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棵足有四五人合抱的大樹,樹幹非常粗壯,足以將一個人擋在樹的後麵,讓人不會發覺。


    苕皮皮小心翼翼的穿過那個被剪開破洞,慢慢的順著小路朝那棵大樹走去。


    當他走到那棵大樹跟前,正準備使用一套格鬥擒拿,將隱藏在樹後麵的人製服的時候,出現在他眼中的,卻是一個蜷縮在樹幹底下,抱著自己的腿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苕皮皮見過,不正就是那個發現死者屍體的那女孩嗎?


    隻不過苕皮皮有些疑惑的是,這個小女孩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她又為什麽,偷偷的躲在樹後麵偷窺自己查案?難道她與這件凶殺案有關?


    接連好幾個疑問出現在苕皮皮腦海中,他一邊思索,一邊打量著這個蜷縮在一起,不停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小姑娘,你在這做什麽?”苕皮皮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便隻好開口問。


    小女孩很顯然特別害怕苕皮皮,就像今天早上在現場見到他一樣,她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蜷縮在那裏用驚恐的眼神盯著他看。


    對於這一點苕皮皮自己也表示無可奈何,所以隻好作罷,他也不相信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能夠殺死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


    而且拋屍可是個體力活,他不相信麵前這個麵黃肌瘦的小姑娘,能夠將一個大男孩的屍體,從村子裏麵拖倒垃圾場。


    詢問無果,苕皮皮便準備離開這裏,前往對麵的那個休閑會所,查看監控視頻。


    然而他的步子剛剛邁出一步,他就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一個什麽東西,出於職業本能以及環境關係,他慢慢的抬起腳。


    一雙仿若鷹隼般的銳利眼眸,盯著腳底下那片被剛剛長出來青草覆蓋的地麵,緩緩的躬下身子,從一叢綠油油的雜草中,他摸索到了一件東西。


    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顆被磨得亮幽幽的木珠子,在珠子的中間,還有一個圓形的小孔洞,小孔洞的周邊有一些磨損痕跡。


    如果仔細去看,就能夠發現在小孔洞的上麵有一些紡織纖維物的殘留,這很有可能就是從一串手串上掉下來的。


    由於這裏是他設想凶手拋屍的一條路線,所以在這裏發現一切可疑的物品,他都會裝進證物袋保存起來,說不定就是後麵定罪的證據。


    苕皮皮將那顆小木珠子,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發現在那顆木珠上有一個個繁密的花紋雕刻,好像是佛教的某些文字。


    “難道凶手還是個信佛的佛教徒?”苕皮皮在口中呢喃一句,將小木珠子裝進證物袋,抬步走向對麵的休閑會所。


    然而他沒有注意,就在他抬步走向對麵休閑會所的一瞬間,她身後蜷縮在大樹底下的小女孩兒,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詭譎異常的笑容。


    穿過那條不寬的車道,展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外部裝修,看起來古裏古氣的休閑會所。


    在會所大門的上方,有一塊標示牌寫著“青春年華”四個大字,這就是這家會所的名字。


    由於現在還是早晨,所以像這樣的休閑會所還沒有到營業時間,故而此刻這家會所的大門是緊閉著的。


    苕皮皮看了一眼標示牌底下的一串電話號碼,別拿出手機照著那個電話號碼,將電話打了過去。


    將電話的聽筒放在耳邊,電話的聽筒裏響起了一首當下非常流行的歌曲。當歌曲播放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嗓音。


    “喂!你好,你找誰?”


    “你好?請問是張經理嗎?我是縣刑警隊的刑警,昨天晚上在你們會所附近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所以我想看一下你們會所門口的監控錄像,麻煩您配合一下。”


    “凶殺案?”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凶殺案三個字明顯情緒有了一些波動。


    苕皮皮很容易就捕捉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沒有繼續追問,而隻是對電話那頭說,“沒錯,就是一起凶殺案,麻煩你過來一趟,我就在你們會所門口。”


    電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了,兩秒鍾之後,終於再次傳來聲音,“好,我現在就趕過來。”


    苕皮皮大概等了20分鍾左右,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從縣城的方向朝這邊駛來,最後停在了會所門口專門劃分出來的停車場。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西裝的中年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在看到苕皮皮後,徑直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苕皮皮自然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現在這個點兒會所還沒有營業,所以顧客根本不可能現在這麽早就過來。


    而且從對方的著裝來看,也就不像是來這裏消費的,反而更像是一個來這裏上班的職業女性,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家休閑會所的總經理張曉鈺。


    張曉鈺走到苕皮皮跟前,臉上露出一抹職業笑容,伸手道:“你好,苕警官!”


