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事須靜氣!


    不知為何,在這種時候陳青腦海裏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這句話可以說,陳青是很熟悉了,在前世他筆下的主角幾乎都有這種特質。


    越是驚險萬分的時候,越是沉著冷靜,可說起來容易,當真正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陳青還是免不了有些慌亂。


    不過好在,自己也算是經曆過陸朝奪舍,慌亂之下還能保持幾分理智,並沒有做出什麽慌不擇路的舉動出來。


    一番權衡之後,陳青用上靈力高聲說道:“幾位道友這是要進來坐坐?”


    洞府門外,準備破門而入的青衫男子三人突然聽到這話,猛的一驚。


    甚至其中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已經心生怯意,小聲對著青衫男子說道:“盧執事,此人怕是……”


    還沒說完,盧姓執事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硬生生的將對方想要說出的話嚇得憋了回去。


    七層修士被嚇的禁聲俯首,不敢在於盧執事有任何眼神接觸。


    那九層修士也是心思活絡之輩,眼見此景對著七層修士罵到:“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盧執事此次願意帶著我們兄弟發財,是看得起我倆,你怎麽才被裏麵這人一句虛張聲勢的話就嚇破了膽?


    再說,盧執事已經布置下陣法,就算這裏有天大的動靜,外麵也不會察覺,你怕什麽?”


    盧執事淡淡的看了一眼九層修士,眼神中欣賞之意沒有過多的加以掩飾。


    九層修士露出一絲喜色,又趁熱打鐵的毛遂自薦道:“盧執事,要不就讓小的替您做個先鋒,先去探一探此人虛實?”


    盧執事搖了搖頭,伸手一指七層修士:“你去。”


    聽到這話,七層修士可不再敢裝聾作啞,哭喪著臉顫聲說道:“盧執事,小的修為低微,恐怕難以勝任。”


    盧執事不經意的摸出一根銀針,捏在手指間細細打量:“去與不去,但憑自願,我盧長山也不是欺男霸女之輩。


    不過,既然你不願意交上這份投名狀,那麽……”


    若說先前,七層修士還能保持幾分的話。那麽現在,在見到盧長山拿出銀針的時候,七層修士可以說已經完全崩潰了。


    “我去,我去!”七層修士緊盯著盧長山手裏的銀針,臉上恐懼不已的連連點頭說道。


    盧執事屈指一彈手裏的銀針,隻見銀針如活過來一般,在空中飛舞盤旋一陣以後猛的飛向七層修士而去。


    七層修士雖有心抵抗,但築基和練氣的差距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講清的?


    還未來得及躲閃,銀針化作的銀芒就已經從七層修士後腦鑽入,自眉心飛出。


    七層修士臉上的表情,永遠停留在了驚恐之中。


    做完這一切,盧長山手裏拿著一塊方帕,仔細地擦拭著重新飛回到手裏的銀針,嘴裏卻也沒有停:“既然你這麽想當個急先鋒,那麽就由你去吧!”


    九層修士僵笑一聲,在身上貼上一張防禦符紙又取出一個錐形法器之後,向洞府石門走去。


    恰在此時,洞府石門緩緩而來,石門之內再次傳來陳青的聲音:“道友,何不一同進來一敘。”


    九層修士轉頭看著盧長山,似在詢問。


    盧長山眼珠一轉,郎聲對著石門內說道:“你也配和我以道友相稱?觀你今日種種表現,不過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輩而已,要不是得了某樁天大福緣,以你這種散修,哪能租住得起我雲壺仙島的玄級洞府。


    我今日也不為難與你,隻要你將剩下的極品靈石交出來,你我大道朝天,各有一邊。”


    一聽這話,陳青心裏有了底,此人這三言兩語透露了不少,不僅將他雲壺島中人的身份說了出來,還有知道他有極品靈石。


    那麽,極有可能自己之前在租住洞府之時就被此人盯上。


    或者說,財不外露,見過自己掏出極品靈石之後,此人生出了鋌而走險的想法。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老頭,整個雲壺島若要真算上和誰有仇怨,陳青也就能想到那管事老頭了。


    可是,即便再經驗缺缺,陳青也明白,既然開門攬客,而且來往修士還不少,那麽這雲壺島應該不會是一個殺人越貨的黑店。


    那木樓之中大堂內一共有三個櫃台,能夠有資格端坐櫃台的,也就隻有三人,其餘仆役根本沒資格坐上位置。由此可見,想必那老頭在雲壺島身份也不會太低。


    在不知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極品靈石,u看書.uknshum 又不知就算有又能有多少極品靈石的情況下,那管事老頭應該不敢如此行事。


    畢竟就算布下掩人耳目的法陣,陳青也不會認為事後追查起來,他們能夠逃過一名合體期大能的探查。


    而且以這個築基期如此果斷的淩厲手段,恐怕他已經做好了幹完這一票遠遁千裏的準備。


    這樣就很值得玩味了,甘願舍棄安穩的身份,鋌而走險來到這裏。


    要說此人隻是憑借陳青之前拿出的一塊極品靈石,就下如此大的決心。說實話,陳青是不信的。


    甚至,現在陳青心裏已經有幾分確信,這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應該有某種探查儲物袋的秘術。


    想到這裏,陳青快速的給自己貼上兩張隱匿身形氣息的符紙,並悄悄將青峰劍喚出,藏於洞府頂端某處陰暗之處。


    做完這一切還不算,陳青又取出當日對付張天師所用的九枚錢幣捏在手中,雙眼緊緊地盯著洞府門口位置。


    其實,洞府門口的盧長山也不好過,他沒有像陳青這般能夠探看他人修為的瞳術。


    陳青幾次試探讓他心裏不禁有些發虛,至於陳青所認為的某種秘術,別說是那盧長山了,就是那被他稱作二掌櫃的老頭也是承受不起的。


    此等秘術,別說大酈這個在整個青冥天下算不得大的小國,就是在大秦也是不多見。


    能夠使得盧長山鋌而走險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已經處於突破的關鍵時期。結丹在即,以他的身份地位,雲壺島給他的這點微薄俸祿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凝結一枚具有道紋的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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