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與虞翻對視一眼,皆是長歎:“劉子揚之智,真當佐世之才。吾等拜服!”


    之後,徐奕微微一笑,也不反駁,繼續問道:“聽君一席話,似乎林太守已注定獨領揚州之地,陳刺史畢竟總領揚州之地,占土多年,豈能輕讓,你說林太守欲奪揚州,可有憑證?”


    虞翻補充問道:“可有時間?”


    “這有何難?”聊的嗨了就變得不同,從劉曄一開始的不願言語,此時也變得健談起來。眼中散著狂熱,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剛才之時,遍地街道就新張貼起了招兵告示,這便是憑證。更早之前,林太守在潘陽湖上興建水軍,也是憑證。”


    “至於說時間,成軍之期恐需三月,然以夏至為隔,還需再等些功夫才是,等到真正的用兵之際,秋分最佳,就以此為時。”


    這劉曄也是厲害,憑借一些細節之處,就能把自己的想法猜的八九不離十,這要到戰場上,可是要出大問題的,林凡也不禁猛出一身冷汗,果然不愧為謀主級別的人物。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林凡長於大勢,然而對這精細之處可謂一竅不通,可謂危險萬分,這次若能得到賢才輔助,定能取長補短,事半功倍。


    徐徐間,林凡頗有深意地望了劉曄一眼,望向劉曄的時候,卻發現劉曄正在打量著自己。


    兩者眼神一衝突,劉曄立刻便是收回了眼神。


    “哈哈,這第三檔說完,還有諸多諸侯未說,這之後如何?還有哪位賢才一敘?”徐奕繼續控場。


    又是無人應答。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闞澤起身道:“其他諸侯,或據彈丸之地,或據山川湖波。或是未曾發家,又或是我等不熟,如何能論?天下英雄多入牛毛,先勝者未必全勝。等以後形勢變化了再論不遲啊!”


    廳中眾人附和,皆是此理!


    說的也是合理,大家都不熟悉,怎麽去評價?有可能連麵都沒見過,更遠在千裏之外,又如何說別人好壞?


    林凡卻搖搖頭,廳中眾人,剛才隻是就事論事,然而熟悉曆史的林凡,卻知道他們遺漏了三人,還是非常重要的三人,即為:曹操、劉備、公孫瓚。


    曹操與劉備現在連一郡之地都未曾占下,窮苦潦倒,稱之為不入流也可。不過公孫瓚,手中握有數萬精銳兵馬,可謂巨頭,還是不被人看好,這就是問題了,這也是公孫瓚手下甚少謀士的原因了。


    林凡起身,朗聲問道:“莫急,我還有一事不明,諸位如何看曹操其人?”


    有了新的討論話題,廳中又變得嘈雜起來。


    不時有學子上前應聲,說著自己的看法,褒獎有之,歎息也有,林凡粗略估計,有近八成的人不看好曹操。


    闞澤與虞翻也簡單地說了說自己的看法,都是不看好曹操,聽得林凡疑惑不已。


    邊上劉曄小聲為林凡解釋道:“曹孟德雖有賢名,然兗州之地地處四州之間,可謂四戰之地,州中群狼虎視,曹孟德發家不易,然就算他發家了又如何?兗州之地夾在二袁之間,東結司隸,西臨徐州,左右衝突不成,翻身不得....”


    確實,就難易程度而言,曹操的那塊地盤真是險阻,不被看好也是合理。曹操的戰局,泯滅於世是本分,披棘而起則是他的本事,劉曄如此一說,林凡就明了了,如今的世人,沒見過曹孟德的本事,這般想法也是必然。


    林凡點點頭,表示了解。


    .......


    等等,為什麽劉曄要單獨給自己解釋?


    轉瞬間,林凡轉頭詫異地望向劉曄,劉曄的臉皮稍顯稚嫩,眼神飄向了遠處。


    “子揚兄~~~”


    “嗯...劉曄見過太守大人。”劉曄小聲回話道,身體微低,以示見禮。


    自己的身份輕易就被人看穿了,林凡一陣苦笑。這有智之人真是猴精猴精的。


    廳中討論聲變得越來越小,天下諸侯都已論完,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廳中人也各自散去,林凡旁邊的人走的四散,隻有闞澤還遲遲未走。


    林凡苦笑一聲:“子揚兄真是好本事,麵麵俱到。”


    “哪裏哪裏,末學也是後知後覺,不值一曬,說來慚愧,廳中早就有人明了,有人引路,曄這才反應過來。”


    劉曄似有所值,林凡驚訝地望著闞澤:“德潤兄何時發現的?”


    “議會起始!”闞澤微微一笑:“會稽闞德潤拜見太守大人。”


    徐奕此時也帶著虞翻過來了,後知後覺的不屬劉曄,當屬虞翻才對,虞翻聽了這話,稍顯驚訝,迅速回過神來,也是拱手拜見林凡。


    林凡急忙將人拉起來:“三位博學之士,今能來九江一敘,凡旁聽左右已是萬幸,不必當禮。”


    轉頭問闞澤道:“德潤為何知我身份?”


    闞澤掰著手指頭:“其因有三,徐大人今日聚眾論題,必然是有考校之意,今早陰陵城中兵馬調動,一派不尋常之意,必然有大人物前來旁聽,當然,uu看書 ww.uukanshu.om 這也是猜測而已,其後這第二條也印證了這一點;其二,徐大人每點一人,都是介紹一番,廳中我等相悉之人,毋需如此,此便是不尋常,澤遍尋廳中未曾見過之人,就尋到了這裏,然前兩策隻是確定有大人物蒞臨而已,並未指出是太守大人,如此還需最後一條。”


    說到這不說了,眾人屏住呼吸,就連腦袋都是越湊越近,可闞澤就是懸在半空。


    “你這小子,還要耍你這縱橫家手段,也不分場合嗎?”虞翻一句話點醒了眾人,眾人才醒悟過來,又著了道了。


    闞澤一笑:“這第三,便是這招兵之事,必然是林太守回來了。綜合上麵兩條,一一印證,林太守回到九江郡中,急著來考校一番,才有了後來聚眾之事。”


    虞翻又有不同意見:“不妥,不妥,招兵之事隻需太守大人之名即可,從招兵之事也看不出林太守是否歸來,你這話漏洞卻大。”


    自古縱橫家說話,八分真兩分假即可,遇上這經學大師,真是有苦難訴。闞澤氣急:“吾不願與汝同伍!”


    闞澤就是愛演戲,也沒人把他當做正行。虞翻也不以為意,哈哈大笑。


    笑鬧了幾句,闞澤正了正心神,輕咳了幾句:“咳咳,聽我一言,我出口之話自然有其章法,絕非無的放矢,說是能看出,就是能看出.....今日起早,我在城邊看到張遼將軍馳騁飛過,張遼將軍一直都在壽春之中,這次快馬來陰陵之中,必然是林太守回來了,如此說法可行否?”


    眾人笑罵,虞翻接著道:“可行!可行!但是你之所見,並非你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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