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定西候,肖塵聯合太子,林尚禮,王小四合夥將漢王狠狠的打壓了一番,心中對於漢王覬覦太子位置的擔心,稍稍的放鬆了一點。


    手中拿著張老送給自己的酒壺,躺在十三役自己房間的那張小床上正思量著,如何徹底將漢王給收拾,最好抄了他的家,門外便傳來了校尉的聲音。


    “小兄弟,皇上身邊的王公公來了。”


    “好,讓王公公進來。”肖塵應了一聲。


    心中,對於東廠這些校尉的警惕性,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下。


    自己給他們說了多少次,這王公公乃是自己人,以後來東廠的時候,盡管讓他進來便是。


    可是,這些校尉們好像擔心自己在屋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總是在來人的時候在門外大喊一聲,通知自己。


    坐起身子,將酒壺放在桌子上。


    肖塵拉開房門,王小四已經到了門口。


    “王公公,來,快進來。”肖塵側身,讓了開來。


    “不進去了。我來世因為皇上讓你去一趟禦書房?”王小四笑嗬嗬的說道。


    “皇上找我?我不是剛剛匯報了鞏昌府的事情麽,怎麽又要去?”


    “皇上又給你安排了一份美差。”王小四神秘兮兮的盯著肖塵。


    “美差?我心目中的美差,就是啥也別安排,讓我在京城好好的吃上幾頓大餐,好好的睡上幾次自來醒的覺就成。”肖塵人揉了揉鼻子,“公公稍等,我換個衣服。”


    瞅著肖塵身上的校尉服,王小四抬手捂住了嘴巴:“換衣服幹嘛?你以前不是就穿著這身衣服上朝的麽?哦,不對,是比這身衣服髒了不知道多少倍。”


    “嗨,王公公這是取笑我了?”拿起掛在牆上的麒麟紫衣,肖塵套在了身上,“皇上再次將這麒麟紫衣賜予我之後,便說要我穿著紫衣去上朝。我若是再像以前那般,想穿什麽就穿什麽,還不是在找著讓皇上訓斥?”


    說著,一邊扣著身上的對襟,一邊朝外走著:“對了,王公公可否透漏一番,皇上又給我安排的什麽事情?”


    “江浙最近倭寇肆虐,朝廷衛所損失了一千來人,竟然連一名倭寇都沒抓住。皇上打算讓你去剿滅倭寇。”一邊朝門口走著,王小四一邊說道。


    “倭寇?他們是不是開船過來的?這開船,我可不會啊。”


    “不光你不會,估計東廠的人會開船的沒幾個。放心,皇上一定會安排當地衛所配合你的。沿海衛所,都有自己的小船,應該有人會開。”


    安排當地衛所配合,那豈不是需要兵部的兵符?


    也好,鞏昌府回來,皇上還沒有對東廠賞賜呢。趁著這個機會,和皇上好好的哭哭窮。


    。。。。。。


    禦書房裏,明成祖穿著單薄的汗衫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兵部尚書洪天仁交給自己的,浙江都司的軍務匯報,仔細的查看著。


    身後,林尚禮手中拿著一把扇子,輕輕的揮動。


    “皇上,紫衣校尉來了。”王小四走進禦書房,小聲匯報道。


    “嗯?進來,讓他進來。”拿著手中公函,明成祖抬頭。


    王小四轉身,朝著身後的肖塵招了招手。


    “臣參見皇上。”跨進門檻,肖塵依舊抱拳行禮。


    明成祖放下手中的公函,笑嗬嗬的看向肖塵:“鞏昌賑災,這件事辦的不錯。你回來也有好幾天了,朕給你再安排一件事。”


    辦的不錯?不錯也沒見您賞賜一下東廠啊?這次去鞏昌,我東廠可是損失了八匹上好的軍馬呢。


    心中雖然這樣想,嘴裏可是不敢有半個不願意的詞語。


    “臣僅憑皇上安排。”


    將案幾上的公函往前一退,明成祖道:“你先看看。”


    肖塵起身,向前一步,雙手拿起了案幾上的公函,翻了開來。


    公函不短,將浙江都司境內最近發生的倭寇擾民事件一一陳述。


    用了半刻鍾時間,肖塵方才將公函看完。


    “看完了?心中有何感想?”明成祖笑著問道。


    肖塵眉頭一皺:“這些倭寇,不但一個格式高手,還精通兵法。最主要的是,他們更懂得靈活運用。”


    “哦?你對這些倭寇的評價,這麽高?”明成祖臉上有一絲不悅。


    還沒動手,就長別人誌氣,滅自家威風麽?


    “浙江都司,下屬的衛所也不少。而這些衛所,哪一個不是裝備優良,糧餉按時發放的?損失了一千多人,連一個倭寇都沒留下,這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合起公函,肖塵輕輕的又放回了明成祖麵前的案幾上。


    “唉。”明成祖一聲歎息,“偷襲,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偷襲,你沒看見麽?”


