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功夫,肖塵已經將手中小彎刀磨得無比的鋒利。


    “我總感覺,這割舌頭沒有鋸舌頭更有威懾力。”肖塵自言自語道。


    隨即,用右手的大拇指在刀鋒上比劃了一下,似乎是有點滿意。便才拿著小刀,又在磨刀上“哢哢哢”的砍了七八下,直到刀鋒被砍成了鋸齒狀,方才停手。


    “你要是想鋸舌頭的話,我們還是要準備一個大木楔子才行。”一直看著的段天明,適時地補充了一句。


    “那你就去準備木楔子,柳如風,去將那刁蠻的婆娘拉出來,準備用刑。”看向柳如風,肖塵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熾熱。


    這邊的房間裏,李掌櫃的心裏徹底的崩潰,不停地用手拍打著鐵門,對著鐵門上的窟窿大聲喊道:“紫衣大人,我說,我說。求你放過我夫人。”


    然而,肖塵好像耳朵聾了一樣,對他的喊叫壓根沒聽見一樣,繼續這自己的“工作”。


    沒多大功夫,李掌櫃的內人雙手被綁在身後,兩名校尉將其押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麽?”看著眼前那些奇形怪狀的“工具”,女子的眼神有點慌亂。


    “聽說,你居然咬了我的校尉一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你懂不懂?”將手中的小刀放在了長條凳子上,肖塵拿起了地上那個鏽跡斑斑的鐵榔頭。


    “我犯了什麽錯?你拿著榔頭幹什麽?”女子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刁蠻,剩下的隻有恐慌。


    “你沒犯錯,我們都沒有犯錯。”肖塵揚起手中的榔頭,“聽說你咬人,我原本想著拔掉你滿口的牙齒。可是,這裏沒有趁手的工具,隻有這個榔頭。你就忍受一點,我輕點砸就是。”


    說著,掄起手中的榔頭,就朝著女子的嘴巴砸去。


    女子平時的刁蠻,是因為有人寵著。


    現在看見肖塵懂真個的,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掙紮著朝後退去,竟然將身後的兩名校尉,都擠得退後了一步。


    也就是因為這一步,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肖塵掄過來的那一榔頭。


    “躲什麽啊?你今個能躲得過去不?”肖塵不屑的搖搖頭,“好好的配合著,痛苦還能減輕一點。這下別躲了啊。”


    說完,手中的榔頭又朝著女子的嘴巴掄了過去。


    平時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這危難關頭,竟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在榔頭掄過來的同時,又向後猛的一退,躲了過去。


    遠處,段天明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胳膊粗細的大木頭楔子,拎在手中。


    看見女子的躲閃,大聲的喊道:“綁在凳子上,看她怎麽躲?”


    這邊的房間,李掌櫃的喉嚨已經喊啞,使勁拍打鐵門的雙手,上麵已經是血跡斑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說,我什麽都說。”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


    好像肖塵已經對他的口供,沒有了絲毫的興趣。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榔頭上麵。


    對於他的大聲叫喊,壓根沒有人理睬。


    廣場上,女子已經被仰天綁在了長條凳子上。


    按照以往,若是有人多看她一眼,都有可能招來一頓責罵。


    而今天,被綁在凳子上以後,她的嘴巴緊閉,一句罵人的話語都沒有。隻有一行行的淚水,訴說著心中的委屈和恐懼。


    女子的頭發已經被散開,一名校尉將頭發牽在手中,使得她的腦袋再也不能左右躲避。


    “呸”,肖塵給右手手掌吐了一口唾沫,將左手的榔頭交於右手,高高揚起,對著女子的嘴巴就要砸下去。


    “住手,我說,我什麽都說。”李掌櫃做著挽救內人最後的努力。


    榔頭在空中停住,肖塵看向李掌櫃這邊,又轉頭看向旁邊觀看的幾人:“我好想聽見有人說,他要招供?你們聽見了麽?”


