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臉色瞬間變幻幾番後,吳文浩很快冷靜下來,冷喝回應。


    “咦?如此定力,倒也不俗。”


    那聲音輕咦一聲,跟著又詭笑一聲。


    “你不是想要造化麽,吾便是專門前來賜你造化的。”


    “嗬,裝神弄鬼!”


    吳文浩冷笑一聲,同時不著痕跡的掃視著周遭。


    “不用看了,別說你找不到,便是寶界的最強者也不可能摸到吾的影子。”


    寶界?


    吳文浩念頭飛速轉動,瞬間猜到了對方的來曆。


    不過他本能的克製著繼續深想,因為他擔心對方能夠窺視他的想法。


    “你想做什麽?若有需求,何不現身一見?”


    “該見時自然會見,但不是此時。”


    那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微微一頓後,低笑道:


    “你的怨氣不小,還有妒忌、懊悔的味道,顯然心中有著很大的不平事。


    小子,人生苦短,以你之修為,壽數也不過千多歲罷了。


    想不想長生數萬載?想不想修為大進?想不想執掌億萬生靈之生死?”


    “嗬,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聽到那聲音的蠱惑,吳文浩嗤笑回應,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之情。


    “你且抬頭看看周圍之人。”


    神秘聲音並不在意吳文浩的譏嘲,反倒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


    吳文浩抬頭掃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卻是瞬間身子一僵,眼中滿是愕然與驚疑。


    因為他竟然在那兩名銀羽族曲奴的頭頂上看到了高好幾寸的白色光束,而且光束的上方還緩緩閃爍著幾個紅色的字眼。


    其中左側那名曲奴頭頂的白色光束高六寸,上方飄著“六百一十二”的字眼。


    右側那名曲奴的白光高七寸,上方飄著“七百三十五”的字眼。


    再僵硬的轉動脖子掃過廳內之人,發現每個人的頭頂都有這樣的標識,區別隻在於白色光束的高低以及數字的大小。


    “這是什麽?”


    “壽數。”


    神秘聲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卻嚇得吳文浩一個哆嗦。


    對方竟然能夠讓他看到別人的壽數,這未免有些過於恐怖了!


    驚悚之後,吳文浩猛地起身,快步縮入了一個無人的雅間裏。


    進了雅間、關上門扉後,吳文浩摸了摸快速跳動的心髒,跟著便盯向了水晶妝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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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尺三寸的白色光束、一千三百二十一的字眼,不出意外的浮現在鏡中之人的頭頂。


    “如此說來,我還能活一千兩百來年?”


    吳文浩低聲喃喃著,神色恍惚。


    但五六息後,吳文浩卻雙眼一閃,冷笑一聲。


    “不對!以我此時的修為,足以活上一千八百年!


    更何況,我此後還能繼續變強,隨著修為越高,我的壽命也能大幅增加!


    你這所謂的壽數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理論與現實往往有著很大的差距,一千八百的極限壽命,能夠活上一千三百餘年已算不錯了。


    不過你後邊的話倒是沒有問題,每一次修為的突破,都是一次或大或小的潛質遷躍,你的壽數也的確能夠不斷上升。


    但,那又如何?


    造化境的壽命極限為一千八百年,靈界巔峰之境——大乘境的壽命極限也僅有五千年罷了。


    便是有朝一日你修到了大乘境,區區五千的壽命又能做得了什麽?


    但你若是能全心替吾辦事,吾可讓你在造化境便擁有八千載的壽命!


    倘若差事辦的好,吾自然會對你不吝獎賞,助你飛速增進修為。


    屆時,區區數萬載壽命根本算不了什麽。”


    聽著神秘聲音的蠱惑,吳文浩的喘息聲都不由得粗重了起來。


    “你究竟要我做什麽事?”


    “你的第一個差事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前往吾給你指定的地域,畫一些圖符即可。


    隻要此事辦成,八千之壽吾立刻兌現!”


    神秘聲音說到此處時,語氣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小小的波動,那是期待與渴盼。


    吳文浩卻是眉頭大皺,一臉的狐疑。


    “你莫不是在誆我?如此簡單之事,便是你自己不便出手,那也大可以找上其他人,為何偏偏要選我?”


    “小子,吾果然不曾看錯你,此般定力,委實難得!”穀


    那聲音嘿然一笑,讚許出聲。


    “既然你機智謹慎,想來也是一個敏感果斷之人,吾也不瞞你。


    此間之人要論身份自有比你高的,但論背景,卻無人能與你相比。


    你的背景,對於之後的差事有不小助益。


    因為此事必須在兩個時辰之內辦妥,期間難免會觸碰到一些敏感區域,他人可未必能進去。”


    吳文浩不由沉默,半晌之後,方才臉色變幻不定道:“我若拒絕,可是要身死當場?”


