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高熾來說,人生最大的敗筆,就是這一身肥肉和左腳的殘疾。


    兩者結合在一起,使得自己走路都成了一種奢望。


    平時,沒有人攙扶,隻要一走路,就會摔跟頭。此事,也成為了自己那兩位弟弟取笑自己的話題。


    而今,再一次提起這個話題,朱高熾頓時覺得,隻要能讓自己像正常人一樣行走,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可有可無一般。


    而剛才,聽肖塵說有辦法醫治好自己的左腳殘疾,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湧出了一種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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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能醫治好我的左腳殘疾,就是讓我放棄太子之位我都願意。一輩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即便是掌控著大明最高權利,又能如何?”朱高熾道。


    聽聞此言,肖塵不禁一怔。


    沒想到,這左腳的殘疾在朱高熾的心裏,竟讓他自卑到這種地步。


    而要報複一個人,最解恨的方式,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既然這朱高熾最大的傷口就是左腳殘疾,那就在他的這個殘疾上,再動一番手腳。


    肖塵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沒有那麽多的慈悲心腸。


    相反,隻要得罪了他,他一定會睚眥必報,而且是成倍的報複。


    讓朱高熾活著,那是因為三名皇子中,隻有他能讓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一點。


    不過,作為背後針對自己的主謀,其他從犯都已經被自己摔死,而剛才的幾個耳光,恐怕是連利息都不夠支付。


    雙手背負,肖塵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看著朱高熾:“想要治好你的殘疾,首先得了解你這殘疾的原因。是娘胎裏帶出來的,還有後天造成的。”


    “我這不是娘胎裏帶出來的。七八歲的時候,在外麵玩耍不小心摔倒,正好左腳卡在了路邊的石縫裏,左腳腳腕就骨折了。當時害怕疼,我並不配合郎中的治療,最終就落下了終生殘疾。”朱高熾有點懊惱的說道。


    “這樣啊?!”肖塵搖了搖頭,“那我也就沒辦法了。你還是就這樣一高一低的掙紮著行走吧。雖然難看了一點,可別人最多背後說三道四,當麵,還是沒有人敢取笑你的。”


    “你不是剛才都說有辦法,為何通說我這是意外,又說沒辦法了?”希望落空,朱高熾心中很是急躁。


    就像肖塵說的,即便自己一高一低的走路,也沒有人敢當麵取笑自己。


    隻是,那背後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更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自己這一生,雖然沒有做皇帝,但是監國的時候,也是達到了權力巔峰。可是,即便如此,這左腳的殘疾,還是自己心中揮之不去的痛。


    剛剛看到一點希望,他願意再次讓希望破滅。


    “小時候都怕疼,這左腳骨折已經長了這麽多年,早就已經定型。而今,想要重新正骨,比之以前更會疼痛百倍。所以我說,還是算了吧。”肖塵無奈的道。


    “小時候是不懂事,而今,經曆了這麽多年的被人恥笑,這一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麽。隻要你能醫治好我的殘疾,多疼我都忍受的了。”咬了咬牙,朱高熾道。


    “你可想好了,會非常的疼。”肖塵一臉認真的道。


    “我想好了,你動手吧。”朱高熾斬釘截鐵道。


    “那行,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等於說,接下來的幾個月,你可就隻能躺在床上了。”


    “躺一年都行。”


    “好,那你過去,先躺在床上。”


    聽了肖塵的話,朱高熾毫不猶豫的扶著牆壁,走到那小床邊上,一骨碌就躺了上去。


    其實,這麽多年,朱高熾也是多方尋醫,想要醫治自己左腳的殘疾。


    隻是,那些太醫們,卻是沒有人敢對此下手。


    這種疼痛,若是惹得朱高熾不高興,來個滿門抄斬,可就虧大方了。


    與其給家人帶來橫禍,還不如說自己治療不了,哪怕是落下一個庸醫的名聲,也比滿門抄斬強過不知道多少倍。


    肖塵走到床前,伸手在朱高熾的左腳腕摸了一下。


    “你這腳腕的骨頭長歪了,所以就比右腳短了那麽一截。將骨頭弄直,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肖塵淡淡的說道。


    聽著肖塵的話,朱高熾心中也是思量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你看著辦吧。”朱高熾道。


    “你等一會,我得準備一些道具去。”肖塵站起了身,走出了牢房。


    盞茶功夫,肖塵又走進了牢房。


    左手手裏拿著一個榔頭,右手拿著短短的一截木頭。


    看見肖塵所謂的道具居然是榔頭,朱高熾額頭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


    “看你這冷汗,怎麽,又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肖塵不屑的說道。


    “是有點怕,不過,我不後悔。榔頭是用來正骨的,我怕能想得到,那一截木頭,是幹什麽的?”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朱高熾問道。


    “這個啊,是怕你忍受不住,咬了自己舌頭,往你嘴裏麵塞的。”舉起木楔子,肖塵就要塞進朱高熾的嘴巴。


    看著那半截已經是木炭了的木楔子,朱高熾將頭轉向了一邊。


    “要進嘴的東西,能不能換個幹淨點的?這半截木頭半截燒過的樣子,你從哪裏隨便撿來的?”朱高熾有點嫌棄的問道。


    “這木頭,就是他們生爐子留下的。就這,我還找了半天才找到。你若是嫌棄不幹淨,這骨頭我不正便是。”說著,肖塵轉身,就要離開。


    “別,別,別。我不嫌棄了,你正骨吧。”朱高熾急忙道。


    難得遇見一個可以祛除自己心病的人,怎能因為一些小節,而就這樣放棄。


    “張嘴。”肖塵又轉了回來,舉起木楔子,命令道。


    朱高熾眼睛一閉,將嘴巴大大的張開。


    肖塵手中的木楔子,一下子就捅進了朱高熾的嗓子眼。


    “咳咳咳。”朱高熾臉憋的通紅,立馬幹嘔起來。


    “第一次,深度把握的不是很到位,有點深了哈,對不起。”肖塵尷尬的一笑,將木楔子往外拔了一點。


    說著,又從懷裏摸出一根繩子。


    “為了防止殿下亂動影響正骨,就先委屈您一下。”


    肖塵嘿嘿一笑,麻利的將朱高熾結結實實的捆綁在了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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