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莊王的人形,麵目極為猙獰,還有一個可怕的勾嘴。


    哪怕是人形,都與妖魔無異了,與俊朗帥氣更是毫無關聯。


    如今它麵露難色,更顯得五官猙獰。


    空寧心中不由得好奇——這老鱷龜找他幫忙?幫什麽?


    空寧笑道:“海莊王請細說,不知需要什麽幫助。”


    於是,那麵目猙獰的海莊王便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雖然快要成婚了,卻與新婚妻子相識不久。”


    “他修的又是佛道,整個人聖潔縹緲、感覺不到絲毫煙火氣,與我們這種氣息渾噩雜亂、血氣濃重的妖魔截然相反。”


    “我總感覺,他對我若即若離,不知如何才能討他歡心。”


    “而魔君最懂人心了,因此本王想請魔君幫忙、教我如何與妻子相處……”


    海莊王說完這番話後,一張老臉幾乎憋得通紅。


    空寧看著有些懵,又有些想笑。


    這幾千年的老鱷龜,此時竟然跟個初次戀愛的毛頭小孩似的,方寸大亂。


    難道柳如雪的魅力真就這麽大?以至於這老鱷龜三千多年的道行都被迷亂了?


    空寧心中想笑,但臉上的表情卻頗為正經。


    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好像是一個跟柳如雪見麵的大好機會啊!


    既然不能私自去見,那為何不讓海莊王親自引見呢?


    想到這裏,空寧微微一笑,道:“好教海莊王知曉,世間女人、萬種風情,每一個女子都不相同。就如世上找不出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女人也很難找到完全相同的脾性。”


    “不同性格的女子,是需要不同方式去應對的。”


    “若是不能對症下藥、投其所好,說不定會反被其厭惡、得不償失。”


    “在下還未見過尊夫人,尚不知曉她的性格、愛好、故事,又如何能教海莊王呢?”


    空寧笑道:“不如海莊王引見一下,讓在下見見尊夫人、與她聊上幾句……當然,是當著海莊王的麵。”


    “隻要有了接觸、大致了解了性格,我才能針對尊夫人的性格愛好去做出計劃。”


    空寧當然不懂女人,但不妨礙他忽悠這老鱷龜。有陰幻魔君的光環,空寧怎麽忽悠老鱷龜都會信。


    隻要見到了柳如雪,就一切OK了。


    之前空寧私自去見柳如雪,每次都被霜晨月攔下了。


    這次老鱷龜主動帶空寧去見柳如雪,那霜晨月總不能來阻攔了吧?


    隻要空寧與柳如雪碰頭、達成了共識,哪怕當場掀桌子、帶柳如雪和婉兒逃走都沒問題。


    在紫府不出的瀚海城,一刻鍾時間的佛陀金身,足以讓空寧帶著婉兒和柳如雪殺出去了。


    之所以選擇隱忍,主要是困惑柳如雪為何會願意嫁給這老鱷龜。


    空寧想探明緣由,萬一柳如雪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困境、導致她不得不嫁給海莊王呢?


    那空寧胡亂出手,說不定還會害了朋友。


    而空寧這一番自信滿滿的話語,卻讓海莊王麵露難色。


    “那個……魔君,為你引見倒是不難。隻是……呃……”


    海莊王猶豫再三,最後才道:“他在閉關修佛,四十天後才能出關。魔君現在想要與他相見,怕是有些困難。”


    “而本王是想,在他閉關的這些天準備一番,等他出關時給他一個驚喜……”


    海莊王說的情況,空寧也知曉。


    但他等不了四十天了。


    因此空寧道:“等四十天以後,黃花菜都涼了。”


    “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用雷霆速度、一刻不停的衝進、擠進她的心裏,讓她沒有任何反應和反抗的時間。”


    “必須要一環扣一環、一招接一招的上,打她個措手不及、讓她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心中就已經全是你了。”


    “特別是修佛道的,本就性子淡。你要跟著她一起性格淡漠、互相墨跡下去,怕是一百年都難走進她的內心。”


    “因此對於這種性情冷淡的修佛之人,我們一定要快刀斬亂麻,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打她個措手不及!”


    “所以不能等!絕對不能等!現在海莊王就應該去聯絡她,想辦法讓她提前出關,然後安排我與她見麵。”


    “隻要見上一麵,談論一番,讓我明了她的性格,我保證能助海莊王斬獲妻子的芳心。”


    “而且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甚至能夠在你們大婚前,就讓你們夫妻和睦、恩愛非常!”


    “你隻是準備一個驚喜的話,根本不足以改變什麽。我們要做的,是一連串狂風驟雨般縝密的攻擊、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空寧大肆畫餅,忽悠著一臉茫然的海莊王。


    想要騙海莊王把柳如雪帶過來見麵。


    與此同時,瀚海綠洲外。


    大沙漠中。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一片茫茫的大戈壁中,沙海中浮現點點銀輝。


    一路殺出瀚海綠洲、本該廝殺激烈的兩個妖魔,如今卻停了手。


    她們各自站在一座沙丘之上,保持著一個足夠近、卻又不至於太近的距離。


    遠遠的,兩個女人同時眺望著瀚海綠洲的方向。


    騰蛇夫人的手,無意識的撫摸著臉上的傷痕,緩緩道:“你覺得是他嗎?”


    肩膀腐爛、暫時無法壓製的霜晨月陰著臉,緩緩的道:“很像……非常像。那滿嘴花花的肉麻話語,哪怕再恨他、聽了也會心頭發顫的情話,完全一模一樣。”


    “還有那收放自如的自私……你與我打得這麽激烈,他卻悠哉悠哉的看起了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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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是偽裝的,按照正常男人的反應,此時他應該會過來勸和、最起碼也該喊上兩聲。”


    “但他卻狼心狗肺、絲毫不在乎你我誰會死……如此惡毒自私、卻又花言巧語的混蛋,世間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霜晨月越說,眼神便越冷。


    騰蛇夫人不由得笑了起來,道:“那看起來,寧郎的嫌疑被排除咯?也不枉我跟你演這一場戲……咯咯……”


    說完,她斜了霜晨月一眼,道:“還要打嗎?現在我們可以打真的了。畢竟寧郎,隻能歸我一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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