,此刻的他高大完美的形象瞬間化身成一條惡犬,將她的唇當做美食一樣啃咬著。


    洛靈試圖推開她,拍打他絲毫沒有半絲作用,等他吻夠之後,她喘著粗氣瞪著他,一張臉紅透的隻差滴血。


    “夏侯焱!你欺負我!”


    她惡狠狠地壓低聲音吼道。


    他極其寵溺的看著她小貓炸毛的模樣,伸手攏了攏她有些淩亂的發絲,俊逸的臉上笑的十分開心,


    “嗬嗬,為夫帶你回去!”


    他故意轉移話題,玩笑可以開,娘子可以逗著玩。但是他不想真的把她惹急了今晚趕他出屋子,所以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台階下。


    洛靈見他沒有繼續打趣她,也就是咬了咬牙恨了他一眼,畢竟自己一個人回不去,這裏宮門鎖著,她又不會輕功,少不了到時候還得求著他帶她離開。


    看來以後,等她有時間閑下來,也要學個輕功武功啥的,不然總是吃虧在這些小事上。


    兩人各懷鬼胎,沒再繼續打鬧下去。


    夏侯焱將她裹在披風裏包了個嚴實,低頭在她頭發上又是一吻,帶著幾分戲謔。


    “娘子,抱好了,要是從屋頂上摔下來……”


    話還沒說完,懷中的小人兒有些含糊不清的從披風裏冒出一句話來。


    “放心,摔下來也拉著你當肉墊來用,要摔也是先摔你!”


    “嗬嗬……”


    夏侯焱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洛靈直覺告訴她,這男人想整她。


    果然,夏侯焱飛上房頂,故意急速飛高又故意急速飛低,洛靈本能的抓緊他的腰身,整個心懸著七上八下。


    她就知道他會故意整她,不過他不會真的把她扔下去,感受到他又在往下一跌,洛靈藏在他披風裏露出一絲壞笑。想著這個時候又不高,就算一起掉下去憑他的武功倒也無礙。


    她自然不敢鬆手,反而牢牢地抓的很緊。接下來的一秒,夏侯焱身子猛然一僵,就在腳步輕踏上屋簷的時候,胸口上被懷中的小丫頭咬了一口。


    痛夾雜著莫名的刺激,夏侯焱頓時刷的一下漲紅了臉,他完全沒反應過來她會這麽報複。男人輕功失去平衡,踩在屋頂的雪上一滑,眼見著就要摟著她一起從屋頂上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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