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西嵐意有所指的眼神,陳青失笑一聲:“你是在說我?”


    秦西嵐看著陳青,神色恭敬,手上動作也不怠慢,作著揖說道:“隻要先生肯屈尊,待日後我二哥奪得家主之位,我秦家上下,必然厚待先生。


    甚至,等我獲得那天湖宗內門弟子身份,門內所得,我定然有三成給予先生。”


    陳青這是徹底看不懂眼前這個毛頭小子了,也不知他是哪來的自信,竟然會認為一兩句空口白話,就能說服一個築基修士。


    “難道我就不能自己去那天湖宗?”


    秦西嵐笑道:“先生說笑了,雖然我還不是修真者,但一些關於修真者的事還是了解一二的。


    暫且不論那些個名存實亡的宗門,但凡根基深厚的宗門,可沒有哪個會招收已經修習功法的修真者為弟子了吧?”


    陳青笑著把玩著手裏的令牌,笑道:“了解的不少啊!可惜,這這手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在我這算是沒用了,想要令牌?


    可以,但得拿出些誠意出來。”


    這次不等秦西嵐開口,李虎生一把推開秦西嵐,來到陳青麵前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陳青指了指身後坐著的賈武,說道:“首先,得保證我們倆安全上岸。”


    李虎生沉思片刻後說道:“可以,不過,在你們上岸後,我們振遠是肯定要立即通知雲埔城城主的,畢竟他的獨女就死在我們船上,這個怒火,我們振遠還承受不起。


    而且,你的修真者身份,我們也得揭出去,隻有這樣,那城主才會相信並不是我們振遠商會不作為,振遠才會有回旋的餘地。”


    說到這,似乎又怕陳青誤會,李虎生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對外我們會說,是你拖住了我,給了那小子擊殺城主獨女的機會!”


    這句話,也隻有身為修真者的陳青和李虎生兩人會懂,畢竟不妄殺凡人這種修真者之間的約束,凡人還沒有資格知道。


    陳青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答案還算滿意,要是李虎生滿口答應解決一切後續首尾,陳青反倒是會思量一番。


    現在這樣,將實情合盤拖出,也更能讓陳青放心對方的許諾。


    “第二,你的淬體藥液,我要一年的量!”


    李虎生沒有考慮,直接答應下來:“這個簡單,沒問題。”


    “第三,在船上的這段時間,我不希望再有人打擾。”


    李虎生說道:“可以,我會給你們安排天字號庭院,在此期間,你們將會獲得絕對的自由。”


    陳青笑了笑,拿出一枚玉簡,將靈力輸入其中,隨後拋給李虎生。


    “許下這份心誓,這塊令牌就是你的了!”


    李虎生接過令牌,正要把心神沉入其中的時候,秦西嵐突然宛若癲狂的衝向李虎生想要搶奪玉簡。


    李虎生冷哼一聲,伸出粗壯的胳膊一把掐住對方脖子,將對方淩空提起:“哼!就憑你也像礙我的事!”


    說完,李虎生在秦西嵐臉麵漲紅,看著就要透不過氣的時候,一把將秦西嵐甩開:“張福山,把他給我看住了!登岸之前,我不想再看到有什麽幺蛾子出現。”


    張福山滿臉尷尬的看著李虎生,一時間沒了主意。


    李虎生瞪了張福山一眼:“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機會可隻有一次。”


    張福山猶豫的看了眼倒在地上,拚命呼吸著新鮮空氣的秦西嵐,最後臉上露出決然,對著李虎生拱手道:“是,供奉大人,福山定不辱命!”


    遠處的賈武看著自己這位曾經的師父如此反複無常的模樣,一臉淒然的苦笑了一陣。


    自己這位啟蒙恩師,在自己心中越來越模糊的高大模樣,在這一刻,算是徹底崩塌了。


    ——————


    接近傍晚,陳青扶著賈武來到鯤鵬船頂層。


    看著眼前這個獨門獨院的小院,陳青算是真正開了眼見了,怪不得要萬兩黃金,在這樣一艘巨輪上能夠住上如此一間小院,覺得算得上是奢靡了。


    走進小院,裏麵又是別有一番天地,小院中間種著一顆槐樹,一顆桃樹,還有一副石凳石桌,除了還差一口農家必備的水井之外,這裏可以說是一應俱全。


    扶著賈武在小院坐下,陳青取出一個玉瓶放在石桌之上,說道:“你若是想成為修真者的話,不妨試試這個,每天打一木桶水,再滴入一滴玉瓶中的淬體藥液,整個人浸泡在其中兩個時辰就可以了。


    記住,這東西在結丹之前,每日都不可斷,練起來不難,但堅持下去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賈武沒有去拿玉瓶,u看書 .ukansu.co而是看著陳青說道:“這樣的話,豈不是你什麽好處都沒有?這不行,這樣的話,我豈不是白白服用了你一顆丹藥。”


    陳青說道:“我也不過就是隨手而為,而且現在住上怎麽好的地方,還是因為你這枚令牌。”


    看著賈武還欲再言,陳青擺了擺手道:“不用再說了,就這麽說定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隻是你一年的用量,往後你就得提前準備著淬體藥液了。”


    看著陳青如此隨意的將裝著淬體藥液的玉瓶放在石桌,賈武終於忍不住問道:“雖然我自認武道天賦異稟,甚至隻要再給我十年,整個江湖最頂尖的位置,為未嚐不可一探。”


    說到這裏,賈武略有停頓,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但,今天和那李虎生不過短短交手數招,還是在他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我卻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所以,我很想知道,像你這樣的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為何會如此幫我?”


    說到最後,賈武雙眼直直的看著陳青,似乎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答案。


    陳青轉頭看著賈武,自嘲一笑:“說來,其實我和你差不多,你沒了父母。


    而我,即便知道他們活著,此生卻再無見麵機會。


    當然,將令牌所得盡數給你,主要還是你的行事對我脾氣!


    能說出知恩善報四字的人,在我看來,怎麽也不會成為什麽大惡之人,隨手托一把又如何。


    人生得意須盡歡,萬事都要求個所得,是不是活的太累?”


    賈武忍著心口的疼意,拱手道:“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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