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怎麽了?剛才看你喉嚨湧動,是不是偷吃什麽東西?”馬夫人抬起頭,有點不解的看向馬連山。


    “沒有沒有,我一直在和你說話,什麽時候偷吃東西了?”努力的將嘴裏麵那有點酸,還有點臭的讓人極度不舒服的怪異氣味往下壓了壓,馬連山道。


    “奴家知道了,老爺一定是好久不見奴家,想將奴家吃了,又不好意思說,在那直咽口水。”馬夫人低下頭,雙手捂著自己的大臉蛋子,一副“嬌羞”的模樣。


    馬連山真想一頭撞死在這翡翠石頭上。


    你說你,醜就醜吧,還非要做作。做作也就是了,能不能有點腦子的做作?


    又醜又做腦子還不夠用,怎麽命那麽好,出生在知縣大人的家裏?


    罷了罷了,看在你爹的份上,看在這塊石頭的份上,我今個就當自己是個瞎子!


    “夫人乃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可否先告訴夫君,這石頭是如何得來的?”馬連山急忙改變了話題。


    這種石頭,能出一塊,就很有可能出第二塊。若是自己將產出此石的地方控製起來,再找出個十塊八塊的,發財不說,大哥在朝中的仕途,隻怕是順風順水。


    朝中有人,地方有勢。今後在這以玉石聞名的藍田縣,自己還不是實打實的扛把子?


    到時候,知縣大人算個什麽,不行了讓大哥給自己也弄個知縣當當。


    尤其是眼前這讓人作嘔的楊玉環,直接讓楊知縣領回家算了。


    楊玉環哪裏知道馬連山肚子裏的這些花花腸子,還以為自己的行為真的博得了對方歡心,心中思量著,如何說起此事,方能顯得自己“有勇有謀”。


    “這張家的老房子,在年前的時候不是倒塌了麽。”楊玉環道。


    “嗯,這個我知道。臨時搭建的窩棚,差點將他的老父親凍死。”


    “這年後,天氣暖和了,張家便打算在原來的位置上重新修建房子。可是,天氣轉暖,田地裏的野草也長起來,為了吃飯,他張家不是先得去鋤草麽?”楊玉環的眼睛咕嚕著,盡量讓自己表達的詳細具體一點。


    馬連山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呢?”


    “然後就是他去鋤地,地裏的野菜也和野草一起長起來了。張家的人便開始在地裏挖野菜。老爺您是不知道,他們家地裏的那個野菜,長得又肥又大,看起來都讓人羨慕。若是不是小紅阻攔,我都想趁著沒人的時候,去他家地裏挖點野菜。”


    “不是,等等,夫人咱等等。”馬連山抬起右手,一陣手忙腳亂的比劃,“咱不說野菜了,再肥再大的野菜,咱也不要。你就說,這個石頭是怎麽來的。”


    “奴家也不是想表達的更清楚一點麽。”楊玉環幽怨的翻了馬連山一眼,接著道,“張家要修建房子,他不是就需要石頭。咱馬溝鎮距離灞河也近。。。”


    還沒等對方的話語說完,馬連山急忙道:“你是說,這石頭是灞河河灘裏麵的?”


    “不是。”楊玉環撅著大嘴,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人家正說著,你就打斷人家的話語。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沒有禮貌?”


    “好好好,我錯了,我沒有禮貌。夫人接著說。”麵對這麽一個智商偏低又一根筋的人,馬連山毫無辦法,隻得敷衍的哄了幾句。


    “我說的口渴了。”楊玉環賣起了關子。


    馬連山看向旁邊一直搖著蒲扇的丫鬟道:“小紅,去給夫人倒杯茶來。”


    “不要,我就要你去給我倒。”楊玉環不滿的反對著,表達著自己心裏的希望。


    馬連山搖了搖頭:“好,夫人等著,我去給你倒茶。”


    看著馬連山屁顛屁顛的離開,楊玉環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看見沒,這就叫恩愛。你們以後成家,一定要找這種真正疼愛你們的人,不要被外界條件所束縛。”


    “是,奴才明白。”兩名丫鬟異口同聲的回道。


    不大功夫,馬連山端著一碗溫熱的茶水走了出來,朝著楊玉環麵前一遞:“夫人。”


    “嗯,謝謝夫君。”接過茶碗,仰頭一飲而盡,楊玉環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


    “夫人,這下可以接著說了吧?”


