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無視顧晉鵬難看的臉色,拉住旁邊一個路過的將領,讓他帶她去找顧驍野。


    將領沒有拒絕,很快就領著她到了一座臨時搭起的營帳旁。


    得知她要找顧驍野,門口的守衛進去通報了一聲,很快出來,“三公子現在沒空。”


    許落:“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守衛回說,“告訴了。三公子說多重要的事都晚些時候再說。”


    許落很有些失望。晚些時候,怕是她已經走了。


    “人家現在可是統軍的將領,要處理緊急軍務,根本沒時間理會你。”


    跟著過來的顧晉鵬陰陽怪氣地開口,“除了我爹,你以為人人都會當你做座上賓?”


    許落抿了抿唇,“不是要走?大公子現在又不急了?”


    顧晉鵬嗤了一聲,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立刻過來十幾個牽馬的人。


    這些人都是他從顧家帶出來的侍從,他去哪兒,這些人自然也跟著去哪兒。


    軍中將士們看見他走,竟沒一個人阻攔。


    想來,他方才在江邊和顧驍野嚷了那麽一通,眾人都已知道他要往南江去找顧英奇。


    許落默默跟在顧晉鵬身後,往軍營外走。


    紅衣小公子本來邊哭邊悄悄偷眼去看許落。


    眼見得許落此刻真的要走,他連哭也不哭了,慌忙就追過來拉住了許落:“姐姐,你要去哪兒?”


    許落露出個笑容,柔聲道:“姐姐要去南江。”


    紅衣小公子急切地說:“那我也跟著姐姐一起去!”


    抓他來的那個三公子看起來凶得很,看守他的侍衛拿他當人質,對他冷言冷語,愛答不理。


    隻有這個姐姐,不但在他哭的時候安慰他,還給他糖吃。


    紅衣小公子不想和許落分開。


    許落失笑,“不可以。三公子不會允許的。”


    紅衣小公子又要哭了:“可是他們會殺了我的……”


    “不會的。你隻是個孩子。何況你哥哥是郭禹。三公子定不會傷害你的。”


    許落微微彎腰,手指溫柔撫過他眼角的淚,“你是個小男子漢,遇到事情要勇敢一點,鎮定一點,不要慌,不要哭,好不好?”


    小公子使勁憋住了想要流出的眼淚。


    “乖。”


    許落揉了揉他的腦袋,笑著道:“可惜姐姐身上沒有糖了。下次再見,姐姐再給你買糖吃。”


    她語氣如此輕鬆,小公子緊張害怕的心情,也不自覺地稍稍緩解了些許。


    “姐姐,我們還會再見嗎?”他仰著小臉,望著許落。


    許落其實也不知道會不會,但她還是點頭,“會的。”


    小公子很是鄭重地說:“那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姓郭,名匡,字濟生。”


    許落樂了,輕輕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好,我記住了,你姓郭名匡,字濟生。”


    心裏一時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別的什麽滋味。


    想不到南行一場,偌大軍營,最後隻有一個被當做人質的孩子,為她送別。


    她希望這孩子能夠好好活著,前提是,顧驍野的軍隊,不能敗。


    罷了,便是顧驍野不曾見她,她也將那信息告知顧驍野便是了。


    也算是,他陪著她去一趟清溪鎮的謝禮。


    如此,顧驍野心裏也有個數,知道此去九江,該怎麽更周全地應對。


    許落從袖中摸出盒胭脂,拿指尖蘸了,匆匆在絹帕上寫了幾個字,塞在郭匡手裏:


    “這東西很重要,待會你見到溫平,就把這個交給他,說是姐姐留下的,讓他務必交給三公子。”


    郭匡接了,認真點頭:“姐姐放心,我一定交給溫平。”


    許落抱了抱他,“那,濟生再見。”


    她走出好遠,回頭時,還見小公子站在原地,翹首以望。


    *


    崔烈的傷情總算穩定住,顧驍野從營帳中出來時,溫平上前行禮。


    “大公子帶著許姑娘往南江去了。”


    溫平遞過來一條絹帕,“許姑娘留下來這個,說讓務必交給三公子。”


    顧驍野接過絹帕,不由微微怔了怔。


    白色繡櫻粉落梅的絹帕,竟是如此眼熟。


    那個大雪之夜,塞在他懷裏的點心,便是用同樣的絹帕裹著的。


    就連絹帕上帶著的梅香,也似曾相識。


    顧驍野展開那絹帕,看清其上用胭脂寫就的那行字,神色一點點變得凝重。


    溫平小心翼翼道:“三公子?”


    顧驍野說:“她什麽時候走的?帶人去追她回來。”


    溫平愣了愣:“誰?大公子嗎?他剛走沒多久,大概也就半個多時辰……”


    他意識到顧驍野後半句話的意思:“屬下立刻帶人去追。”


    “罷了。”


    顧驍野一瞬間卻又改變了主意,“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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