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這天,若耶小城裏鑼鼓喧天,獅龍齊舞,端的是熱鬧非凡。


    “若耶城除了除夕,便是這端午,最是熱鬧。”


    顧馳淵給許落講述著若耶城的節日風俗,“這裏的端午和中原不同,並不賽龍舟,隻是祭天龍,放紙鳶。


    年輕男女在這一天可以不受禮俗約束,可以出來相會,共同放飛紙鳶,傳說這樣能除病消災,給自己帶來好運。”


    他頓了頓,笑道:“雖然,這若耶城也沒有太多禮俗。”


    “二公子好像什麽都懂。”


    許落有些感歎,“我記得幾年前,在鄖州城看花燈,也是二公子給我講了好多典故。”


    顧馳淵含笑道:“那會兒因軍中有緊急軍務,未能陪落兒姑娘看燈,今日,定要陪姑娘玩得盡興。”


    兩人跟著人群沿街慢慢走著。


    身邊有不少手裏拿著紙鳶的年輕男女,互相贈送香囊和各種小禮物。


    顧馳淵心頭微動,趁著許落目不暇接地看著街上的熱鬧景象,在一家首飾店邊停住腳步,買了一枚發釵。


    許落轉過頭沒看到顧馳淵,在原地等了會兒,才見他匆匆回來。


    “二公子做什麽去了?”


    “沒什麽。”顧馳淵微笑,“落兒姑娘可要放紙鳶?若有什麽願望,可以寫在紙鳶上,若耶城的居民相信這樣便可以願望成真。”


    許落自然不會拒絕。


    願望不願望的倒也罷了,不過她還真的很想放紙鳶玩。


    若耶城臨海,放紙鳶的地方位於臨海一片極為平闊的海灘上。


    平日這裏寂靜得很,今天卻是歡聲笑語一片,天上也是各種紙鳶翻飛,好不熱鬧。


    顧馳淵選了一處人少地勢稍高的地方,幫著許落將那紙鳶放飛上天,這才將線輪交給許落。


    許落拽著線,抬頭望著那紙鳶借著海風越飛越高,心情也變得莫名好起來。


    “開心嗎?”顧馳淵注視著她,眉眼裏蘊著笑意。


    許落連連點頭:“嗯,很好玩。”


    顧馳淵從袖中摸出那枚發釵,遞給許落:“我記得落兒姑娘以前,發上總有支蝴蝶釵。這隻釵雖然不是蝴蝶的,但看著也別有意趣,送給姑娘,希望姑娘會喜歡。”


    許落看著他掌中那支潔白剔透的鴛鴦白玉簪,心下略有點複雜。


    顧家的人,怎麽都喜歡給女孩子送釵。


    “不用了。”


    許落看到這釵就想起顧驍野當初送她的那枚蝴蝶釵,未免堵心,“謝謝二公子。”


    “這釵是女子發飾,我留著也是沒用。”


    顧馳淵抬手,竟是動作飛快地將釵戴在了她的發間,笑道:“難得過節,給你買個小禮物,也不值什麽錢,落兒姑娘便收著吧。”


    許落有心想要取下,卻又覺得未免過於刻意,而且畢竟也不好太駁顧馳淵麵子。


    想了想,還是算了。


    等回去再取,大不了以後不戴就是了。


    紙鳶被風吹得搖搖欲墜,許落慌忙收線,手忙腳亂地卻隻是弄不好。


    顧馳淵過來幫忙,耐心給她講解著該怎麽做。


    幾道黑影無聲無息地靠近他們,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恭聲道:“許姑娘,二公子。”


    許落回頭,陡然愣住:“溫平?”


    顧馳淵臉色微變,“你們怎麽來了?”


    溫平微微笑了笑:“奉皇上詔令,搜尋許姑娘下落。”


    他躬身,“許姑娘,請吧。”


    許落努力鎮定心神,“三公子找我做什麽?”


    溫平不答:“許姑娘見到皇上,自然就知道了。”


    顧馳淵攔在許落身前,“但凡抓人,總有個理由。許姑娘又沒犯法,他身為天子,也不能隨便抓人吧?”


    溫平不為所動:“二公子,我隻負責執行命令。其他的,請恕在下無可奉告。”


    顧馳淵還要阻攔,溫平做了個手勢,一名黑衣人手起掌落,顧馳淵悶哼一聲暈倒。


    那黑衣人接住了顧馳淵,問溫平:“怎麽處置?”


    溫平毫不猶豫地說:“帶回去,交給皇上處置。”


    他看向許落,臉上卻帶了點近乎客氣的笑意:“許姑娘,走吧,馬車就在前麵等著。”


    許落深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脫了,隻能先上馬車,再做打算。


    她心裏慶幸許元明和許夫人沒有跟著同來,否則,怕是也難逃一劫。


    她剛坐上馬車,馬車立刻以飛一般的速度啟行。


    許落掀開車簾看了看,馬車外的黑衣侍衛又增加了不少,前後左右將馬車圍得嚴嚴實實。


    然而卻並不見顧馳淵,想來,另有一波人護送顧馳淵。


    這一路馬車晝夜兼程往北而行。


    饒是許落被顛得難受至極,可溫平也不肯停下。


    翻來覆去就是一句:“此行緊急,還請許姑娘多擔待。”


    許落有氣無力地靠坐在馬車裏,想吐槽都沒有力氣。


    顧驍野就這麽急著抓她回去,這麽急著要報複她嗎?


    許落就這樣生不如死地走了快三個月,感覺整個人瀕臨崩潰時,馬車竟然停下了。


    入目是熟悉的風景,熟悉的城池。


    竟然是南江。


    想當初,她從南江去若耶城,整整走了半年才到。


    如今,竟然隻是用了三個月還不到的時間,就回來了。


    溫平真的不是人,簡直強迫她用生命在趕路。


    她一下馬車,就被送進了當初許家的小院,溫平親自守在房門外,她連門都不得出。


    不過這已經比許落預想的情況好了許多。


    她本以為溫平會帶她去京都,然後直接受死的。


    “溫大人,我能不能問一句,為什麽要送我來這裏?”


    許落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溫平。


    一路行來,聽到黑衣人對溫平的稱呼,她才知道,溫平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溫平。


    而今的他,已然被顧驍野冊封為錦衣衛指揮使,代替顧驍野掌控著錦衣衛這個龐大恐怖的殺人機器。


    聽到她的問題,溫平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許姑娘很快就知道了。”


    門被關上了,許落一個人被留在屋中。


    許落看了眼桌上,方才溫平送來的飯菜。


    很簡單的兩菜一湯,但,這倆菜居然都是她曾經愛吃的。


    隻可惜,許落根本沒有心思吃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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