    聽到對方喊自己苕警官,苕皮皮先是一愣,然後同樣以微笑與對方握手。


    “你好,張經理,我們現在就去看監控錄像吧,早一天破案早一天給受害人一個交待。”苕皮皮說完,張曉鈺點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這家會所,來到位於二樓樓梯間的監控室,苕皮皮調出了昨天晚上9點到11點的監控視頻。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車輛,而且從監控視頻來看,昨晚也根本沒有任何人從那個破開的缺口進入槐樹林。


    看過一遍之後,苕皮皮還有些不甘心,於是又仔仔細細的將監控視頻看了看。


    發現在昨天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在那片槐樹林中,苕皮皮發現模模糊糊好像有幾道影子在晃,但是由於集距離太遠。


    所以在監控錄像中看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可以判斷出應該是幾個小孩。


    這讓苕皮皮不由的想起了,剛才躲在樹後麵偷窺他辦案的那個小女孩,不由的就皺起了眉頭。


    看到苕皮皮皺眉,張曉鈺便問,“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


    苕皮皮搖了搖頭,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心中對這件案子,此刻有了另外一種推測。


    正在此刻,苕皮皮的電話響了,一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文月。


    “皮皮,詳細的屍檢結果出來了,一會兒刑警隊就要召開本案的第一次案情研討會了,你現在在那裏?馬上過來我有重大發現。”


    “好!我馬上過來。”苕皮皮掛斷電話後,轉身對張曉鈺說道,“給我將昨天全天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我帶回刑警隊慢慢再看。”


    張曉鈺點了點頭,然後便將昨天一整天的監控視頻,全部都拷貝到優盤上,然後遞給了苕皮皮。


    回到縣公安局刑警隊,此時會議室裏麵,刑警隊的所有人都已經就位,就連公安局局長邵新山也在。


    看到苕皮皮進來,邵新山微笑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一張空椅子,示意對方坐到自己旁邊。


    既然局長大人已經發話了,苕皮皮便也不好拒絕,隻好坐在那張局長旁邊的椅子上。


    看到人都到齊了,張悍偉眼有深意的看了看坐在局長旁邊的苕皮皮,然後走到投影幕布前,開始準備介紹案情。


    用遙控器將投影儀打開,張悍偉指著一張現場照片說道:“根據法醫的屍檢結果,我們現在將案件的發生時間,確定在了昨天晚上9點到11點。


    我們接到報警的時間是今天早上的9點鍾,打電話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說自己的女兒今天早上在村口垃圾堆上發現了一具屍體。


    接到報警後,我們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趕到現場時,報案人以及他的女兒,都在現場外麵站著,等到我們警察來之後。


    做了一份筆錄,中年男人就回家了,而小女孩兒由於是發現屍體的第一個人,所以被我們留下來詢問了具體情況。


    根據發現屍體的小女孩說,今天早上8點,她去縣圖書館看小人書,在經過村口垃圾場的時候,看見了受害人。uu看書ww.uuknshu.om


    剛開始她還不知道受害人已經死亡,所以還爬到垃圾堆上看了一下,當看到受害人額前被一根不鏽鋼燒烤簽穿透。


    她被嚇了一跳,趕忙就跑回家給自己的父母說了這件事情,然後他父親就打電話報了警。”


    聽著張悍偉的敘述,苕皮皮在心中一直思考著一個問題,可是思考了半天都沒有思考明白。


    那麽這番陳述就肯定是有問題的,所以他毫無征兆的站了起來,開口問道:“張隊,你確定今天早上接到報警電話的時間是9點?”


    張悍偉被他這麽一問給問懵了,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接到報警電話的時間,在接線員那裏是有記錄的肯定不會錯。


    “好,既然咱們接到報警電話的時間是9點,而無論是那個小女孩還是她父親的陳述中,都說小女孩發現被害人屍體的時間是早晨8點。


    而且從他都還都強調說是,小女孩在對父母講完這件事之後,她父親就馬上報了警,注意他們說強調的都是馬上。


    那麽在報警前的這整整一個小時,小女孩和她的父親到底在幹什麽?或者說他們在猶豫什麽?整整將報警時間拖延了一個小時?”


    苕皮皮拋出來的這三個問題,表麵上看似乎無關緊要,但是如果仔細去想的話,在中間這段時間卻可以做很多事。


    就在他拋出這三個問題之後,他無意間瞥了一眼投影幕布上的現場照片,突然就看到了一個他在現場絲毫沒有注意。


    但是對破案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可以讓整個案件快速偵破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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