    “衛所,乃是朝廷防禦一方的軍事機構,就這樣的輕易被倭寇突襲,他們的警惕性呢?這多虧隻是倭寇,若是琉球國的軍隊,豈不是要從浙江區域打進我大明的領土了?”


    明成祖陰沉著臉,卻不得不點點頭。


    肖塵說的沒錯,作為朝廷的根本防禦力量,能這樣被人偷襲,傷亡一千餘人,著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也不應該以此為借口,推脫剿滅倭寇不力的責任。


    可眼下,是保證沿海百姓不受騷擾,不被侵犯,才是朝廷首要考慮的事情。


    給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明成祖看向肖塵:“此時,不是追責的時候。沿海百姓備受倭寇的侵擾,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


    “當然不能。”肖塵努力的挺了挺胸膛:“和地方衛所相比,東廠的正麵作戰還是差了一點。沒有火藥箭矢,沒有戰車,沒有盾牌。更何況,東廠總共也就兩千來號人,若是被倭寇偷襲一番,那便損失一半。”


    “打住,打住。”明成祖抬起了右手。


    “你說東廠沒有火藥箭矢,可東廠有火銃,這是事實吧?難不成火銃還沒有火藥箭矢好用?沒有戰車,沒有盾牌,更沒有戰船。這些你都不需要考慮,到了地方上,當地衛所會全力的協助與你。”


    肖塵嘿嘿一笑:“皇上,那下屬是不是需要帶上兵部的兵符啊?”


    明成祖一怔:“兵符,帶兵符幹什麽?”


    “浙江都司距離京城遙遠,哪裏屬下一個熟人都沒有不說,當初在杭州府更是拿下了一百多名官員。屬下怕,去了浙江都司,他們不願意配合。拿上兵部的兵符,他們就是不願意,也必須全力配合。”


    “哈哈哈。”明成祖一下子被逗樂了,“就你身上的這件麒麟紫衣,天下哪個都司敢不配合你?”


    “皇上,屬下是去剿滅倭寇,這樣招搖過市的話,倭寇恐怕早就聞風逃跑了。而地方衛所一直剿滅倭寇不力的原因,應該也是因為行動過大,走漏了風聲。所以,屬下去浙江,打算不穿這身衣服。”


    肖塵道。


    “好好好,就算你為了方便行動,不穿麒麟紫衣,這個朕恩準。可是,你身上那塊紫色的梅花令,不比兵符好使?兵符這東西,不是大規模的調動軍隊,是用不上的。”


    明成祖嗬嗬笑著,婉言拒絕了肖塵的要求。


    “好,既然皇上這麽說了,屬下就用梅花令去試試。不過,浙江路途遙遠,一般的軍馬到不了浙江,便已經累死了。這次鞏昌之行,東廠遭受了鞏昌府知府王寬的伏擊,損失了足足八匹上好的軍馬。這對於東廠的遠途行軍,可是大打折扣的。”


    “多少?損失這麽大?足足八匹?”明成祖誇張的瞪大了眼睛,“你給朕繞來繞去,這是嫌朕對於東廠去鞏昌賑災所建樹的功勞,沒有賞賜麽?”


    “沒有沒有,屬下不敢。”肖塵急忙低下了頭,“這次鞏昌之行,東廠雖說勞師動眾花費不少,可隻要是為朝廷做事,為皇上做事,多大的代價都值得。”


    明成祖眼睛一眯:“說說,花費了多少?”


    “前前後後,加上吃住,一萬兩銀子是有了。”


    “抄了幾個家?”明成祖鼻子冷哼一聲。


    “鞏昌知府王寬,定西候王榮。抄了兩個家。”肖塵的聲音漸漸變低,似乎無法再理直氣壯。


    “馬幫呢?馬幫不算麽?”


    “皇上您問的是抄家,馬幫這是清剿。”肖塵的聲音越來越低。


    “朕看,東廠這次鞏昌之行,乃是收獲滿滿。”明成祖轉頭,看向身後的林尚禮,“東廠小金庫的銀子,怕是不少了吧?”


    “沒多少沒多少。”弓著身子,林尚禮白了肖塵一眼,又急忙看向明成祖:“東廠的小金庫,都是給東廠外出辦案用的。辦案吃住的問題,不用朝廷分擔。”


    盯著肖塵,明成祖故意將頭又轉向一邊:“東廠的小金庫,朕不過問。但也別給朕哭窮。至於鞏昌府一行的功勞,朕心裏有數,都給東廠記著呢。”


    “謝皇上。”肖塵自知理虧,急忙順著台階下。


    “什麽時候出發?”


    “明個,明個一大早就出發。”


    “今個回去好好準備一番,爭取將沿海的倭寇之患徹底根除。”明成祖道。


    “是,屬下遵命。”肖塵低下了頭。


    看著肖塵灰溜溜的準備離去,明成祖的心裏有點心疼。


    “小四,傳話禦馬監,選八匹,不,選十匹上好的禦馬,送到東廠去。”


    門外,肖塵咧嘴嘿嘿笑了起來。


    果然,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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