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對幾個人的挑釁,這完全就是在挑戰他們整個村寨。


    這會不僅僅是陳青對麵的幾個年輕小夥怒火中燒了,就連一旁在看熱鬧的一群壯漢眼中也都能看見怒火了。


    “我來!”


    一個壯碩漢子提著兩把長刀推開人群走了出來。


    乒!


    隻聽一聲脆響,一把長刀丟在陳青腳下。


    “別說我胡三欺負你個小白臉,刀給你了,拿不拿得動就是你的事了。”


    “哈哈哈哈!”


    “這老胡擺明了是欺負人啊,誰不知道他兩把長刀每一把都起碼三十多斤,這小白臉拿起來能揮動幾下?”


    “我賭二兩銀子,他最多揮兩下!”


    “五兩,一下都揮不動!”


    “……”


    村寨裏本來就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土匪,打賭對他們而言幾乎是家常便飯,不一會就已經有二三十個漢子已經開口對賭。


    “我賭一百兩,我能揮動十下以上。”恰在這群人熱絡得招呼著邊上的人加入賭局的時候,陳青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還打賭,你死了你身上的銀子都是我們的,你哪來的銀子。”胡三抖了抖手裏的長刀,獰笑著說道。


    陳青腳尖輕輕一挑,挑飛長刀,一手抓住刀柄,隨意地揮舞兩下:“未必,記著,兩下了。”


    口袋空空的陳青絲毫沒有,自己根本就拿不出銀子的覺悟。長刀在手,挽了個刀花之後,腳下步子不停,把刀當劍向著胡三刺去。


    看著踏步而來的錯覺,胡三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躲不過去,這種感覺太糟了,短短的數息時間,胡三後背盡濕。


    他想要提刀砍向陳青的咽喉處,可這平常耍起來得心應手的長刀在此刻確實確實如何也提不動了。


    一聲淒厲慘叫,胡三呆呆地低頭看著刺在自己胸膛的長刀,血流如注。


    陳青猛的拔出長刀,看了眼直直倒地的胡三,嘴裏說道:“抱歉,還沒揮滿十下,這刀我還得用。”


    “老胡!”


    “胡三!”


    村寨之中頓時群情激奮,不少壯年漢子各自拿起擱在一邊的兵器,一個個雙眼血紅地盯著陳青。


    陳青冷眼環顧著眾人,指著還未咽氣的胡三,說道:“怎麽?他死了,你們很憤怒?想把我千刀萬剮?”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上前,大家都不是傻子,胡三什麽身手,沒有人比他們這些朝夕相處的更清楚的。


    一招未出,就此斃命,不會再有人把他當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了。


    陳青又指著那幾個籠子,說道:“既然你們做的是這種朝不保夕的買賣,就該有隨時人頭落地的覺悟。”


    張鐵牛突然開口喊道:“這些人為富不仁,我們弄點銀子花怎麽了?”


    “哦?”陳青指了指自己,說道:“那麽,我也是你們口中的為富不仁?”


    張鐵牛邊上的李翠,指著老秦頭祖孫倆的方向:“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麽仇怨找他們兩去好了,殺了胡三又算什麽事。”


    陳青點點頭,緩步走到一個籠子邊,一刀劈開鐵鏈,拉出裏麵的一個胖子,問道:“誰把你抓來的?”


    那中年胖子渾身顫抖著就要重新往籠子裏鑽,嘴裏不停叫嚷著:“別殺我,別殺我!”


    陳青也就仍由對方鑽回籠子,手裏長刀拍打著籠子:“你們誰願意出來指證的?”


    寂靜無聲,剩下四個籠子裏的幾人不約而同的都向角落裏靠了靠,似乎都沒有出來指證的意思。


    “有意思!”陳青嘴角一扯,轉頭重新看著眾人。


    恰在此時,人群中一陣躁動,緊接著陳青麵前的幾人緩緩分開,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雖是身材魁梧,但卻有股儒雅氣質,所用兵器也是一柄三尺長劍。


    “遊俠?”中年男人看著陳青,問道。


    陳青想了想,點頭道:“就算是吧。”


    中年男人瞥了眼已經斷氣的胡三,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搖了搖頭:“某家不管你是誰,殺了我的人,今天你必須得償命。”


    陳青輕笑一聲,道:“大可過來試試。”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將長劍拔出劍鞘,劍尖直指陳青:“某家今日就以你這賊人項上人頭,祭奠胡三兄弟!”


    “賊人?”陳青失笑一聲,提著手中長刀對著虎視眈眈的眾人掃了一圈,道:“賊喊捉賊,可笑至極!”


    “放肆!”中年男人大喝一聲,就要向前。


    隻是這時,u看書uuknshu 人群外側突然響起一聲聲慘叫。


    待人群逐漸散開,放眼望去,隻見一名身穿雪白長袍的中年劍客手裏拿著一柄古樸長劍,幾乎是一劍斬一人,勢不可擋!


    那中年男人狠狠地看了陳青一眼,大喝一聲:“刮了他!”


    隨後又提著長劍向那白袍劍客殺去!


    霎時間,整個村寨猩紅一片。


    那中年男人身手雖是不凡,可那白袍劍客一手劍術已臻化境,古樸長劍上的淡淡青芒在此時更是由為刺眼!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隨著中年男人圍殺那白袍劍客,陳青這邊反倒是隻有小貓兩三隻。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村寨中心能夠站著的隻有三人。


    陳青,中年男人和那白袍劍客,中年男人捂著肚子上不停滲血的傷口,眼神狠毒的看著那白袍劍客,問道:“你是魏奚?”


    白袍劍客手握長劍一個抬手打掉中年男人手中的劍,緊接著又是一劍劈下中年男人頭顱,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才,正是!”


    陳青倚靠在籠子上,拍了拍籠子,對著裏麵那個瑟瑟發抖的胖子說道:“還不趕緊出來,這都有人來救你們了。”


    那胖子一臉畏懼的看著陳青,又看了眼一身白袍已然血紅的魏奚,瑟瑟發抖的抱著雙膝蜷縮在籠子角落。


    陳青歎了口氣,說道:“膽子這麽小?”


    魏奚搖著頭劈開另外幾個關著人的籠子,說道:“這裏每日都要活剮一人,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麵,他們也不過就是些家境殷實的尋常人家,哪裏能不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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