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仔細的檢查著寢宮裏的每一寸地方。


    雖然道目前為止,肖塵還不知道,那香爐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麽東西,但肖塵可以肯定,絕對是對皇上不利的東西。


    在肖塵看來,這趙王,最多就是受了漢王的慫恿,一起針對太子而已。


    而今看來,他比漢王更陰險,更歹毒。連自己的父皇,都下得去手。


    臉盆,還有木架子上,肖塵仔細的查看了一遍,什麽都沒有發現。


    “看來,這朱高燧隻是對香爐動了手腳而已。”肖塵想著,就要轉身離開。


    門口腳步聲來,一名太監抱著一床新被子,走了進來。


    “這是怕皇上冷,又加被子麽?”肖塵問道。


    看見肖塵,這名太監有點吃驚,聽見肖塵的問話,急忙道:“回紫衣大人,不是。”


    “不是,那你抱一床被子幹什麽?”肖塵道,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在宮裏,皇上的被褥都由宮女打理。到了行營,這些事情都是奴才做的。按理說,這大殿地處土木堡之中,沒有這麽大的風沙才是。早上給皇上收拾龍床,被褥上一層細沙。奴才怕皇上睡的不舒服,所以都換了新的。”那太監急忙解釋。


    肖塵現在的身份,就相當於土木堡裏的大總管一樣,所有的事情,都得仔細的和他匯報。


    “換下來的被褥呢?是不是已經洗了?”肖塵急忙問道。


    “沒有,還在洗漱房。”抱著被子,這名太監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帶我過去。”肖塵急促的道。


    若是那換下來的被褥進了水盆,什麽蛛絲馬跡都找不到了。必須得快。


    太監有點為難的看了一下自己懷裏的新被子:“可大人,這。。。”


    肖塵二話不說,搶過那床被子,往寬大的龍床上一扔:“走,帶我去。”


    洗漱房,就在大殿後麵,和禦膳房相對著。


    看見肖塵又緊跟著負責皇上起居的太監走進洗漱房,那禦膳房門口的太監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


    “這紫衣大人,吃了禦膳,還要體驗一下禦被的溫暖麽?”


    “閉嘴,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弄死你。”旁邊的東廠校尉也是看見了肖塵,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聽見了對方對肖塵的懷疑。


    方才的怒火剛剛落下,被這一句話又刺激了上來,登時將整個佩刀,從刀鞘抽了出來。


    那邊的肖塵,也是要踏進房門,聽見這邊東廠佩刀獨特的出鞘聲,不由得回頭看去。


    看見禦膳房門口劍拔弩張的樣子,急忙大吼一聲:“住手。”


    “禦膳房門口,怎麽能隨便拔刀?”肖塵鐵青著臉,向著手握鋼刀的東廠校尉走了過來。


    東廠校尉自知理虧,當手中的鋼刀依舊沒有入鞘。


    “他剛才說你壞話,我聽不下去,就,就。。。”看著肖塵那嚴厲的眼神,這名校尉緩緩低下了頭,後麵的話也不敢繼續說出口。


    “你始終記著,你手中的佩刀,是用來對付敵人和奸臣的。隻要對方不是對朝廷不忠,對皇上不義之人,就不能用佩刀對著他們。”雙手背負,肖塵大聲喝道。


    “是。”校尉低著頭,將手中的佩刀,緩緩的放進了腰間的刀鞘。


    看見對方能及時的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收回了佩刀,肖塵伸出右手,輕拍了幾下校尉的肩膀。


    “我雖然負責整個土木堡的安全,但也就是東廠的一名普通千戶。做的不妥的地方,肯定有,哪裏還不允許別人議論了?”肖塵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


    “可是,您為了皇上行營的安全,來回奔波,他卻背後指指點點,我實在看不下去。”那名校尉委屈的道。


    盯著對方,肖塵輕輕的點點頭:“有些事情,看不下去也得忍者。”


    “是。屬下知道了。”校尉低聲回答。


    一邊的太監,聽見肖塵這麽教訓校尉,心中的恐懼也消失了一半。


    按照肖塵現在的身份,處理一名太監,不過是舉手之勞。


    自己也不過是嘴長,隨便說說而已,卻沒想到這校尉如此維護肖塵,竟將他本人都驚動過來了。


    心想著,若是肖塵暴怒,自己就跪下認錯。


    憑借自己伺候皇上多年的情分,他應該不會太多的為難自己。


    卻是沒想到,肖塵隻訓斥了他們東廠自己的校尉,並沒有理睬自己。


    正沾沾自喜著,肖塵卻開了口:“你是司禮監的吧?”


    “是,奴才是司禮監太監。”這太監急忙回答。


    “司禮監沒有教你,背後不要議論別人是非麽?”盯著對方,肖塵淡淡的道。


    訓斥東廠校尉,那是因為東廠之人,必須要懂得分寸,知道進退。


    但不代表著,挑釁自己,能全身而退。


    聽見肖塵的指責,那太監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奴才多嘴,奴才知錯。”


    雖然這幾天的相處,肖塵就像一個普通校尉一般,無所事事,在土木堡裏麵來回溜達。


    見人也是笑嘻嘻的始終帶著微笑。


    可他身上那靚麗的麒麟紫衣,卻是真真切切的代表著至高權力。雖然官職隻是東廠唯一的一名千戶,可誰又不知道,他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自己背後議論他是非,還惹得東廠校尉拔刀相見,就是到了皇上那,自己也逃不過被懲罰的命運。


    “好了,你是司禮監的人,我無權評論你的過錯。等廠公大人回來了,你自己去他那裏領取懲罰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肖塵轉身離去。


    而洗漱房門口的那名太監,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一陣驚慌。


    自己這些人,都是司禮監的太監。


    而司禮監的最高領導,就是掌印太監林尚禮。


    現在,林尚禮不僅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更是提督整個東廠,是東廠的最高行政長官。


    肖塵乃是林尚禮的愛將,得罪了他,林尚禮的懲罰,已經是注定逃不掉的了。


    看見肖塵走來,這名太監急忙識趣的道:“大人,這換洗下來的被褥,就放在這裏,請大人查看。”


    “嗯。”肖塵應了一聲,走進了洗漱房,來到了擺放龍床上換下來的那一堆被褥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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