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雲臉上的疤已經完全消失,輕歌再替他把長發紮在腦後,讓俊俏而美好的臉龐完全顯現在別人眼中,現在的他,即使再著一身青衣,拿一把劍,也沒人會把他和傳言裏嗜血成性的陰森形象聯係在一起。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輕歌滿意的看了看鏡子裏的白墨雲,放下手中的木梳問道。


    “不知道”,白墨雲無奈的聳肩,“我原本的打算,都被你的‘好心’給弄亂了。”


    輕歌朝他翻了翻白眼,“你能有什麽打算?一直到處找人比試好證明你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真是幼稚,江湖中人可不都像你這麽死心眼,他們的手段你不是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麽,再照這樣下去,你死幾百次都不夠!”


    “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吧”,白墨雲苦笑道,“隻不過,我是為了找人。”


    “找人?”輕歌愕然。


    “恩,找我的小師妹”,白墨雲沒有絲毫遲疑的坦白,“她一年前離開我們一直生活著山穀,臨走時說,除非我成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否則她永遠都不會回來。”


    “可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不是嗎?”輕歌蹙眉,“原先的武林盟主柳時春是武林中公認的第一高手,你贏了他,就換作你是第一了。”


    白墨雲搖搖頭,“這樣頂多算是武林第一,很多真正的高手是不屑於如今的武林的。你應該聽說過,二十多年前世人公認的的天下第一劍客,隻有打敗了他,才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浪子劍客展霖?”輕歌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退隱了。”


    二十多年前,有一位單槍匹馬獨自闖入皇宮的年輕劍客,一直闖到了皇帝的內宮,在見過當時的皇帝以後,又全身而退。雖然沒人知道他闖宮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到底跟皇帝說了些什麽,但是這個故事天下人人盡皆知,世人都稱他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這個人就叫展霖。闖宮事件後,他就開始閉世不出,退隱江湖。


    “恩,不過又有傳言說他五年前出現過一次。據說隻要江湖上出現他認為夠資格做他對手的人,他才會出現與之比試”,白墨雲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我沒機會了。”


    “用不著可惜!”輕歌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冷笑,“像他這種浪子,見到了也隻會汙濁了你的眼!”


    “怎麽?”白墨雲感覺到她語中的寒意,“你好象見過他?”


    “沒見過!”輕歌聞言激動得一掌拍在桌上,木梳斷成兩截。


    白墨雲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發這麽大的火。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輕歌發火。


    在他的注視下,輕歌突然有些發虛,不著痕跡的把頭偏到一邊,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好又開始沉默。


    “魚兒”,屋外傳來申不知親切的呼喚,然後就見他跌跌撞撞的出現在門口,一臉笑容如孩子一般純真,“我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也沒喝酒,所以大徒弟允許我來找你玩,快來,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好!”輕歌欣然應允,回頭朝白墨雲笑了笑,就跟著申不知跑了出去。


    白墨雲呆了半晌,隨後笑著伸手拉過紮在腦後的長發仔細的嗅了嗅,方才輕歌替他梳頭,讓他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溫暖,也讓人眷戀,這是他以前從沒有感受過的。


    *************


    京城,鬧得人盡皆知的,搜捕殺人犯白墨雲的行動,在一個月過去後,仍舊無果,最後不了了之,大多數人認為白墨雲或許是真的中毒至死了。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就有人會存一絲的僥幸心理,畢竟這麽傑出的一個人物,按理是不該死得這麽早的。就如,魏相府裏的千金小姐魏青青,她就是這麽想的。


    魏青青自從目睹那晚黑衣人救走白墨雲的情景後,回到相府一直很老實,這讓魏相滿意了好一陣子。其實魏青青不過是在反省自己,她在想著那晚的黑衣人到底是誰,那樣厲害的人,應該不會拿區區毒藥沒辦法啊,所以白墨雲應該死不了。而且,她老爹發動官方以及自己私人的勢力找了整整一個月,仍舊沒有結果,這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這麽想著,她就釋然了,人也精神起來,又叫上阿七,出門溜達。


    這天,魏相府上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剛好魏青青走出來,瞟到了客人的背影。從背影看來,是個身材苗條的女人,粉色的紗衣裏裸露著美好的手臂,腰肢纖纖,蓮步嫋娜。


    “阿七,這個女人是誰?”魏青青疑惑的問,“是爹新相好的女人?”