    “嗯。”楊玉環點點頭,“他們修建房子需要石頭,而四月的天氣已經有點熱了,我便讓家丁抬著我,去往河邊吹吹涼風。呀,窩了一個冬天,河邊的風景,那叫一個美啊。看見河水裏的小魚,我便心生愛意,想要下去抓幾條上來養著。偶爾幾條大魚遊過,我又想起鍋燒油,將他們油炸。”


    “夫人夫人。”馬連山黑著臉,打斷了楊玉環的話語,“你見過狗吃屎麽?”


    “那麽惡心的事情,夫君怎能這樣直接問我?”


    “我就問你,見過沒有?”馬連山提高了語調。


    “這種事情,當然見過了。”


    “狗是怎麽吃屎的?”


    “一口下去,屎就沒了啊?”楊玉環那手指粗細的濃眉微皺,有點不明白的道。


    “萬一是個小狗,它一口吃不了呢?”


    “小狗怎麽會吃屎?它不是要大狗喂奶嗎?”


    馬連山氣的抓耳撓腮:“你就想著,一個大狗,吃一坨它一口吃不完的屎,會從哪裏下口?”


    “一口都吃不完的一坨?”楊玉環小聲嘟囔著,似乎想象不出來,低著頭,張開嘴巴,做了幾個咬東西的動作,“哎呀,我知道啦,當然是咬那個尖尖。”


    “狗吃屎都知道咬尖尖,你說個事情,能不能說重點,不要在邊上啃了一口又一口的?野菜啊,小魚啊我都不想聽,你直接告訴我,這石頭是在哪個河道發現的?”馬連山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大聲咆哮了起來。


    對於馬連山的突然變臉,楊玉環顯然很不適應。


    有點委屈的小聲道:“水陸庵外麵的河道裏。”


    看著對方低著腦袋,馬連山的心裏突然有著一絲的愧疚。


    無論對方多醜,多麽的沒有腦子,可她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取悅自己而已。


    醜妻家中寶,有她幫自己打理老家的這處宅院,自己便可以一心的撲在作坊上,好好的做生意。


    這般大聲的對她吼叫,著實不應該。


    “當時,這塊石頭是張家發現的?”馬連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小聲問道。


    “嗯。當時我正好也在河邊,看見這塊石頭,就出價一個銅板想要購買。張家那人不給,我便給他漲到了一兩銀子。”


    “夫人這麽做,就是想將這塊石頭送給我?”


    “是,”楊玉環點點頭,“我看這石頭泛著綠光,做出來的東西一定好看,就想著送給老爺您。”


    “好吧,你的心意我領了。既然出了銀子,後來為何又打起來了?”拿起桌上的翡翠玉,馬連山自己的端詳著。


    “張家那小子已經答應賣給我了,正準備將石頭給我,他那八十歲的老父親,提著水壺和窩頭來給他送飯。詢問了此事,便抱著石頭,說什麽也不賣給我了。你說,都說好了事情,這麽的出爾反爾,我得又多生氣。我便讓家丁上前去搶奪。”


    “我們人多,他們就父子兩個,肯定是搶不過我們。但是張家的老父親,抱著我的腿,不讓我走。無奈之下,我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誰知道他那麽的不經坐,一下就被我坐斷了肋骨。”


    馬連山苦笑著,緩緩的搖著頭:“我說夫人啊,你自己的體重是多少,心裏沒點數嗎?這麽一屁股下去,一般的壯漢都受不了,何況是個八十歲的老頭?隻希望他能緩過去,可別真的因此而死了。”


    “我隻是輕輕坐了一下。要是我全力坐下去,還不將他當場坐死。”


    楊玉環分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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