    “沒有,沒有。”段天明幾人搖了搖頭。


    “哦那就是我聽錯了。我還以為這李掌櫃會救他內人呢,原來他的信仰更為重要一點。”說著,手中的榔頭又掄了起來。


    聽著肖塵的話語,板凳上的女子瞬間明白,是自己的老爺拒絕了回答這些官爺的問話,才給自己招來了這一番酷刑。


    想著平時對自己百般的好,到了該抉擇的時刻,卻是放棄了自己。


    一瞬間,女子心如死灰,任由渾身顫抖著,雙眼緩緩地閉上。


    “肖塵,有本事衝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情急之下,李掌櫃不再哀求,而是開始謾罵和指責。


    “咣當”一聲,肖塵將手中的榔頭扔在了地上。


    緩緩轉身,看向關押李掌櫃的房間,對著身邊的校尉道:“過去,將罵我的那個男人押過來。”


    “是。”兩名校尉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片刻之後,李掌櫃被帶到了廣場中央。


    “欺負女人不算本事,欺負男人呢,算不算本事?今個,我還就將你們兩個一起欺負。拿凳子來,將李掌櫃也綁上。”肖塵一臉的微笑,似乎聊天一般的突然就下了命令。


    “等等,我有話說。”李掌櫃急忙後退一步。


    “我什麽都說,隻要你放了我的內人。”看了凳子上的女子一眼,李掌櫃“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肖塵的麵前。


    一番酷刑下來,內人恐怕會煙消雲散。


    而自己,牙注定要成為東廠的刀下亡魂。


    什麽信仰,見鬼去吧。若不是呼延慶那個老匹夫一意孤行,怎會招來東廠之人?自己又怎會落得這步田地?


    他和王重振爭奪地位,卻將自己置於死地。


    這樣的人,竟然還是組織的重要人物。


    為這樣的組織賣命,自己愚蠢至極啊。


    看著內人臉上的淚水,李掌櫃對自己的過往,後悔不已。


    “不用說了。”肖塵擺了擺手,“帶著你的秘密,倆人一起上路吧。”


    “你,你不想知道太子的下落了?”李掌櫃長大的嘴巴半天無法合攏。他做夢也沒想到,肖塵真的不給自己機會。


    “你這都拖延幾天了?我就是追,現在也追不上太子是真的。行了,將我們拖住,為你們轉移太子贏得了時間,此事你做的不錯。對你說的那些話,我也是真的毫無情趣。既然你出來了,你們夫妻倆就一塊上路,好壞也是個伴。”


    說著,肖塵揮揮手,就要安排人將李掌櫃捆綁。


    “東廠的狗東西,你禽獸不如。”一聲大叫,從關押著下人的房間裏傳出。


    聽見這聲喊叫,李掌櫃心中咯噔一下,暗叫:“完了。”


    而肖塵的眼底,卻是出現了一絲喜色。


    還沒等肖塵發話,段天明早已一躍而起,撲向了傳出聲音的房間。


    這間房子,裏麵關押了三明下人。


    而此刻趴在門洞上,身材魁梧的漢子,就是剛才發出聲音之人。


    一把將門上的鐵鎖拿掉,在拉開鐵門的刹那間,段天明的鐵拳就朝著對方的麵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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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相反的,抬起右腳,就揣向撲過來的段天明。


    在東廠,段天明的伸手算不上頂尖,但也絕對是一流的。


    側身一閃,便躲過了踹了過來的這一腳。


    右拳化掌,狠狠的砍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隻感覺眼前一黑,漢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二話不說,段天明拎起漢子的後衣領,拖死豬一樣,將對方拖到了廣場中央。


    看著被段天明拖過來的漢子,李掌櫃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此人是誰?”肖塵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緩緩地走到了李掌櫃的麵前。


    “這是一名下人。”李掌櫃道。


    “唉,我就知道你不可信。”肖塵搖了搖頭,“關鍵時刻連自己的內人都拋棄的人,有那一句話還會是真的?”


    躺在凳子上的女子,輕歎了一口氣,又將雙眼緩緩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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