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分析的極是。”


    顧鳳仙眼睛一亮,其後又不解道:


    “可這河圖國為何會冒著被滅族的風險摻和進來?難道,這河圖國其實已經被他掌控?”


    “十有八九,要不然說不通。”


    武季緩聲說著,眼中露出饒有興致之色。


    “看來,那頭狡猾的狐狸還是一個舍得下本錢的主兒。為了掌控欒青鱈而舍棄河圖國這枚棋子……”


    說到這裏,武季忽的一頓,隨之玩味的搖了搖頭。


    “倒是差點想岔了,倘若他們能夠成功掌控欒青鱈,那河圖國隻會從明棋化為暗棋,更有利於他的布局。


    嗬,如此看來,這還是一個心智、手段都極為高明的家夥。


    隻可惜,你擋了朕的道啊……”


    就在此時,楊洋帶著徐子幽來到了書房外側,徐子幽站定後,隔著簾幃朝武季恭敬稟報。


    “陛下,河圖國都四方城門與相關陣法突然盡數關閉,同時街道上還有軍隊在奔行。


    此外,府邸的主人也被傳旨入宮。”


    所謂府邸的主人,其實指的就是河圖司司主河昉。


    此前,在預測到河圖國將有大變,甚至是戰爭風險後,為了確保武季的安危,一眾隨駕護衛的高層快速做出了多番布置。


    其中之一便是掌控河圖高層,這方麵,主要由顧鳳仙與牧傾顏出手。


    而顧鳳仙所選擇的正是河昉,身為河圖國最強耳目的首腦,掌控河昉就能夠隨時隨地掌握局勢的變化。


    顧鳳仙繼承的是武則天的魅魂,河昉雖是大乘境後期,但也無法抵禦女帝之威的威嚴裁定。


    成功掌控河昉之後,他們一行人便暗中進入了河昉的府邸棲身。


    因為待在這裏,就算外麵發生再大的變故,也很難受到波及。


    “這是要狗急跳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


    武季眉頭微挑,掃了眼欒青鱈後,輕聲自語。


    沉吟半晌後,武季平靜出聲。


    “且不用理會,繼續盯著他們的動靜,另外讓河昉及時上報變動。”


    “諾!”


    徐子幽領命後與楊洋一道退了出去。


    此時,一聲醉人耳蝸的“嚶嚀”聲忽然響起。


    書房內的二人盡是一愣,顧鳳仙轉頭看去,臉上很快露出古怪之色。


    隻見此時的欒青鱈仍舊雙眸緊閉,但身子卻異樣的輕輕扭動著,臉上紅暈似春潮,嘴唇亦是時緊時鬆,間或發出嗯哼的聲響。


    武季回過頭來,看清了欒青鱈的姿態後,同樣訝異的挑了挑眉。


    酥胸起伏、雙腿輕摩,這是做春夢了?


    “陛下,這欒青鱈怕是中了類似於春藥之毒的暗手吧?”


    顧鳳仙神情古怪,當真是不知該歎還是該笑了。


    欒青鱈此時的狀態可是極為誘人,那羞人的哼哼聲與春光半泄的若隱若現誘惑力極大,就連她這個女子都有些喉頭發熱,更不用說火氣旺盛的陛下了。


    說不得,今日之後,她們怕是又要多出一個姐妹了……


    麵對如此誘惑,武季自然生了反應,但他此時後宮佳人已然不少,再加上欒青衣必須拿下,這欒青鱈的危,他倒也不是太想趁。


    搖了搖頭,武季徐徐起身。


    “設法給她解決了,讓她趁早蘇醒吧。”


    顧鳳仙微微一愣,剛要喜笑顏開時,卻見欒青鱈突的睜開了眼睛,而後竟是撲上了武季的後背。


    不過,欒青鱈並未真的撲上,中間隔了一層無形的氣牆。


    隻是那氣牆十分稀薄,因此看起來欒青鱈就好像是八爪魚一樣扒拉在武季的後背上。


    “要……”


    一聲拖著長長尾音、能夠酥到骨子裏的輕嗲聲響起,瞬間將屋內的曖昧氣氛提升十幾倍。


    顧鳳仙嘴角一抽,暗自啐了一聲正想開口時,卻見欒青鱈的背後忽然浮現出六道雪白的狐尾虛影。


    這一幕,武季自也是看在了眼裏。


    事實上,他已經忍的夠辛苦了,此時欒青鱈又弄這樣一出,再加上那六尾的虛影,瞬間就讓武季改變了主意。


    非要送上門,這可怪不得他了……


    主意既定,武季身子輕輕一震,隨後轉過身來,將溫香軟玉的欒青鱈抱在了懷裏。


    氣牆被武季撤去,此時二人又是正麵相對,欒青鱈雖眼神迷離,但火熱的桃色櫻唇卻十分精準的朝著武季的下巴啄去。


    顧鳳仙臉色發紅,心中雖氣惱,卻也無可奈何。


    暗歎一聲後,顧鳳仙低著頭便要離去。


    但此時,武季卻一邊抱著欒青鱈向裏側走去,一邊淡笑出聲。


    “這是個雛兒,你留下,教教她。”


    顧鳳仙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什麽教教她,那欒青鱈都是無意識狀態,怎麽教?