    那聲音低笑連連,宛如魔音在吳文浩的神海中鼓蕩不休。


    “聰明。死亡還是天大的機遇,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吳文浩掙紮半晌,最終還是長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好!此事,我辦了!”


    “記得,莫要耍小聰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吾的掌控之下。”


    “放心,既然已經有了決定,我可不會三心二意,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還賠上自己的性命。”


    吳文浩平靜回應,之後拉開了門扉,朝外快步走去。


    “咦,吳公子要走了?”


    “吳公子改日共赴畫舫遊湖啊……”


    “吳公子若是聽到了關於那奇景的消息,可要同咱們講上一講哈~”


    “……”


    眼見吳文浩要走,廳中的達官顯貴不斷出聲打著招呼。


    吳文浩笑臉相對、不停地回應,始終保持著往日的作態。


    待得將要走下樓梯時,一位身後跟著兩名護衛的富紳裝束的中年恰好走來。


    看到吳文浩後,那富紳先是一愣,繼而笑臉大盛、趕忙拱手作禮。


    “吳公子……”


    吳文浩淡笑依舊,拱拱手道:


    “是孫掌櫃啊,聽說你那風荷勾欄近日又新添了幾位花萼族的舞姬,你可得為本公子留上一個啊,你知道本公子尤喜這口,哈哈哈……”


    “額,一定一定……”


    富紳瞄了眼四周眼神玩味的人群,略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應下,之後後趕忙讓出了道路。


    待得吳文浩遠去,富紳一邊笑哈哈的同相熟的人**談著,一邊則分心暗自思忖著。


    他的確姓孫,全名孫淩,也的確是風荷勾欄的掌櫃,但這隻是他表麵上的身份。


    他真正的身份乃是狩夜司的暗樁校尉,像是勾欄這等魚龍混雜的地方,司廠宮都有各自的暗樁部署,畢竟這種地方對於探查並搜集隱秘情報事半功倍。


    除此之外,他還是吳文浩的表叔父,往日裏吳文浩見了他,不論是私下還是公開,始終都是以“叔父”來稱呼,為何今兒個卻要稱他為孫掌櫃?


    還有,吳文浩貪喜美色的嗜好已經在二十幾年前因為一件事而改變。


    自那之後,吳文浩雖也常去勾欄等地,但卻極少再點人留宿。


    今日他如此毫不避諱的點人,更顯古怪。


    最重要的是,風荷勾欄乃狩夜司暗中開設,其屬性注定了不可能做明顯的違法之事。


    按大周律,舞姬便是舞姬,哪怕她是奴族,也不能強迫接客。


    這在一些灰暗的不法之地或有可能出現,但風荷勾欄卻不可做。


    想要一嚐奴族女子之美妙,自然有藝姬。


    吳文浩不可能不清楚點名讓舞姬伺候是違法之舉,而且他此前去過風荷勾欄不少次,也該清楚風荷勾欄的白與黑。


    這三點怪異之處若是單獨出現倒還勉強能用其他理由來解釋,可三點同時出現,那便意味著這背後有很大的問題!


    至於是什麽問題,對於一名狩夜司的暗樁校尉來說,根本不難猜。


    毫無疑問,吳文浩定然是被什麽恐怖存在給脅迫了,之所以要不著痕跡的露出這三點旁人很難看出的問題,為的就是向他示警、求助。


    理清了思緒後,孫淩並未即刻動作,也沒有顯露什麽異常,依舊同頂層的人群談笑飲酒。


    直到百餘息後,孫淩才拍了拍額頭,一副突然想起了有事情未辦的苦惱姿態,跟著便哀歎著帶領護衛離去。


    一直到遠離了風歌樓後,孫淩這才支開了護衛,拐入了一處不甚起眼的店鋪。


    吳文浩得了其父吳猛的贈予,在時空大殿閉關數次,此時已是造化境中期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竟然還無法反抗,那隻能說明幕後黑手的實力定然極為恐怖。


    麵對如此深淺莫測的敵人,孫淩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因此全程保持神色不變,甚至遠離了風歌樓、所行方向也與吳文浩離去方向相反。


    做到了這些,孫淩才敢奔入狩夜司暗樁聯絡點。


    另一邊。


    人潮擁擠的街道中,吳文浩正麵無表情的快步前行,對於周圍指著天空中的驚人景象議論紛紛的人群毫不理會。


    “做得不錯,隻要你一直如此老實,吾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上這條路,那我就沒了回頭路。好了,說吧,而今要去哪裏繪製圖符?”


    吳文浩麵部表情波瀾不驚,平靜地回應著。


    “第一處,人流最為密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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