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飛成了東來大學的“紅人”。原因是校長在學校發了通知:“偷”絲襪的變態已經落網了,也是為了讓女學生們安心。


    近幾日他總能接到騷擾電話,隻要是陌生號碼一般都是東來大學“熱情”的女孩子打來的。早起剛洗漱完的他手機又來了電話,一看是陌生號碼直接掛斷。不料這個“女孩”還很執著,反複打。沒辦法隻能接了起來:


    “請問你是張曉飛麽”?一聽是男人的聲音自己才回答道:


    “嗯,我是,請問有什麽事麽”?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我找一隻高跟鞋,紅色的”……


    “等一下先生,失物尋回這種事你可能要找別人”……


    “等一下,您先別掛,我希望你聽我說完”。


    ……


    打電話的這人叫小園,他丟失的這隻“紅色高跟鞋”很有意義,是她妻子生前穿的。很多看官會問為什麽隻有一隻,另一隻呢?這事不能著急,待我細細道來:


    小園的妻子小柔是h市一家超市的理貨員,在一年前的某一日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輛私家車撞死了。心愛的女人死了,小園悲痛萬分,在小柔臨火化前為她穿上了一雙紅色高跟鞋。這雙高跟鞋是兩人婚禮上小柔穿在腳上的那雙,為此妻子特別喜歡,平時都不舍得穿,隻有參加很重要的場合才會穿。


    小園在妻子馬上推入火葬場火化的時候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抱著妻子不撒手。最後被人強行的拉開了,這隻丟失的高跟鞋正是他從妻子腳上擼下來的。


    中年喪妻的他久久不能從悲痛中走出來,每日抱著妻子的高跟鞋入睡。奇怪的是隻要他摟著這隻紅色的高跟鞋睡覺,晚上準能夢見自己的妻子。發現了這鞋子的秘密讓他欣慰不少,更是把這鞋子放到床頭櫃裏。現在的小園沒有這隻高跟鞋他睡不著覺。


    像他這種“睹物思人”在醫學上是不被承認的,醫生能告訴小園的是他患有精神類疾病還有輕微的抑鬱症,這些都是他在丟失高跟鞋以後得症狀。


    張曉飛知道這“紅色高跟鞋”是小園和小柔見麵的媒介,沒有了鞋子兩人也就不會再相見了。他知道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園無疑比殺了他還殘忍。見到現實生活中精神恍惚的小園,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知道小園是一名普通工廠的工人,又因為他精神恍惚廠子早就讓他“另謀高就”了。自己起了惻隱之心,答應免費幫助他。小園的千恩萬謝讓他犯了難。能做的是先找二狗和衛東商量商量,三個人聚到一起或許能想到辦法。熟話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


    駕車又回了德裏亞,三人在張曉飛家裏集合。聽張曉飛一說這事,二狗首先發表了意見:


    “不掙錢的買賣你這麽上心幹個吊?要我說隨便騙騙他得了”。


    張曉飛搖了搖頭,看向了衛東。衛東彈了彈手中的煙頭說道:


    “辦法不是沒有,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說來聽聽”。


    江衛東正了正身子說道:


    “曉飛如果你能見到死去的小柔就有辦法,你可以帶著小柔進去小園的夢裏。沒有了高跟鞋做媒介那就隻能靠你了”。


    張曉飛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但是要想見到這個小柔似乎有點困難,還需要幾人想點辦法。


    “二狗,你點子多,你想想”。


    二狗聽張曉飛這麽一說回答道:


    “問我就問對人了,不就是一隻紅色高跟鞋麽?你好好問問小園那隻鞋的款式,咱們買一雙一模一樣的。讓曉飛摟著一隻鞋睡一覺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小柔”。


    江衛東一聽二狗說完笑著說道:


    “讓你說的小柔好像是風塵女子!是個人摟著紅色高跟鞋就能夢到她啊”?


    張曉飛聽兩人說完覺得有點道理,總結了一下:


    “做這種事需要對的時間對的地點,我覺得同款的高跟鞋一定要買,這個就交給二狗了。至於這地點我覺得應該在園先生家的臥室”。


    二狗一聽讓他買鞋不樂意的說道:


    “草,不掙錢還搭錢的買賣我可不幹,要不曉飛你給我報銷我能考慮跑腿”。


    “那我和衛東去,不用你去了也不用你買了可否”?


    “你這是什麽話,俺買,買還不行麽”?


    ……


    ……


    晚上七點以後,得到了小園的許可張曉飛等人開始了這場“特殊”的見麵。還和以前的方法差不多,用毛巾將小圓和曉飛的手綁在了一起,將同款的紅色高跟鞋放在了兩人中間。二狗和衛東盯著兩人一絲也不敢鬆懈生怕出了意外。


    張曉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小園知道馬上又能見到“妻子”了睡著了臉上還帶著笑意。等張曉飛再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滿屋子的白布,唯一沒變得是躺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小園。u看書ww.uukanshu.co正覺奇怪便見白布中走出一女人。


    女人也是一身白色,若不仔細看總會以為這屋子裏飄著個人頭。女人滿臉哀愁之色,沒跟自己說話,做到床邊撫摸著小園的臉。張曉飛意識到這個女人是小柔。女子摸完小園的臉望著自己說道:


    “我的不舍害了他,我以為我每日的陪伴能讓他不那麽痛苦。但是我錯了,他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人鬼終究殊途,如果在這麽下去他的陽氣一盡就等於是我害死了他”。


    說到這小柔眼裏流出了鮮血,鮮血流過的臉上留下了似灼燒的疤痕,看得張曉飛背脊直涼。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鬼殊途說的是人鬼不能相戀,不但最終不能走到一起還會毀了彼此,這讓人想到了一個詞:“相愛相殺”。這對戀人真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張曉飛想了想說道:


    “你能想明白就不晚,你取走了他送你的高跟鞋就代表你不在見他了對麽?我覺得你這麽做很無情,或許你跟他說明白他沒準能想通”。


    ……


    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了這對“特殊”戀人。撕心裂肺的“鬼哭人嚎”讓他也潸然淚下。在一起的戀人幸福的要死,如今這最後一麵痛苦的要死,這真是兩個極端。


    ……


    回德裏亞的路上張曉飛一言不發,甚至沒有告訴二狗和衛東自己夢裏的所見所聞。


    ……


    感情的事又有誰能說的清楚?生前愛的死去活來,死後卻不能夢見就代表不愛了麽?


    愛人丟了隻能在夢裏尋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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