    “也許是吧,不久前我也在府裏看到過她一次”,阿七老實的回答,“相爺對她好象很重視,兩次都是派心腹去接,旁人連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哦?”魏青青雙手抱胸,勾起嘴角開始壞笑,“看來爹可能會納她為妾室哦!阿七,我們又有得玩了!”


    “小姐!可別亂來,上次的事相爺已經生氣了,這次要是相爺知道了,鐵定要禁小姐的足!”阿七急忙阻止,跟了小姐這麽久,他當然知道這個小姐的性子。


    “放心,不會有事,看我的!”魏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衝他神秘的微笑,然後轉身往來的方向快步走去,阿七無奈的連忙跟上。


    魏青青在一間房門口停下,正準備敲門,門卻突然打開了,一個略帶長相還算秀俊的男子,十六七歲左右,雖然手裏握著書卷,可是臉上卻不帶絲毫的書卷氣,而是標準的紈侉子弟才有的猥褻表情。


    他是魏青青同父異母的弟弟魏世才,魏良的三姨太所生。因為隻有這一個兒子,從小嬌慣得厲害,整天遊手好閑,最大的愛好是帶著狐朋狗友上街調戲良家女子。前幾天就鬧出了事,有個女子因不堪他的ling辱而撞牆自盡,女子的家人把魏世才告上公堂,可人家青天大老爺一聽是魏相的兒子,連忙息事寧人,威逼利誘,把女子一家逐出了京城。不想最後魏良還是得知了此事,又氣得吹胡子瞪眼,作勢要狠狠教訓一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可人家三姨太心疼兒子,舍不得兒子被打,於是又哭又鬧,魏良怕被人看到鬧了個笑話,隻得改罰他禁足半個月,罰默寫論語三百遍。


    “姐姐,是你啊!”魏世才看到門口有人嚇了一大跳,爾後又不打自招,“我可沒想要逃走!”他已經被關了好幾天,別說默寫論語三百遍,他連背下論語都成問題,憋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


    “當然拉,阿才這麽乖,怎麽會不聽爹爹的話要逃走呢”,魏青青雖然對自己這個弟弟有些嫌惡,但此時卻換上一張親切得無可複加的臉。


    魏世才打了個寒顫,這個姐姐絕對惹不得,尤其她對自己笑的時候。還記得小的時候,她就是這麽笑著提一壺滾燙的開水,哄騙自己把手往裏伸。“有...有事麽?”看著她的笑容,有種不好的訊息傳來。


    “不是我有事喲”,魏青青依舊燦爛的笑著,“是爹讓我來喊你過去,爹說你這幾天表現不錯,決定給你獎勵,要你去他的書房領!”


    “真的?”魏世才半信半疑,“那爹為什麽不直接給我送過來?”


    “因為這獎品很特殊,必須要你親自過去才行!”魏青青露出無辜的表情,“不信你問阿七,他剛才就在旁邊。”


    魏世才想了想,還是忠厚老實的阿七比較可靠。“是真的嗎?阿七!”


    “二少爺”,阿七在一旁忠厚的點點頭,“阿七看到相爺帶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去了書房,又想少爺您也到了大婚的年齡,說不定是相爺為少爺您選好了夫人,想請你過去看看是否中意!”


    “哇!太好了!”魏世才孩子氣大呼一聲,扔下手中的書就要往外衝,突然又停了下來,問,“那女人有多漂亮?”


    “特別的漂亮!”阿七憨厚的笑著回答,“少爺,我也沒讀過多少書,不知道怎麽形容,您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聽完,魏世才顧不上看魏青青,一溜煙的往魏良書房的方向跑去,錯過了微青青臉上惡計得逞後的奸笑。阿七滿臉的沮喪,然後唉聲歎氣。魏青青利用他忠厚的外表去騙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他平時在府中也確實老實,不然這次也不會輕易就讓魏世才上當。


    “阿七,你也越來越狡猾了”,魏青青嬉笑著說,“你剛才說的那番話,以後即使阿才追究下來,也不能拿你怎麽樣?!”


    “小姐,阿七隻有一條命!”阿七無力的說。


    “放心!”魏青青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保護你的!”


    阿七忠厚的臉上出現兩朵紅暈,“謝謝小姐!”他小聲的說。


    “好了,我們去看好戲!”魏青青大笑著也往書房的方向走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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