    這言下之意,可不就是那個嗎?


    不過這種事兒她們這些妃子都已經習慣了,因此也並未羞澀,揮手開啟了隔音禁製後,便跟了過去。


    ……


    一個時辰後,河圖宮廷。


    “廢物!朕養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找一個人找這麽長時間都找不出來?嗯?!”


    河俊正在禦台上大發雷霆,一眾河圖國的核心大臣隻能畏畏縮縮的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眼見群臣如此,河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陰沉著臉焦躁的踱了幾步後,河俊猛地將手中書冊砸在了河昉的身上。


    “還有你!身為河圖司司主,平日裏跟朕炫耀河圖司多麽多麽強大、多麽多麽盡職盡責,可而今呢?真到了節骨眼上,怎麽連這麽點事都辦不了?”


    河昉跪在地上惶恐磕頭,結結巴巴稟道:“國主,河、河圖司已經抽調了所有人手,可、可真的什麽都查不到啊……國主,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逃出國都了?”


    河俊瞳孔一縮,不由得身子一抖。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沒有,畢竟誰也不知欒青鱈逃離時還有多少力量。


    倘若真的被她直接逃出了國都,那他以及河圖族鐵定是完了!


    此時,一名渾身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卻出了聲。


    “不可能。她若是真逃出了國都,那消息定然已經傳了回去,如此妖庭中央大軍直接就會殺奔過來將河圖國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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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如此,我們不會不知道。


    既然妖庭尚未大地震,那就說明她還在國都之內!”


    黑袍人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急報聲。


    “報!妖庭大軍突然寇邊,我邊軍不敵,已經被撕開防線!”


    聽聞此言,殿內七八名河圖重臣瞬間慌了神。


    “完了完了!她鐵定是逃了出去,這妖庭大軍都已經殺了過來!”


    “慌什麽慌!那隻是妖庭的西北大軍,不是中央大軍。”


    黑袍人冷喝一聲,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神秘外人的身份。


    此時,一名河圖大臣突然出聲。


    “國主,那女子她究竟是什麽人?不是說她隻是妖庭的一名暗諜首領嗎?


    如果她沒有逃出去,沒有將什麽絕密情報傳出去,那妖庭又怎麽會突然大動幹戈?”


    此時此刻,仍舊被蒙在鼓裏的河圖大臣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現在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他們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河俊神色一沉,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瞞下去了,要不然都有可能內亂!


    “你們想知道?好!那朕便告訴你們!


    那女子不是他人,她乃是妖庭長公主欒青鱈!”


    聽到此言,殿內幾名河圖重臣瞬間腦子一懵,愕然的抬起了頭、滿臉的匪夷所思。


    他們的國主竟然想要勾結神秘人獵殺妖庭的長公主,這直他娘的是瘋了不成?!!


    那妖庭之所以一直不攻河圖國,隻是不想付出太大損失罷了,可而今他們的國主竟然瘋狂至此,這是要逼著妖庭將他們河圖族滅族嗎?!


    河俊陰沉著臉沒有理會群臣的不解、困惑,以及隱藏的憤怒,繼續冷聲道:


    “旁的你們暫時不用知道,你們隻需清楚一點:若是在妖庭大軍攻到國都之前能夠將她找出來殺掉,那我們都能活!


    可若是辦不到,那不僅我們都要死,甚至整個河圖族都會迎來滅頂之災!


    孰輕孰重,你們應該都能拎得清!”


    幾名河圖重臣不由得僵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


    一名老臣更是不停地搖著頭,口中不斷喃喃自語。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可他的喃喃聲並未持續多久,因為隨著河俊冷哼一聲,其腦袋瞬間四分五裂。


    慘白的腦花混合著鮮血飆濺到其餘人的身上,頓時將他們自失神中拉回現實,繼而撲倒在地低下了頭。


    “事關我族生死存亡,你們若是不想自己的妻兒老少被殺絕、若是不想整個河圖族徹底消失,那就給朕將她找出來、殺掉!懂是不懂?!”


    河俊跺腳咬牙怒吼,麵對前所未有的險境,他根本無法維持自己的國主形象。


    群臣心中頹然而又沉重,事已至此,他們也隻能繼續陪著這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國主瘋狂到底。


    要不然,那後果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


    “找!我這便發動一切力量,就算掘地三百丈,也一定要將她挖出來!”


    一名河圖大臣怒吼一聲,隨後起身朝著河俊隨意拱了拱手,之後便轉身快步離去。


    之後,其餘人亦是神色難看的表了態。


    “臣會請來能夠請動的所有奇人異士,一定將她搜出來!”


    “你死我亡之局,臣知道如何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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