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柳楊詫異的看著他。


    莫名的害怕充斥著他的身體。


    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似的。


    他,林濤,也是一隻鬼。


    難不成他已經死了?


    現在正在他麵前的不是人,而是死人。


    就像是剛剛他們進入洞穴時那三個拉著他們上前走的引入鬼。


    柳楊暗暗的猜測,眼睛不停地打量著林濤,真的如他所說。


    他渾身上下跟他剛剛見到的那隻鬼非常的相似。


    全身慘白的沒了血,薄的就像一張紙,仿佛自己隻要輕輕的一觸碰,就會隨之而裂開。


    林濤也知道此時柳楊的腦海中正在想著什麽。


    他微微的翹起嘴角。


    “沒錯,我現在真的如你腦海中所想的那樣。”


    “隻不過有一點不同,他們已經成為了鬼,而我隻能算的上是個半個鬼。”


    半鬼?


    柳楊此時更加的不明白了。


    人就是人,鬼就是鬼,又豈會有半鬼這一說法。


    “具體我現在已經不想說了,反正也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我還身為人的意識當中,我起碼是不會傷害你的。”


    “但是,如果當我真正的變為鬼時,我怕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到時候的我也就不是我了。”


    柳楊看者林濤現在的樣子。


    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他的身體正在微微地漂浮著,就像是一朵雲,隱隱約約透過去,仿佛能看見一縷微色的光。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成這樣了。”


    柳楊看著他,仿佛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了,來了這裏許久,我也忘記時間了。”


    “隻記得,我當初從學校離開之後沒過幾天就忽然的來到了這裏。”


    “然後一直持續到了現在,在遇見了你。”


    從學校離開一直到現在。


    柳楊想了想,最少起碼也有將近兩個星期的樣子的。


    他一直在這個黑色的世界當中,待了這麽長的時間。


    聽著黑夜聲音,看不見任何的生物。


    一直待在原地,孤獨。


    有時候可能隻覺得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對他來說卻已經過了一天。


    分不清時間的寂寞,疲乏了對空間的留所。


    “哦對了,你知道剛剛那個牽你過來的鬼是誰嗎?”


    柳楊愣愣的看著他。


    誰?


    “是我們班級中的一個同學。”


    “後來因為耐不住的寂寞與孤獨,首先就化成了鬼。”


    “在這空蕩蕩的洞穴裏流竄的,引導的人們來到這。”


    難不成,這洞穴中的每一個鬼都是由人退化而來。


    柳楊並沒有再次開口,時間再一次的陷入了寂靜。


    一個人,一個半鬼,就這樣的安靜了下來。


    可是柳楊卻並沒有完全的放鬆下來。


    雖然大海的表麵風平浪靜,但是黑色的背後暗流洶湧。


    “你,怎麽可以讓你變回來呢?”


    柳楊終於下定決心,看著林濤。


    林濤笑了。


    “很簡單,隻要讓一個人替代我就可以了。”


    “就這樣子我們小時候聽的故事一樣,凡是在水中溺死的人,若想要投胎得必須要找一個人頂替他的位置,待他在水中受苦,方才可以。”


    柳楊聽著點了點頭。


    但是,這洞穴當中到底有多少人進來了。


    他又要如何讓那群人代替他成為洞中孤鬼呢?


    “你現在可以在這個鄧洞中行走嗎?”


    “可以。”


    “那你為什麽不可以自己動手呢?”


    “我曾經聽一個人說過,這裏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鬼群中的考核員。”


    “所以按理說這當中的人應該是挺多的,那麽進入洞穴的人也不會太少。”


    柳楊盯著他的眼睛,是想從他黑色的瞳孔中,找出一絲詭異。


    “而且我進來的過程中發現我這洞穴當中而像有類似一些人骨的東西。”


    “他們是因為什麽死了的?”


    林濤麵對的他並不慌張,似乎早有預料。


    “因為這當中有一個規矩。”


    “凡是化為鬼的人接不可以對活人動手,除非由活人幫鬼。”


    “不然的話,就會受到這當中的規則束縛。”


    “至於這洞穴中的骨頭。”他淡淡的笑了一聲。


    “鬼知道他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在這千百年來,有多少人進入到這裏,又有多少頭野獸在這裏試機等候,所以才留下了這森森白骨。”


    “現在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柳楊看著他,真的是很認真的看了幾秒鍾。


    但是他發現他不到這話裏的缺口。


    又或者說是他自動忽略了某一點。


    “那我問你,你可知道江一川現在在哪裏?”


    “我記得早上他發給我的信息,是讓我到這裏來。”


    “但是我卻在這裏遇見了你。你知道他在哪嗎?”


    “他?不知道。”


    “不過,你為什麽這麽擔心他呢?”


    “你和他認識多久?”


    “你們有分別的多久?”


    “這段時間當中,你又知不知道他或許已經變了一個人,說不定他的身體當中做的是另一個人的靈魂。”


    “就好比,奪舍。”


    “又可能他已經死了,但是別人的靈魂來到了他的身體裏,然後借屍還魂。”


    “他可能在騙你,目的就是想把你引到這裏來,然後殺了你。”


    林濤將身體帖在柳楊的頸項之間,一絲還算的上是溫暖的冷氣,在他的耳朵上呼呼的轉著。


    已是冰冷的感覺,就像是一顆豆芽種子種在了他的心底,然後生根發芽,當它綻放的那一刻起,就是寒冰降臨的日子。


    “你相不相信我?”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確定要因為一個外人,而這樣損失了我們當中的友誼?”


    聲音漸漸變得陰冷,似乎在質問他。


    也似乎在告誡之陰風中的陰鬼。


    他是我的。


    柳楊的身體一動不敢動。


    他發現柳楊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不單單的是語調,還是整個人。


    “你。”


    柳楊張開嘴巴,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個字,uu看書 ww.ukansh就好像他的嘴被人給掐住了。


    “我。”


    “怎麽了。”


    林濤輕輕的說的,幽若的聲音,似乎是從洞穴中發出。


    慢慢的,林濤的眼睛閃過一絲微弱的紅光,帶著一點危險的味道。


    然後伸出了兩隻手。


    此時,看不清的洞穴中竟然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竟是兩條白骨零零的枯手。


    柳楊好像癡了的一般,並沒有什麽作為。


    林濤將兩隻白骨手放在了柳楊的身上。


    尖銳的骨指輕輕的劃過衣服。


    “我們是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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